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三十九章太陰聖母
悄無聲息地潛至木屋窗戶下,武天驕透過窗門的縫隙向內偷窺。
只見屋內一燈如豆,楚玉樓和薔薇夫人面對面隔桌而坐,相互交談著。他們說話的聲音非常之小,武天驕聽了半天也沒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麼,不由大失所望,只好悄悄地離開了。
夜色如水,殘月如鉤,武天驕走出桃林,漫無目的地在山谷中閑逛,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小河邊。
躺在河邊柔軟的草地上,仰望著天空的彎月,聽著潺潺而流的河水聲,武天驕思緒起伏:「離開京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姑姑她們現在怎麼樣了?武家人有沒有找我?」
這時候,他竟有點開始想念武賽英和凌霄鳳她們了,還有天上人間的那群女人,想起那段風流快活的日子,不禁心頭火熱,一時想得入了神。
嚎——
猛然間,遠處的山峰上傳來了一陣獸叫之聲,鬼哭狼嚎,瞬間將武天驕的心神拉回了現實,坐起身來自語道:「這深山中的魔獸當真不少,嚎叫個不停,擾人清夢!」不經意間瞥及對岸,不由驚咦一聲,忙跳了起來,望著遠處出神。
月色下,小河對岸的小路上隱隱地出現幾道黑影,正快速地奔跑而來。武天驕看的清楚,黑影正是剛來百花谷時見到的風鹿,從師父的口中得知,五頭風鹿是師娘們養的寵物,頗通人性。
風鹿跑過小河,直向桃林方向去了。武天驕忽覺得不對,風鹿只有在受驚的情況下,才會奔跑起來,難道有魔獸闖進百花谷?
過的一會,河對岸的平地上隱隱地出現了幾條人影,越來越近,很快已到了木橋上。
武天驕忙迎了上去,喝道:「什麼人?」
他話音未落,聽到一陣格格嬌笑,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
呃!武天驕一愣,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卻又十分陌生。正當他怔神之餘,來人已經過了橋,身影逐漸清晰了起來。
啊!忽然間,武天驕瞧得呆住了。
來的竟然是三個女人,領頭的是一位紅衣美婦,花枝招展,容貌艷麗,出奇的給武天驕一種熟悉的感覺。紅衣美婦後面跟著兩個身穿紫色袍服的佩劍女修士,其中一位女修士身上背負著一個人,瞧那背上人的衣著似乎也是一位女修士。
「怎麼啦?小兄弟!這麼快就把奴家給忘了?」紅衣美婦嬌笑著,扭著水蛇腰,裊裊娜娜地到了武天驕跟前。
千般風情,萬般惹火,武天驕瞧得眼睛都直了,吶吶地問道:「你是……」
他話剛出口,猛然想起,脫口叫道:「你是雨露仙子胡麗娘?」
「格格!總算想起奴家了,小冤家!你看姐姐給你帶什麼來了?」紅衣美婦嬌笑道,側身一指身後的女修士。
原來紅衣美婦不是別人,正是在唯一客棧與武天驕有過一夕情緣的胡麗娘。對於她,武天驕可謂是印象深刻,生平唯一在那方面上敗給過的女人。
見胡麗娘指著女修士,武天驕大為不解。兩位女修士也是不解,沒背人的那名女修士問道:「師姐,你指著我們幹什麼?我們身上可沒帶什麼禮物。」
女修士這一說話,武天驕才注意到兩位女修士長的甚是貌美,綽約多姿,雖然穿著寬大的修袍,但仍掩飾不了她們那魔鬼般的身材,曼妙的曲線。
「誰說的,你們就是最好的禮物?」胡麗娘格格地笑道。
「我們?」兩個女修士茫然,相互對視了一眼,仍不明其意。
胡麗娘對武天驕笑道:「小冤家!來!姐姐給你們介紹一下!」
她指著那位背人的女修士說:「這位是我師叔的大弟子謝晩香,法號靜心!」又指著另一位女修士道:「我師叔的二弟子謝玉婉,法號靜空!」
武天驕微微欠身,算是行禮了,打招呼道:「兩位姐姐好。小弟武天驕,見過兩位姐姐!」
兩位女修士面面相覷,謝晩香問胡麗娘:「師姐,他是什麼人?」
「他是神醫的徒弟!」胡麗娘笑吟地說。
「麗娘!你可來了!」
驀然,遠處傳來了楚玉樓的聲音,話音未落,人便已到了,楚玉樓一臉的興奮之色。
「玉哥!你要的人我已經帶來了!」胡麗娘歡笑道。
兩位女修士已然感到了不妙,互相對視一眼,緩緩後退。
胡麗娘卻身形一晃,堵在木橋之上,格格地笑道:「兩位師妹,你們想去哪裡?」
嗆啷!嗆啷!兩聲乍鳴,寒光閃現,謝晩香、謝玉婉同時掣出了腰間長劍。
謝玉婉劍尖指著胡麗娘叫道:「胡麗娘!你把我們騙來這裡,原來是沒安好心,你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胡麗娘格格嬌笑道:「兩位師妹,師姐我可是好心,大家都是女人,女人最明白女人需要什麼?瞧你們魔鬼般的身材,花容月貌,國色天香,兩位師妹,你們穿著這一身修袍,陪伴師叔在教觀渡過,空虛寂寞,豈不浪費了青春年華,虛渡了一生!」
「胡麗娘,休要胡言亂語,原來師父昏睡不醒,是你搞得鬼!」謝玉婉咬牙切齒地道。
胡麗娘也不否認,道:「不錯!是我乾的!我也不怕告訴你們,師叔不是中毒,是中了『夢香』,若沒有解藥,師叔她永遠沉睡不醒,直到死亡!兩位師妹,你們不會是想要看著你們的師父睡死吧?」
謝晩香、謝玉婉相顧駭然,不知所措。
原來胡麗娘在唯一客棧和楚玉樓商定后,第二天,便前往她師叔太陰聖母的隱居之地,黑松林。胡麗娘怕是唯一知道太陰聖母隱居之地的人,太陰聖母三十年來一直隱居在黑松林的仙雲觀,化名太慈,身邊除了兩位弟子謝晩香和謝玉婉之外,並無她人。
謝晩香和謝玉婉並非是親姐妹,她們從小是太陰聖母收養的孤兒,無父無母,身世凄涼,姓名也是太陰聖母所取,兩人不是親姐妹卻勝似親姐妹。
胡麗娘的到來,並未引起師徒三人的警惕,三十年的隱居生活,太陰聖母變得六根清凈,清心寡欲,已經沒有了奪回太陰門門主之位之心,或者是,她從來就不在乎門主之位。
胡麗娘攻於心計,來到仙雲觀,編造謊言,說是受到了師門追殺,窮途末路,請師叔收留。太陰聖母沒有懷疑,收下了胡麗娘。
胡麗娘也真夠沉的住氣,在仙雲觀住了二十多天,才對太陰聖母下手,事實上,她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事情如她料想般的順利,太陰聖母不知不覺中中了「夢香」,沉睡不醒。
一連兩天,太陰聖母沉睡不醒,可把她的兩個弟子謝晩香和謝玉婉急壞了,請了不少的大夫,大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兩人著急之時,胡麗娘趁機說她認識一個神醫,隱居地凌霄山百花谷。謝晩香、謝玉婉自然相信,便帶上師父隨著胡麗娘來了凌霄山,她們怎知這是一個陰謀?胡麗娘不但將太陰聖母帶到百花谷,就連她的兩個弟子也一併誆了來,一打盡。
胡麗娘和盤托出,謝晩香、謝玉婉恍然大悟,不過,她們現在明白的太遲了,相比較起自己的安危,她們更關心的是師父,謝玉婉劍指胡麗娘,喝叱道:「胡麗娘,快把解藥交出來!」
「想要解藥不難,只要你們乖乖地留在百花谷,服侍這位小兄弟,我便拿解藥救你們的師父!」胡麗娘指著武天驕媚笑道。
謝晩香、謝玉婉面面相覷。謝晩香道:「要我們留下來不難,不過,我憑什麼相信你?」
「現在的情況,你們有的選擇嗎?兩位師妹,你們的武功雖然不錯,卻還不我的對手,還是把劍放下。師叔不能睡太久了,不然,就算她服了解藥,也無濟於事!」胡麗娘嚇唬道,見縫插針,毫不給兩位女修士考慮的時間。
謝晩香和謝玉婉慌了,相互對望了一眼,各自一點頭,再也顧不了什麼,手一松,長劍落在了地上。她們別無選擇,只要能救師父,哪怕是要她們的命她們也答應。
楚玉樓冷眼望著這一切,暗自點頭,胡麗娘控制人的手段,實在是高明,三言兩語,便說的謝晩香和謝玉婉驚慌失措,六神無主,乖乖地就範。
武天驕則是瞅著目瞪口呆,這時候才明白,胡麗娘帶來的兩位女修士是給他做「陰鼎」的。卻不知給做他「陰鼎」的不是兩位,而是三位,還有謝晩香背著的「太陰聖母」!
「這就對了!」胡麗娘格格嬌笑道,上前拍著謝晩香、謝玉婉的肩頭笑說:「兩位師妹,相信師姐,師姐不會害你們的,只要你們好好的呆在百花谷,服侍天驕小兄弟,師姐擔保你們享受到人世間最美妙、最快樂的事情,到時候,怕是你們感謝我都來不及呢!」
兩女修士雙眼充滿怒火,儘管對胡麗娘恨得咬牙切齒,卻發作不得,謝晩香恨聲道:「我們姐妹答應留下來了,現在你可以給我們解藥救師父了?」
胡麗娘道:「當然,不過救人也不能在這裡救。」說著,目光轉向了楚玉樓,道:「玉哥!你說呢?」
楚玉樓咳嗽了一聲,道:「帶她們到洞府!天驕,給她們帶路!」
武天驕答應一聲,將地上的長劍撿了起來,頭前引路。
遠處,站在高坡上的薔薇夫人等九位夫人望著河邊發生的一切,議論紛紛。
彩雲夫人道:「想不到胡麗娘這個騷狐狸還真有點本事,連太陰聖母這等人物也著了她的道,看來他沒有騙我們!」
她說的「他」自然是指楚玉樓了。
紫薇夫人羨慕地道:「那小傢伙還真是福澤深厚,居然有太陰聖母師徒給他做鼎爐,只是光憑她們幾個『陰鼎』,還遠遠不夠!」
「她們只是第一批『陰鼎』,只要控制了太陰聖母,還擔心沒有後續的『陰鼎』嗎!」薔薇夫人淡淡地道。
聽到這話,眾夫人無不神色一動,恍然醒悟。彩虹夫人道:「大姐,您是說,他的目標是太陰門?」
薔薇夫人淡然道:「除了太陰門,凌霄山一帶還有更好的『陰鼎』嗎?你們也知道,修練太陰神功的女人,是最極品的『鼎爐』,他要不是……我們又何至於等到今天?」
眾夫人恍然大悟,鳳凰夫人蹙眉道:「難道他就不怕凌霄聖母報復嗎?凌霄聖母可是當世高手,與天下五宮宮主齊名的人物。」
薔薇夫人道:「這就不是我們操心的了,他能抓住太陰聖母,自然也有辦法對付凌霄聖母,哼哼!如果凌霄聖母也能成為那小子的『陰鼎』,或許我們不用等上半年了!」
「大姐,我們要不要助他們一臂之力?」紫薇夫人問道。
薔薇夫人頷首道:「當然要,不過要等那小子征服了太陰聖母之後再說,不然,憑我們九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凌霄聖母的對手!」
眾夫人邊說邊走,漸漸遠去,回桃樹林木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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