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軍艦
徐央看到自己身邊站著殷素娥和柳湘萍,又聽到殷素娥詢問乘客為何不顧生死的跳船離開,指著西方兩艘駛來的軍船,說道:“這些乘客看到被聖蓮教的軍船包圍了,故而才鋌而走險的跳江離開。我們也該想辦法離開這兒了,否則我們就要跟船一起殉葬了。”說著,也尋思用什麽辦法可以離開這兒?
殷素娥和柳湘萍兩女手在眼前打個涼棚,舉目遠望,也驚恐的看到兩艘碩大無比的軍船朝著自己這邊駛來,而軍船遠遠望去好似兩頭巨獸一般,還從未見到過這麽大的船。
雖然船遠在萬裏,但是依舊能夠看出這軍船比自己所在的船大上十倍不止。兩女不明白自己的船兒為什麽會被聖蓮教的船盯上?也想不明白乘客為何見到聖蓮教的船就棄船逃走了?
雖然兩女心中充滿了疑惑,但是在看到四周的乘客都將船兒可用的木材損毀殆盡,跳船逃生了。兩女也顧不上問東問西了,連忙從船上掰斷三塊木板,給徐央一塊,自己也抱著一塊,做好跳船的準備。
當兩女將一塊木板給了徐央之後,也看到對方身邊站著無動於衷的陳英德,冷哼了一聲,自然不會給對方木板了。
一會兒功夫,船上的乘客全都跳下江去,頓時船上的甲板上就隻剩下了徐央、殷素娥、柳湘萍、陳英德四人了。恰於此時,這船兒正好在長江的中央,而此時的船兒由於沒有了舵手和劃槳之人,隻能夠隨波逐流,漸漸的往東南方向飄蕩著。
徐央看到身邊的陳英德鎮定自若的站在那兒不動彈,問道:“陳兄,你為何不棄船離開啊?”
“你又是為何不棄船離開啊?”陳英德笑問道。
殷素娥和柳湘萍兩女看到徐央和陳英德二人打著啞謎,也是分外不解倆人為何不離開?徐央也不回答對方,隻是看著江麵上的乘客四處逃竄。徐央朝著南邊的一艘小船兒看去,隻見船家四人奮力的劃著木漿朝著南方而去,而後方則是出現一艘碩大無比的大船籠罩小船兒,兩者放到一起比較,好似螞蟻站在大象麵前一般顯得無足輕重。徐央看到雙方的距離相差數百米,知道大船追上小船是遲早的事情。
而就在船家四人奮力的劃動小船兒朝著南方而去的時候,也看到自己身後被一個龐然大物籠罩住了,驚恐不已,叫喊連連隻顧劃動木漿。當船家四人在小船兒上奮力劃動木漿之時,忽然聽到震天巨響“轟”的一聲從身後傳來,回頭看去,驚恐的看到軍船一側中央冒出一股火光,火光連天的朝著自己這兒吞沒而來,頓時視野當中盡是火光,剛要跳江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被火海給吞沒了。
在船上的徐央等人聽到軍船上麵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就看到船體一側噴湧出一股火光,瞬間就使得船家等人連同小船兒葬身在火海當中,沒有留下一絲的蹤跡可尋。
而就在軍船將船家的小船兒擊的蕩然無存的時候,頓時“轟轟”的巨響又從軍船另一側發出,炮火又朝著江麵四處逃竄的乘客吞沒而來。瞬時間,江麵發出連連的慘叫聲,斷胳膊缺腿到處都是,鮮血染紅江麵,屍體連接江麵一片。
殷素娥和柳湘萍看到自己所在的船兒四周炮火連天,江麵炸開了花,波濤滔天潑灑,巨大的炮火聲好似要將天給炸開的一般,使得自己所在的船兒也跟著蕩漾開來;驚嚇的兩女連忙抱著徐央縮成一團,不敢睜眼朝四周看,也慶幸自己沒有在江中,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徐央看到炮火隻是針對江麵逃走的乘客,自己所在的船兒則是沒有受到炮火的襲擊,並且還發現距離自己這艘船兒越遠的乘客,所遭受的炮火也就越凶;而距離自己這船兒近的乘客,則是沒有遭受炮火的襲擊。
江麵上四處逃竄的乘客也發現了這點,頓時又不顧一切的朝著徐央所在的船上爬;而驚恐不安沒有發現這點的乘客,依舊朝著外麵逃竄,瞬間又被炮火擊中,葬身在江中,跟江水融為了一體。
殷素娥和柳湘萍兩女也終於明白徐央為何不棄船跳江了,因為棄船跳江則是凶險未知,沒有了退路;而留在船上則是可以觀看形勢如何,然後再做出決斷,可進可退。
原來這軍船就是來尋仇的,在看到江麵有人要逃竄,則是秉持著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的原則,自然不會放過這些四處逃竄的乘客了;若是這些乘客返回到徐央所在的船上,則是暫時性命無憂。
徐央看到江麵一片屍骸,鮮血如同紅油漆染紅江麵,而自己所在的船兒甲板上也散落著亂七八糟的殘肢,自己所在的這片江域可謂是人間煉獄一般慘不忍睹,令人觸目驚心。徐央唯恐兩女見了此番情景而驚嚇過度,攙扶著兩女回到馬車上,抱著兩女送到馬棚當中,並示意兩女不要出來,也不要大呼小叫的。
兩女重重的點了點頭,並讓徐央無論如何也要注意自身的安全,不要丟下自己。徐央將馬車當中那把大弓背在身上,又將一袋翎羽箭拴在腰間,知道自己目前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不可了。
而就在徐央準備前往船體一側之時,忽然就看到船兒西側和西南側顯現出兩個龐然大物,這兩個龐然大物正是兩艘碩大無比的軍船。隻見兩艘軍船拋出數根纜繩,鉤住了徐央等人所在的船兒上,頓時使得船兒再也無法隨波流浪了。
徐央看到自己所在的船兒被兩艘軍船鉤住了,也頓時藏在了馬車的東北方向,不敢輕舉妄動,並想著逃脫之策。徐央所在的船兒上的乘客看到自己的船兒跟兩艘軍船相比較起來,簡直是螞蟻站在大象麵前一般,顯得無足輕重。
乘客們看到自己已經被軍船給包圍住了,嚇得心驚膽顫,有的乘客剛跳下江,就被軍船上的火銃擊中,瞬間又葬身在江濤之中;頓時,船上的乘客嚇得東躲西藏,再也不敢有跳江的人了。
徐央藏在馬車後麵朝著兩艘軍船看去,隻見兩艘軍船上麵布滿了帆杆,其中一個帆杆上則蕩漾著一麵旗幟,繪著鮮豔奪目的十二品蓮花,蓮花中刺繡著一個“蓮”字;船上的甲板上站滿了手執火銃、弓箭和兵刃的士兵,這些人著甲胄,衣著樸素,脖頸上都係著一條白色的絲帶。
兩軍船呈一大一小,那最小的軍船跟自己所在的船兒一比較,簡直大上了十倍不止;而那艘最大的船兒,則是比自己所在的船兒大上了二十倍不止,並且布置的要比小點的軍船威武許多。
而就在徐央打量著兩艘軍船的時候,隻見那艘大點的軍船有一個人拿著話筒喊道:“船上的人都聽著,我們是聖蓮教的聖徒,我們隻來尋殺死我們教中之人的,快點將罪魁禍首交出來,我們就既往不咎;否則就讓你們船上的人跟凶手一起殉葬。冤有頭債有主。我們不想濫殺無辜,你們最好配合我們,否則我們就要不客氣了。”
徐央所在的船上乘客聽到對方乃是聖蓮教的人,又聽到對方是來找尋凶手的,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了陳英德本人。眾乘客知道對方既然能夠瞬間將二十多名劫匪給殺了,其身手一定非比尋常,故而沒有一個人願意回答軍船上人的答案。
眾乘客隻是看到陳英德殺死了所有的劫匪,卻是沒有看到徐央也殺死了其中的一個,故而目光隻針對陳英德本人而去。
陳英德看到眾乘客縮在各個角落當中,都向自己投來咬牙切齒的目光,狡辯下去也是徒勞無功,故而站在船體的西側,朝軍船上的人喊道:“聖蓮教一向秉持著逞強除惡,替天行道的旗號;為黎明百姓殺貪官汙吏,接濟窮苦大眾,還給世間一片光明。不成想,這隻是你們蒙騙世人的借口罷了,違背著自己的宗旨,到處做出為非作歹的事情出來,簡直比十惡不赦的貪官汙吏還要可惡。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是陳英德是也。本人就是將你們同夥殺死的人,你們想要將我怎麽樣啊?”
“連天朝的朝廷看到我們聖蓮教都要讓我們三分,你是什麽東西,竟然狂妄的將我們的人給殺死了?你這家夥竟然敢明目張膽的跟我們聖蓮教做對,真是罪該萬死啊!我勸你小子最好將自己給捆上,然後跟我們回去接受懲罰,否則等我們過去抓拿你的時候,就讓你嚐嚐我們的利害。”軍船上的人喊道。
陳英德像是在聽笑話一般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說道:“你們這些無法無天的家夥,你爺爺就在船上,有本事來抓拿我啊!我倒是想看看你們聖蓮教是不是徒有虛名,又有多少的手段可以跟朝廷抗衡的。”
軍船上的聖蓮教聖徒聽到對方這句話後,氣得勃然大怒,一個個躍躍欲試的想要跳到陳英德船兒上,去捉拿對方。那拿話筒之人正要大喝對方的時候,身邊來了一位威風凜凜,不怒而威的人,製止了對方不要再浪費口舌了。
徐央定睛細看對方,隻見對方年齡在四十歲左右,生的氣宇不凡,有一種指點江山的氣勢,一看就不是善類。隻見其顴骨微凸,臉頰消瘦,麵色黑裏透紅,雙眼炯炯有神,胡須烏黑發亮。隻是讓徐央感到疑惑的是,自己好似在那兒見過對方的一般,但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到過?
這人朝著船兒上的陳英德看了看,朝著身後的人揮一下手,頓時身後就竄出二十多個人,嘴中啃著兵刃,手中拿著飛梭,朝著陳英德所在的船兒拋出手中的飛梭,頓時就鉤在了船兒的帆杆上,然後從軍船上蕩漾到了陳英德所在的船兒上。
徐央看到軍船上瞬間過來了二十多個人,又看到軍船上的人執著火銃和弓箭對準陳英德,但是對方則是氣定神閑、有恃無恐的屹立在那兒,完全不拿這二十多個人當回事。
這二十多個人蕩漾到了陳英德的船上,瞬間就將其包圍在其中,一人大喊道:“你小子現在就算是想要投降已經為時已晚,我們會將你的手腳筋隔斷,然後再押著你跟我們回去接受懲罰。”
“不管你們來多少人,你們終將是打不贏我的。你們來到這兒也無非是來送死的罷了。”陳英德說道。
聖蓮教的人聽到對方如此狂妄的話,頓時惱羞成怒,氣得咬牙切齒,揮舞著手中的刀就朝著對方撲了過來。陳英德看到二十多個人朝著自己衝了過來,冷哼了一聲,揮舞著手中的利劍,劍影交加,寒光四射,招招直擊聖蓮教聖徒的要害之處,身體則是遊刃有餘的在亂刀之中穿梭,輕易的躲過了一次次的刀影。
徐央看到陳英德揮舞著手中的利劍以一敵二十,輕描淡寫,揮灑自如的在二十多個人當中遊走,招招直擊聖蓮教要害之處。隻是,陳英德此次並沒有要了二十多人的性命,隻是隔斷了這些人的手腳筋,使其喪失了反抗的能力。
徐央在先前的時候也曾看到過陳英德對抗劫匪,不同之處的是,這次陳英德無法像先前那般的瞬間結束了戰鬥,並非陳英德技不如人又疲憊了,而是這二十多個人的身手明顯的要比先前那二十多人的劫匪高出不少,故而,陳英德對抗這些人的時候,還稍顯吃力一些。
徐央心裏也在暗暗吃驚陳英德的身手,想到自己若是跟對方打一架的話,並且在不借助任何法門的情況之下,跟對方以武比武,不知道是否能夠取勝對方?徐央看著陳英德揮舞著利劍跟二十多個聖蓮教聖徒打到一起,也尋思自己是否可以輕易的打敗這些人?
陳英德在跟這二十多名聖蓮教聖徒打鬥的時候,也明顯的看出這夥人的身手比先前那二十多名劫匪高出了許多。陳英德在遊刃有餘跟二十多人打鬥之時,不到半柱香的時辰之間,也將這二十多人的打傷在地,一個躺在地上慘叫連連,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