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2章 下水道的巫師
「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阿爾克馬爾家族。」賽博坦不會放棄。
「夠了，賽博坦，這件事情我會親自負責，你不用繼續調查，到此為止。」阿爾托特扼殺了賽博坦繼續調查的念頭。「你該回去了，年輕人，照顧好你的母親比什麼都重要。」
賽博坦只好從教廷離開，他的那些同伴也都被一併召回，這件事情由樞機主教親自負責，他無權過問，但他相信阿爾托特先生為了教廷的威嚴一定會秉公處理的。
不過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威爾森公墓的超自然力量徵兆他還可以繼續調查，雖然那件事情有關於阿爾克馬爾，但阿爾克馬爾沒有理由將曾經勝利的官司再重新拉回人們的視線，接受人們的檢驗，所以這件事情應該跟阿爾克馬爾無關，更不是克拉克，那到底是誰呢，他得找出答案。
從那些調取到關於布洛特城超自然力量擁有者的登記資料來看，布洛特城轄區內的那些巫師們藏身的地方就在布洛特城下方四通八達，極度複雜的下水道中，那是一個比地面上的布洛特城街道還要巨大的地下王國，他得深入一探究竟。
馮特藏身在下水道中，雪水從那些預留的下水口落下，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比地面還要陰冷，巨大的下水通道內地面結成了冰，還散發著濃烈的惡臭，他用一張布堵上了嘴巴和鼻子，避免被熏暈過去。
偶爾有頂部的水滴落入衣領，打在脖子上，濕冷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如果這樣的事情還有第二次的話，馮特一定不會親自動手了。
「那些該死的巫師，究竟是怎麼做到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生存的，真是些瘋子。」發泄著心中的不滿，馮特繼續前行著。
布洛特城的下水道支線管道是一些低矮的通道，但到了一些主管道的時候，就會變的十分寬大，甚至可以在主管道中修建公寓，畢竟作為王國西部最大的主城，這座城市居住了不下於一百萬人口，四通八達的下水道是由那些著名的工程師們費勁了心血設計出來的，足夠保證百年內不會出問題。
當從那些環境惡劣的支線管道中走出來，進入主管道的時候，馮特將捂在鼻子和嘴上的不拿了下來，瘋狂呼吸著，通風不錯的主管道空氣終於新鮮了一些，至少不會讓人覺得作嘔，或者是不舒服。
看著巨大的主管道，馮特知道他距離那些巫師越來越近了，布洛特城的巫師們大多都居住在這巨大而且複雜的地下王國之中，巫師們會選擇最合適的地方作為自己的住所，開展他們的巫術實驗。
沿著巨大的主管道一側的步行通道前行，通道內冬暖夏涼，水流發出簌簌的響聲，就像是美妙的樂曲，令人陶醉。
很快，主通道一側出現了一條支線通道，地面上許多的老鼠爬來爬去，他們對於陌生人一點都不恐懼，一隻老鼠爬到馮特的面前，用力嗅著來人的氣味，似乎是在打探什麼。
馮特俯身將這隻老鼠抓在手中，看著老鼠的眼神。「小夥伴，帶著我去見你的主人，我得跟他談點事情。」
重新將老鼠放在地上，大老鼠順著支線管道迅速爬行，其餘的老鼠也都跟著這隻老鼠爬向同一個方向，馮特跟在後面，從懷中掏出一顆閃爍著光芒的水晶球，用來照亮前行的路徑。
當通過支線管道，看見用來儲存一些維修工具的儲藏室大門，那些老鼠從門縫鑽了進去，馮特收起了用來照明的水晶球，站在儲藏室大門前，扣響了大門。
儲藏室內傳來有人氣急敗壞的聲音。「該死，你們這些傢伙，快點滾開，別弄壞了我的實驗器材，那可價值不菲。」
之後很快有人打開了儲藏室大門，馮特看見了低矮的人類，一隻眼睛似乎被某種東西弄瞎了，半張臉也被燒毀，頭上帶著破爛的氈帽，拄著一根用樹根做成的彎曲手杖，但他的另外一隻眼睛更引人注目，紅色的眼球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息。
「一名同行，不過你好像並非布洛特城的原住民。」低矮的老頭打量著門口的年輕人，黃色的牙齒中擠出尖銳的聲音。「該死，別咬破了我的鞋子，滾開。」老巫師一腳踢開了那些爬到了鞋面上的老鼠。
最讓馮特關注的是這位巫師胸口的銀烏鴉徽章，這代表這位巫師的實力可不弱，他得盡量小心點，摘下帽子恭敬行禮。「很抱歉打擾到您，我知道摺痕冒昧，但我有些事情想向您打聽。」
老巫師看了一眼通道附近沒有其他人，讓開了身位。「進來吧，年輕人，站在門口我可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
關上門，屋子裡發出刺鼻的氣味，馮特雖然也是一名巫師，但他的實驗環境可比這要好上一萬倍，不到二十平方的空間里，各種破舊的架子上堆滿了實驗器材和試驗媒介，一口大鍋內濃稠的綠色液體沸騰。
這位巫師正在研究一些巫術。「快點，年輕人，我可沒有更多的時間留給你。」老巫師脾氣有些暴躁。
馮特也不想留在這裡太久。「先生，您是否認識這件東西。」他將那枚得到的鐵牌遞給了老巫師。
老巫師接過鐵牌，用唯一的紅色眼球注視著鐵牌上的字跡。「低級的咒術，看筆跡應該是埃隆馬斯克那個蠢貨製作的，也只有那個蠢貨才會使用這種低級的咒術，毫無技術含量。」
埃隆馬斯克，馮特記下了這位巫師的名字。「請問，在哪裡可以找到埃隆馬斯克本人呢？」
老巫師將鐵牌丟給了馮特，不耐煩的指著門外。「出門向左，順著這條街一直走，到了盡頭就會看到他的公寓。」
老巫師打開了門，已經有趕人的意思。「快點，離開這裡。」
馮特有些為難，老巫師恍然大悟，用枯瘦漆黑的手掌拍著腦門。「瞧瞧，你不是地下世界的原住民，我這該死的記性，跟你這麼說你肯定不明白。」
老巫師暫時平靜下來，組織了一下語言。「順著這條主管道一直走，到了盡頭就能夠看到那個蠢貨的地方，一座連門都沒有的破窟窿，很容易瞧見的，他就藏在裡面。」
他們將地下的主通道統稱為街，這就是地下世界的規矩，馮特出了門，順著主管道繼續前行，一直到了主管道的盡頭，在一側的牆壁上終於看到了不大的窟窿。
突然馮特聽見了身後成群結隊的老鼠叫聲，那是有人來了，他掏出那枚用來照明的水晶球，水晶球上的光芒由暗紅色變成了金黃色，這枚水晶球可以分辨超自然力量的種類，並作出反應。
暗紅色代表巫師，而金黃色則代表了聖光，有教廷的人進入了這裡，墓地發生的超自然力量事件引起了教廷的注意，教廷的人已經追查到了這裡，比他想象的還要快，原本以為教廷的那些蠢貨追查到這裡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一旦被教廷的人盯上，麻煩可不小，馮特放棄了進入窟窿的想法，必須儘快離開這裡才行，至少得等到聖光消失才能夠繼續。
這麼想著，馮特轉身急速奔跑，複雜的地下世界讓他有些力不從心，短時間內難以找到離開地下世界的出口。
當穿過了那些複雜的通道，終於找到了一條出口，馮特喘著粗氣，回頭看著自己經過的那些地方，嘴角露出成功逃脫之後的皎潔笑容，「再見了，教廷的蠢貨。」
但當他再一次回頭想要從出口離開這裡的時候，表情凝滯了，面前不遠處的出口站著一道身影，胸口的銅劍徽章異常耀眼，那是教廷的聖騎士，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馮特暫時敗下陣來。
「好吧，聖騎士閣下，我不得不說，你的頭腦很靈活，行動很迅捷，比起我所了解的那些教廷的蠢貨們要聰明很多。」馮特知道他逃不掉了，接下來要有一場惡戰。
賽博坦進入地下通道，他感受到了一些熟悉的氣息，是公墓那裡出現的超自然力量擁有者的氣息，敏銳的嗅覺讓他知道，自己已經快要接近對方，進入這裡的時候，他拿到了所有巫師的資料，以及地下世界的管道圖，對地下管道十分熟悉。
當他接近這股超自然力量的時候，對方開始逃跑，賽博坦感受到了，他冷靜的分析著管道圖紙，找出最佳的路線追趕對方，最終終於趕在了對方的前面。
賽博坦聽著對方的稱讚和對其餘教廷力量的蔑視，踏著惡臭的積水前行，直到清楚的看到了對方的眼睛，喉嚨中發出不容置疑的命令。「摘下你的帽子，露出你的真容。」
馮特將帽子拿下來，露出金黃色的頭髮，搭配上英俊的面孔，幾乎能夠迷倒任何一位異性。「聖騎士閣下，動手之前，我有一個請求，請不要弄亂我的頭髮，作為交換，我會讓你死之後保持尊嚴。」
賽博坦渾身閃爍著淡淡的金光，面孔透露著不可褻瀆的威嚴。「在殺死你之前，我有一些問題需要你回答。」
他的口吻不容對方拒絕。「告訴我，為什麼要利用超自然力量去打擾一位進入墳墓的死者，這樣好讓你的死有一個正當的理由，我也好向教廷有一個交代，證明聖光不會誣陷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