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大舅哥
靈氣擠壓最為劇烈的靈爆中心,寒氣突然洶湧;沒有緩衝,沒有徵兆,這寒氣甫一出現就是鋪天蓋地的勢頭。
「咔」,寒氣蔓延,本已一片瘡痍的地面上又結出了一層冰晶,逼人的寒意之下陸鴻身外靈氣的流轉也受到了阻滯,乳白色的劍氣自驚寂劍劍尖處透出。
這劍氣一出薛懷禮額頭的王字便加快跳動起來。
龍語真傳授太陰神劍的時候雖然藏了私但到底沒能束縛住陸鴻,此時一施展出來他身外就化成了一個冰雪的世界,氣溫驟降,使得空氣中的水汽重新凝結,密集的水滴在他身外聚集,那劍氣也在不斷的增強;那凝固的冰晶已然蔓延到了薛懷禮腳下。
「嗖」,身經百戰的薛懷禮自不會等他積蓄劍勢;身為武者的尊嚴是一回事,戰鬥中的愚蠢是另外一回事,這一戰雖然還沒有到生死相向的時候但他卻絕不會手下留情。
他身法一動體內就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吼,湧出的靈氣變得無比熾烈,身外的寒氣頓時發出嘶響,一道道白煙自身上出;拳勢卻比剛才更加剛猛,更加霸道。
陸鴻清晰的看見他金色的拳頭將向他涌去的一重重靈氣也壓出一個凹陷,本是向薛懷禮涌去的靈波竟爾被他反壓了回來,其來勢是那麼狂猛,那麼霸烈。
陸鴻沒有任何猶豫,太陰神劍當即而出,乳白色的劍氣奔騰而來,像是一條寒冰澆築成的巨龍。
薛懷禮不閃不避,低喝一聲額頭王字浮動,身為化出一道朦朧的凶影,拳頭上的金光閃爍數丈。
不知為何,看到那道凶影陸鴻沒來由的心中一動,一陣失神。
而只是這一瞬間的失神中薛懷禮的重拳已正面迎向了寒氣逼人,幾可凍結湖海的太陰神劍。
「鏘」,
「咔咔咔」,
「彭」,
悍然相撞,薛懷禮的身軀數度被冰封,逼人的寒意直透肌骨,冰晶順著他的拳頭,手臂向身上蔓延,但那寒意只一進入他體內就被他體內熾烈而又狂暴的靈氣給逼了出來,薛懷禮硬生生打碎太陰神劍,剎那間冰消雪融。
「阿鼻獄手印」,
陸鴻毫不猶豫探出掌指,一股霸道的魔氣從他體內催發出來,這一次體內的浮關紫氣和魔氣不需要轉換,兩個氣息在他的氣海和筋脈中同時流轉,所以從太陰神劍到阿鼻獄手印的施展也不需要任何過度。
「當」,
「彭」,
黑色的手印以霸道絕倫的氣勢向前平推,薛懷禮金色的拳頭亦是堅不可摧,這一次的交擊比之方才更加劇烈。
陸鴻二指並起,點點星辰閃爍而出:「天劍」,
若是以前,受限於根基,太陰神劍,天地人三劍和阿鼻獄手印這樣的絕招他絕不會貿然使用,一旦使用便意味著到了裁定勝負的時候了,但這時他根基大為提升,行招之間便在沒有什麼顧忌,太陰神劍,阿鼻獄手印和全新境界的天劍如行雲流水般施展開來,縱然是薛懷禮也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
他卻沒有再硬接這一招,一掌上推將阿鼻獄手印的巨大力量卸掉,旋即身子一閃避過璀璨而來的天劍,一把抓起正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的獨孤伽羅,身子一閃便掠出了林子。
「伽羅.……」,
陸鴻上前兩步,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
「喂……不要這樣拎著我啊」,
薛懷禮像拎小雞一樣提著她,本就嬌小的伽羅不免抗議道。
「你們怎麼不打了?」,
薛懷禮道:「本就是試探,這樣就足夠了」,
獨孤伽羅道:「那個傢伙還有很多絕招,地劍,人劍,劍雀開屏,你根本什麼都沒試出來」,
「他若用盡全力,我也要豁盡全力,最後未必能收得住手」,
「噫,你不是很兇很兇的白虎凶星嗎?還會擔心這個?」,
薛懷禮冷哼一聲道:「他是我小舅子,和他拼死拼活你很開心嗎?」,
「小……小舅子,哼」,
伽羅不爽的哼了一聲。
「現在你該知道,他比你強的多,但你似乎並不服氣」,
「就是不服」,
她自小性子堅韌,但並不總是會死纏爛打,見識了薛懷禮強大的根基后她很乾脆的就認了輸;不管是多麼堅韌不服輸的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總是要認的,但陸鴻不同,不管怎樣她都不會服軟。
「那到了惡人坑,你要努力」,
「喂,我沒有答應要跟你去惡人坑啊」,
「呵,由得了你嗎?」,
「可惡,放手,快放手」,
「救命,救命啊.……」,……
第二天青鳥銜來阿唯的來信,信上詳說了薛懷禮和獨孤伽羅的事,知道原委后陸鴻不由得苦笑一聲。
這算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和自己的大舅哥打了一架,這大舅哥也是,來的時候不說一句也就罷了,打完了也不打聲招呼,就這麼把伽羅給帶走了。
伽羅的性子去惡人坑不會有問題吧,這個小丫頭陸鴻是了解的,堅韌是有,但實際上她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強大……算了,去歷練歷練也好,否則一直是這種天真爛漫的性子也是不好,她以後遇到的人不會都像自己這般寵著她的,萬一碰到硬茬子,以她現在的性格肯定要吃虧,有薛懷禮這個白虎凶星看著估計也不會出什麼大事。
之後陪著綺菲在這臨潼玩了幾天,每日帶她去賞花喝茶,間或參加詩會;陸鴻上次來臨潼就闖下了不小的名頭,他和魚幼薇的事當時鬧得滿城風雨,本地的許多富家公子都認得他,如今他又多了一個「小陸閣主」的名號,在詩會,茶社自然常被認出來,於是這幾天便過的十分熱鬧,雅竹小居每天都能收到十幾張請帖,而綺菲作為陸鴻的義女,紅塵劍閣的小公主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走到哪裡都十分惹人注目。
而在這期間臨潼發生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事。
剛剛易主不久的大業酒樓又一次易主了。
起先陸鴻並沒有注意到這件小事,但後來關於這件事的一些隱晦卻漸漸浮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