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1章 黑暗人性
作為銀色黎明號的大副，海明威成為繼聖騎士之後第二位明言拒絕參戰的人。「抱歉，唐寧先生，我不會向麥迪遜元帥開炮。」
「你不能這麼做，麥迪遜元帥是好人。」比利這一次因為養傷的關係被留在銀色黎明號上，他被放在了船艙中休息，原本他想從船艙出來透透氣，順便看看所謂的幽靈海，恰好聽到了這些。
他與麥迪遜元帥並肩作戰過，而且作為他的偶像，比利絕不會眼睜睜看著麥迪遜元帥被出賣。
唐寧看著反對的海明威以及比利，走上前。「好吧，那麼我可以讓你們離開銀色黎明號了，這是不忠於船長的懲罰。」
海明威和比利認為那些船員可不會聽從唐寧的命令，比起面前的年輕人，相信很多人都應該是麥迪遜元帥的忠實崇拜者。
但他們猜錯了，船員們過來將兩人抬了起來，到了船舷邊上，漆黑的虛無讓海明威生出恐懼，比利驚叫。
「泰勒姐姐看錯了人，我應該阻止她的。」比利現在後悔沒有爭取泰勒的愛意，他親手將喜愛的女孩讓給了魔鬼，而泰勒應該不知道這一切，這是最令他痛心的地方。
泰勒，那個女孩，唐寧從比利口中聽到了這些，伸手示意船員們放下兩人，走到近前。「好吧，為了泰勒，我得將你們留下來看一看你們所謂偶像的真面目。」
船員們叛變了，他們完全服從於這名年輕人，作為大副的海明威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他得得到答案。
「告訴我，你是如何說服他們的？」
唐寧下達了命令，船員們進入攻擊的位置，各司其職，他從懷中摸出了一枚金幣。「別忘了，向他們提供報酬的人是我，可不是什麼人都會擁有夢想，他們來到無畏艦隊冒險，只是為了豐厚的報酬，因為他們有家人。」
金錢讓他們捨棄了信仰和偶像，多麼現實，海明威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他的家庭條件不差，來到海洋只是為了實現人生的價值，但那些人不是，他們需要生活。
很快攻擊發起，炮火連天，火光照亮了幽靈海的虛無，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復仇女王號沒有來得及反應，當復仇女王號的船尾燃燒起熊熊火焰的時候，一切都太晚了，復仇女王號傾斜，船員們發出慘烈的嚎叫。
作為復仇女王號的船長，麥迪遜握著船舵，他不弄不明白怎麼回事，但他得反擊，傾斜的船身讓火炮變的不現實，那麼唯有巨人。
但當他使用暗金羅盤的時候才發現，巨人不見了，暗金羅盤的魔力消失。
這一切都在唐寧的算計之中，暗金羅盤讓巨人進入了幽靈海，虛無的巨人進入幽靈海之後被幽靈海吞沒，現在的復仇女王號只有沉沒一條路可以走。
復仇女王號的船員們放下了逃離的小船，當一些船員和麥迪遜登上小船，新復仇女王號很快沉入了無盡的幽靈海，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幽靈海內看不到參照物，沒有方向，順著黑暗逃跑，也只有死路一條，小船上的船員們很快放棄了逃跑，他們將希望都寄托在了那艘已經反叛的銀色黎明號上。
復仇女王號的船員們登上了銀色黎明號，他們被銀色黎明號的船員們綁了起來，坐在甲板上，麥迪遜也不例外。
不過當他們坐在甲板上，發現這艘船並沒有發生什麼異樣，船員們依舊是那些人，而船長依舊是他們的金主唐寧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
麥迪遜坐在甲板上，與那些船員在一起，面色難看，他需要一個說法，能夠向他解釋剛才發生的一切。
唐寧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打量著所有的船員以及麥迪遜，麥迪遜雙眼噴射怒火，憤怒道：「放開我，給我一個解釋。」
「抱歉，麥迪遜元帥，您得受受委屈。」唐寧示意船員們解開了復仇女王號上那些船員們。
「夥計們，從現在起你們將在銀色黎明號上服役，並且聽命與我，如果有人不願意請站出來。」唐寧掃向眾人。
船員們沉默不語，顯然他們對於直接聽命與金主並沒有什麼意見，在他們看來，聽命於年輕人和聽命於麥迪遜元帥沒有區別，他們是一夥的。
但事實上是麥迪遜將被淘汰，被綁在桅杆上的比利大喊道：「麥迪遜元帥，他想要對您不利，先前就是他下令攻擊復仇女王號。」
船上一片嘩然，那些復仇女王號上的船員這才明白怎麼回事，震驚看著面前的年輕人，不明白為什麼。
麥迪遜反倒顯得平靜，坐在甲板上，抬頭憤怒道：「我需要理由。」
唐寧擺擺手示意憤怒的人平靜下來，回頭看向了站在人群外圍看著這一切的聖騎士。「賽博坦，我想你應該過來，聽一聽我的理由。」
人群讓開一條道路，賽博坦走了過來，拔出聖劍握在手中。「如果理由不足以說服我，我會將你的腦袋割下來。」
唐寧點點頭，走到了麥迪遜面前，俯下身子。「麥迪遜元帥，首先我得告訴您，海洋上並沒有阿德巴約，我欺騙了您，從一開始我只是想利用您，替我對付海盜聯盟，還有您的暗金羅盤以及進入幽靈海的麥迪遜海圖。」
麥迪遜面色蒼白，搖頭道：「你從一開始就在欺騙我，可那封信的確來自於阿德巴約，發生了什麼？」
「抱歉，那封信的確有阿德巴約叔叔的署名，那些內容並非虛構，他的確將你當做自己的朋友，這毋庸置疑。」唐寧緩緩站起身，望著漆黑的幽靈海。「而他想要離開某個地方，需要您付出一些代價才行。」
麥迪遜不明白。
「您不用這樣看著我，當初阿德巴約叔叔消失之後，您離開了海洋，據我所知，您是阿德巴約消失這項交易的其中一名重要人員，因為他知道你的一項秘密，您不能允許他存在於世界上，所以您向那些邪惡的傢伙妥協。」
麥迪遜震驚看著年輕人，臉上的憤怒因為這件事情消失不見。
「那些邪惡的傢伙依靠你提供的一些秘密，解決了阿德巴約叔叔，然後建立了新的海盜聯盟，而您也答應了他們的要求，離開海洋，多麼完美的交易。」唐寧鼓掌，微笑盯著面前的麥迪遜元帥，這是一個多方交易。
「後來當您從我這裡聽到阿德巴約叔叔回到了海洋，義無反顧的回到了新的復仇女王號上，擊敗了曾經和你交易的海盜聯盟，目的很明確，是想要知曉阿德巴約的蹤跡，徹底擊垮阿德巴約，一勞永逸的解決掉這個知道秘密的麻煩，根本不是出於你曾經敗在了阿德巴約叔叔的手上所以想要復仇，我說的沒錯吧。」唐寧等待麥迪遜的回答。
「沒錯，我是這樣想的，從一開始你就知道這些，我犯了嚴重的錯誤。」麥迪遜平靜下來，坐在甲板上慘笑起來。
旁邊的人不明白這複雜的關係，等待著有人揭開。
「不過我很好奇，當您接到那封信的時候，是否真的將阿德巴約當做你的朋友過？」唐寧心中也有疑惑，他還記得阿德巴約接到那封信時候的表情，興奮，激動，那不像作假。
麥迪遜從甲板上站起來，他的雙手被束縛，慘笑說道：「當然，我們存在友誼，否則我們也不會互相知道對方的秘密。」
「我敗給了他，阿德巴約坦誠告訴了我一些他的秘密，而為了活命，我也告訴他一項秘密，就像是老朋友一樣，他放走了我，但我希望我的那些秘密能夠永遠保存下來，不被人知道，否則我營造的光輝形象將蕩然無存。」
眾人驚呆了，到底是什麼樣的秘密。
「而我選擇和某些人做了交易，告訴了他們阿德巴約向我坦誠的秘密，他的那些家人藏身的地方，用他的家人威脅阿德巴約交出了象徵海盜聯盟的七枚羅盤，這就是整個事情的過程，我是無信的小人。」
「說的沒錯。」唐寧掃視周圍那些大跌眼鏡的船員們以及被綁在桅杆上的比利，現在麥迪遜在他們眼中的光輝形象消失了。
「不可能，阿德巴約為什麼要告訴您這些秘密，他已經俘虜了你，用不著跟你交換什麼，不可能出於尊敬對手。」比利歇斯底里喊叫著。
「的確，他完全可以利用我想活命的想法知道我的秘密，但他沒有必要向我講述他的秘密，完全不用。」麥迪遜回頭看著桅杆上的年輕人。「可是他有一個訴求。」
「是什麼？」眾人都很好奇。
「秩序和規則。」麥迪遜看著眾人。「陸地需要規則，就像是律法一樣，海洋也需要規則和秩序，海盜聯盟是海洋的規則和秩序的維護者，他想用這個秘密換取我的信任，讓我能夠認真考慮他的訴求，停止海戰，而我則是海洋上對海盜聯盟最大的威脅，他要建立秩序和規則，必須要讓我停手才行。」
比利想不通。「我不明白，難道擊敗海盜們會讓海洋的秩序變得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