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第一百八十四章流星梭
天色漸亮,旭日東升,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
當晨曦的第一縷陽光斜射照進醉花居的時候,武天驕第一個悠悠的醒了過來。
從白花花的人堆中抽出身子,搖搖晃晃地爬起,看到地毯上六位姐姐躺了一地,橫七豎八,凌亂狼籍的景象,不由嚇了一跳。
不過,這樣的場景他也不是第一次了,在凌霄山百花谷,他都不知經歷幾回了,不足為怪!
武天驕一陣頭痛,想起昨晚上的場景,拍了拍腦袋,使勁地晃了晃,唉聲嘆氣,埋怨不已:「酒喝多了,不該!不該啊!」
武家六姐妹醒來后,武凌霜、武紅霜、武玄霜、武青霜四姐妹倒不怎麼樣,畢竟她們曾經都和武天驕有過,再經歷一次,又有何妨?
可武月霜和武玉霜她們是第一次,被叫醒后,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頓時哭哭啼啼,梨花落雨,好不傷心!
「好了!兩位妹妹,不要哭了!」武紅霜過來安慰兩位妹妹:「女人都有第一次,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女人的第一次就像窗戶紙一樣,捅破了就沒什麼奧秘了啦。兩位妹妹昨晚上不也快樂嗎?別哭了,快穿上衣服,你們這樣要是給別人看到了,傳了出去可不好!」
武凌霜、武玄霜、武青霜三女也過來安慰武月霜和武玉霜。在姐妹們的幫助下,武月霜、武玉霜悲悲切切、不勝嬌弱的楚楚可憐。
回憶起昨晚的情景,武家姐妹都是不勝嬌羞,但慌亂的她們顧不上多想,大家都草草地收拾打扮了一下,匆匆忙忙地逃離醉花居,武月霜和武玉霜走不了路,只能在姐妹們的攙扶下離開,好在她們都是乘坐馬車而來,不用走著回去。不然,別說是武月霜和武玉霜受不了,就是武凌霜也會夠嗆!
武家姐弟匆匆離開江山樓,武天驕騎著赤龍獸護送六位姐姐乘坐的兩輛馬車在中央街上馳出了一段,猛然間想起了狂猛,昨晚上只是讓金大富好好的招待他,也沒顧及上他,也不知他怎樣了?有沒有逃走?
武天驕只得讓六位姐姐先行回府,在這京城之中,天子腳下,又是在白天,距離晉陽王府又不遠,他倒不用擔心六位姐姐會遇上什麼危險。
武天驕又匆匆地迴轉江山樓,剛到江山樓門前,剛下得赤龍獸,街上便傳來一陣噠噠的馬蹄聲,一騎快速奔來,眨眼間已到了江山樓前,來人一勒坐騎,希聿聿——一聲長嘶,馬前蹄揚起,瞬時停了下來。
說停就停,可見來人的騎術十分精湛嫻熟,這引得武天驕回身相望,只見來騎是一匹桃紅馬,騎上乘坐的是一位青衣少女,不是別人,赫然是「京城第一女神捕」司馬瑩。
「武天驕!」
桃紅馬剛一停下,司馬瑩叱叫了一聲,嗖!身形自從馬背上躍起,一掠七尺,飄逸輕盈地落在了武天驕的身前,擋住了去路。
武天驕吃了一驚,以為司馬瑩又是找他麻煩來的,腳下後退了一步,盯著她道:「你又想幹嘛?」
「我有事找您!」司馬瑩淡然道:「我發現了一條重要線索,此來是找你了解一下情況!」
「哦!」武天驕聞言心中一動,正待開口,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老大!」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江山樓里走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狂猛。只見他睡眼惺忪、一副宿醉未醒的樣子,身上散發著難聞的酸臭氣味,令司馬瑩不禁捂住了鼻子,退到了一邊。
出來的共有兩人,還有一個是金大富。
看到狂猛出來,而且還主動叫自己「老大」,武天驕暗自鬆了一口氣,這個傻大個總算是沒有逃走,看來只要讓他有吃有喝的,他便會跟定了自己,不會有他念。
「怎麼樣?昨晚上睡得好嗎?」武天驕笑問道。
狂猛摸了摸只有腦後一撮小辮子的光禿腦袋,嘿嘿地憨笑了兩聲,道:「好吃好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聞著狂猛身上的一身臭味,武天驕就知道他昨晚上是喝得酩酊大醉,當下道:「既然睡醒了,那就隨我回去!洗個澡,把身上的衣服換……」
話未說完,倏地想起狂猛哪有什麼換洗的衣服,身上的那套還是抓他里穿著那身,骯髒不堪,他那樣高大的身材,衣鋪店怕是沒有那麼大的衣服,看來得請裁縫師給他多做幾件。
看到武天驕和狂猛逕自說話,把自己諒在一邊,司馬瑩怒氣勃發,叫道:「武天驕,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外公的下落了嗎?」
「什麼?」武天驕渾身一震,轉身瞧著司馬瑩,急聲道:「你知道我外公的下落?」
司馬瑩高傲地昂起了頭,凜然道:「不然以為我司馬瑩會沒事的來找你!想知道你外公的下落,就跟我來!」說罷,逕自轉身走了。
聞聽此言,武天驕再也不敢怠慢,一臉嚴肅的對狂猛道:「你和赤龍獸在這等著,我跟那位漂亮姑娘有正經事要做!」說著壓低了聲音:「老大我英俊風流,迷死萬千少女,美女自動找上我談情說愛,說些私話,你可不要在一邊打擾我們做正經事了。」
他雖然聲音壓得很低,但旁邊的金大富卻聽得清楚,或許是武天驕有意說給他聽得。
聽到那實在恬不知恥的話,金大富臉上的肥肉不禁顫動,暗暗腹誹:「你和司馬瑩談請說愛?這是哪兒跟哪兒,你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看女神捕那樣子,光把她臉上的冰霜刮下來也能凍死你!我可不信司馬瑩會瞧上你!」
心中這樣想,但司馬瑩和武天驕說的話令金大富心中凜然:「外公!武天驕還有外公?」
狂猛倒也聽話,乖乖的答應和赤龍獸留在江山樓門前等候。
武天驕隨著司馬瑩來到了一條無人的巷子里,司馬瑩從懷中掏出了一枚兩頭尖尖、銀光閃閃的棱形之物遞到了武天驕面前,問道:「你認不認識這東西?」
乍見司馬瑩的手中之物,武天驕神色大變,渾身巨震,脫口驚呼:「流星梭!」說著,倏地伸手將司馬瑩手中之物搶過。
武天驕手法極快,疾如電閃,司馬瑩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手中的銀梭已被武天驕搶過,不禁眉頭一皺,雖然感到有點不快,卻也沒有發作,只是瑤鼻中輕哼了一聲。
武天驕搶過銀梭,仔細的端詳了一會,果然是流星梭,霎時間,渾身一陣微微的顫抖,心情顯得無比的激動,一揚銀梭,問司馬瑩:「這流星梭你是從哪兒來的?」
「虛雲觀的後山!」司馬瑩淡淡的道:「經過我們憲兵的仔細搜查,這枚流星梭是我們在虛雲觀後山的樹林里發現,嗯!看來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這枚流星梭的來歷了?」
武天驕不置可否,卻不承認,淡然道:「司馬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你認為這流星梭是我的?我可從來不使用暗器!」
看到武天驕裝傻充楞,司馬瑩心中泛怒,冷笑道:「武天驕,你少給我裝糊塗,眾所周知,京城之中,只有你表姐凌霄鳳使用銀梭這種暗器,凌霄鳳號稱『神劍流星』,指的便是她的劍和她的獨門暗器流星梭,剛才你已經認出來了,少給我打哈哈!」
「女神捕大人,天下用暗器的人何其之多,並不一定只有我表姐使用銀梭這種暗器!」武天驕報以冷笑,不悅地道:「你拿著銀梭來找我,莫非你懷疑是我表姐殺了虛雲觀的那群修士?哈哈!那也未免太可笑了,我表姐為什麼要殺那些修士?」
「休要胡說八道!」司馬瑩杏眼一瞪,凜然道:「我並沒有說你表姐是兇手,不過流星梭確是我們在虛雲觀後山的樹林中發現的,我們除了找到這枚流星梭外,還發現有樹林中打鬥的痕迹,這流星梭是我們唯一確定的物件,由此推斷,案發當晚,凌霄鳳就在虛雲觀,當然,我們並不是懷疑她是兇手,而是想找到她了解案情的經過。」
「如此說來,你找我為的是找我表姐?」武天驕凜然道:「那可要令你失望,我表姐並不在京城,早在四年前,她就和我姑姑一起去了九凝山乾坤宮,你想要找她,該去乾坤宮才是!」
說話間,倏地想起那晚前往金鷹樓參加皇太后壽誕的途中,見到的那個熟悉倩影,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卻已深深的印入武天驕的腦海里,他肯定那是表姐凌霄鳳的背影,此時再見到流星梭,心頭說不出的激動,暗道:「表姐!一定是表姐!表姐回來了!她為什麼不來找我?」
司馬瑩被武天驕的話氣樂了:「武天驕,你少給我左右而言他,乾坤宮遠在東海郡,離京城萬里之遙,我怎麼可能跑去乾坤宮?哼!凌霄鳳四年前去了乾坤宮,但並不是說她永遠不回來,這枚流星梭就證明她已經回到了京城,我敢肯定,她就在京城的某個角落。」說著,右手一伸,疾快地來搶武天驕手中的流星梭,那可是案發現場的證物,她自是要搶回來。
但流星梭到了武天驕手裡,司馬瑩像要搶回去,基本是沒那個可能。要知道,武天驕一直對錶姐凌霄鳳存在著愛慕之心,凌霄鳳是他喜歡上的第一個女人,可以說是他的初戀情人。
如今有了表姐凌霄鳳的消息,她的獨門暗器流星梭武天驕自然是要好好的留著,看得比他的命都還重要,豈能給司馬瑩搶回去?
司馬瑩出手雖快,距離武天驕又近,但武天驕武功遠在她之上,她的出手在武天驕眼中看來,那比蝸牛爬行快不了多少,不慌不忙,右手微微一縮,便已躲開了司馬瑩的一抓,劍眉一挑,不快地道:「你要幹什麼?」
一抓沒搶著,司馬瑩知道再搶是搶不著了,當即瞪視著武天驕,喝道:「那是虛雲觀血案的證物,你得還給我!」
武天驕哪會還給她,將流星梭收入懷中,輕笑道:「你不是說這是我表姐的東西嗎?既然是我表姐的東西,那就由我替她好好的收著,等我見到表姐,我替你好好的問問她,她為什麼會出現在虛雲觀!」
司馬瑩很是氣怒,卻也知道奈何武天驕不得,恨恨的一跺腳,叫道:「武天驕,你休要欺負人,我知道你武功高強,我打不過你,但你別忘了,我可是憲兵局的神捕,你搶奪證物,那是死罪!」
「死罪!」武天驕啞然失笑,道:「不至於吧?女神捕!這也能是死罪?」頓了一頓,又道:「你為什麼想到來找我?為什麼不去晉陽王府找其他人?」
司馬瑩哼的一聲,冷然道:「我剛剛從晉陽王府那邊過來,聽王府的人說,你和武賽英母女倆的關係非常要好,因而,我就來找你了!看來你也不知道凌霄鳳在何處,算我白來了!」
「那倒也不是!」武天驕微笑道:「至少你讓我知道我表姐回來了,司馬姑娘,你放心,只要我見到表姐,一定問清楚案情的經過,協助你早日破案!如果沒有其它什麼事的話,我要回府了!呵呵!你也知道,今天是本駙馬的大婚之日,我可要趕緊回去,迎娶公主她們,不能誤了時間,可沒有多餘的時間陪你,你說是不是?」
語氣中透著一絲的曖昧,那一雙眼睛盯著司馬瑩,一副色迷迷的神態,像極了紈絝子弟。
被武天驕盯著,不知怎的?司馬瑩周身泛起了一陣奇異的感覺,感覺就像是自己被剝光了衣服似的,徹底的暴露在武天驕面前,毫無隱秘可言。
司馬瑩心頭髮慌,臉色發紅,也顧不得再向武天驕要回證物了,當即轉身便逃,逃出了巷子。
瞧著司馬瑩落荒而逃的身影,武天驕暗感好笑,想起在虛雲觀無意中推的那一手,心想:「這小娘們姿色不賴,身材又好!嗯!她要是再找我,有機會的話把她吃了又何妨!」想著,右手伸入懷中,摸出了那枚流星梭,仔細端詳著,神情茫然,吶吶自語:「表姐,你在哪裡?為什麼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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