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3.第四十五章陰間四鬼
到時,她便可說金刀駙馬之死,是刺客所為,將責任推卸的一乾二淨,即使朝廷再有不滿,以鷹王的勢力,加上如今時局動蕩,誰會理會一個無關緊要的駙馬之死的案子!
「好你個梅夫人,端的是好心計啊!」武天驕心中冷笑,暗道:「可惜你料想不到,我武天驕可沒那麼容易死!非但沒死,你女兒反而落到我的手裡,嘿嘿!這下有你好看的了!」
武天驕神色間不免流露出一絲的得意,將熊月香那嬌柔的身體抱起,緩緩的走到床榻邊,將她放在床榻上,看著熊月香那如花般的嬌麗容顏,武天驕的臉上不覺露出一抹憐惜之色,心念轉動:「這深更半夜的,她無端的跑來我房間幹什麼?想我來了?」
自嘲地笑了笑,武天驕走到門口,外面黑森森的一片,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心道:「四個刺客已死,想來梅夫人他們正等著著急,過不了多久,便會來查看。瓊華和月華姐姐,還有武德公主她們,不知道她們怎麼樣了?我現在還不是跟梅夫人撕破臉皮的時候!」
他輕輕地關上了門,回身瞅著四個刺客的屍體,略一沉吟,便將他們的屍體收入了九龍玉鐲空間,隨後,又將屋裡打亂的東西收拾乾淨,恢復了原樣,然後回到了床榻上,與熊月香同床而眠。
若照武天驕以往的心性,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同睡一張床,那當然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一展雄風。但現在真不是時候,他不敢保證,自己動了熊月香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若是因此惹怒了梅夫人,遷怒到瓊華和月華姐姐身上,那他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為了自己的女人,武天驕難得的做了一回「君子」。
喔嗚喔……當府中雄雞響起報曉的時候,後院的宮殿中,卧躺在座椅上的梅夫人倏地醒了過來,睜開迷茫的眼睛,望了望殿外,吶吶自語:「天亮了,我竟睡著了……喔!」
她忽地一驚,頭腦一下清醒了,如彈簧般自座椅上騰地跳了起來:「天亮了,文俊怎麼沒來向我稟報?難道失敗了……」
她正自言自語,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殿門口人影浮現,一個人匆匆地奔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梅文俊。
「文俊,事情怎麼樣了?得手了沒有?」不待梅文俊開口,梅夫人已是迫不及待地問道。她心中已經有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王娘,事情有點不妙!」梅文俊神情惶急,臉色略有些蒼白,額上也微微的見汗,快步到了梅夫人跟前定下身來:「陰間四鬼去了后,快天亮了也不見他們回來。孩兒特意去了趟西跨院,發現那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也不知武天驕是死是活?」
「陰間四鬼殺人從未失手過!」梅夫人臉色陰沉,冷峻地道:「難道他們這次失手了?」
梅文俊頷首道:「王娘,我看他們多半失手了,不然,他們早就向我稟報了!孩兒擔心武天驕還活著,未敢敲他的門。因此特來告知王娘!」
「廢物!」梅夫人怒喝一聲,也不顧高貴的儀態,抬起一腳,哐當!直將面前的案幾踹翻,案几上的物件砰哩稀嘩摔了一地,嚇得梅文俊倒退好幾步,身體一陣發抖,心底直冒寒氣!
梅夫人暴怒地道:「什麼陰間四鬼,我看他們純屬廢物,全下陰間見鬼去吧!」定了定神,又瞪著梅文俊道:「你確定西跨院一點動靜都沒有嗎?」
梅文俊點頭道:「是的,王娘!我想,陰間四鬼沒有回來,有兩個可能,一是他們失手了,被殺!二是……他們與武天驕同歸於盡!」
「同歸於盡!」梅夫人兩眼一亮,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個倒有可能,那武天驕年歲雖小,卻絕非庸手,臨死反擊,陰間四鬼難免死傷!嗯!文俊,現在什麼時候了?」
梅文俊向殿外一望,外面已是白蒙蒙的一片,便道:「天已經亮了,過不了多久,太陽就要出來了!」
梅夫人沉吟道:「等早膳的時候,你派個下人去叫武天驕,先探探情況!他要是死了,哼!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是!」梅文俊連連點頭,頓了一頓,禁不住問:「他要是活著呢?那我們又該怎麼辦?」
「他怎麼可能活著!」梅夫人冷笑,但心裡隱隱的甚是不安,沉吟了一會,又說:「他要是活著,發現陰間四鬼的屍體,就讓管家去處理,我們就當作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是是……」梅文俊就像一個奴才一樣,連連應是,鞠躬哈腰。就在這時,一個侍女匆匆忙忙地跑進來大殿,一邊跑,一邊喊:「夫人!夫人……」
「小環,什麼事情那麼慌張?」梅夫人喝道。
「夫人,小姐不見了!」小環帶著點哭腔的聲音道。
「不見了!」梅夫人、梅文俊吃了一驚,梅夫人道:「小姐怎麼會不見了?」
小環著急地道:「早上起來,我發現小姐的門是開著的,進去后,發現小姐並不在,奴婢只道小姐早起練功了,哪知院落里也沒有,我問過昨晚巡夜的守衛,守衛說,昨晚半夜他們看到小姐走出自己的院子,不知幹什麼去了,後來就沒有再看到她了!」
「啊!昨晚半夜!」梅夫人臉色大變,怒視著侍女小環,喝道:「你沒找過小姐嗎?」
「奴婢找了!」小環泣然道:「也讓府里的侍衛找,可就是找不到。門口值夜的侍衛說,昨晚並沒看到小姐出去,小姐……應該還在府里。可王府那麼大,怎麼找啊?」
「快!快!快!」梅夫人愈發的感到不安,甚是著急地道:「文俊,快吩咐府里所有的侍衛家丁,要他們把小姐找出來!」
「是!」梅文俊答應一聲,轉身就走。可沒走出幾步,忽地停住了,回過身來,道:「王娘,昨晚三更半夜的,小妹她會去哪裡?孩兒想,她會不會是去了……」說著,停住不說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梅夫人猛然想到,自己的女兒和武天驕可是有著愛恨情仇,難道是……她心裡直顫抖,不敢往下想,望著小環沉聲問道:「昨晚上,小姐知不知道武天驕來了?」
「知道啊!」小環想也想,便點頭道:「這還是奴婢告訴她的!」悚然一驚,脫口道:「莫非小姐去了西跨院,在武天驕那裡過夜了……」話未說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驚懼地瞧了瞧梅夫人和梅文俊,覺得自己說了不該說的!
小環也是說出了梅夫人和梅文俊心中所想的,他們不希望這樣,但這樣的事情最有可能。真要是這樣,月香要是正巧趕上陰間四鬼刺殺武天驕的時候,那……
梅夫人心中頓時充滿了恐懼,再也不能保持鎮定,叫道:「香兒……」狀若瘋狂地跑出大殿,去的那個快啊。梅文俊和小環見此慌忙追了出去。
「我的女兒,你可千萬別有事啊!」梅夫人一邊跑,一邊叫。像她這樣雍容華貴的貴婦,又穿著華貴的宮裝盛服,若非是遇上焦心的事情,她斷然不會驚慌失措,會不顧儀態地在府中亂跑。
宮裝的后擺很長,梅夫人跑起來,那后擺完全是拖著走,有時她一小心,腳踩在了裙擺上,撲咚!摔了個狗啃泥,頭上的發鬃也亂了!但梅夫人完全顧不上了,爬起來繼續跑。這一切,讓府中的看到的侍衛和下人們面面相覷,莫名詫異,不明白這位王爺的新夫人發什麼神經?
梅夫人跑到西跨院的時候,已是儀態盡失,一路上也不知摔了多少次跤?頭髮散了,髮釵掉了,衣服髒了,臉上也滿是泥塵,那模樣,哪像是什麼貴婦夫人,比之村婦也是不如。
照理說,梅夫人好歹也是一位武學大家,自身的武功修為不弱,應變神速,身上的衣服再礙事,也不會讓她如此狼狽。只是,她的心神全放在女兒熊月香的身上,關心則亂,以致連連摔跤,狼狽不堪。
梅夫人形如瘋婦一樣,來到武天驕居住的廂房門口,不管三七二十一,舉手就是一掌,砰!直將整扇門打飛了出去,也不看屋裡情景,便沖了進去,叫道:「香兒……」
屋中正擁著熊月香入睡的武天驕嚇了一跳,當即喝道:「幹什麼?」暗地裡已是將皇者之劍掣在手中,心中打定主意,鷹王府的人要是亂來,那沒得說了,他只有魚死破,少不了要大開殺戒了。
梅夫人一闖入廂房,聽到武天驕的喝聲,不由呆了一呆,再看房中的情景,一時怔住了。房間里甚是整齊,除了有些空蕩外,別無異樣。
靠里的一張床榻上,青紗羅帳中探出了一個頭來,那俊美的容貌,邪異的神情,是那樣的熟悉,可不就是武天驕嗎!
啊!梅夫人吃了一驚,腳下不由得倒退了兩步,錯愕地望著武天驕,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看到闖入自己房中的竟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武天驕也是被嚇了一跳,也沒認出是梅夫人,叫道:「你是什麼人?大清早的闖入我房中,攪人清夢,你這是要折陽壽的!」
「你……」梅夫人指著他,張嘴剛吐出一個字,門外步聲急促,人影浮現,梅文俊和侍女小環已是一前一後地跑了進來,他們都有些氣喘,路上緊追慢趕的,就是追不上梅夫人,都十分驚訝梅夫人的速度。看來,一個母親在挂念女兒的安危時,其爆發出來的潛能是可怕的。
看到武天驕在床榻上,從羅帳中探出一個頭來,梅文俊也和梅夫人一樣,呆住了,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心中的驚訝無與倫比。
認不出梅夫人,梅文俊自是認得,那侍女小環武天驕也眼熟,半年前,在鐵龍城去往風城的路上,武天驕就見過她,印象深刻,便沖著她一笑,對梅文俊道:「梅公子,這大清早的……你們這是……」
「呃呃……喔!」梅文俊急忙回過神來,目光一掃房中的情景,呵呵笑道:「駙……駙馬爺,這個……我們來看看你起來了沒有,想請你吃早膳!」
「是嗎!啊……喔!」武天驕張大了嘴巴,滿臉的睡意:「怎麼這麼早就吃早膳了?這天才剛亮一會,是不是太早了?嗨!梅公子,昨晚上本公子半夜才來到鷹王府,一路風霜勞累的,到現在還沒睡一會兒,你們就讓我多睡一會,再過兩個時辰來叫不遲!」
「是!是!」梅文俊連連應聲:「實在是打擾駙馬爺休息了,罪過!罪過!」說著,目光不時地掃視著房間,心中暗暗納悶:「怎麼回事?武天驕怎麼還活著?我可親眼看著陰間四鬼進了西跨院,他們沒能殺了他?若說武天驕殺了陰間四鬼,可這房間里怎麼一點的打鬥痕迹和血跡都沒有?」
梅夫人的目光也在掃視著房間的各個角落,意圖發現些什麼。但令她失望的是,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不過,牆角落的幾塊碎布片和一些細碎的棉花引了她的注意,當即俯身撿了起來,仔細查看。
看到這一情況,武天驕心中無奈地苦笑,昨晚上,刺客的長劍將棉被絞個粉碎,不管他收拾的再仔細,總有遺漏之處。他這一注意,倒讓他認出了梅夫人來,心中驚訝萬分,道:「這……這……呵呵!這不是梅夫人嗎?您怎成了這般模樣?」
這話讓梅夫人很是惱怒,將碎布和棉花收入衣袖中,瞪著武天驕道:「我女兒呢?昨晚上她有沒有來找你?」
「哦!您是說月香小姐啊!」武天驕呵呵而笑,不動聲色地道:「她怎麼可能來找我呢,她那麼白,來了豈不把我給嚇死了!您也知道,我這人最怕白的女人!呵呵!梅夫人,您也很白,只是您現在……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非禮您了?瞧把您這身衣服撕得……」頓了一頓,充滿關切而遲疑地道:「梅夫人,您……沒吃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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