168節 逃出宮外
“哼,皇上算什麽,你以為在這宮裏頭他最大嗎,實再是天真,告訴你,宮裏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太後說了算,太後想弄死誰,誰就得去見閻王,你若是不想死得那麽難看,就給老娘安份點!”容嬤嬤惡狠狠地說道,又在藍沫的腿上掐了一把。
“啊!你個更年期的老處女,掐死本姑娘了,快放開我!”被掐得如同針刺般痛,藍沫緊咬雙牙,猛地蹬出腳,正好一腳踢在了沒有防備的容嬤嬤胸前,頓時讓她肥胖的身體猛一個後仰翻,摔了個四腳朝天!
“臭丫頭,綁著你還不老實,看老娘怎麽收拾你!”月嬤嬤怒了,拿了一旁的刑具,準備給藍沫用刑。
這些刑具都是以前用來對付過那些皇上身邊不受寵的妃子,還是第一次用在皇子的妃子身上。月嬤嬤陰冷的笑著,抽出一根極細小的針,蹲在了藍沫的腳邊,然後動作麻利地脫掉了她的繡花鞋。
看著那閃著點點銀光的小針,藍沫有些毛骨悚然,她恐懼地瞪大雙眼,“你…你不要亂來…啊……”
然她抗議的話還沒說完,月嬤嬤手中的針就已經紮進了她的小腳裏!
藍沫痛得倒吸一口氣,可她卻緊咬著雙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自己越是軟弱,她們就越是得意!
“恒王妃,您就慢慢享受吧,這銀針上麵沾了一種讓人生不如死的毒,呆會毒發的時候,你會覺得全身像被蛇咬似的,哈哈!”容嬤嬤狂笑著說完,又朝藍沫的腳上紮了一針!
額頭上痛得冒出了冷汗,藍沫不停地喘著氣,嘴裏卻不服軟地罵道:“你們兩個老處女,別給我活著離開的機會,否則本姑娘定會找你們報今日之仇!”
“哼,看你能嘴硬到幾時!”月嬤嬤不屑地對她唾了口水,然後收起銀針,和容嬤嬤一起離去,並鎖上了小黑屋。
屋子裏瞬間暗了下來,入眼處全是漆黑一片,藍沫的心裏泛起一絲怕意,奈何手腳仍被綁著,她動彈不了分毫,想要喊出聲,誰知剛一張嘴,卻突然覺得嗓子被打了麻藥似的,一股錐心刺骨的麻意如閃電般襲遍全身,嗓子已是啞得發不出聲來!
心裏暗叫不妙,隻怕是剛才那針上的毒已經發作了!藍沫無助地轉動著雙眸看了看這黑乎乎的屋子,蘇蘇死時血淋淋的模樣忽地湧出腦海,揮之不去,她恐懼地掙紮著,眼淚再也忍不住,盈滿了眼眶。
奕,你在哪裏,快來救我啊……
她在心裏不停地喊著,體內的毒慢慢發作,一點點刺痛由她的腳底漫漫擴散,開始並不強烈,可當那痛襲遍全身時,她痛得哭了出來!
身體裏的每一條神經都像是被什麽東西咬住般,深入骨髓的疼痛一波波掃蕩著她的大腦,更是在慢慢吞噬掉她的意識!
雪白的手腕生生被勒出了兩條血痕,體內噬咬的痛讓她不停地在木板上掙紮,卻奈何繩子被月嬤嬤打了死結,縱使她用盡了力氣,仍是沒能讓繩子鬆開半分!
就在藍沫痛得昏天暗地之時,小黑屋的門突然被人打了開,隻見打扮得雍容華貴的皇後娘娘領著幾位宮女走了進來。
“恒王妃,這滋味還好受吧?”半譏半諷的話從她那雙像抹了鮮血的紅唇裏發出,濃妝豔抹的臉顯得有些猙獰可怖。
藍沫深吸口氣,努力忍著體內的痛,緊咬著雙唇罵道:“哼,這樣的小兒科還治不了本姑娘,從小到大,本姑娘受的苦何止這般,別以為弄點毒就能嚇到我!”
身為二十一世紀的孤兒,在沒遇到教練之前,她終常過著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日子,和現在痛比來起來,那樣的日子才是一輩子也揮之不去的夢魘!
皇後臉色變黑,踢了藍沫一腳:“耍嘴皮子誰不會,你以為本宮才這點整人的手段嗎,這還隻是道開胃菜而已,真正的重戲還在後頭呢!”
她陰厲地說完,拂了下衣袖,對身後的宮女吩咐道:“把她解開,給本宮用重刑!”
“你個老妖婦,有什麽盡管放馬過來,我藍沫要是哼一聲,就是孬種!”藍沫氣惱地怒罵出聲,額頭上痛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雙唇也被她咬破而溢出了血絲。
“好!看你嘴硬到幾時,把她給我綁到牆上!”皇後惡聲吩咐,然後伸出像鷹爪般長的手指,拿起旁邊桌上的一個小盒子,嘴角蕩開一抹陰險至及的笑,她踩著細步走到藍沫跟前。
緩緩打開盒子,她一字一句陰狠毒辣地道:“既然你性強這麽倔,那麽呆會,就讓我的寶貝好好伺候你吧!”
藍沫大口地喘息著,汗水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滴落,她抬起有些朦朧的雙眸,冷冷地看向皇後手中的盒子,卻不想這一看,讓她頓時覺得背後冒出一股寒意!
因為,在那盒子裏,躺著一隻肥胖的大蜘蛛!
她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但她最怕的就是這種小動物!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藍沫卻努力地不將自己的怕意表現出來,她惡狠狠地瞪了皇後一眼,冷笑,‘噗!’一聲朝皇後的臉上吐去一大口唾沫。
“妖婦,你和這畜生一樣毒,有本事就放馬過來,今天如果你弄不死我,有朝一日,我定會加倍還給你!”
被吐了一臉唾沫的皇後臉如豬肝,她氣地暴走,揚起手來就狠狠地甩了藍沫一把掌!
“賤丫頭,竟敢吐本宮口水,本宮這次就讓你知道死字怎麽寫,別妄想齊澤奕那死小子會來救你!”
怒聲吼完,皇後掀開藍沫衣服,猛地將那肥蜘蛛朝藍沫的衣服裏倒去!
然就是在這麽千鈞一發之跡,如閃電般快速飛進來的物體‘唰’地一聲打在了盒子上!
“啊!”皇後嚇得尖叫一聲,盒子脫離她的手曾拋物線住上空飛去,接著,那蜘蛛一個打盹墜了下來,直直地掉在了皇後的衣服上!
“啊!來人啊,快幫我把這該死的東西弄開啊!”皇後嚇得花容失色,當場大叫出聲,那些個宮女都不敢有怠,忙奔上來幫皇後把蜘蛛拍在了地上!
見蜘蛛落地,皇後驚魂未定地抬腳一踩,頓時將那可憐的蜘蛛踩了了粉身碎骨:“敢嚇本宮,都是該死的!”
她憤怒地抬起頭,想要再懲治藍沫,可是,方才明明被綁在牆上的人,卻像是突然憑空消失了般,沒了身影!
皇宮外,馬車內。
藍沫渾身像是被抽空了般,軟弱無力地靠在車壁,雙眸虛無地半睜半合,想要努力看清坐在她對麵的男子。
“你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月銘殤扶了扶藍沫,伸手為她把了脈,然後快速點了她身上的幾處穴道,暫時止住了她體內的毒素發作。
聽見聲音,藍沫有些驚訝,本以為會是奕來救她,卻沒想到這次救自己的人,竟是月銘殤。
“我…我沒事……奕呢……”
“他被刑部的人拖住了,暫時抽不開身,我先送你回府!”
月銘殤說完,吩咐車夫朝恒王府的方向駛去。可是忽然,從車窗外拂進來的一縷冷風裏,他感覺到了濃烈的殺意!微擰雙眉,他撩起車簾,朝馬車四周看了看。
很明顯,他被人跟蹤了,隻是不知道這批人是太子夜琿派來對付他的,還是皇後派來對付藍沫的。
眼下的情形,他已是不能貿然將藍沫送回王府,隻能想法先甩掉這些煩人的刺客!
他讓車夫停下車,給了車夫一些銀兩,然後自己親自架車,以風一樣的速度朝了城外急馳而去。
很快,馬車駛入了山林間,四處都是成堆的皚皚白雪,寒冷的空氣中再也感覺不到半點殺意。顯然,他成功將那些人甩掉了,可是,他也赫然發現,自己迷路了!
諾大的林子像是一個迷宮,更像是被人下了五行八卦陣,任他怎麽走,都無法走出去。於是他索性停下了馬車,又將車內的藍沫扶了下來:“我們先在這裏休息會吧,呆會再找找出路!”
馬車的顛簸讓藍沫渾身快要散架般,秀氣的雙眉擰成了一團,體內的痛已減輕了些。她無力地喘息著,迷離的雙眼打量了下身處的樹林,卻覺得有些眼熟。
思索半響,她終於想於來,氣若遊絲地發出聲音:“月銘殤,順著這條路一直往下走,會到一個山穀,從那個山穀,可以到蒼雲庵,奕的母妃住在那裏!”
月銘殤微愣,沒想到竟誤打誤撞來到了這裏,他還在想等齊澤奕有時間帶自己來,找奕的母妃問問月薇兒的事。如今到了這裏,他們不僅可以先去避難,而且,他終於有機會,知道關於薇兒的事了……
內心掩飾不住一陣激動,他點頭應了聲好,然後將藍沫抱回車裏,驅車朝山穀駛去。
由藍沫指路,月銘殤很快就走出了那片林子,半個時辰後,兩人終於來到了蒼雲庵外。
青鳶的廂房內,一縷焚香靜靜燃燒,飄出一縷縷沁人心脾的幽香。藍沫躺在竹床上,終是忍不住昏睡了過去。
青鳶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兒媳婦,擔心地對月銘殤問道:“這孩子是怎麽了,臉色蒼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