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遁魂兒
徐央看到自己將金信錢莊種種的疑點說給馬子晨和大虎小虎三人知曉,不成想三人頓時也同意了自己的觀點,並答應收回村民手中的金信錢莊的銀票。
徐央看到已經是下午時分了,未避免夜長夢多,決定現在就從村民手中收回金信錢莊的銀票,說道:“若是村民問起金信錢莊銀票的事情,我們就說銀票現在已經過時了,還是兌換為銀子或者用四大錢莊的銀票比較的保險。倘若村民們不肯兌換,大不了我們用那箱碎銀子來兌換就是了。”徐央已經將所有的問題考慮在內,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馬子晨和大虎小虎三人點了點頭,馬子晨抱著那箱碎銀出來,開始在村中收集著金信錢莊的銀票。令四人沒有想到的是,這些樸素善良的村民聽到四人要收回金信錢莊的銀票,除了表現驚愕之外,也沒有多問為什麽,直接就將銀票交給了徐央四人,更沒有說要兌換銀子之類的話。
其實這些村民從軍營當中死裏逃生,也知道自己這條命是被徐央救來的,更加對徐央所說的話深信不疑;再加上,徐央身邊還有馬子晨和大虎小虎作為擔保,就放心大膽的將手中的銀票交給了四人處置。甚至有的村民還說將手中的銀票送給四人也無妨,反正自己多活一日就多賺一日,將這點銀子舍棄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徐央沒有這些村民對自己是如此的信任,越加的不敢將這些銀子給丟失了。等四人在天還沒有完全黑之前返回到馬子晨的家中,點了點這些銀票,發現這些銀票的數量竟然有一千二百多兩。若是這些銀子將來不複存在,那還不讓村民們傷心不已啊!
大虎小虎二人相繼離開,說好明早兒再一起前往湘城,將金信錢莊的銀票給兌換出來。徐央等人用完飯之後,馬子晨則是回到自己的小黑屋當中,借助微弱的燈光開始溫習功課了。徐央將村民們的銀票小心翼翼的放回懷中,返回馬子晨曾經休息的房間,將戴天德那兒得來的《太陰煉形法》拿出來觀看。
徐央津津有味的翻看著手中的這本書,發現這是一本修士在修道的過程中會遇到的種種的劫運,而將這些劫運為我所用的信息。那戴天德所幻化出來的紅骷髏正是對方的劫運,並且對方已經可以將這個幻化出來的事物靈活的運用自如了。原來,修道之人在修行的過程中就是逆天而行,違背天理的因果循環,自然會收到天地之間的約束,從而就會在修煉的某個階段產生一些阻擾修道之人前進的東西。而這些東西輕則斷送修煉之人的前進步伐,重則則會將會斷送人的性命,並且越往後麵修煉,這些東西就越加的難以應付,而登上人生巔峰的人則是鳳毛麟角、屈指可數了。
徐央原本在五雲觀修行之時,每每修煉到一個瓶頸之時,都會幻化出一個怪物來阻擾自己的修行。若是能夠用意誌或者一些法器將這個怪物打死,則會踏上下一個階段開始修煉;若是不幸被這個怪物所擊斃,輕則斷送了修煉的根基,重則就此喪命。而徐央在被門派趕出去後,由於自己的脈絡已經損毀,造成無法在繼續的修煉下去,故而至始至終都跟一個凡人沒有什麽兩樣;隻不過就會畫一些靈符,製作一些小小的陣法,用來趨吉避凶。若不是徐央被闡幽真人修複了脈絡,恐怕徐央始終還是一個凡人。
徐央仔細的看完手中的《太陰煉形法》,想著自己在五雲觀修煉的最後階段,隻是一個一人高的白骷髏阻擾自己修煉,而自己也從未突破過這個瓶頸,進入下一個元嬰階段。原來,在修煉的過程中會經曆鍛體、練氣、築基、虛丹、金丹、元嬰、化神、合體、大乘、真仙十個階段,而每個階段又分為前、中、後三步,方才能夠進入下一個境界。
而徐央則是停留在虛丹的階段,無法突破那個白骷髏的阻擾,故而一直都無法朝著金丹修煉下去。若是能夠修煉到真仙,則是正真不受天地的約束,成為了生命的主宰。凡是能夠修煉到真仙這個境界的人,在這個世上都是屈指可數的無敵人物。
徐央想到五雲觀的李掌門不過隻修煉到了合體階段,竟然都被人給殺死了,可想朝廷那個國師現在已經到達了大乘境界也說不定。至於那個為徐央恢複脈絡的闡幽真人修煉到了那個境界,徐央則是無從知曉。
徐央想著自己已經一年多的時間都不曾修煉過了,頓時盤手盤腳,默默的合上雙眼,按照以前在門派當中修煉的法門,先試一試自己是否可以像先前那般的將靈氣吸入體內,然後再想方設法的突破自己的瓶頸,到達金丹的境界。
隻見徐央眼觀鼻,鼻觀心,心潮湧動之間,就會看到弱不可見的光華朝著徐央的毛孔湧入體內。先開始隻有數股,越往後麵的靈氣竟然像是波浪翻滾般的朝著徐央的內體湧入,而仔細觀察徐央的身體,則會發現對方的身體時而臌脹起來,時而收縮起來,好似對方的身體像是一個巨大的肺一般,一呼一吸的。呼則,將濁氣排出;吸則,將靈氣吸入體內。
隨著徐央在引氣入體的過程中,則會清晰的看到對方的毛孔中流淌出股股的濁物,這就是對方體內的廢棄物。徐央引氣入體運行了一炷香的時辰,通過自己的意念,清晰的可以看到自己的氣海當中有一個核桃大小,金色的圓球在滴溜溜的旋轉,呈倒掛的心髒形狀,隻是這個金色的圓球若隱若現的懸浮在體內,沐浴在真氣當中,這就是徐央的虛丹。靈氣在進入身體之後,經過各個脈絡的過濾,則是成為了真氣,而這個真氣則是比環境中的靈氣濃鬱百倍不止。而那個虛丹則是要比靈氣濃鬱萬倍不止。
徐央看到自己體內的虛丹依舊存在,重重的鬆口氣,這也就意味著徐央還是可以繼續的修行下去。徐央重重的吐口濁氣,收功,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盒,打開一看,那個降紋針則是在昏暗的房間當中發出光華絢爛的光芒。徐央看著這個降紋針上麵的紋絡好似植物或者血管一般,也從五雲觀所學到的書籍當中了解這個降紋針是用天地罕見的降紋鋼煉製而成。而降紋鋼則是來自天外隕石,產量極小,可謂是用金錢也難以買得到,可遇不可求。
徐央在回憶自己在門派當中所學到的東西,驚恐的想到這個降紋針是可以運魂載物的,也就是說可以用自己的魂魄寄居在其中,來控製這個針。徐央想到自己在門派當中經常遁出自己的魂魄神遊外物,也從而發現了很多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徐央在馬子晨的房間當中找到一根香,然後點燃插在香爐當中,重新的盤手盤腳進入忘虛境。馬子晨乃是一個書生,經常會用香來提神,故而對方的房間當中自然會存放一些香。
徐央在冥神之時,輕車熟路的將自己的魂魄遁出體外。但是徐央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不曾遁出魂魄了,故而這次遁出魂魄倒是有點的倉促。徐央感覺自己的魂魄遁出體外之時,好似自己是從百米懸崖上跳下的一般,差點摔個倒栽蔥。徐央晃悠悠的站起身,看著自己的身體飄忽不定的站立在房間當中,反觀自己的肉身則是盤手盤腳的坐在床上。
徐央想到現在是深夜十分,而自己的魂魄雖然可以在外麵行走,但是必須在一炷香的時間內就要返回肉身,否則就會魂飛魄散,從此就蒸發在天地之間,隻是留下一具軀體在。徐央看著香爐中燃燒的香剛開始燃燒,想想時間充足的很,又何必擔心這個問題發生。
徐央看著自己透明般的身體在房間當中遊動,頓時淚如雨下,“我已經一年多就不曾遁出自己的魂兒了,若不是自己有牢獄之災,又豈會結識闡幽真人。若是沒有對方的幫助,我又豈會恢複當年的風采。”
徐央的魂魄穿透牆體,靜悄悄的來至院落當中,看著雞鴨狗都在大睡,唯獨能夠聽見馬子晨之乎者也的讀書聲。徐央看到馬子晨的頭頂有一道亮光高十丈,直衝房頂,胸口金光閃閃,知道這亮光隻有自己的魂兒才可以看到,也隻有讀書破萬卷的人才會出現這樣的光芒,而對方是看不到的。讀書人頭頂的亮光長短和耀眼程度,跟對方所讀的書多少有關;讀的書越多那麽光華越高越亮,反之則會又短又暗。
徐央看到馬子晨的房間打開一個窗戶,而對方則搖頭晃腦、如醉如癡的坐在窗前讀書,頓時飄飄然來至對方的窗下,就看到對方借助昏暗的燈光挑燈夜讀。徐央的魂兒站在對方窗子側麵,好不使對方發現,否則定會將其活活嚇死不可。
徐央算了算時間,差不多距離天明還有四個時辰,而對方還依舊沒有休息的打算。若是不休息好,豈不是明天會耽誤行程,頓時一計,張嘴朝著對方麵前的書吹口氣,頓時那書就胡亂的翻著。
馬子晨正之乎者也的讀書,不成想自己麵前的書竟然胡亂的開始翻著,連忙將書合上,嘀咕道:“今夜沒有風啊?為什麽我的書就開始胡亂的翻著了。”說畢,探頭探腦的朝著月光看去,算了算時辰,恍然覺悟,喃喃自語道:“就隻顧讀書了,差點將明天還要去湘城的事情忘記了。算了,先睡覺,否則明兒就要拖累徐央等人不可了。”
徐央看到對方將窗戶合上,然後吹滅油燈,上床安寢去了。徐央看到對方已經睡去了,閑來無事,就在院子裏轉悠了一圈,然後又遁入肉身當中。
徐央看著香隻燃燒了一半,拿著手中的降紋針,想著自己的魂兒進入到針中會事一番什麽情景?徐央又遁出自己的魂兒,一頭紮進到指頭粗細的降紋針當中。本來徐央還疑惑自己的魂兒有這麽的大,是怎麽都無法進入到指頭粗細的針當中,但是當徐央魂兒真的處在針裏麵的時候,才發現這個針當中另有一番空間。
隻見徐央魂兒所處的降紋針空間約有一畝大小,真是無法想象這麽小的針兒是如何的有如此大的空間?徐央在針裏的空間轉了轉,發現有一個石碑,上麵題“須彌藏芥子,芥子納須彌。”徐央看到這句話後,恍然覺悟,喃喃自語道:“一切的事物並不是可以從表麵上就可以胡亂的猜測而出,世上萬物,事中有理,理中有事。眼睛所看到的事物不過是假象,而這個針兒看起來並不起眼,但是裏麵卻是蘊藏著無法估量的寶藏。”
徐央看到這句話或許是戴天德所刻,又發現自己已經跟這個針兒融為了一體,好似這兒所有的事物都是自己的手足一般,可以感知到所有的地方,各個細小的旮旯角落都一目了然。徐央看著周圍的環境邊緣出現像是植物的紋絡,而借助這些個紋絡則是可以看到外麵的事物,恍如徐央是在一個透明的瓶子當中看外麵的事物一般。
徐央感知著針兒,也感覺針兒已經從床上飄飄飛起,就好似自己在空中懸浮的一般。徐央心中竊喜,頓時指揮著針兒順著門縫衝出了院落當中,然後直飛衝天。徐央駕馭的降紋針就好似一道流星一般在空中劃出一條軌跡,隻是這個流星太細不可見,隻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到這麽一道軌跡在空中飛舞著。
徐央邊飛行邊心中竊喜,知道自己撿了一個大寶貝。徐央在空中轉個圈兒,已經看到了整個村莊的全貌,頓時又返回到馬子晨的家中,回到自己的房間。徐央的魂兒遁出降紋針,想著自己是不是可以趁此進入到金丹的境界了。
徐央回憶著自己每當要突破這個瓶頸的時候,都會出現一個一人高的白骷髏來打自己的魂魄,“而自己的魂魄若是隻單單跟對方打鬥的話,恐怕還是沒有百分之百的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