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第一百二十四章螻蟻之蟲
武天驕瞥了他一眼,只見這護衛的腰間掛著塊淡金色的腰牌,腰牌正中一個「曹」字,不由心中一動,仔細打量了護衛幾眼,凜然道:「你是曹家的人?」
那護衛不敢怠慢,頷首道:「小人曹虎,乃是大國舅的護衛!」
武天驕哼聲道:「曹家的人,怎麼跑到武家的碧水山莊來了?」說著,望向哭聲凄慘的屋子。只見屋門緊閉,外面上鎖,遂又問道:「這屋子裡怎麼回事?怎麼有女人的哭聲?裡面關著的是甚麼人?」
「這……」曹虎一聽,有點慌了神,吶吶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武天驕冷哼一聲,抬腳便往台階上走,曹虎更慌了,攔著他道:「駙馬爺,姑爺,您這是……」
武天驕兩眼一瞪,喝道:「把門打開,本駙馬要進去瞧瞧!」
啊!曹虎愕然:「姑爺,您不能進去,裡面……裡面……裡面……」他說了那麼多裡面,也沒說出裡面是什麼。
現在,武天驕暫時的把蕭國梁忘在了一邊,哪會聽曹虎啰嗦,直接左手一個巴掌,扇在了曹虎的右頰上。他出手奇快,曹虎別說是躲,連反應都還不及,整個人被扇飛一丈多遠,腦袋「咚」的撞在走廊的柱子上,跌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武天驕提著重劍,上了台階,手起劍落,將門上的銅鎖劈開,隨即抬起一腳,踹開了大門。
啊……門一開,看到裡面的情景,武天驕不禁臉色大變,大吃一驚。屋子裡面的情景,可謂是極其悲慘,一個年輕少女,正伏在另一個飽受摧殘的少女身上,或許是發現有人來了,那少女止住了哭聲,正恐懼地瞧著門口的武天驕,滿臉淚痕,但眼中卻流露出怨毒的仇恨目光。
武天驕走入屋中,仔細一看,只見另一少女已是被折磨得體無完膚,雪白的身體上到處青一塊,紫一塊,布滿了血痕,血跡斑斑,怵目驚心。
少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睜著兩空洞無神的大眼,似乎在訴說著不幸的經歷,身下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地面,其景之慘讓人心顫。
武天驕深深的被震憾住了。他雖覺得自己不是什麼好人,甚至是壞人,禍害過的女人也不在少數,但要像把女人摧殘到眼前這般少女一樣,他自認做不出來。對女人,他一向憐香惜玉,把女人摧殘至死,那簡直是令人髮指,暴殄天物,人神共憤,天地不容。
年輕少女怯怯的瞧著武天驕,以為厄運要降臨她身上了,渾身不住的顫抖,害怕之極。武天驕定了定神,仔細一打量那少女,只見她粉面桃腮,櫻唇貝齒,雖然一雙杏眼哭得紅腫,梨花落雨,但這絲毫不減她的驚人美麗,反而更增添了一份楚楚動人的風韻。
如若不時,武天驕見到美女,定然是品頭論足,欣賞一番。但現在眼前的慘景,他哪有欣賞美女的心情雅緻,不由得怒火中燒,眼中露出騙駭人殺機,三兩步便到了那少女的身旁,道:「姑娘,你不用怕,我不是壞人,你能不能告訴,你叫什麼名字?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聽他一說,年輕少女倒也少了幾分的害怕,道:「我……我叫寶珠,這位是我姐姐金珠,我們家在長興鎮,我和姐姐都是被賊人擄掠到此的!」
寶豬!金豬!
武天驕覺得這兩姐妹的名字很有趣,渾然不知自己把「珠」換成了「豬」。聽寶珠一說,武天驕全明白了,曹家的護衛在門口守著,顯然,這兩姐妹是曹文榮幹得。
看到金珠被摧殘至死的慘像,武天驕氣得直咬牙,心中大罵:「曹文榮,你還是人嗎,太變態了!今天,你就是我的岳父,我也饒不了你!」
武天驕憤怒至極,當下安慰寶珠:「寶豬姑娘,你不用害怕,我是救你來的,等會我送你回家,對了,像你們姐妹這樣被搶來關著的姑娘,莊裡面還有多少?」
「有……有很多,隔壁屋子裡就關押著十幾個!」寶珠凄切地道,緊緊地抱著漸漸變冷的姐姐,淚流滿面,眼中的凄楚讓人心酸。
武天驕鐵石心腸,也不由得為之心顫,當下出了屋子,來到隔壁屋子,打開屋門,果然,屋子裡關押著十三名年輕的少女和少婦。正當他準備想找找別的屋子時,一個聲音傳來:「三公子……」
一條快速的身影奔進了院子,攔住了武天驕。來得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留著三綹長髯,說不出的飄逸,非是別人,正是碧水山莊的大總管,盧文昊。
盧文昊不來則罷,來了,武天驕一見他便氣往上沖,一個箭步衝到他跟前,指著他鼻子怒吼道:「盧文昊,你個狗東西,禽獸不如的畜生,我問你,莊裡為什麼關押著那麼多的女人?」
盧文昊被罵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好歹他也是一位皇武高手,掌管碧水山莊,在武家也是頗有地位,哪曾被人指著鼻子罵?而且罵得那個難聽。
不過,盧文昊也是一個極有函養之人,極有忍耐力,毫不動氣,微笑道:「三公子,請您息怒,這事……容屬下稍後再稟,不知三公子駕臨山莊,屬下……失責之處,實在是罪該萬死!」
「你早就該死了!」武天驕冷笑道:「像你這樣的人,死一百次也不夠,整個碧水山莊讓你打理成什麼樣子了?是青樓還是窯子?武王爺是讓你如此打理山莊的嗎?」
盧文昊神色黯然,眉頭擰成了疙瘩,嘆氣道:「三公子,這事……都是大國舅他們所為,是……世子答應他們來山莊避暑的,他們這麼做,屬下也是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武天驕氣樂了,冷哼道:「我看……你們根本就是物以類聚,蛇鼠一窩,說,莊子里還有多少搶來的良家婦女?」
盧文昊聽得臉色陰沉了下來:「三公子,屬下奉勸您……還是少管閑事,您無端的闖入山莊,事先不知會一聲,哼哼!王爺要是知道了,您是吃罪不起!」
他不說「王爺」倒罷,一提「王爺」二字,武天驕心中的怒火直往上冒:「武無敵有叫你將碧水山莊變作iwtf亂之所嗎?哼哼!你不要跟我說,這是武無敵讓你乾的!」
事到如今,他也沒什麼好客氣的,直呼「武無敵」其名,這讓盧文昊為之變色,怒笑道:「武天驕,你好大的膽子,敢叫王爺的名諱,僅此一條,你就犯了死罪!」
這時,撞柱暈倒的曹虎已然悠悠醒轉,從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暈暈乎乎,顯然剛才撞得不輕,受了輕微的腦震蕩。他身為曹文榮的護衛,平日里一向作威作福慣了,何曾吃過這般大虧。
曹虎站起來,剛好武天驕離他不遠,又背著他,這讓他生出了偷襲的念頭,悄然的走近武天驕,對著他的背心就是一拳。
他哪知武天驕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曹虎醒來,武天驕即是沒有轉身,也察覺到了。曹虎出手偷襲,武天驕腦後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在曹虎的拳頭堪堪要打中武天驕的時候,後者倏地向左挪移三尺,猛然回身,出手如電,一把將曹虎的手腕扣住,也沒見他如何用力,耳輪中就聽「咔嚓」一聲,曹虎的腕子應聲而斷,拳頭向下垂去。
「啊——」曹虎吃痛,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整個身子向下癱軟。
不等他倒地,武天驕的右手重劍揮出,又是「咔嚓」一聲脆響,陽光下,一顆斗大的腦袋彈飛到半空中,畫出一道弧線,摔落在地,在院落中骨碌碌的滾動。
嘶!鮮血像泉涌一般噴射出來,腥味瀰漫,中人慾嘔。隨即撲通一聲,無頭的屍體直挺倒在地上。滴答的血珠由武天驕手上重劍的劍尖滴落在地。
啊……盧文昊臉色大變,愣了那麼一會,旋即急速的後退一丈,叫呼道:「武天驕,這可是你找死,怨不得盧某人了,來人!給我拿下他!」
話音未落,一大幫的黑衣護衛衝進了院子,紛紛怪叫出聲,亮出各自的武器,各短刀、長刀、長劍等武功,一併向武天驕周身襲去。
「螻蟻之蟲!」武天驕哼笑出聲,他身形微側,施展移形換影身法,閃過迎面而來的一刀,不等對方收回武器,他健步竄到那護衛近前,左手向前一抓,正抓在那護衛的面門上。
他指尖處的彷彿鋼刀一般,深深插入那人的頭骨里,隨著手指划動,頭骨也一併也切開,武天驕猛的向回一縮手,就聽咔的一聲,再看那人,整張臉竟被武天驕活生生的抓掉,露出紅白相間的腦漿。
啪!武天驕甩手一揮,將手掌里抓著的面骨一併扔掉,隨即握起拳頭,向前猛擊出一拳。施以五雷天煞拳,這拳正打在迎面刺來的鋼刀刀鋒上。
咔嚓!鋼刀的刀身撞在他拳上,被折斷成十數段,武天驕的拳頭去勢不減,將對方持刀的手掌連同手臂一同擊成肉泥。隨後,他右手重劍一掃,當啦啦……一陣金鐵交鳴,三名山莊護衛的刀劍被震成了數截,飛上了天空。
如今武天驕的武功修為已達皇武巔峰,這些山莊護衛的修為最多不過是平武六七級,最高的也不過八級,他們哪是武天驕的對手。何況,邊上還有一頭赤龍獸呢。主人一動手,赤龍獸當然也不能閑著,嘶吼一聲,張口噴出一團烈火,直接將三名黑衣護衛燒成灰燼。旋即又發出一道閃電,將兩個黑衣護衛打成了焦炭。
這一人一獸發威,無可匹敵,轉眼間,黑衣護衛死傷過半,屍體躺了一地。
這時,院中又湧進來了三四十個黑衣護衛,為首的卻是一位身穿白衣,不到三十歲的俊秀青年。他手持長劍,在距離武天驕丈遠的地方站定,用長劍遙指武天驕,喝道:「你是何人?敢在碧水山莊鬧事?」
看到山莊出現如此多的護衛,武天驕大為驚詫,未及答話,旁邊的盧文昊喊道:「他就是武天驕,別跟他廢話,殺了他,王爺那裡,我自會交代!」
白衣青年恍然大悟,瞅了武天驕兩眼,喝道:「原來你就是武天驕,好大的膽子,敢在碧水山莊鬧事,待我擒住你,交給王爺發落!」
說話之間,白衣青年身法如電,眨眼之間便到了武天驕近前,形如鬼魅,長劍向武天驕惡狠狠刺了過來。
武天驕冷哼一聲,不閃不避,重劍向外一磕,就聽噹啷一聲脆響,將白衣青年來勢洶洶的長劍生生磕開,震得白衣青年手臂一陣發麻,虎口發熱。
呃!好大的臂力!白衣青年心頭一驚,但出招片刻也未停頓,一撤長劍,唰、唰、唰,又向武天驕的面門、脖頸和胸口連挑三劍。
武天驕站在原地動也沒動,一隻手背於身後,只有重劍從容不迫地把對方挑來的三劍全部擋開。
白衣青年眼中精光閃現,猛然間大吼一聲,掌中長劍光芒大盛,釋放出一道凌厲的劍氣。
然而,他的劍氣才剛剛釋放出,站於他面前的武天驕突然消失不見,白衣青年心頭一驚,猛然覺察到背後有勁氣波動,他心中暗叫不好,對方的身法太快了,可是此時,他再想轉回身去防武天驕,已然來不及了。
以虛空挪移**閃到白衣青年背後,武天驕出劍快如閃電,甚至破風聲還沒傳到,他的劍業已先近了對方的身。
耳輪中就聽噗哧一聲,武天驕的重劍由白衣青年的后腰進,劍尖在他的小腹前探了出來。白衣青年深感劇痛,低頭下瞧,瞧著腹上透體的劍尖,臉上充滿了驚詫和不信。
隨著武天驕抽劍,白衣青年的屍體軟綿綿地癱軟下去,倒在地上,只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
後面的黑衣護衛見狀,無不嚇得大驚失色,白衣青年在他們當中,已算是一流的好手,可在武天驕面前,連一個照面都沒打完就慘死在對方劍下,實力相差得也太過懸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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