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殺人動機
黃世華異常篤定的：“頭你們不是已經找到了麽？我扔河裏了，要不是你們發現了頭，也不會抓到我不是麽？”
這話的，聽起來好像沒什麽不對，但是，這讓王劍飛勃然大怒！
“黃世華！你少給我賣關子！你現在已經被捕了！交代你的犯罪事實，爭取寬大處理是你唯一的出路，明白麽？我再問你一遍，頭呢？白露的頭！！”
黃世華睜大了眼睛，平靜的盯著王劍飛兩秒鍾，忽然想明白了，無語道：“你們該不會是隻找到了一個吧？那你們還是再重新去打撈一下吧，兩顆腦袋我全都扔到河裏了，在同一個地方扔的。”
“你繼續裝蒜，等待你的將會是嚴厲的法律製裁！”吳教授提醒道。
黃世華攤手：“警察同誌，我做了什麽我都會認的，都到了這個地步了，我還有什麽好隱瞞的？人是我殺的，你們現在問什麽我就答什麽，但是我沒做過的我肯定不會認！我隻實話的！”
聽到黃世華這麽，吳教授回頭朝著單向玻璃看了一眼。
用眼神示意我一下。
唐鈺用詢問的語氣問我：“黃世華似乎沒有在謊？”
“嗯。”我點頭：“不像是在謊，或許，兩名受害人，杜偉和白露的頭，他的確都扔在護城河裏了。”
“可是我們的打撈隊已經反複去搜查過三次了，絕對沒有遺漏！除了杜偉的頭骨之外沒有其他東西了！”唐鈺強調道。
這時候，我腦海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下意識的，我直接衝向了審訊室的門口。
“喂，你幹什麽……”唐鈺叫了我一句。
我沒空搭理唐鈺，直接推開審訊室大門把王劍飛叫了出來。
“怎麽了？”王劍飛問道。
“我看黃世華交代的情況不像是在撒謊，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如果黃世華真的把兩顆腦袋全都扔到護城河裏麵了，那麽，很有可能白露的腦袋被人打撈帶走了，也就是，黃世華的凶殺以及拋屍過程，這個人見到過，全程都在背後默默的看著，連黃世華都不知道……”
王劍飛聽到我這麽，忽然間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脫口而出道：“大同區的物業經理！”
“沒錯。”我點頭，回頭看著唐鈺：“馬上叫上重案組的兄弟，抓捕大同區物業經理唐森！”
“沒問題！”
唐鈺立刻去指揮調度。
王劍飛皺著眉頭爆了一個粗口：“她媽的，怎麽會這麽複雜！！”
我提醒王劍飛：“你回去正常審訊吧，著重問一下殺人動機，我發現黃世華有點不正常，他太平靜了，而且他似乎一直在強調人是他殺的，這就很反常。”
“我也有這個感覺！”王劍飛點頭表示跟我意見一致，他：“就算是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的凶犯，正常情況下也會盡可能的為自己辯解，盡可能的幫自己脫罪，但是這個黃世華顯然沒有。”
到這兒，王劍飛扭頭問我：“以往這種案例中，凶手強調自己殺了人，目的是什麽？或者，在心理學角度，是什麽原因？”
我：“有同夥。”
“在正常情況下，凶手急於認罪伏法，包攬罪行，一個人承擔，最大的可能就是要包庇自己的同夥！不過這個情況並不存在黃世華的案子中，不符合實際情況，黃世華是的明顯的單人作案，沒有同夥的。”
這時候，夏兮兮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我們身後，插嘴道：“會不會和他兒子黃之磊有關？”
我們倆同時扭頭瞪大了眼睛看著夏兮兮。
夏兮兮緊張了一下，道：“我就是隨口一啊，沒什麽事實依據的。”
我正色告訴夏兮兮：“你這隨口一，很有可能是案情的重大推進！”
王劍飛不再耽擱時間，直接進去繼續審訊！
審訊室。
黃世華依舊平靜，表情沒有任何波瀾，情緒也很穩定，好像是能坦然接受任何結果一樣，也沒有排斥和抵觸心理，更不對峙，審訊過程出奇的順利，重案組和紅s組接待的離奇案子多了，這次突然這麽順利，大家都反而有些不適應了。
以下，是審訊筆錄。
問：“你在什麽地方，用什麽器械殺掉了鄰居杜偉和白露？”
答：“殺杜偉，是在他家客廳，我用水果刀割斷了他的頸動脈！”
問：“如何殺掉的白露？”
答：“同一把水果刀，同一個地方，都是在他家的客廳，我殺了杜偉以後，他女朋友白露剛好回家，我就幹脆一塊兒殺了她！！”
問：“為什麽要分屍，冰凍，再拋屍？”
答：“毀屍滅跡啊，一開始我沒打算扔掉頭骨的，但是我沒想到人的頭骨實在是太堅硬了，根本就沒辦法砸碎，也沒辦法粉碎，一開始我放在了冰箱，但是我擔心事情敗露警察還是會發現線索，所以就騎車十公裏扔到了護城河裏麵，隻是沒想到你們還是發現了，嗬嗬。”
問：“為什麽要把屍體做成麻辣醬？那她媽是人肉啊！你也吃得下去？！什麽仇什麽怨？”
答：“沒有仇，也沒有怨，我就是為了毀屍滅跡而已，我不這麽做，總有一會有人發現的，隻有吃下去，在我的胃裏麵消化，在我的大腸裏麵吸收，最後變成屎拉進馬桶衝走，這才是最好的毀屍滅跡的辦法！”
問：“你廚房裏燉給你兒子吃的排骨是人肉，你兒子知道麽？”
答：“不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人是我殺的，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問：“殺人動機，你為什麽殺人？黃世華！這個問題，請你想清楚之後再回答！”
答：“沒什麽原因，看他們不爽，抽煙酗酒，影響不好，影響我兒子學習，所以我就殺了他！殺她女朋友是因為她女朋友巧合的剛好回來，看到我殺人了，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捎帶著連她也殺了！就這麽簡單！”
筆錄完畢。
這個筆錄，按照正常流程，審訊完畢。
但是，不管是我，還是吳教授，都覺得不對勁兒！流程上，邏輯上，是得過去了，可以告破，宣布結案了！
但是，紅s組之所以不同於重案組，就是因為紅s對待任何一個案子必須明察秋毫！查個水落石出！
隨後，紅s組和重案組同時出動，對犯罪現場，以及黃世華的家，進行了二次勘察！
二次勘察，收獲頗豐！
回到市局之後，第一時間對黃世華進行了二次審訊！
問：“你到底為什麽殺人！如實交代！”
黃世華無奈搖頭：“我已經交代的很清楚了，人是我殺的，我殺了人，死了人，故意傷害罪，警察同誌，這還有什麽好問呢？犯罪事實清楚，犯罪證據充分，你們還提審我幹什麽？你們不累我都嫌累了……”
吳教授忽然大吼一聲：“你在撒謊！！”
黃世華眉角挑了挑，少有的情緒波動：“我沒有撒謊！我的都是實情！”
吳教授：“嗬嗬，黃世華，你妄想把一切罪行都包攬到你自己身上，來證明你兒子黃之磊無罪是麽？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網恢恢疏而不漏！犯了法的人，誰都逃不掉！不是你包攬下這些，你就可以改變什麽的！”
黃世華忽然激動了起來：“我聽不明白你在什麽！人就是我殺的！”
“人是你殺的沒錯，但是你是為了你兒子殺人，對麽？”
黃世華一愣，搖了搖頭，矢口否認：“我聽不懂你的意思，拜托，警察同誌，我都不知道你在什麽！”
吳教授完，直接跟這個黃世華攤牌：“警方在查封你家的時候，我們發現了一個簡易的舊手機做的監控攝像頭，你兒子動手能力很強，物理學學的很好，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你兒子黃之磊的作品，對麽？”
黃世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吳教授。
吳教授不理他，繼續道：“我們還在你兒子玩遊戲的那台電腦裏麵，發現了用舊手機做成的簡易攝像頭拍攝下來的你鄰居杜偉女朋友白露換衣服時候，洗澡時候的視頻！”
“什麽？”黃世華瞪大了眼睛，握緊了拳頭神情憤怒：“這個臭子！我明明讓他刪了的！！”
“視頻刪除了也會留下痕跡，就像是一張白紙，被揉搓過後再抻平，這張紙就完好無損了麽？黃世華！你這簡直就是作繭自縛！自作聰明！警方可以恢複任何儲存數據，你明白嗎？”
吳教授繼續道：“同時，在你家陽台外飄窗處，我們發現了牆角破損，嗬嗬，你到現在還不打算承認案件始末是嗎，就算是你自己不打算爭取寬大處理，你的兒子呢？他犯下的錯，你以為你可以幫他買單？！”
“人是我殺的！我該的已經都了！你們不要再問了，真的不要再問了，求求你們了……”
截止到這一刻為止，黃世華情緒徹底失控，雙眼血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吳教授的都是實情，在二次勘察過程中，我們在黃世華家裏，黃之磊的臥室，發現了用報廢舊手機做成的監控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