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勾魂
土匪的頭兒看到三個隨從當中,倆人都向自己投來了投名狀,而獨獨另一人則是執刀愣在了樹上綁著的數人麵前,渾身瑟瑟發抖,遲遲沒有動手殺人的動靜,扯喉拉嗓喊道:“真他娘的是一個窩囊廢!既然沒有膽量殺人,那就乖乖的滾回家中,回家抱妻兒罷,少在這兒耽誤老子的功夫。”
那執刀的隨從再次的狠了狠心,始終無法狠下心殺害這些無辜的人,頓時垂頭喪氣的來到土匪頭兒的麵前,扔掉手中的刀,嚎啕大哭的朝著南方跑去了。土匪們看到自己所包圍的富商們和隨從已經離開了,從而使得包圍圈中的人數少了一半。
土匪的頭兒朝著圈中的徐央一行人看了看,也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沒有多少的錢財,說道:“我剛才說的話都聽見了沒有!給我留下一人十兩銀子的買路錢,就可以平安無事的離開這兒,否則,我就將你們給抓起來,然後令你們的親人拿錢贖人。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再不掏錢,都跟著我回山寨當中。”
“好漢饒命啊!我身上隻有五兩的銀子了,而這五兩銀子都是我全家的錢財。就算好漢將我抓到山寨當中,我家裏也沒有錢來贖我了。隻要好漢能夠放了我,這五兩銀子就給好漢好了。”一人手中捧著一把碎銀說道。
一個小嘍囉伸手從對方手中奪來銀子,朝土匪的頭兒投來詢問的目光。那土匪頭兒朝著對方看了看,發現對方確實沒有什麽油水可撈了,齜牙咧嘴說道:“將全身的衣服扒光,來抵債。”聲音剛落,頓時兩個小嘍囉上前按倒對方,另一人就開始扒對方的衣服了。
這人沒有想到土匪居然還要自己的衣服,掙紮連連的同時,自己就被土匪扒了個精光,渾身赤裸裸的釘在那兒,凍的瑟瑟發抖。
土匪將對方扒光之後,朝著對方喊道:“還站在這兒做什麽?還不快滾。”
於是,對方光著身子就朝著南方跑去了。故而,被土匪包圍的一行人就開始絡繹不絕的交出手中的銀子,心裏怨恨載道,卻又不敢出言指責。
從而,有錢的人都交出了十兩銀子離開了,而帶的錢少之人,要麽被土匪押往山寨當中等待贖人,要麽就是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的離開這兒。
於是乎,一行路人漸漸都離開了,獨獨剩下了徐央十一人和樹上綁著的數人還站在當場。而掉入深坑中的人,則是被土匪拽上來,扒個精光,也捆在了樹上。
一個小嘍囉看到徐央坐在馬車上,一身布衣的打扮,不像是個有錢人,以為對方隻不過是一個馬夫;而反觀馬子晨等人,則都是衣著樸素的人,也不像是個有錢人,並且還看到有四個和尚。但是,在看到這些人都牽著馬兒之後,朝著馬兒一打量,發現馬兒雖然算不得好馬,但也值個三四十兩銀子才能夠買到。
徐央等人也看到就剩下自己十一人在場了,而四周的土匪則是形成一個包圍圈,將自己牢牢的包圍在其中。
小嘍囉們看到徐央一行人各色各樣都有,也看不出是否一起的,隻能夠依次喊道:“快交錢!要是沒錢,就跟我們山上,讓你們的親人來贖人。”
“阿彌陀佛。出家人四海為家,盤纏和衣食都是化緣得來的,那有銀子給你們買路錢啊!我佛慈悲。錢財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善哉善哉,上天有好生之德,還望眾施主放下屠刀,莫要再濫殺無辜,造下不可原諒的孽才是。”空受說道。
說完,其餘三個和尚也上前,大說一番道理。
這些小嘍囉聽到這四個和尚大吹法螺,等對方說完,頓時一個個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一個小嘍囉捂著自己的肚子,笑彎了腰,笑道:“讓我等放下屠刀,豈不是讓我等失業。你說你沒有銀子,那好,將你們的馬兒給我留下,就可以滾蛋了。”
四個和尚看到自己的三匹馬兒都乃是徐央等人的,又不是自己的,自然不能夠讓自己來如何的處置了。
四個和尚正要苦口婆心向土匪講大道理的時候,徐央說道:“馬兒乃是我們的腳力,豈能夠給你們?不是一人十兩銀子嗎?那我們一行人是八個,給你們八十兩就是了。”說著,從懷裏拿出八十兩的銀票出來。
而這八十兩自然是柳湘萍給的了。而殷素娥、柳湘萍、連貴三女則是躲藏在馬車的車棚當中。
一個小嘍囉伸手奪過徐央手中的銀票,接著通明的燈火看了看,發現不假,說道:“那就快滾吧!”說著,眾小嘍囉將得來的全部錢財倒入一個大箱當中,放在馬車上,準備打道回府了。
“慢著!你一行人雖然是八人,但是我怎麽知道車棚當中沒有人呢?快將車簾打開,讓我們看一看,否則就甭想離開。”土匪的頭兒叫道。
徐央一行人正待要離開的時候,不成想土匪居然還要檢查自己的馬車,而與此同時,北方也站著一排端火銃的土匪,對準著徐央一行人,防止徐央一行人會不顧一切的逃跑。徐央看到土匪居然還蹬鼻子上臉了,氣得火冒三丈。
徐央看到四周都站滿了土匪,而這些土匪手中都執著火銃,知道若是硬拚的話,自己一方一定會吃虧不可。而與此同時,徐央等人就看到其中一些土匪押著搜刮來的錢財,朝著遠處走去了。
瞬時間,在場的土匪就少了一半,但是這些土匪手中的火銃,也足夠將徐央一行人打成了馬蜂窩了。
土匪的頭兒雖然看到徐央一行人停在了那兒,但是始終都不曾打開車門簾,頓時朝著身邊一個小嘍囉使個眼色。那小嘍囉點了點頭,跑到徐央所坐的馬車,剛要去掀車門簾的時候,忽然就看到一隻腳朝著自己的胸口踢來,在猝不及防之下,頓時被那隻腳結結實實的踢中,身體重重的朝著後麵摔了出去。
四周的土匪眼看那個小嘍囉就要打開車門簾了,不成想,坐在前方的徐央居然敢朝著對方踢了一腳,頓時嚇得大驚失色,膛目結舌。土匪們看到徐央膽敢打自己的同伴,頓時端著火銃就要開火。
“慢著!你這個家夥真是膽大包天,被我們這麽多人給包圍住了,居然還敢動手打人,豈不是找死不成?今天你就算跪下來求饒,我都不會讓你們一行人離開這兒了。你們是自我了斷,還是等著我們來出手啊?”土匪的頭兒惱羞成怒的吼道。
徐央看到四周的土匪還剩下五六十人,並且每人手中都端著火銃,而自己一行人隻有十一人,相差懸殊,若是硬來的話,自己一方一定會有人受傷不可。徐央看到東方的太陽就要升起來了,而為今之計,也隻好借助城隍爺等陰神幫助了。
雖然徐央並不想讓馬子晨等人知道的太多,但是若不如此的話,隻怕自己一行人的身家性命就會留在這兒了。徐央跳下馬車,背負雙手,說道:“我勸你們這些土匪還是乖乖的給我跪下磕頭求饒,否則,等我發火之後,你們這些人的小命可就沒有了。”
四周的馬子晨等人看到徐央說出這樣的話出來,頓時嚇了一跳,不解對方難道就沒有看清現在的形勢嗎?這豈不是明擺著將自己往火坑中推嗎?眾人隻恨徐央太莽撞了,沒有分清形勢就說出狂妄的話出來。但是,徐央的話已經說出口了,想要回補已經為時已晚了。頓時,眾人隻好站立當場,等待死神的到來了。
土匪們看到徐央從馬車上跳下,本以為對方就要給自己的頭兒磕頭求饒了,不成想,對方居然說讓自己給對方磕頭,頓時愣在了當場,不明白對方難道是得了失心瘋不成?
土匪的頭兒看到徐央有恃無恐的站在那兒,並不像那種信口開河的人,但是又想到自己這方有五六十條火銃,才重重的鬆口氣,扯著嗓子喊道:“你這個家夥真是找死啊!就算你能夠飛天遁地,我們有這麽多的火銃在手,也一定會將你打下來不可。我看你不過是一個外強中幹的紙老虎罷了,而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我們是如何的死去的。”
“唉!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既然你們不知好歹,急著要尋死,那也怨不得我了。”徐央搖了搖頭說道。說畢,大喊道:“唵藍淨法界!所有的陰神現身,將這兒所有的土匪魂兒收走。”
土匪們聽到徐央說些瘋言瘋話,以為對方是默驢技窮,才裝瘋賣傻起來了,目的就是要恐嚇自己,讓自己繳械投槍而已。
而就在土匪們狂妄大笑之時,忽然就感覺陣陣的陰風從四麵八方湧來,四周的空氣溫度也瞬間降低到冰點,颼颼的陰風吹的人膽顫心驚,“嗚嗚”聲此起彼伏,不由得讓人毛骨悚然起來。
而就在這些陰風到來之時,四周的人就驚恐的看到對麵站立的人轟然躺在了地上,好似割麥子一般齊刷刷的倒了一大片,而後就看到彼此身體上浮出一個透明的魂兒,癡癡呆呆,然後就被一個相貌凶神惡煞的鬼兒用鐵鏈鎖住了。
須臾之間,這些城隍爺帶領的鬼兒就將五六十個土匪勾走了魂兒,而肉身則是躺在了地上。
馬子晨等人也是張大了嘴巴,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到自己周邊本來是被土匪包圍住的,現在倒成了被一個個凶神惡煞的鬼兒包圍住了,著實的膽顫心驚、心驚肉跳,嚇得渾身直哆嗦。四個和尚看到自己周邊都圍滿了鬼兒,正待要降妖除魔的時候,想到這些鬼兒都是被徐央召喚而來的,才閉上雙眼,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看到。
這些城隍爺和鬼兒們押著土匪來到徐央麵前,俯伏在地,說道:“回老爺法旨,我們已經將所有的土匪勾走了魂兒,不知道老爺還有什麽吩咐?”
“你等就將魂兒帶走好了。你們可以走了。”徐央說道。
城隍爺等人明白對方是什麽意思,就是讓自己可以任意處置這些魂兒了,從而也好向陰間的神祗交差了,可謂是一舉兩得的好處。既討好了徐央,又討好了陰間神祗,何樂而不為呢。
城隍爺等人喜滋滋的站起身,正要押著這些魂兒離開的時候,那土匪的頭兒一個激靈,連忙掙紮著俯伏在地,朝徐央喊道:“好漢饒命啊!好漢饒命啊!都是小的有眼無珠,不識老爺在此。小的山寨當中還有數百萬兩的錢財,願意用這些錢財為小的換一命。求老爺放我一命罷。我以後再也不敢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出來了。”
城隍爺等人沒有想到這個土匪頭兒的魂兒被自己勾走之時,居然還保留一絲的靈智,也是大吃一驚。一個小鬼用鐵鏈拴著土匪的頭兒,看到對方不停的朝著徐央磕頭求饒,連忙拉著鐵鏈,想要將對方拉起,離開這兒。
徐央看到這個土匪的頭兒不停的朝自己求饒,也是知道凡是被鬼兒勾走的魂兒,是根本不可能有靈智的,隻能夠癡癡呆呆的任由鬼兒來左右自己,說道:“你做出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出來,還有什麽臉麵活著,還是趁早投胎做人的好。我們也不缺少錢財,也不稀罕你那點銀子。”
徐央雖然嘴裏是說投胎的事情,但是心裏明白對方根本就沒有投胎的可能;而說不稀罕對方的銀子,但是心裏跟猴撓癢一般,恨不得對方現在就將銀子搬來送給自己才好。
那土匪的頭兒聽到徐央不肯原諒自己,頓時腦子一片空白,身體不由自主的被小鬼拉扯著走,頓時一個激靈,聲嘶力竭的喊道:“老爺,隻要你能夠饒我一命,我願意做牛做馬來報答你。就請饒恕我這次罷,我真的還不想死啊!”
徐央看到對方哭天喊地的求饒連連,又想到自己若是得到了對方的錢財,也少不得要一個來押運的人,況且將來也需要一些幫手,頓時就動了惻隱之心。
徐央想了一會兒,問道:“你果真不想死?果真願意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