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第六十一章天龍聖火令
武天驕笑了笑,道:「年輕就不能當教主嗎?年輕是本錢,我現在是年輕,難道以後我不會長大嗎,有道是學無先後,達者為先,年輕人當教主,有衝勁,反而老掉牙的老頭子當教主,慢吞吞的老牛拉車,說不定當不了幾年教主就一命歸天了,哪像我!」說到此,看到天機子老臉拉下來了,忙哈哈兩聲,笑道:「晚輩只是開個玩笑,前輩當不得真,往下說,前輩接著往下說!」
天機子哼了一聲,深沉地道:「小子,你這話在老朽面前說說尚可,若是在敝教別的人面前說,怕是性命不保,敝教很多人盯著教主的寶座,他們是絕不允許別人跟他們搶教主之位!」
武天驕不以為然:「不就是一個區區的教主之位嗎,又不是帝國皇位,有什麼好搶的,本駙馬只是說笑而已,你真當我稀罕當你們的教主!」
這話把天機子氣得夠嗡,險乎當場發作,要知天龍教乃是天下第一教,執武林牛耳,其教主之尊,即是大陸各帝國的皇帝也無法相提並論,號令武林,莫敢不從,隱然已臻武林至尊,武天驕竟然拿帝國皇位相比,還說不稀罕,簡直豈有此理。
天機子想破口大罵,但轉念一想:「他一個娃娃知道什麼,我犯得著跟他較真,多費口舌!」當下強制忍住了,哼的一聲,臉色卻相當不悅:「帝國皇位算什麼,皇帝的權威僅限於他的國家,而本教的權威卻遍及天下,只要教主一聲令下,即使想要三大帝國皇帝的人頭,教中的弟子無不遵令而行,取下三大帝國的人頭,獻與教主!」
武天驕嗤之以鼻:「天龍教不過是一個隱世的武林門派,再大也大不過一個帝國,要知三大帝國的背後都有武林大派在支撐著,在我神鷹帝國,就有通天宮,乾坤宮。孔雀王朝有神女宮,九霄宮,修羅帝國更有天下第一宮,天神宮,難道天下五宮就比不上一個天龍教嗎?」
天機子一時無語,半響才道:「本教的勢力或許是比不上天下五宮,但卻足以消滅天下五宮中的任何一宮,本教近百年來若不是沒有教主,群龍無首,教中人一直忙於內鬥,爭奪教主之位,不然,又豈將天下五宮放在眼裡!」
武天驕聽得連打呵欠,睡意朦朧,擺手道:「行了!行了!不行就是不行,別找那麼多的借口,你們天龍教既然勢大,又為何隱世不出,作了縮頭烏龜,讓天下五宮雄霸武林?」
天機子苦笑道:「這個老朽跟你一時也說不清楚,敝教既然隱世,自然有敝教的道理,再者,隱世的門派不只是敝教,難道那些隱世的門派都是縮頭烏龜不成?」
武天驕無言以對,笑了笑道:「前輩,我不想跟你爭論什麼,只是……貴教之人既然為了教主之位而內鬥,這就證明貴教之人未能脫離俗世,不忘爭權奪利,為名利所逐,既然如此,那又何必遁世?大可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武林,依附各大帝國,逐鹿天下,稱雄武林。」
聞言,天機子頷首道:「人在世間,豈能免俗,駙馬爺這話說的極是,以前,敝教的人還能安逸于山林,可如今……」說著,連連搖頭:「自從老教主失蹤,敝教沒了教主以後,教中的許多人都按捺不住寂寞,紛紛參入到俗世中,完全拋卻了敝教的遁世宗旨,唉——」說著,嘆息不已。
武天驕忽地心中一動,想起了一個人,問道:「前輩,我向您打聽一個人,不知您是否告知?」
「什麼人?」天機子淡然道:「只要老朽知道,定然告知!」
武天驕心中一喜,想了一會兒,凝重地道:「前輩,貴教有沒有一個姓諸葛的人?」
「諸葛!」天機子臉色一變,含笑道:「敝教姓諸葛的人可多了,你說的人叫什麼名字?」
武天驕搖頭道:「他的名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諸葛,大家稱他為諸葛先生。這位諸葛先生看上去大概四十多歲年紀,一身的青衫,面白如玉,留著三縷長髯,像極了文人雅士,他的武功怎樣,我沒有見識過,但可以肯定,非常之高。」
哦!天機子臉色凝重了起來,眉頭緊皺,道:「你說的莫非是本教的……大令主,諸葛青雲!」
「諸葛青雲?大令主?」武天驕神色一凜,脫口而出:「他果然是天龍教之人?」
唉!天機子黯然嘆氣:「本教有三位令主,三位令主都是角逐教位的人選,聽你說的那個諸葛先生定是我教的大令主諸葛青雲,你在哪見過他?」
「晉-陽-王-府!」武天驕一字一句地道:「前輩,既然他是天龍教的令主,那麼……他出現在晉陽王府所為何來?」
天機子苦笑道:「這個……老朽怎麼知道?你該問你父王去!好了,我們不要討論這個,駙馬爺,聽我一句勸,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知道的越多,對你越不利!」
咳咳!武天驕咳嗽兩聲,笑說:「極是!極是!這世上多得是見不得人的勾當,知道的越少,活得越長,反之,死的越快,多謝前輩指教!」頓了一頓,話語一轉:「剛才前輩已經說了兩個條件了,那第三個條件又是什麼?」
「第三個條件嗎……」天機子猶豫了一會兒,才道:「這是當選教主最難的一個條件,前兩個條件可有可無,只要能辦成這第三個條件,定能當選本教的教主!」
「是什麼條件,你就說吧,別說說停停的!」武天驕不耐煩地道。
天機子依舊慢吞吞地道:「這第三個條件就是要取得本教的天龍聖火令,誰能取得本教的天龍聖火令,便能當選本教之主,這是最難的一個條件!」
「天龍聖火令!」武天驕微微一怔,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是令牌嗎?」
天機子不置可否:「天龍聖火令乃是本教的聖物,就如同帝國的玉璽。本教有規定,誰能取得天龍聖火令,即是這個人一點武功都不會,那本教也奉他為教主,可惜幾百年來,沒人能夠取得天龍聖火令!」
武天驕聽糊塗了,覺得不對,擺手道:「等等,您說的不對,您剛才說,天龍教近百年沒有教主了,現在您又說,幾百年沒有人取得天龍聖火令,難道你們幾任教主沒有天龍聖火令嗎?」
天機子點頭道:「自從本教的第一任祖師天龍祖師升天之後,歷任的教主就沒有哪任教主取得過天龍聖火令。當年天龍祖師羽化升天前,將本教的天龍聖火令放置於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武天驕不禁問道。
天機子笑了笑,搖頭道:「你不用知道,知道了你也取不了,好了,老朽對你說的已經夠多的了!老朽對你說那麼多,是看在傳授你武功的那個人份上,武天驕,現在,你能否告訴我,那個人在哪裡?」
「我幹嘛要告訴你?」武天驕心道,轉念又想:「我到現在還不知道無心師父是什麼人,這個天機子既然打聽無心師父的消息,那他一定知道無心師父是誰?」想到此,便問道:「前輩,您能不能告訴我,您打聽的那個人是什麼人?」
天機子一愣,皺眉道:「怎麼?他沒告訴你嗎?」
武天驕默而不答,只是警惕地盯著天機子。見狀,天機子長嘆一口氣:「罷了,看來你是不想對老朽說了,老朽也不勉強,那就委屈駙馬在此住下來,駙馬爺什麼時候說出那個人的下落,老朽就什麼時候放駙馬爺出去!」
「您這是在威脅我嗎?」武天驕神色一變,冷笑道:「前輩,莫非您當真認為這小小的桃林陣就能困住我武天驕嗎?」
「困不困得住,以事實說話!」天機子呵呵笑說:「腳長在駙馬爺的腿上,駙馬大可隨時離去,老朽絕不阻攔,再者,以駙馬爺的武功,加上武家的兩位聖衛,老朽又如何奈何得了你們?」
武天驕哼哼連聲,轉頭向四周掃了一眼,天機子見狀笑說:「駙馬爺不用看了,那兩個聖衛是找不到此處來的,即使找來了,在這大陣里,你們也奈何不了老朽!」
被天機子點破,武天驕臉色不由發紅,他打得正是這個主意,他一個人,自忖拿不下天機子,因而才和天機子說那麼多廢話,為得便是拖延時間,期望羿和和繆玉能夠趕來,合三人之力,只要抓住了天機子,不愁出不了桃林陣,令他失望的是,這都半天了,羿和、繆玉遲遲不見到來,看來這桃林陣當真是玄奧詭異。
天機子慢條斯理地道:「不是老朽吹噓,這座桃林陣窮老朽數十年之功,莫說是你,就是你父武無敵來了,也是進得來出不去,呵呵!駙馬爺,你還是安心的呆下來吧,別幻想著出去!」
武天驕心中冷笑:「吹噓的沒邊了,現在我的龍鷹沒來,等龍鷹來了,我看你還怎麼吹!」慢悠悠地問道:「前輩,那位獸娘子……現在在何處?怎麼不見她?」
一提起獸娘子,天機子老臉變色,苦笑道:「駙馬爺,你真是好手段,鍾壇主已經負傷離開此地了,你那一刀傷她傷得著實不輕。鍾壇主精通敝教的武功真髓,武功之高,在武林中也是首屈一指,她縱橫江湖多年,從未傷到過一丁半點,駙馬爺能讓她血濺當場,委實不凡。」言辭間流露出讚歎之意。
武天驕笑笑道:「這可是她自找的,我可沒想傷她!前輩,今晚您邀我前來,說了這麼多,不知還有何見教?」
天機子苦澀一笑,沉悶半晌,才嘆道:「老朽本想打從駙馬爺得知那人的消息,可惜駙馬爺不予相告,實在遺憾,夜已深,駙馬爺還是回去歇息吧!老朽會一直守著駙馬爺,直到駙馬爺說出那人的下落為止……還有一事老朽要鄭重再說一遍。老朽嗜好奇門遁甲之術,畢生大半精力就花在此道之上,這片桃林正是老朽所布,不敢說奪天地造化之功。但只要有老朽在此坐鎮,尋常人要想走出這片林子,也絕不是件容易的事。」
天機子一面說著,一面抱著古琴站起身,然後沖武天驕深深下拜一禮,道:「駙馬爺好自為之。若有任何需要,可以通知老朽,只要老朽辦得到的,定當儘力,只請駙馬爺安心的在谷中住上,什麼時候想說了,什麼時候離去。」
「我若不說呢?」武天驕不悅地道。
天機子緩緩起身,笑道:「駙馬爺會說的,老朽相信駙馬爺不會樂意在此地住上一輩子!」說著,掃視周圍樹枝上一動不動的鳥一遍,半開半合的雙目猛然張了開來,瞳孔中透著一股子燃燒的妖火,渾身上下透出邪異的氣息,氣勢與適才判若兩人,不緊不慢地道:「鳥兒被樂音吸去了魂魄,活著也沒有意義,活著不如死去,讓老朽助它們早歸西天極樂世界吧!」
話音落處,左臂托著古琴,右手食指在琴弦上一彈,錚——一陣怪異的琴音響起,剎時間,武天驕的心臟一陣劇烈的跳動,彷彿天機子這一彈彈在了他心坎上。
只見古琴琴弦上一縷銀芒躍起,頃刻間銀光縱橫,矢矢如靈蛇狂舞,枝上的鳥化成一團團血霧,迸濺開來,恰似驟然下起一場赤紅色血雨。
血雨落盡之時,青石旁上的天機子已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一地鳥屍零亂,血跡斑斑,見證著適才發生的一切……
呃!武天驕深感駭然,劍眉深蹙。他是識貨之人,天機子一出手,就知道這看上去不甚起眼的糟老頭子,實是個深藏不露的大高手,果然不愧為天龍教長老,天機子這一番做作,其中有向他示威之意,有這麼個人物坐鎮桃林陣,看來想脫困委實難之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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