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保住了,夏樂檸被送往普通病房留院觀察,她醒來後,身邊隻有朱管家,“太太,您終於醒了,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我去給您買。”
“不必了,沒什麽胃口。”
她下意識撫摸過小腹,朱管家知道她擔心什麽,“太太放心,太太吉人自有天相,孩子還在。”
這麽折騰,居然還在。
小家夥真堅強。
不覺間,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朱管家苦口婆心的勸說,“太太,其實先生是很在意您的,您不知道昨天先生那著急的樣子,真是嚇死我了。”
嗬嗬,他當然在意這個孩子,畢竟是要過繼給方錦涵的,他怎麽能不在意。
想到傅行思,她隨口問了一句,“傅行思呢?”
問到這裏,朱管家有些吞吞吐吐了,“太太,先生他無論對外麵的女人做什麽,總歸您才是傅家的女主人。”
“我知道了,他在方錦涵那裏吧。”她的諷刺笑聲更大,“我倒是忘了,他的心肝寶貝也住院了。”
朱管家還想說什麽,夏樂檸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轉身背對著他,朱管家抿抿嘴,歎了一氣,悻悻的離開。
“太太,我去給你準備一點吃的,您在睡一會兒。”
另一個病房裏,方錦涵的臉色難看到極致,就剛剛傅行思臨走前對她說的話曆曆在目。
他要送她出國?
哼,想這麽容易甩掉她,哪有這麽簡單的事情。
恍然一道惡毒的想法浮現在腦海。
說做就做,方錦涵走出病房。
她像模像樣的敲了敲夏樂檸的門,穿著一身病號服在沒有經過主人允許的情況下走進來。
“夏小姐,你還好吧?”她自顧自的坐下,然後隨意撥了一個香蕉,“阿行知道我喜歡吃香蕉,所以買了很多,我讓朱管家也給你送了一些,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不過,我們選男人的眼光都如此一致,想必你應該會喜歡的吧。”
“你就這麽喜歡刷存在感?”
方錦涵有一種天生的優越感,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的,“我也不是故意來打擾夏小姐,就是有些事情我覺得還是告訴你比較好。同是女人,看你這麽可憐,我也真的於心不忍。”
莞爾一笑,她又靠近了一些,“夏小姐,我和阿行剛剛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要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比較好。之前他一直擔心我的凝血症,生產的時候會有危險,不過在我的一再央求下,他還是答應了,所以你肚子裏的這個,他現在已經不在乎了。另外,我還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方錦涵附身過去,貼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夏樂檸,你不會以為你的親哥哥真的做了違規的事情才被抓進去的吧,你是生在這個圈子的,有一種手段叫栽贓陷害,你應該清楚。還有,夏侯的病情都已經穩定了,他為什麽會突然就死了呢?實話告訴你,在你們來之前,就是阿行親手摘掉了他的氧氣罩。阿行很久之前就和我說過,夏家的人都該死,沒有一個是例外,你覺得,他不需要你的孩子了,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呢?”
她不是沒想過這些可能,隻是突然被方錦涵言之鑿鑿的說出來,她除了不寒而栗就是恐懼。
方錦涵優雅的起身,黑色的瞳孔滿是笑意,“夏小姐,我是恨你不假,可同情你也是真。被枕邊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現在居然還懷了仇人的孩子,我要是你呀,還不如早點下去陪你那死去的爹了。”
“滾,你給我滾出去。”夏樂檸大聲咆哮,她抓起桌上香蕉,一根一根掰開,一根根的砸過去,“帶著你的香蕉,一起滾。”
方錦涵知道她目的達到了,自然不會久留。
說了一句你好自為之後,就離開了她的病房。
白茫茫的一片,四處都是蒼白的顏色,夏樂檸抓住自己的頭發陷入極度的恐慌狀態。
不,她不可以就這樣死掉,絕對不可以。
她慌亂不堪,腦子裏唯一想的事情,就是逃走,隻有先保住性命才有機會給爸爸報仇,給哥哥翻案。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夏樂檸如驚弓之鳥盯著上麵的備注。
銅鈴大的眼睛盯了幾秒,她才顫抖的接起來,“……有事?”
“你是我的傅太太,難道給你打電話必須要有事才行嗎?”
潛意識是個可怕的東西,夏樂檸的手都在抖,說話竟然也鬼使神差的沒有平日裏那麽衝,“沒有,就是在睡覺。”
“饒了你的好夢?”
夏樂檸不語,腦子和動作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見她不說話,傅行思又說,“湘港的項目出了點問題,我要親自去看一看,你好好照顧自己。”
“……我知道了。”
“有什麽想吃的就告訴朱管家,聽見了嗎?”
“好,若是沒什麽事情我就先掛了。”
“嗯。”
說完,夏樂檸快速掛斷電話,視線落向遠方。
在她昏迷期間,朱管家就把她常用的物品都帶到了醫院,夏樂檸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戴著一頂帽子,把隨身之物都帶上,一路匆匆離開醫院。
她想了很多,方錦涵的話不一定全是真的,但夏家垮台的確是傅行思的手筆,而爸爸也的確因為承受不住這個打擊才心髒病發作的。
所以,無論如何,她也不能留在他身邊。
剛出門,她就碰見一輛出租車,“師傅,去機場。”
司機頭戴鴨舌帽,還帶了一個醫用口罩,他看了一眼後視鏡,沙啞的聲音發出一個‘嗯’字。
心裏惴惴不安,夏樂檸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一樣。
大約前行了十幾分鍾,夏樂檸明顯發現了不對勁,她是樂城土生土長的人,可是這條路根本就不是去機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