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隻要我還有一口氣,你我至死方休
“傅董太精明,與狼共舞,萬一被狼吃了都不知道?”
“想報仇,又太謹慎,你這樣一輩子都不可能是傅行思的對手。”
風沙很大,耳邊都是狂嘯的風,夏樂檸反應了片刻又說,“傅董,我是怕了,所以寧願慢一點,穩妥一點,也不願意做過多的風險。不過,傅董在扳倒傅行思的路上若是有需要我幫助的,我可以盡力所能及的能力幫你一把。”
她不會把自己和傅盛綁在一條船上,傅行思危險,傅盛又豈是善類?與虎謀皮,她暫時還不願意走這條極端的路。
夏樂檸沒有答應,也沒有全然拒絕。傅盛臉上的笑意有些冷,透著不滿,“夏小姐,你會答應我的提議的。”
留下一句話,傅盛乘坐專車離開。
而夏樂檸又是等了許久,才等到一輛出租車。
夜幕降臨,今晚要在沙城留宿一夜,沙城的夜很靜,仿佛身處於宇宙的黑洞,那種安靜詭異令人害怕。
夏樂檸沒有洗澡,也沒有脫衣服,她本能感覺這裏不安全。
眯著眼睛睡覺,她的手裏還不忘攥著在當地購買的彎刀。
這一夜過的忐忑,她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起身後照常洗漱,之後便準備收拾東西回去。
她剛走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夏樂檸激動不已,慌亂的接起電話,“您好,是有夏樂言的消息了嗎?”
打電話的人就是昨天送她出來的獄警,那邊壓低了聲音,“你走了之後,昨天我又詢問了幾個同事,他們還是一無所知。不過,夏樂言有一個關係很好的獄友,你今天若是有時間,我可以安排你和他見一麵。”
她已經很久沒有聽過什麽好消息,夏樂檸鼻子發酸,紅了眼圈,“謝謝您,真的是太感謝您了。”
隨後,夏樂檸急忙換了一身衣服,拎著包全副武裝的出了門。
抵達監獄需要經過一處沙漠,不是越野車很難穿行過去。每次等車都要耗費太多的時間,她心急如焚有些等不及了,索性付了押金借了賓館老板的越野車自己開。
她的車技還算是不錯,不過,顯然是高估了自己的技術,在沙漠中行駛不是任何一個司機都能做到的。
跌跌撞撞,夏樂檸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抵達目的地。
赫然,她看見幾個身穿製服的人抬著一個擔架急匆匆的與她擦肩而過,夏樂檸瞄了一眼,男人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整張臉都是黑色的。
緊接著,又有人走出來,像是做完了收尾工作急忙趕出來。
由於太著急,他都沒有看見夏樂檸,還是她主動的叫住了他,“您好,我到了,現在就可以去見他。”
獄警露出遺憾的表情,“朱迪小姐,怕是不行了。他剛剛食物中毒,現在我們要送他去醫院就醫。”
他?
夏樂檸回頭看向被擔架抬上車的男人,她要見的人就是他?
可看他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食物中毒這麽簡單,更像是被人投毒……
怎麽會這麽巧呢?
她要見他,他就中毒了。
夏樂檸不寒而栗,就連火熱的太陽烤在身上她都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去,緊蹙的細眉始終沒有舒展,就當她從黑色越野車上下來的瞬間。
幾步之遙的位置屹立著一個男人。
他站在金色的陽光下,深藍色的西裝半點褶皺都沒有,隻有鋥亮的皮鞋上蒙上了一些輕沙。
高高的,結實的,俊朗的五官好似古希臘神話裏的雕塑,深邃的眉眼,儒雅的笑容。唯獨鏡片後讓人難以捉摸的目光不同。
夏樂檸一動不動,風吹亂了她的頭巾,黑發順著縫隙鑽出來,順著風飄蕩。她緩緩摘下墨鏡,眼裏的狠厲清晰可見。
她恨他,絲毫不加以掩飾。
慢慢的,她沉澱了好久,才逐漸收斂住心中的憤懣和殺氣。
收回目光,夏樂檸徑直朝他走過去,隻是走到他身旁根本沒有停留的打算,像一陣來不及出手的風。
傅行思轉身追上去,一同上了樓梯。
夏樂檸的房間在二樓,她上到二樓後,猛地轉身看向他,“有意思嗎?”
她幾乎是咬碎了銀牙一般,一字一句的說,“傅行思,殺人有意思嗎?雙手沾滿了鮮血,午夜夢回的時候,你會不會被驚醒?你不就怕遭到報應嗎?”
咆哮著,豆大的眼淚從眼眶滾落,砸在地麵激起一片浪花,她的嗓音都是沙啞的。
“誹謗是要追究法律責任的,朱迪,從來都是禍從口出。”
傅行思站在比她矮了三節的台階上,夏樂檸可以勉強與他平視。她氣的手都在抖,就在剛剛快要回到賓館的時候,她收到消息,陳平搶救無效死了。
她的情緒在崩潰的邊緣,加上心裏一直都擔憂著夏樂言的安危,這一刻,夏樂檸終於爆發了。
不管不顧,拿起手中的包惡狠狠砸在傅行思身上,“傅行思,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不然隻要我還有一口氣,你我至死方休。”
憤怒到了極點,脖頸上的血管都因為太過用力而暴起。她的胸口上下起伏,好似隨時都能爆炸。
忽然,頭一暈,昏倒在地。
夏樂檸是在自己房間醒過來的,順著視線看見站在窗前打電話的傅行思,“好,我知道了。”
隨手掛了電話,他轉身正與她對視。
她的眸子凍了一層冰,寒氣逼人,傅行思不為所動,“昏迷了五分鍾,看來不用送你去醫院了。”
夏樂檸沒有搭話,在上飛機前她就沒有吃東西,直到現在,她也滴水未進,想必是低血糖才暈倒的。
和他單獨在一起,夏樂檸就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她警惕的望著他,坐起後身子都是蜷縮在一起,以一種保護自我的姿勢。
“滾出去。”
傅行思沒動,背對著金色的光,他的臉在背陰處呈現出另一種隱秘的陰沉,直達眼底深處。
手機收起,他唇角有一抹譏諷,“你因陳平的死遷怒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