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青山綠水環繞下,有一間古樸的木屋,木屋外頭連接著小木橋,建在溪水之上,潺潺的流逝映照著藍天白雲,當真是一處世外桃源。


  妙木從綏安那邊直接飛回了住所。


  她走在小木橋上,低頭看著溪水裏的影子,笑容勉強,悵然若失。


  雜役弟子遠遠地就看見了她,他手中牽著的靈獸,水鶴看見其主人,拍打著翅膀直拖拽著雜役弟子來到妙木身邊。


  妙木摸了摸水鶴腦袋,無奈歎氣:“這幾日/我會去獵殺妖獸,你再忍個幾日可好。”


  水鶴叫喚了一聲,垂下腦袋。


  雜役弟子:“木師姐剛剛可是給安師姐去送靈石了?”


  “嗯,看安師妹的樣子,她的傷應該也無大礙。”


  雜役弟子眼睛一亮,歡喜道:“那安師姐是否又將那靈石給了師姐?”


  妙木搖了搖頭。


  “啊……平日裏,這月錢不都是給木師姐的嗎?”雜役弟子疑惑,“今怎麽突然收下了?”


  “這些月錢本不是我的,安師妹收下並無不妥。”妙木看了他一眼,“以後莫要在我麵前提月錢的事。”


  “是。”雜役弟子唯唯諾諾問:“那木師姐,這個月我的工錢什麽時候結?”


  妙木取出十個下品靈石遞給他:“這幾天我不在,就麻煩你照看好它。”


  “沒問題的師姐。”雜役弟子笑了笑,“這段時間,也多虧師姐給了我工作,否則我都不能留下來,水鶴我會照看好,師姐就放心吧!”


  妙木點點頭。


  “師姐,我有個疑問。”


  妙木撫順水鶴羽毛:“你問。”


  “這水鶴戰鬥力一般,大家都是用來乘坐,可我從未見過木師姐乘騎過,又為何每月花費這靈石供養著?”


  “它與我一起長大,有感情。”


  雜役弟子一笑:“原來如此,師姐真是有情有義,師弟敬佩,下個月我也不要月錢了,就當幫師姐一個小忙吧!”


  “不必,每月十個下品靈石,我還是付得起。”妙木解下水鶴脖子上的繩子,水鶴頓時拍打著翅膀下了溪水。


  妙木就這麽靜靜看著水鶴在溪水之中玩耍,她雙手撐在小木橋上的欄杆,因為雙手捏得太緊,導致指尖發白。


  ******

  忽然出現在床上的功法,綏安也不敢擅自修煉,她將這本書收起,盤腿坐在床上吸納靈氣,開始往木靈根上注入。


  隱隱約約,木靈根又閃現出符文,就像是木靈根的一部分,不是刻畫的,而是長成那樣的。


  吸納靈氣倒是無異常。


  “扣扣!”門外有人敲了下。


  綏安睜開雙眼:“何人?”


  “回安師姐的話,宗主命我帶了碗湯給你,我能進去嗎?”


  綏安雙唇還因為吃了木子雞油膩膩,此刻她根本不想喝湯:“你放外麵桌上吧!”


  “是,師姐。”


  聽著客廳間的腳步聲,確定雜役弟子離去後,綏安方才下床出了房。


  桌上的湯還冒著熱氣,湯麵白得就像羊奶一般,能夠遠遠嗅到魚的香甜味。


  綏安抿了抿唇,感覺浪費了有點可惜,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應該還可以再吃點。


  她坐下,拿起湯勺轉了轉,上麵一層看似奶皮的薄膜被戳破,熱氣和濃鬱的香味撲臉,綏安舀起一勺湯,正準備喝的時候又忽然放下,轉而拿出一根銀針,往湯裏試了試,看看裏頭有沒有被下毒。


  【宿主這是多此一舉,要是有人想害你,必定用的無色無味的毒/藥,不會輕易被銀針試出來。】


  綏安收起銀針,她想了想,雜役弟子端過來的湯,修為稍微高點的人就能神不知鬼不覺下毒:“算了,不喝了,我還是去藏書閣再看看。”


  藏書閣查看典籍隻需在一層。


  綏安在一層待了一整天,一直在翻閱查看典籍,想找找看有沒有人和她有一樣的情況,卻看了老半天,什麽也沒查到。


  綏安就坐在地上,身邊圍繞著一堆典籍,她一本本慢慢看,有點眼花繚亂,時不時會揉眼捶肩,或伸懶腰。


  “喲,稀客啊,前天我聽人說你來藏書閣找書,我還不信,沒想到你真來了藏書閣。”媛暖暖雙手環抱著,語氣輕蔑,“不過就算你開竅了,以你這平平常常的資質,這時候想努力,恐怕有點晚。”


  綏安迷茫抬起頭,原來又不知不覺天亮了,這修煉果真是一個入定就過百日,光陰似箭。


  “喂,我跟你說話聽見沒?”


  綏安揉了揉腦袋,沉沉的感覺讓她老半天才反應過來:“聽見了,你很吵,能不能小點聲。”


  她雙手叉腰,大吼一聲:“我就大聲,你又能奈我何?”


  碩大的藏書館,即使有許多弟子看書也是極為安靜的,媛暖暖這一嗓,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她見狀,清了清嗓子:“看什麽看……我安靜點就是。”


  綏安笑了笑:“你有事嗎?”


  “沒事,就是過來嘲笑你。”


  綏安挺了挺腰,骨骼發出哢哢聲:“可你不覺得你自己隻是過來鬧笑話嗎?”


  “綏安,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大小姐……”綏安站起身,接著補充,“麻煩你看看周圍。”


  媛暖暖回頭一看,所有人的目光都還在她身上集中著,她瞪了一眼,舉起手中的鞭子威脅:“還看,信不信我抽你們。”


  一瞬間,人群散開。


  媛暖暖回頭,見綏安一副懶散的模樣,似乎並不把她放在眼裏,她的眼中,看的景色是媛暖暖不能理解的,以前的綏安,哪裏會講那麽多廢話,直接就動手打了起來,雖然對方沒有一次能打贏她。


  可現在的綏安,氣息比起以前內斂了很多,這樣子的話,反倒令媛暖暖仔細打量起綏安。


  她有著獨特的麵貌,眼窩較深,唇不薄不厚,懶懶的笑容透著些許的放蕩不羈,舉手投足之間,已經初顯媚態。


  這皮囊確實長得不錯。


  媛暖暖趕緊甩掉腦海裏忽然蹦出來的想法,她有點煩躁,順腳踢翻地上的典籍,讓本就不知道看到哪裏的綏安睃了一眼她。


  “看什麽看,想打架嗎?”


  【宿主,掃描到了,在你腳邊。】


  綏安不予理會,她蹲下/身,將其撿起看著:“施法時,靈根引起的全身疼痛是為功法不合,需更換功法或換一種修行方式,此狀況多為……多為什麽?”


  後麵的字跡,像是被人故意毀壞,不過看這刮痕,該是有些時候造成的。


  綏安皺眉,是誰會這麽做。


  “怎麽,你修煉的時候全身疼?”媛暖暖悄悄來到她身後看了一眼。


  “是也不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


  “想知道啊,帶我去二層。”綏安丟下書籍,打算去二層換個功法。


  媛暖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卻被綏安拉著後衣領,強行拖拽著。


  “綏安,你有病吧!你自己不是有腰牌嗎?”媛暖暖掙脫,定眼一看,哪裏有什麽腰牌,“還是說,宗主終於想明白你是廢物,所以收回你的腰牌了?”


  綏安眼神淡淡:“媛暖暖,你最好收起廢物兩字,別讓我再聽見。”


  她說話很平靜,甚至還帶著笑容,明明綏安的修為也不高,可卻壓得媛暖暖心悸,就像一座難以攀頂的高山,綏安已經站在高山上,而媛暖暖還在山腳下仰望。


  媛暖暖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怔住,連說話都磕磕碰碰:“可我說得沒錯……咱倆從小打架,你可沒有一次贏過……可不就是……廢……笨嗎?”


  “以前打不過你,不代表以後也打不贏。”綏安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反正你也沒什麽事,帶我去二層也是舉手之勞,對嗎?”


  綏安雖然因為自己的木靈根感到頭疼,可她曾經是實打實的金丹期高手,那火係功法也是運用得爐火純青,氣勢早已刻入骨髓,並不會因為重來一世而消失。


  “算了,反正我也是要去二層的,就順手帶上/你吧!”


  媛暖暖昂首挺胸,帶著她去二層。


  越過二層禁製。


  綏安轉身去尋木係功法。


  剛剛那個一瞬間的壓力轉眼即逝,現在看著綏安背影,感覺還是和以前一樣,懶懶散散,媛暖暖居然被嚇住。


  她又怎麽可能被嚇住。


  媛暖暖叫住綏安,道:“等等。”


  “又怎麽了,大小姐?”


  “你已經煉氣十級,想來不需要多久,你就能踏入築基期。”媛暖暖走到她麵前,“還有三個月就是內門大比,如果你踏入築基期必定也會參加,到時候,你可別輸太早。”


  “那等我踏入築基期再說吧!”


  媛暖暖雙手環抱:“呦,害怕了?你剛剛的氣勢哪去了?”


  綏安掃了一眼媛暖暖。


  還是和記憶中的一樣,就愛找她的麻煩,隻是小說裏的媛暖暖,後麵過的日子不算太好。


  媛暖暖不受家裏人待見,以至於後來被家裏人強行嫁給焚天門門主,不管她多不願意,斬魔宗也是無權過問弟子家事,更何況媛暖暖的性格將宗門內的弟子得罪了個遍,也無人願意幫她一幫。


  也是因為這樣,但凡凡人子弟入宗門,都被要求斬斷塵緣,除非本身就是修仙家族之外的,就無需多此一舉。


  綏安用憐憫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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