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她已把控主動
“我和她什麽關係,與這裏的事有關嗎你是緋聞記者,還是時事記者”君寒澈盯著女記者,不客氣地質問道。
女記者尷尬數秒,馬上又燃起了鬥誌。
“非工作人員也能隨意進入廚房嗎是不是代表管理有漏洞呢”
攝像機和話筒向君寒澈和喬千檸更近了一些,幾乎要杵到二人的臉上了。
傅霏和左明柏匆匆上前,把記者往後擋。
“各位,請就事論事,不要把戰火引到無關人的身上。這是我們請來的專家,是來解決問題的。”傅霏擋在喬千檸麵前,麵帶微笑地向眾人解釋。
“專家需要手牽手嗎”
“對呀,這位專家未必太年輕了吧。請問她是哪方麵的專家。”
女記者依舊咄咄逼人,帶著眾人繼續發問。
喬千檸站在君寒澈身後,心情複雜。他是不可能說出她的身份的,繼續問下去隻會更尷尬。
她是寫上證書的妻子,也是他不肯向外承認的存在。她和他有著最親密袒誠的關係,也有著世間最不可逾越的距離。
“這位記者,你是不是有痛經的毛病,”她突然抓住了記者的手腕,拇指按下去,準準地摁住脈膊,不顧記者的掙紮把話筒抬到自己的唇邊。
攝像機對準過來,記者想掙脫,被她另一手直接摁住了穴位,痛得記者失去了抵抗力。
一分鍾後,她抬起頭逼視著記者的眼睛說道:“昨晚上你和那位先生起碼有四次。你是經期,得注意身體,女人需要自己愛惜自己。”
場麵靜了會兒,女記者的臉脹得通紅,飛快地把話筒收了回去。
喬千檸又看向後麵一位男記者,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側耳聽脈,過了會兒,眉頭一皺,惋惜地歎了口氣:“你應該早點去看醫生。”
男記者楞了楞,反問:“你什麽意思”
“你的痔瘡必須用手術才能解決了,早兩天去還能免去這個痛苦。”
“你你你是做什麽的”男記者大驚失色,一手反過去捂屁股。
“你把舌頭伸出來我看看。”喬千檸又走到旁邊一個瘦高個的記者麵前,朝他勾手指。
瘦記者猶豫幾秒,伸出了舌頭。
攝像機都對了過來。
喬千檸用手機照亮看了看舌苔,又抓住他的手腕把脈,小聲說道:“你明天來第一中醫,我來給你確診。”
“我怎麽了”記者緊張得手抖,強行鎮定地反擊道:“你可別裝神弄鬼。”
“你這應該是家族遺傳性的,後麵我不說了。明天上午九點半,我給你開個綠窗,你過來找我,我能給你解決問題。記住了,我在四樓最裏麵的辦公室。”喬千檸收回視線,轉身走向廚房門口,大聲說道:“大家是來查找真相的,我們一起來吧。”
記者們互相看了看,跟著喬千檸往裏麵走。
左明柏擠到喬千檸身邊,好奇地問:“那瘦子啥毛病”
喬千檸低頭看他腰下,小聲說道:“就那個東西,不行。要不要我幫你也看看。”
左明柏楞了幾秒,雙手交叉飛快擋住,連連搖頭:“我很行。”
喬千檸笑笑,走到了已經貼了封條的灶台前。廚房非常先進整齊,所有的灶俱廚俱都用的頂尖品牌。
“對了,晚上幾次你也看得出”左明柏忍不住好奇,又擠到了她身邊。
“猜的不過可以看臉色,大致知道她對那方麵需求多。”喬千檸平靜的態度就像在說某人一頓吃了幾碗飯。
左明柏一副震驚的樣子,盯著她久久挪不開腳步。
“監控上真的顯示是那位配菜員拿錯了菜嗎”喬千檸檢查完儲菜區和儲物區,對這個錯誤的出現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被警方控製,我們現在還沒見到他們,所有的話都是從裏麵傳出來的。”左明柏搖頭,不解地說道:“這些人起碼都有五年以上的經驗,怎麽會出這樣弱智的錯誤”
“這就是說,很有可能是競爭對手幹的。”喬千檸扭頭看君寒澈。他對這個結果應該心知肚明,但他一直沒表露出半點情緒,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麽。
“在與傅家聯手收購新樓的節骨眼上鬧出這樣的事,大多因為商業競爭行為。但是現在沒證據,隻能先忍著。”左明柏說道。
“廚師買斷腸草的事,應該隻有他自己知道。”喬千檸說道。
“這個知道已經在查草的來源。”左明柏壓低聲音,示意她不要繼續說下去。
喬千檸了然地點點頭。
“不過你還真的讓人意外啊,原來這麽厲害的。”左明柏看著她的側臉,久久挪不開眼珠子。
“你在看什麽”君寒澈突然走過來,推了推左明柏的腦袋,不悅地說道:“做事。”
左明柏捂著腦袋,尷尬地走開。
“這位專家,你看出什麽了嗎”女記者走過來,不甘心地追問道。
“保密。不過我還能幫你再看看別的問題。”喬千檸取下墨鏡,轉頭看她。
這雙明眸含星帶月,潑墨繪就。就算是個女人,也被這眼神盯得說不出話來,仿佛沉進了她的靜水幽深中,無法自拔。
“眼睛好漂亮。”女記者喃喃自語。
總之,這張臉配得上君寒澈,說不定比他的心上人更美。喬千檸看向君寒澈,他站在一邊,與她保持著數步的距離,目光深沉,表情一如既往地難以琢磨。
承認一個家世非常差的太太可能真的很為難吧,尤其是隨時要把這位置騰出來給他的心上人。
對視了片刻,君寒澈出聲了。
“看出有什麽問題”
喬千檸點點頭,“斷腸草拿過來還要進行洗切的工序,按照操作流程,廚師會先嚐食材,最後確定食材是否新鮮合格。廚師並沒有事,說明放進鍋的並不是斷腸草。問題在傳菜員的身上。”
“出事之後傳菜員已經失蹤,如果不能證明傳菜員被收買,所以最終還是要由君安買單。這件事給君安上下提了個醒,多嚴格的製度也會有漏洞,所以這筆錢賠得值。”君寒澈神情冷峻地說道。
喬千檸望著他,有些不懂,他確實什麽都明白,為什麽還同意她過來呢
君寒澈雙手插在褲兜裏,轉身麵對站在麵前的一大群集團骨幹精英,銳利的視線從一張張表情複雜的臉上掃過。
“她隻聽過一次左明柏向我匯報工作,在替我收拾東西的時候見過一次集團規章手則,今天也是她第一次進廚房,但是,她能在十分鍾之內找到症結所在,你們呢事態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你們究竟做過什麽”
眾人熱汗直冒,大氣也不敢出。
“這女的到底是什麽人哪”有記者小聲問道,態度完全不像之前那樣咄咄逼人。
一陣刺耳的鈴驟然響起,驚動了大家。
“人找到了。”左明柏握著手機過來,沉著地說道。
人群分開,個子敦實的男子被人押著走進了廚房。
“傳菜員”攝像機馬上對準了男子。
男子麵色煞白,滿臉冷汗,撲通一聲跪倒在君寒澈麵前,連聲求饒。
“真的不關我的事,是新郎的前女友給了我一筆錢說讓新郎一輩子記得這個婚禮。”
新郎的前女友
這也太可怕了吧,就因為想出氣,就拿這麽多人的生命開玩笑
警方帶走了傳菜員,記者們也跟了出去,廚房裏瞬間變得安靜。
君安的人依然站得整齊筆直,等君寒澈訓話。此次事件來得突然,發酵極快,就像陣龍卷風,刮得整個君安集團措手不及。
“危機公關能力為負數,全部門換掉。各部門馬上回到自己的崗位,準備七點的新聞發布會。”君寒澈丟下一句話,大步往外走去。
公關部經理吞著口水,麵色死灰地跟著君寒澈往外走。
喬千檸環顧四周,偌大的事隨著傳菜員的出現就此解決,輿論很快就會一邊倒,甚至會有君安跟著倒黴的言論出現,引發同情輿論潮。
這一些,君寒澈已經都做好準備了吧。
“你很專業。”傅霏走過來,微笑著向她伸手。
喬千檸笑了笑,小聲說道:“我握手習慣把脈,你介意嗎”
傅霏笑容淺了淺,手分明往後縮了一點。
喬千檸手伸過去,就在快握上時,突然轉過方向,往她手背上推開,直接從她麵前走了過去。
她才不和討厭的人握手。
傅霏笑容消失,在原地站了會兒,慢慢轉身看向喬千檸的背影。
君安的人已經全部跟了出去,空蕩蕩的廚房裏隻剩下傅霏獨自站著。
君寒澈和喬千檸兩個人一部電梯,其餘人都在外麵等著。喬千檸看著上升的數字,輕聲問道:“你都知道結果,為什麽同意我來啊。”
君寒澈背對她站在前麵,沉聲回答:“想你來。”
這個回答分明挺有愛的,可他說起來卻淡漠得讓喬千檸不舒服。他的意思是說,他心情煩躁,需要她這個職業選手登場逗他一樂嘍
回到頂樓辦公室,君寒澈大步進了裏間。喬千檸跟進去,見他不願意說話,也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麽,於是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等他。
這場麵挺奇妙的,他想她來,她其實也想看到他。明明知道兩個人早晚要分開,明明每天警告自己不要動心,可喬千檸一想到君寒澈,所有的強悍都粉碎於無形。仿佛他是一塊巨大的磁場,把她的靈魂與軀體一起往他麵前吸。
“你什麽時候開始找傳菜員的”她找了個話題。
君寒澈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手指在電腦觸屏上輕滑鼠標,就像沒聽到她的聲音。屏幕上是網頁,搜索欄上一行文字:中醫怎麽進行男科檢查。
“君總,已經安排完畢了。”左明柏大步走進來,神態輕鬆地說道:“還有什麽吩咐嗎”
君寒澈合上電腦,轉頭看向喬千檸。
“那我回去。”喬千檸扯了扯衣角,站了起來。
“我送你”左明柏主動又熱情地問道。
君寒澈抓車鑰匙的動作有點大,鑰匙磕在桌角,咣咣地響。
左明柏收住腳步,不解地看著君寒澈,“君總要親自送嗎”
君寒澈擰擰眉,一言不發地往外走。
喬千檸滿頭霧水,這是送還是不送他去哪兒啊
“走啊。”君寒澈出了門,扭頭看喬千檸。
喬千檸猶豫不決地走向他,小聲問:“你要去我那裏嗎我回去就要睡了。”
“分得真清。”君寒澈臉色不善地盯著她。
“可那是我的房子啊。”喬千檸直楞楞地頂撞了一句。
左明柏原本跟進來的腳步識趣地縮了回去,握著手機假裝打電話,越退越遠。
電梯關上了,二人仍在四目相對。喬千檸有些煩悶了,君寒澈主人姿態就不能收一收,在她麵前總板著一張臉幹什麽
懶得理他
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有個心上人嗎她也有
她匆匆拿出手機,也裝著看消息的樣子,不願意再朝他那裏多看一秒。這時真有消息進來了,是周以諾發來的,她今天被家屬圍打,周以諾剛忙完聽說了這件事,所以問她的情況。其實若沒有君寒澈這回事,她還真願意和周以諾接觸了解一下,畢竟她想要的是一個完整安穩有愛的家,她覺得周以諾這類型的男人就挺合適的。夫妻都是醫生,能彼此了解,彼此尊重,哪像君寒澈呀,仗著有錢對她呼三喝四。
君寒澈討厭鬼
她腹誹著,手裏忙不停地給周以諾回消息。她身後的牆是鏡子,清晰地映著手機屏幕,你來我往,二人發送得都挺快。
君寒澈抱起雙臂,歪著頭盯著她看。
喬千檸感覺到他的眼神就像刺,刺得她腦殼疼。
“請問君先生,你幹嗎總盯著我看”她終於受不了了,把手機往口袋裏一塞,抬眸直視他,一臉的倔強。
君寒澈的手伸過來,捏著她的襯衣扣子慢慢扣緊。前兩粒都鬆開了
喬千檸的心跳立馬加速,她低眉看著他修長幹淨的指尖,心裏頭又竄起了吃掉他的瘋狂念頭。
她覺得她上輩子應該是一隻被餓死的妖精,所以這輩子看到君寒澈就想吃。
“我不能看你”君寒澈慢吞吞地問,語氣裏有刀子,鋒利地狠。
喬千檸抬起頭,看了他幾秒,突然就踮起了腳尖,揪著他的衣領把他往下拽。
她又主動吻他了上回借酒勁,今日借著瘋勁她覺得她這樣做是正確的,叫做“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