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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0.第一百六十三章喪權辱國

  一回到客棧,武天驕就向劍后打聽昨晚客棧有無動靜?劍后笑道:「只有一點小動靜,有數個夜行人試圖闖入對面的獨院,都被黑甲騎士截住了。夜行人的身手都不弱,有兩個出招時掌心隱泛紅光,最後大部分人都逃了,不過似乎被抓住了一個。」


  「我們這邊沒動靜?」武天驕忙問。


  劍后又笑道:「有兩個夜行人慌不擇路,闖進了我們院子,都被我們制住了,就扔在花樹下。」


  「這些人如此不堪一擊?」


  劍后不以為然:「依我看,昨晚只是試探性的攻擊,真正的惡鬥還在後面呢。」


  武天驕一想也是,試想誰不對神器動心,不過依他估計,昨晚的夜行人很有可能是天龍教的人。因為他們顯然對天龍琴志在必得。


  兩個倒霉的夜行人最終是被放了,武天驕將精力集中在那個試圖刺殺她的美女身上,他對這個美女殺手很好奇。因為從她眼中,他看到的不是狠厲,而是倔強—— 這種不屬於殺手的情緒。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武天驕問癱坐在地上的美女。


  對方沒回答,武天驕詭異地笑了:「你可以選擇不回答,我也可以選擇怎樣處罰你。先打二十軍棍,嗯,脫光了褲子打,你有沒有意見?」


  對方仍然沒回答,不過呼吸卻突然變得濁重了,秀挺的胸部在夜行服下一起一伏,顯示她正強忍著極大的怒氣。


  武天驕依然不緊不慢地道:「既然你沒有意見,那我只好執行了。」說到這兒,他轉向身旁的應瀅兒道:「這個工作就交給你了。你會打屁股嗎?」


  應瀅兒揚了揚小手,道:「本小姐是打屁股的專家。」說完,就去解美女的褲帶。


  美女掙扎了幾下,但怎麼也躲不開應瀅兒的小魔爪,只得罵道:「你們這兩個惡魔,我死都不會放過你們。」


  武天驕怪笑一聲,先讓應瀅兒退到一邊。由於褲帶鬆開,女人下方露出一大塊雪潤的白膚,武天驕暗暗吞了幾口口水,方始道:「告訴我你的名字,就不用受苦了?」


  美女一咬牙,只得道:「幽月。」


  武天驕滿意地點了點頭,再問:「你當殺手多久了?」


  「兩天。」


  武天驕呵呵一笑,他終於知道這個女人為何不像江湖傳聞的殺手那樣,任務失敗就自殺。原來她當殺手才兩天,還沒忘記珍惜生命。


  他輕咳一聲道:「我叫武天驕,是帝國的金刀駙馬,皇親國戚,你敢刺殺皇親國戚,膽子不小,抄家滅族也不為過。不過,本駙馬爺一向是寬宏大度,抄家滅族就免了。對於刺殺我的人,我訂有規矩,有兩條路任你選,一是被殺死,二是做我的奴隸。你選擇哪一條?」


  應瀅兒在一旁嘀咕道:「我從沒聽說你有這個規矩。」


  武天驕不由瞪了她一眼,當作沒聽到。


  幽月沉吟了半晌,剛要回答,武天驕又道:「我忘記說另一條補充規矩了,殺掉俘虜來的殺手,照例要扒光衣服,掛在城頭上曝屍三天三夜。」


  幽月臉色一變,跟著有氣無力地道:「我選擇第二條,但我有一個條件。」


  「說來聽聽。」


  「不要問我的來歷。」


  「可以。」武天驕一口答應,跟著讓刀姬解開她身上的穴道。穴道一解開,幽月當即跪伏在武天驕面前道:「奴婢幽月叩見主人。」


  劍后在武天驕耳邊笑道:「又被你騙了一個。」


  武天驕嘿嘿一笑,然後向幽月擺手道:「你先起來,以後見到我不用跪,也不要叫我主人,叫公子就可以了。」


  幽月點頭應是,之後突然扯開一邊肩頭的衣服道:「請公子賜印。」


  奴隸身上都有一個表示歸屬的印記,一般烙在肩頭,輕易不能去掉。此刻幽月即是要求武天驕為她打上奴隸的印記。


  武天驕被她說得一愣,他還不知道奴隸身上需要烙上印記。應瀅兒以為他苦惱沒有烙印的工具,當即自告奮勇地道:「我可以幫你。」


  「幫我什麼?」


  應瀅兒嘻嘻一笑,伏在武天驕的肩頭道:「我收藏了一種藥水,塗在身上,就跟刻上去的一樣,永遠也洗不掉,也不褪色。」


  武天驕被她說得有些心動了,這段時間,他心中一直萌動著一股征服女人的**,因此,如果能在一個女人的香肩上塗上自己的專屬記號,那真令他興奮。不過,這陣興奮卻被另一個難題打斷了——他不會畫畫,如果在女人的肩頭塗鴉成狗,那臉可丟大了。


  幸好應瀅兒也躍躍欲試,武天驕就把這個工作交給了她。應瀅兒不負眾望,她畫畫的本領比武功強多了。武天驕讓她畫一朵艷麗的空心牡丹,再在牡丹的花蕊上畫上自己的笑臉。


  不到一刻功夫,她就搞定了。武天驕仔細一看,應瀅兒的藥水果然厲害,這麼短的時間,藥水已經滲入肌膚,半隻手掌大的印記,此時看起來不但比烙上去的效果還好,而且絲毫沒有妨礙肌膚的平滑。


  那朵帶著武天驕笑臉的艷麗牡丹,在幽月雪白香肩的襯托下,顯得異常的冶艷奪目。他滿意極了,心中的成就感簡直就快從身體里蹦出來了。


  晌午時分,武天驕所住的獨院陸續來了三批訪客。


  第一批是個穿青袍的大商賈,帶著兩名家將模樣的英武隨從,樣子很陌生。他指名要找武天驕,刀劍雙姬把他讓到客廳里,他也不坐,只靜靜地站著。武天驕一出來,他立刻笑道:「敢問這位是武公子嗎?」


  武天驕點了點頭,說道:「你是誰?我好像不認識你。」


  「不認識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和武公子交個朋友。」說完,他讓一個隨從奉上一隻小錦袋,武天驕打開一看,裡面裝的竟然是數十顆通透圓潤的明珠,每顆大若櫻桃,價值起碼上萬金幣。武天驕收緊錦袋笑了:「這是什麼意思?」


  「交個朋友,見面禮而已。」


  「好,禮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武天驕答得很隨便。


  對方的臉色微變,轉瞬后又恢復了笑容,道:「聽說武公子昨天從城外牧場帶回了兩個人?」


  「不錯。一個殺手,一個強盜。」武天驕冷然道。


  「我想請公子放了她們。」


  「不行!」武天驕搖頭回絕:「她們已經是我的奴隸了。」


  「武公子說笑了,即使是奴隸,也有個價錢,這樣吧!我就用那些明珠買下她們。」商賈溫和地道,臉上由始至終洋溢著笑容,和藹可親。


  武天驕卻怒了,喝道:「你剛說那是見面禮,說話怎麼能不算呢?」


  商賈臉上怒氣一現又隱,最終他還是忍下了,笑道:「既然這樣,我可以再出二十顆明珠,買下她們?」


  「可我不缺錢!」武天驕無奈地道,「也從來沒有賣奴隸的習慣。」


  「武公子,我們都退一步,兩人之中,我只要那個紅甲女人,至於另一位,權當送給公子的見面禮好了?」


  武天驕冷哼一聲,道:「但我從來沒有退步的打算。」


  商賈冷冷一笑:「看來,我們這筆生意大概是談不成了。不過,公子既然收了我的見面禮,就該有所表示。否則我拉你去憲兵局見官?」


  武天驕豈是被嚇大的,回應道:「那很好!我正想去見官,咱們這就走。」


  商賈一愣,狠厲之色立現,道:「你大概不知道我是誰,整個大元城都在我們的控制之下,識相的,就把兩個人交出來,否則,他日橫屍街頭可怨不得我。」


  「謝謝你的教導。」武天驕笑道,「劍姬,送客!」


  第一批訪客就這樣以被武天驕訛詐了數十顆明珠而被請出了門。雖然這位訪客沒有透露任何秘密,武天驕仍然從他忍氣吞聲試圖贖回紅甲女人的行為中看出,那個紅甲女人的身份、背景相當不簡單。


  第二批訪客只有一個人,商賈前腳出門,他後腳就進來了。來者正是王鵬,他來給武天驕送宴會的請帖。彩虹傭兵團為了徹底解決潛在的危機,決定聯絡大元城各方的頭面人物,一起對藏在幕後的力量施壓。


  如果大元城只是一座單純的商業城市,這種方法無疑是自暴弱點,但現在不同了。天圖郡雖然歸神鷹帝國管轄,但地方勢力強大,早已不服朝廷,各方勢力犬牙交錯,已經滲入這裡的各行各業。


  別看大元城內的各大商賈表面將生意搞得熱火朝天,暗地裡他們都是負有使命的,代表著各方勢力。因此,如果彩虹傭兵團公開了那股幕後力量的底細,等於將他們對天圖郡的野心公諸天下,其它勢力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武天驕很奇怪自己也在受邀之列,就問王鵬,王鵬神秘一笑道:「這是我們團長的意思。武兄弟有資格參加此次宴會。」


  「你們的團長是不是那個——」


  王鵬擺了擺手,道:「團長的身份恕我不方便透露,武兄弟以後會知道的。」


  第三位來訪者是武天驕頭痛的人。來者正是那位他所救的郡孕婦郡首夫人和她的侍女何寧麗。郡首夫人好像刻意打扮了一下,頭上梳了一個清雅的婦人髻,插著一根玉質的金步搖,一件剪裁合身的曳地青紗長裙,加顯得她美艷成熟、風華絕代。


  她的身體已經復原了,武天驕從她穩健的步伐中看得出來。這應該是郡首夫人第一次親自來見武天驕,上次兩人雖有親密接觸,但她處於昏迷之中。因此,她的目光一直注視在武天驕臉上,過了好一會兒,喃喃道:「果然有幾分相像,如果不是太年輕和稚氣未脫,簡直就是……」


  「郡首夫人找我有什麼事嗎?」武天驕小心地問。


  「你說呢?」郡首夫人用一種怪怪的語氣問道,似乎她在強忍著胸中的怒氣,又或者根本就是怨恨。


  武天驕一怔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你對我做了什麼,你會不知道?」郡首夫人面頰上紅暈陡生,但是語氣卻很冷厲。


  武天驕不便辯駁,委屈地道:「我想那算不得冒犯,情急救人,當可原諒,何況—— 」


  「何況是我的侍女指使的,因此與你沒有關係。但她沒經過我的同意,現在我就令她自裁,你也賠她一條命。」郡首夫人頤指氣使地道。


  「道理不是這樣講的。」武天驕囁嚅道。他知道與郡首夫人的事遲早會出麻煩,但沒想到麻煩這麼大。想與她講道理,可女人能講道理嗎?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何寧麗在一邊小聲說道,看她一臉愧疚的樣,好像八輩子做的全是錯事一樣。不過武天驕卻不相信,這兩個女人擺明了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目的就是逼他就範,答應下面的條件。


  「但願條件不要太過分!」武天驕暗暗向諸神祈禱。


  何寧麗接著道:「我和夫人都覺得你與郡首大人長得非常像。所以,想請公子權充郡首大人,暫時照顧夫人。」


  「照顧夫人?你是說……照顧一輩子嗎?」武天驕詫道。


  何寧麗認真解釋道:「那倒不用,只是郡首大人罹難,相信陛下會追封郡首大人為一等侯爵,這樣軒轅家族如有嫡系男丁,就可繼承一等子爵爵位。但是如今夫人的腹中不知是男是女,如是男孩,就可順利繼承爵位,但如是女孩,則不可能繼承該爵位。因此——」


  「因此你就選上我,冒充郡首繼承爵位。這可是欺君大罪,要殺頭的,我可不幹。」


  「那你可以選擇前一種處理辦法。」郡首夫人淡淡地道。


  武天驕苦下臉來,道:「如果你生了個女兒,不能繼承爵位,那我豈不是一輩子要做假冒的侯爵?」


  「不用一輩子。」郡首夫人話中隱隱透出一股懲罰別人的意:「就算我生的是女兒,我女兒長大了,找到合適的人入贅,你就可以解脫了。」


  「那要多久?」武天驕苦著臉問道。


  「頂多二十年。」


  「二十年啊!」武天驕呻吟一聲,頓時覺得頭暈目眩,這就是和女人交易的代價啊!他在心中「慨嘆」。


  在武天驕被迫與來人做賣身交易的時候,在獨院另一邊的房間里,站了一屋子的女人。劍姬奇怪地問:「風姨,你怎麼任由公子被那兩個女人欺負?」


  劍后笑道:「現在說誰欺負誰還言之過早,公子也需要人管著,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亂來。這一次雖然是冒充別人,照顧她們,但也許是公子的機緣也說不定。」


  「什麼機緣?」應瀅兒好奇地問道。


  神音聖母接道:「一個改變大陸所有人命運的機緣,冥冥中也許早已經註定,躲不掉的。我們跟在他身邊,只是協助他,最好不要違背他的決定。路是自己走出來的,他會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武天驕「含淚」應允了那個「喪權辱國」的賣身協議,當然,喜歡做生意的本性令他在最後為自己爭取了一項權利:可以冒充那個死去的郡首軒轅河,但只是名義上的。如果他的存在與否已經不再關係到軒轅家族是否獲得爵位,他有權選擇離開。郡首夫人當即就答應了。


  經過與兩個女人的詳談,武天驕才算知道郡首夫人的來歷。原來她的夫君便是北方六郡之一,瀚海郡郡首軒轅河。說起來還是他這位小小的風城城主的頂頭上司,因為風城就隸屬於瀚海郡管轄。


  軒轅家族,曾經也是帝國的輝煌家族,其先祖軒轅慶乃是宇文鷹的結拜兄弟,開國功勛,后裂土封疆,封為北郡王,掌管北方六郡,王位世襲。三百年前的軒轅家族,即使是比起皇族的宇文家族也不遜多讓。


  然而,任何家族都不可能長盛不衰。三百年的歲月,軒轅家族由盛到衰,經過幾代血脈的更替,到了軒轅河這一代,已是末落。尤其是一個多月前,瀚海郡發生叛亂,軒轅家族遭逢大難,族人幾乎死絕,只剩郡首夫人宮嬋和侍女何寧麗逃了出來。


  既然答應暫時冒充郡首軒轅河,照顧郡首夫人宮嬋,接下來,武天驕不得不面臨人生中最痛苦的一件事——背族譜。只有背熟了軒轅家的族譜,將來才有可能不露出馬腳。


  厚厚一本族譜,光念名字就得半天,何況還得詳記每個人的生平事迹。尤其近幾代,軒轅家族在官場上頗為得意,導致家庭成員劇增,交遊非常廣闊,他們的生平事迹之多讓武天驕聽得目瞪口呆。


  在郡首夫人和何寧麗的督導下,這些都將是他必修的課程。於是,兩位初為人師的老師和一位不學無術的學生一直「研究」族譜,直到夕陽落山。武天驕事後想來,都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竟然能對著那麼枯燥的東西,被兩個女人訓斥了大半天。想來想去,他總結出了一句話:一失足成千古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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