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節 求得藥方

  兩人這番柔情蜜意的在屋裏恩愛,卻不知他們方才話,都被剛從禦北山莊回來的希若盡數聽了去。


  希若恨得咬牙切齒,帶著一腔怨恨離開了恒王府。


  翌日清晨,齊澤奕剛出王府,準備進宮早朝,卻見藍沫從府裏跑了出來。


  “奕,我要和你一起進宮!”


  藍沫笑著道,先他一步上了馬車。


  齊澤奕好不疑惑,以前一提皇宮,她立刻就變了臉色,今天卻要求主動進宮,著實讓人覺得蹊蹺。


  他跟著上了馬車,坐在柔軟的毯子上,將她拉近懷中,出聲問道:“你不是不喜歡皇宮嗎,今天怎麽又進宮去?”


  “我去看看悠蘭啊,整天在府裏也怪悶得慌,找她這個準新娘聊聊天也挺不錯的!”


  藍沫俏皮地眨了眨眼,嘴裏說的,和心裏想的,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她此次進宮,可是另有目的!

  齊澤奕繾綣的目光慵懶的落在她笑逐顏開的臉上,似想看出一些端倪,然她眨動著的雙眼裏盡顯了單純和澄澈,讓他並沒有看了什麽,於是他隻好道:“進宮後就呆在悠蘭那裏,不要到處亂跑,等我下朝後就去接你!”


  藍沫乖巧地點了點頭,心裏卻是在盤算著呆會進了宮後,應該怎麽實施自己的計劃。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宮門,齊澤奕喚來宮婢帶了藍沫前去悠蘭的寢宮,這才放心地去了乾和殿早朝。


  剛來到悠蘭的寢宮外,就聽得裏麵傳來了陣陣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藍沫撇開那名宮婢,徑直走入了殿內,隻見悠蘭正拿著一件大紅的嫁衣貼在身上比劃,她的身邊圍了群宮女,個個都喜笑顏開地讚歎她穿這喜服很是好看。


  “現在就在試嫁衣了,看來我們的悠蘭公主是迫不急待地想要出嫁了呢!”藍沫忍不住出聲調侃,這才讓悠蘭發覺了她的存在。


  “呀,六嫂何時來了,瞧我都沒發現!”悠蘭紅著臉,將嫁衣遞給宮女,迎上前來,親切地拉著藍沫。


  藍沫嫣然一笑,道:“你隻顧著試嫁衣了,哪能注意到我來啊,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瞧你這麵色多紅潤呀,小臉晶瑩剔透地跟水晶似的!”


  悠蘭被她說得更加不好意思,小臉羞得如同紅蘋果:“六嫂,你快別打趣我了,這隻是皇奶奶命宮裏的製衣師趕做出來的試衣,先讓我瞧瞧喜不喜歡!”


  見她嬌羞無比的模樣盡顯了可愛,藍沫也不再取笑她,而是將她拉到一旁,輕聲道:“悠蘭,我今天進宮是有件事想找你幫忙!”


  悠蘭斂了斂笑,詢問道:“什麽事,六嫂盡管直說!”


  藍沫看了看那幾個宮女,宮裏人多耳雜,所以她得小心為上,於是她拉著悠蘭來到了殿外,這才道:“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怕以前的舊疾複發,所以特來宮裏找劉禦醫幫我診治一下!”


  “身子不好,怎的不讓六哥為你宣禦醫,還親自跑這一趟呢?”悠蘭不解地問道。


  藍沫幽幽歎息,裝出一副深沉的模樣,道:“他整天忙裏忙外,已經夠累的了,所以我不想讓他再擔心我,就沒告訴他我不舒服,我在宮裏也沒熟人,就同悠蘭你最交心了,才特來找你帶我去禦醫院的!”


  “那好吧,既然六嫂親自來找蘭兒了,那我就帶你去,咱們走!”


  悠蘭笑道,拉起藍沫的手,出了寢宮,一路朝著禦醫院而去。


  自從昨天發現了藥方的事後,藍沫整夜心裏想的都是那件事,所以她今天才特地裝病,進宮來找劉禦醫,想要弄清一些事情。


  寒冷的冬天仍擋不住皇宮的氣派奢華,亭閣走廊上都掛著大紅燈籠,院裏的紅梅在這冰冷時節,靜靜的綻放出屬於它特有的芳香,給蕭條的冬增添了一抹亮麗清雅之色。


  然到了禦醫院,整個院裏除了皚皚白雪,再也看不見別的東西,顯得有些荒涼。


  藍沫暗歎,看來皇宮裏並不是所有地方都氣派的!

  兩人很快來到了劉禦醫所在的藥房,屋子裏散發著濃濃的藥草味,隻見劉禦醫正坐在桌案前冥神沉思,手中捧著一本醫書,似在專研。


  “劉禦醫,悠蘭公主和恒王妃來了!”


  門外的太監喊了一聲,劉禦醫這才將深埋的頭抬起,忙堆上笑臉起了身,上前行禮:“老臣見過悠蘭公主,見過恒王妃!”


  悠蘭沒有半點公主的架子,開口道:“劉禦醫請起吧,六嫂身子不適,特來找老禦醫看病,你快給她瞧瞧吧!”


  聞言,劉禦醫若有所思地看了藍沫一眼,可就是這一眼,讓藍沫從他眼中抹捉到了一絲恐慌!

  隻聽劉禦醫訕訕笑道:“宮裏如此多的禦醫,怎的恒王妃特來找老臣瞧病呢?”


  藍沫不動聲色,澄澈的琥珀眸子裏閃爍著精光,狹促地笑道:“我這病恐怕除了劉禦醫,別人是看不了的,因為之前我生病的時候,都是由你和羅禦醫精心為我治療,現在羅禦醫已逝,我也隻能來找你了!”


  劉禦醫有些心虛,卻隻能道:“那王妃請坐,老臣先替王妃把把脈!”


  藍沫點了點頭,坐在書桌前,將手腕遞給劉禦醫。


  “前些陣子吧,我這身體都已經沒什麽大礙,但最近又偶爾出現心痛,劉禦醫,你說我會不會是舊疾複發呢?”


  劉禦醫裝模做樣地為她號了號脈,敷衍道:“從王妃的脈像來看,並沒有複發的症狀,老臣建議王妃不如再服用幾貼羅禦醫所留藥方上的藥,說不定這樣方才根治您的心疾!”


  藍沫故作驚訝,歎息著道:“不瞞劉禦醫,我本來也想按那藥方吃藥的,隻可惜丫環不中用,將那藥方給弄丟了,當初劉禦醫見過那藥方,應該能記下上麵所開之藥,不如今天再寫一份給我可好?”


  劉禦醫心中一震,卻是不做多想,忙道:“老臣自然知道藥方,現在就再寫一份給王妃,還請王妃稍等!”他恭謹地說道,提筆開始寫藥方。


  藍沫坐在一旁,眸光緊緊地鎖在他落筆的紙上,隻要拿到劉禦醫寫的這藥方,那麽,她要查出幕後害她的黑手,便又多了分線索!


  片刻後,劉禦醫寫完藥方,輕拾起交給藍沫:“這便是羅禦醫所留藥方上的藥,王妃隻需按時服用就好,相信心疾之症定會藥到病除!”


  藍沫一臉感激,客套地笑道:“真是多謝劉禦醫了,等改日本王妃身子痊愈,定會對你重重有賞!”


  劉禦醫誠惶誠恐,他隻求當初羅禦醫被害死的真相不要被查出來,可不敢再奢求什麽賞賜,於是他謙虛地道:“給王妃看病是老臣分內之事,又怎敢求賞!”


  藍沫莞爾,又和劉禦醫說了些場麵話,裝了裝看病的樣子,然後才和個悠蘭離開。


  出了禦醫院,藍沫就直朝宮門外奔去,她已是迫不急待地想要查清真相。


  “六嫂,六哥還沒下朝呢,你就急著走麽?”難得見她進宮一次,好不容易來了又急著走,悠蘭有些不樂意了,跟在藍沫的身後喋喋不休,似不想讓她離開。


  藍沫道:“ 我還有事要回去處理,不等他了,悠蘭你回寢宮去再試試嫁衣吧!”


  “我不回去,要和六嫂一起出宮!”


  悠蘭不依不撓,鐵了心要跟著藍沫,仿似十頭牛都拉不回她的心。


  看著這小丫頭一臉的堅定,藍沫很是無奈,不過帶著她也不妨礙,於是道:“那好,你去找輛馬車來,我們快馬加鞭,出宮辦事!”


  悠蘭很快找來了馬車,兩人乘著馬車出了皇宮,直奔東城市集,因為藍沫早上出門前向小碧打聽過了,京城裏有一位十分擅長書法的老秀才,就住在東城,她要去找那個老者,幫她看看兩分藥方是否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


  到了東城,藍沫按小碧說的住址,找到了老秀才所開的書店。


  書店內滿是宣紙筆墨的氣息,牆壁上掛滿了文人的書法墨寶,書架上也是放滿了一些書籍。


  藍沫左右張望,終於在店的最裏麵發現在了一個大約六七十左右的老頭,隻見他正埋首坐在那裏,手中拿著刀片和玉石,像是在刻著東西。


  她走了過去,禮貌地出聲道:“你好,我有事情想麻煩你!”


  然老者對她的話仿若未聞,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專注地雕刻著手裏的玉石。


  藍沫皺了皺眉,剛想再次出次,卻聽悠蘭小聲地嘟噥道:“六嫂,你來這裏做什麽呀,那老頭怪怪的,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噓,不許亂說,悠蘭你記住,今天我來這裏還有在宮裏找劉禦醫看病的事,都不能告訴你六哥!”


  悠蘭不解,然看到藍沫一臉凝重,她也不再多問,隻好乖乖地站在她身後。


  見老秀才傳無視她們的存在,藍沫徑直走上前,從懷裏掏出方才劉禦醫寫的藥方,還有之前羅禦醫留下的藥方,一並遞到了老秀才的眼前,肯求地道:“我冒昧前來,是想讓老先生幫我看看,這兩張藥方的筆跡可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老秀才這才懶懶地搭著眼皮,看了藍沫一眼,“老朽已經很久不研究筆墨的,姑娘還是另請高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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