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6章 雨後是彩虹也可能是洪水（1）

  他寧可深受折磨，也不願意看著南離山上的雲台隕落。


  這是他們南離山的標誌，也是這裡的一大特色。多少修行者喜歡在這裡論道，看中的就是這雲台，沒了雲台，南離山和散了沒區別。


  陸州抬頭看著天際。


  掃了一眼，說道：「你與老夫有言在先，真火已被老夫降服，豈有送回的道理？」


  「這……」


  南離神君只得懇求，說道，「若是沒了神火，南離山只怕……我知道我許了承諾，我只想求陸兄幫我這個忙！」


  陸州說道：


  「老夫又沒說不幫你。」


  南離神君心中一喜，點頭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神火，神火。」


  他已經有點激動了。


  玄黓帝君皺眉道：「南離神君，你最近真的是被神火熏得不輕，陸閣主答應幫你，又沒說一定要還你神火。」


  「呃……」


  南離神君露出尷尬之色，「是我誤會了。」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中不斷匯聚的雲朵。


  陸州解釋道：

  「溫差效應。」


  「什麼？」南離神君疑惑道。


  「這種事沒法與你解釋，且耐心看著。」陸州說道。


  穿越至今，陸州有時候也會迷失自我，忘記自己的來處；有的時候也會很清醒，腦海里會時不時湧現一些熟悉的畫面。時間的推移，讓這些畫面逐漸模糊，直至再也記不起來任何過往，剩下的只有遺憾。


  嘩啦啦——


  滂沱大雨從天空降落。


  玄黓帝君和南離神君露出了驚訝之色。


  南離神君失聲說道：「已經很多年沒下過雨了……沒想到，神火一走，大雨遮天，這真是要亡我南離山？」


  在極致的溫差效果之下，下雨在所難免。


  那些曾經生活在夏季里的花草樹木，被冰冷的雨水摧殘，搖搖欲墜。


  南離神君看到這番景象，自然是心中不太美麗。


  陸州說道：「祥瑞之雨，何必擔心？」


  「祥瑞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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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離神君真是一點沒看到有祥瑞氣息的存在。


  這分明都被雨水打得不成樣子了。


  說是百花凋殘，一點也不為過。


  「不經歷風雨，哪能見彩虹？」陸州的護體罡氣主動將雨水擋在外面，負手抬頭，悠悠地感慨了一句兒時經常聽到的話。


  「說得好！」


  玄黓帝君說道，「神火消失，勢必會影響這裡原有的平衡，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不要太留戀過去，要展望未來。雨後，終歸重見天日。」


  南離神君也轉過身，看向天空。


  雨水淅瀝瀝地下著。


  張合等人從後面跟了上來，看到這雨勢，亦是有些驚訝。


  陣法不斷地波動著。


  天空中的雲台看起來搖搖欲墜，隨時要坍塌似的。


  張合見勢，添油加醋地道：

  「這是要塌了嗎？」


  南離神君道：「不會塌的。」


  「陣法波動非常劇烈，神君還真是樂觀，這種情況，不塌也難。」張合繼續道。


  南離神君咳嗽了兩下。


  穩住！


  穩住心態！


  「雨後終見彩虹！」南離神君堅定信念道。


  張合又道：


  「雨後也可能是大洪水啊。」


  「……」


  陸州回過頭，眼神複雜地看了張合一眼，又看了一眼玄黓帝君，這就是你的手下，玄黓殿的殿首?

  這麼聊天，平時有朋友嗎？

  玄黓帝君連忙道：「莫要胡說八道。」


  張合意識了過來，躬身道：「我隨口胡說，還望南離神君莫要見怪。您說得對，雨後終見彩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一行人就在山口站立了許久。


  陸州拿了人家的神火，自然不會輕易離開。


  承諾在先不假，若因神火早就南離山的覆滅，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人敬老夫一尺，老夫自然還他一丈。


  這是陸州的行事準則。


  「雨停了。」


  眾人抬頭觀察。


  雲台始終保持搖晃的狀態，沒有墜落，但是想象中的雨後彩虹卻也沒出現。


  雨後的南離山，一片狼藉。


  「陣法還在減弱……只怕情況不妙。」張合忍不住，潑了一盆冷水。


  南離神君再次朝著陸州道：「懇請陸閣主，歸還神火。」


  陸州說道：「言之過早，且看好了。」


  砰。


  陸州踏地飛入空中。


  來到南北方的雲台中間，傲視蒼穹與大地。


  玄黓帝君，南離神君和張合，皆一臉疑惑地看著陸州，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陸州取出鎮壽樁，掌心一翻。


  金光閃閃。


  「恆。」


  南離神君認了出來，心生驚訝。


  那鎮壽樁充滿了靈性，化作定山之樁，筆直地進入地面。


  轟！

  陸州調動元氣，運轉天相之力，源源不斷地附著在鎮壽樁之上。


  天書治療神通，以及鎮壽樁散發出來的澎湃生機，迅速席捲四面八方。金蓮盛開，萬物復甦。


  接著，天道之力發揮作用。


  凋零的百花重新煥發生機，樹木重新生長了起來。


  「好手段！」玄黓帝君驚嘆地道。


  「這是……」南離神君眼神複雜，「怎麼感覺有點像……像……誰來著？」


  玄黓帝君點頭道：「沒錯。陸閣主便是當年本帝君東遊無盡之海失落之地遇到的高人。「


  這一打岔，南離神君點了下頭說道：「難怪。」


  前後邏輯說得通了，難怪玄黓帝君會對陸閣主如此態度。


  張合亦是明白了過來，感情大帝君早就知道了陸州的身份。


  隨著巨大的生機力量將萬物復甦，陸州忽然翻掌。


  砰！

  鎮壽樁從地面拔出，飛入天際。


  金光閃閃的鎮壽樁旋轉了起來。


  天相之力開始補充雲台的陣法，遍及方圓百里。


  不多時，雲台不再搖晃。


  陣法穩定了下來。


  陸州將鎮壽樁一收，雲開霧散。


  西斜的太陽，從散開的雲縫中露出，道道金色的光輝，斜照在新生的南離山上，折射出耀眼奪目的彩虹。


  風雨過後，滌盡鉛華。


  南離山純凈如畫，看呆眾人。


  玄黓帝君飛上天空雲台，俯瞰四方。


  南離神君，張合等人一同飛了上去，感嘆無比。


  誠如陸州所言，雨後終見彩虹。


  失去神火后的南離山，煥發新生，與過去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最讓南離神君感到驚訝的是，雲霧繚繞的南離山，充斥著更加純凈的元氣，比之前濃郁了數倍不止。


  他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元氣，忍不住調動元氣修行，呼吸吐納，奇經八脈像是被打通了似的。


  他是神君。


  他何嘗不明白神火帶來的弊端。


  可他也是人，是人就難以逾越人性的弱點。


  陸州開口道：「你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太滿意了。」


  改變后的南離山，更上一層樓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南離神君朝著陸州作揖說道：「陸老弟，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表達謝意……」


  玄黓帝君抬手道：「南離神君，連本帝君都不好意思稱呼陸閣主老弟，你可真是蹬鼻子上臉，過了。」


  「是是是，陸閣主見諒。」南離神君是想套近乎。


  陸州說道：「神火，老夫便拿走了。」


  「未請教陸閣主拿走神火，是要作甚？」南離神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