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半夜行凶
張大麻子聽到馬子晨脫口而出喚出了自己的諢名,大驚失色,連忙朝著對方仔細的打量一陣,又朝著徐央和大虎小虎細細端詳,並不認識四人,更不解對方是如何知曉自己的諢名的?張大麻子正要詢問對方之時,忽然聽到廟宇外圍傳來陣陣的急促腳步聲,不由的朝著外麵看去,隻見一個個頭戴大箬笠,身上披著蓑衣之人衝進了大殿當中。
徐央看到這些人共有十人,身著雨具而來,明顯的看到蓑衣裏麵鼓起來,看來都是帶著兵器而來的。這些身著蓑衣的人來至大殿當中,就看到篝火旁圍著五人,隻是其中一個光著身子,渾身一絲不掛。這些人朝著徐央等人看了看,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而後選了一處幹淨地方,開始歇息了。
“你們倒底借不借啊?要是不借,我可要明搶嘍!”張大麻子說道。
徐央看到對方還是念念不忘這個水罐,冷哼了一聲,站起身,說道:“你這個該死的人牙子,居然還敢在太歲頭上賣弄威風,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我勸你乖乖的滾一邊去,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張大麻子聽到對方居然威脅自己,唬了一跳,正要破口大罵時,就看到對方雙眼泛著寒光,不由得一個顫抖,張了張嘴,卻是沒有再說什麽,心裏卻是尋思自己難道得罪過四人不成?張大麻子心裏犯著嘀咕,磨磨蹭蹭的回到原地,時不時的朝著徐央四人看了看,始終都想不起自己究竟認識對方與否?
徐央看到張大麻子回到自己的原地了,冷哼了一聲,緩緩的坐下,而後朝著剛進來大殿當中的十人看去,就看到這些人已經將身上的雨具都脫下來了,而後就看著這些人的腰間都懸著一把腰刀,也一一將目光看向了自己。隻見其中一人咳了一聲,而後這些人才收回了目光,並開始點火取暖了。
徐央看到這些人在看向自己之時,明顯的露出一絲的殺氣,思忖難道是聖蓮教的人不成?但是當看到這些人的脖頸當中並沒有係著一條白布,才重重的鬆口氣,知道若是聖蓮教的人員定會將白布係在脖子上。
而就在這十人剛坐定有一炷香的時辰,忽然又聽到廟宇外麵傳來陣陣急促又鬧哄哄的腳步聲和馬蹄聲。眾人朝著外麵一看,就看到數十人一個個落湯雞般的衝進了大殿當中,手執油傘,而有的人身後背著一個包裹,而有的人則是牽著馬兒、驢、騾子,有的人身無旁物,有人挑著擔子。
當這些人冒雨衝進大殿中後,也是唬了一跳,沒有想到大殿當中坐著三處人,其中一處隻有一人,中間一處坐著六人,右邊一處坐著十人。當這些人的目光都落在馬子晨身上的時候,有的人傳來歡笑聲,有的人傳來謾罵聲。
馬子晨看到外麵一下子衝進來這麽多人,也一一看去,驚訝的看到這些人正是跟自己一同去龍京趕考的舉人,其中就有朱複明三人。朱複明看到馬子晨身邊有五個人,並且其中還有兩女,諷刺道:“進京趕考都不忘帶著女眷啊?真是豔福不淺的很啊!不成想,你的娘子剛死,你立馬就尋來了兩個接班人,並且還是兩個大美女。。。。。。啊嚏。。。。。。”說畢,重重的打個噴嚏。而其身後的仆人和書童已經尋了一個幹淨地方,栓好了馬,並夾起了火。
“朱複明,你都感冒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還不忘諷刺我兩句啊?你還是先將自己感冒治好之後,再來說我罷。”馬子晨說道。
朱複明聽到對方說自己,冷哼了一聲,又重重的打個噴嚏,才朝著自己仆人的篝火走去。而其餘的舉人則是跟馬子晨打聲招呼,也開始在大殿當中尋休息的地方了。
徐央沒有想到一會兒功夫,這個大殿當中就來滿了人,並且有的人還沒有地方。而徐央六人所處的地方正是大殿的中央,上方也沒有漏雨的地方,麵積算是最大的地方了。而剛進來的數十人則是連忙尋找可以休息的地方,但是當看到右邊的十人一個個都是凶神惡煞的樣子,頓時就躲得遠遠的;而左邊的張大麻子也看起來並不是善類,故而也躲得遠遠的。
現今,隻要能夠留下休息的地方已經被人給占領了,並且還有三三兩兩的舉人沒處歇息,就把目光投向了馬子晨六人的地方,因為這六人的地方麵積最大,足足能夠容下十人都不成問題。
馬子晨也看到身邊的三四個舉人沒有地方休息,頓時就招呼這些人跟自己坐在一起,又連忙將烘幹的衣服物品收拾起來,騰挪地方。連貴和殷素娥收拾著東西,這些舉人看到身邊又有女眷,故而隻是將外套脫下來放在衣架上烘幹,身上則是穿著濕漉漉的單衣在篝火邊烘幹著。
大殿當中坐滿了人,又有著各種各樣的坐騎,頓時屎尿氣味就充斥著大殿,好似成為了一個買賣牲口的菜市場一般。連貴和殷素娥將烘幹的物品疊好,然後大虎小虎則是將事物們拴在了馬背上。從此,大殿當中就再也沒有來人了。
伴隨著夜幕降臨,而外麵的雨不僅沒有減小,反倒越下越大了,頓時眾人也打消了出去的念頭,而後大殿當中就傳來了瞌睡聲,細小入微的讀書聲。
而就在眾人都相繼熟睡的時候,隻見右邊坐著的十人卻是沒有一人睡著,隻見其中一人朝著另一人小聲問道:“大哥,現今大殿當中來了這麽多人,我們還要不要動手啊?”
“等眾人都睡著了,我們再偷偷將這些人給宰了,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兒就是了。”那人說道。說畢,周圍的九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這十人看著大殿當中的人都相繼睡熟了,再等了一炷香的時辰,確定這些人真的熟睡了,而後從懷中掏出黑布將臉蒙住,執著腰刀,而後其中兩人跨過中間的數人來至張大麻子身邊,而後六人朝著徐央六人而來,剩餘的兩人則是站到了門口兩邊。當十人相繼站定好位置後,就一一將目光落在了徐央麵前那人身上,等待對方下命令。
站在徐央麵前的這人看到徐央盤手盤腳的坐在那兒,心裏冷哼了一聲,尋思對方難道是出家人不成?不過看到對方的衣著打扮並非是個出家人,猜測對方不過是裝腔作勢罷了。這人點了點頭,然後揚起手中的腰刀就朝著徐央當頭劈下。其餘的人則是揚起手中的刀朝著各自的目標落下。
而就在這人的腰刀快要落在徐央頭頂的時候,猛然看到對方睜開了雙眼看著自己,而後雙掌牢牢的夾住自己的刀身,“嘭”的一聲,刀刃從中間斷裂開來,而後就看到徐央瞬間飛身來到連貴和殷素娥身邊,一拳一掌將兩女麵前的蒙麵人打翻在地。
而就在徐央將兩女從兩者刀下解救而下的時候,兩女還是呼呼的大睡,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性命已經被徐央給救了。恰在此時,就看到馬子晨在地麵一個驢打滾,輕易的從麵前的刀刃下逃脫;而大虎小虎則是拳打腳踢向劈自己的人,使得兩人沒有成功將二人殺於刀下。與此同時,就看到張大麻子也在地上一個翻滾,也輕易的從兩人刀下逃脫。
這十人看到自己所要殺害的七人都事先有了準備,成功從自己的刀下逃脫,不解這七人難道是事先商量好的不成?原來,徐央看到這十人來至大殿當中之時,又看到對方都帶著刀具,就朝著大虎小虎和馬子晨說了小心戒備,反倒沒有向連貴和殷素娥二人說。在看到六人揚起刀要殺害自己之時,頓時奮力的反擊開來。連貴和殷素娥兩女身前的兩人由於猝不及防之下中了徐央的一掌一拳,頓時摔個人仰馬翻,握著胸口,掙紮著站起身。而張大麻子也是一個見多識廣之人,在看到十人帶著刀具而來,就知道小心駛得萬年船,故而也沒有真的熟睡,才沒有做的個刀下鬼。
這十個蒙麵人看到七人都沒有被自己殺死,勃然大怒,揚起手中的刀又朝著七人殺人。徐央看到麵前這人又開始朝著自己殺來,頓時奮力一腳踢翻麵前的人,而後飛腳將連貴和殷素娥身前的兩人相繼打翻在地,頓時三人哼哼唧唧的沒有再站起身。而殺馬子晨的那人則是始終殺不到對方,氣得勃然大怒,正要奮力直追對方之時,自己的後背傳來一股勁風,後頭一看,就看到一人揮掌擊中了自己的後背,頓時將自己打個倒栽蔥,掙紮不起身。
大虎小虎看到蒙麵的兩人又朝著自己揮刀而來,閃身躲避之時,也揮拳打掌朝著倆人反抗。徐央看到大虎小虎能夠應付來兩個蒙麵人,本要上前幫忙,也尋思讓兩人曆練一番也沒有什麽壞處,大不了在危險之時再出手相助就是了。故而,徐央就袖手旁觀的看著大虎小虎二人打著兩個蒙麵人。
隻見大虎小虎在次次刀刃之下逃脫了性命,但是自己的花拳繡腿也給兩者造不成實質上的傷害,故而四人就在大殿當中打鬥著,漸漸的打鬥聲就吵醒了熟睡的眾人,而後眾人就看到徐央身邊躺著掙紮連連的四人,並且身邊還有四人在一起打鬥;而另一邊則是看到張大麻子東躲西藏,渾身傷痕累累,身體布滿了一處處的血痕,好似血人一般,身後則是有兩人執刀追殺著對方;而大殿的門口則是站立兩名焦急難耐的兩個蒙麵人。
徐央看到大殿當中熟睡的人都被蒙麵人給吵醒了,伸手將麵前一人麵部的黑布去掉,發覺自己並不認識對方,說道:“你們是什麽人?又是什麽人指使你們來殺害我等的?快說,再不說我就將你給殺了。”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是昌明縣醉香樓的老鴇給了我們一百兩的銀子,令我們來殺好漢等人的。”那人說道。
徐央聽到對方說是老鴇派自己而來的,猛然想到自己羞辱了對方一番,而那個張大麻子也曾羞辱了對方一番,故而,這些蒙麵人是專挑自己這方和張大麻子而來的,隻是不成想對方真的就派人來追殺自己了,並且來的還這麽的快。
徐央想到自己拯救殷素娥不過是兩天前的事情罷了,這十個蒙麵人為何會來的這麽的快速?這十個蒙麵人若是從昌明縣出發,徒步來到此地,少說也要走五天的路程不可,但是為何自己前腳走進這座破廟當中,這夥人後腳就跟來了?這夥人也不曾騎馬來,難道是別處的殺手不成?
徐央想不通這夥人為何會來的這麽快,朝著對方問道:“你們若是從昌明縣出發,又是徒步而來,你們是如何這麽快追趕上我們的?難道你們是騎馬而來的不成?”
“好漢饒命啊!我們並不是從昌明縣追趕到此地的。我們接到老鴇的飛鴿傳書,講明了事情經過,說了各位好漢的長相體貌,故而我們才能夠在這個破廟當中碰到各位好漢啊!好漢,我講的都是實話,請不要殺我們才是啊!”那人說道。
徐央聽到對方是接到老鴇的飛鴿傳書才能夠來的這麽快,問道:“你們是什麽人?又是在哪兒接到老鴇飛鴿傳書的?”
那人聽到對方問自己的底細,頓時啞口無言,不願意說出實情。徐央看到對方不肯說,在對方眼前晃了晃拳頭,那人才連忙說道:“我們是汨陽縣周邊的土匪,故而才能夠這麽快速的南下撞見各位好漢。”說之時,地上匍匐的三人連忙退至門口;跟大虎小虎的兩個黑麵人也停下來,退在門口;而打張大麻子的兩人也停下手,退至門口。
“我若是將你們放了,你們會不會還來追殺我等啊?”徐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