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我廢了，徹底的。

  “好些了？”蘇南城的聲音透過無線電波回蕩在包間裏，葉春分沒有話，傅博軒看著葉春分也沒有話。


  “嗯，好了。”半晌，傅博軒低低答應一聲。


  “怎麽會吃到芥末？”蘇南城微微蹙眉。


  傅博軒沒法葉春分是故意的。可是蘇南城隱隱有察覺，昨早上葉春分就是這樣，避開了跟自己的對話。葉春分愛吃辣，蘇南城這樣安慰自己。


  “貪吃吧。”葉春分嗬嗬的幹笑，就像是在評價別人。知道躲不過，索性嘟囔一聲。


  屋子裏陷入短時間的死寂一般的沉默。蘇南城等著葉春分問問自己，去了哪裏？在做什麽？可是，沒有人話。


  “什麽時候能回來？”傅博軒見葉春分不大可能會開口了，轉而問蘇南城。


  “還要兩。”蘇南城沉著嗓子。


  葉春分聽見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聊起來，夾了一塊壽司低頭吃起來。直到傅博軒把電話掛斷，她都沒有再去聽兩個饒對話。


  “吧”傅博軒收了手機，看著細嚼慢咽，一臉清澈的葉春分。“為什麽不畫畫了？”
……

  葉春分微微一頓，這問題他竟然還記得。這也是所有人都著急，卻沒有一個人方便問出口，還不被敷衍的問題。


  “沒心畫了。”從蘇南城的那通電話開始，葉春分臉上故作的淡定就維持不住了。索性坦誠了，她料定傅博軒不敢把這樣的回答告訴任何一個想知道這答案的人。


  “為什麽？”傅博軒端起麵前的一杯茶，細細抿。

  葉春分猛地灌了自己一口清酒，咽下去後這才慢慢開口。


  “就是不想畫了。”葉春分抿唇，一杯一杯的清酒灌下肚。“你也看見了，我什麽都畫不出來了。”


  “總得有個原因吧？”傅博軒凝視著葉春分。


  “你長到這麽大，發生在你身上的，有幾件事情是得出原因的？”葉春分毫不相讓。


  “你別打岔”傅博軒蹙眉。


  “我沒有打岔，這就是解釋。”葉春分臉頰上升起兩篇陀紅來。“我廢了，徹底的。不畫畫我就一無是處，也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和必要。我被這個社會淘汰了。”


  傅博軒逼問的話被葉春分一句“我被這個社會淘汰了”卡在喉嚨裏，這話，他的確沒法跟蘇南城或是葉穀雨任何一個人交代。因為了，意味著什麽，他很清楚不是嗎？

  “不會有人這麽自己的。”傅博軒開始試著安慰葉春分。“再畫畫也不是無用的事。”


  “看吧，你本來就對這件事情抱有偏見吧？”葉春分淡淡一笑。“可是畫畫就是我的事業，不符合價值觀和當下人們思維共識的東西，是該被淘汰的。”


  “你不要這麽自己。”傅博軒有些煩躁的從口袋裏掏出煙和打火機來，想抽，卻也隻是捏在手裏把玩。“也不要這麽蘇南城。”


  “算了吧”葉春分擺擺手，冷笑一聲。“我不是沒有順從過，隻是這世界，大概從來沒有想過接納我，所以我狼狽的比別人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