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拯救兩女
一高一矮兩人聽到對方說有精肉吃,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草棚底下的樹樁上拴著兩個小丫頭,頓時嬉皮笑臉,眉開眼笑,高個說道:“我們今天心情好,就快要幹成一樁大買賣了,也破次例,就吃一次精肉好了。快快上啊!別讓爺們等急了。”
“就快,就快。”那老者喜滋滋的說完離開了。
老者來至草棚,朝著那個年青人瞪了一眼,然後朝拴著兩女孩兒努力怒嘴兒。那年青人心領神會,一軲轆站起身,拉扯著兩女朝著草棚內走。老者將十個燒餅和茶水給了徐央二人,而後也回到草棚之中了。
徐央在看到那一高一矮兩人之時,就已經認出兩者乃是自己在酒樓之時所碰見的那兩人,在看到那個矮子左眼有一道傷疤之後,更加的確定無疑兩人是跟蹤自己至此了。徐央看到倆人一邊裝模作樣的喝著茶水,一邊又偷偷的朝著自己打量,心中冷笑,真是人無傷虎心,虎有傷人意啊。於是,徐央也不點破對方,而是一邊喝茶吃餅,一邊注視著兩人,看兩人究竟能夠把自己怎麽樣?
“啊”的一聲撕心裂肺女孩兒叫聲從草棚中傳來,而後馬子晨手中的燒餅應聲落地,搖頭歎息道:“好可憐的女孩兒啊!”
“怎麽回事?”徐央問道。
馬子晨從地上將燒餅撿起,一邊拍著上麵的土塵,一邊小聲道:“剛才那個老者所說的精肉,正是人肉呀!而對麵那兩個人居然還要吃人肉,真是跟畜生無疑。而草房當中的那聲叫聲,正是屠夫在殺兩個小女孩兒,用兩女肉給那兩個畜生吃。”
徐央聽到此處再也坐不住了,騰的從凳子上彈起,縱身朝著草棚跑去。馬子晨看到對方朝著草棚跑去,就猜測對方或許是要救兩個女孩兒,喊道:“這種事情太經常發生了,天天都有人吃人的事情發生,人命在這個世道上已經跟畜牲一模一樣,用來買賣交易,倫理已經崩潰,沒有人性的太多太多了。你救得了兩個女孩兒,但是你能夠救得了千千萬萬的女孩兒嗎?能夠拯救這個世道嗎?”
徐央一邊朝著草棚跑,一邊喊道:“我自知寡弱力微,我從不奢望拯救所有的人,從來沒有想過拯救世界。但是,這個世道已經成為了這個樣子,我隻能夠救一個是一個。若是我眼睜睜看著兩女從我眼前死去,而我還袖手旁觀,豈不是跟沒有感情的行屍走肉一般模樣。我還修個什麽道?”說之時,已經衝進了草棚當中。
馬子晨看到徐央衝進了草棚,頓時也站立起來,也朝著草棚中衝去,喊道:“徐兄,你說的很有道理。我跟你比較起來真是自愧不如,跟個草包沒有什麽兩樣,白讀這麽多聖賢之書的教誨了,白得個秀才的稱呼了。若是真眼睜睜的看著兩女從我眼前死去,那真是讓我無地自容啊!”說畢,一頭也衝到了草棚當中。
當二人相繼衝進草棚中的時候,血腥氣息好似一堵牆一般,眼前的事物讓人膽戰心驚,驚得合不攏嘴。隻見一個簡陋的草棚當中,四周的事物亂七八糟的,那一老一少的兩人圍著襜(圍裙),渾身血漬,手執砍刀,而地麵則是成片的血跡。而兩人身前的案板上則是有一個人的斷臂,地上癱軟著一個斷臂的女子躺在血泊當中,不知生死。旁邊的一個木樁上則是拴著另一個女子,麵如土色,口中塞著一個抹布,驚恐的看著地上躺著的女子。馬子晨看到草棚中好似一個屠宰場一般,惡心幹嘔,頓時蹲在牆角一陣嘔吐。
那一老一少的兩人看到有人衝進到草棚當中,先是一驚,而後就看到是兩個年青人朝著自己怒目而視。那老者執著砍刀,問道:“難道你們也想吃精肉不成?”
“我們用銀子將這兩個女孩兒買走,如何?”徐央問道。
老者聽到對方要買兩個女子,臉上笑開了花,說道:“拿二十兩銀子就帶走,否則就一邊涼快去。”
馬子晨在地上吐了一陣,聽到老者索要二十兩,喊道:“什麽?剛才你買這兩個女孩兒隻用了四兩銀子,輪到我們就要二十兩,你這不是敲詐嗎?”
“你們要是覺得不劃算,就滾一邊去,少在這兒礙手礙腳,假仁假義的影響我的生意。”那老者冷笑道。
徐央看到對方說完,然後就彎腰將地上的那個死活不知的女孩兒揪了起來,又將對方的胳膊放在案板上,大聲製止道:“二十兩就二十兩,放了那個女孩兒。”
老者看到對方要買兩個女孩兒了,臉上笑開了花,將手中的女孩兒放開,伸出手,朝著徐央勾了勾指頭兒。徐央看到對方向自己索要銀子,冷中冷哼了一聲,從懷中拿出二十兩的銀子扔給了對方。那老者將銀子接住,又將死契給了對方,冷笑道:“不要覺得自己吃虧上了,那燒餅和茶水就免了,不再向你們要錢了。”
徐央一把奪過了死契,將那個斷臂的女子扶起,朝著外麵走。馬子晨則是將呆若木雞的另一個女子解開繩子,然後也帶了出去。
當兩人相繼從草棚離開後,就看到老者旁邊的年青人喜得手舞足蹈,嬉笑道:“老王頭,還是你的計謀多,我們又騙取一個冤大頭了。不成想,這招真是管用,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用騙取的銀子在城中買一個好地段,再也不用在路口吃灰喝風了”
老王頭則是扔掉手中的砍刀,打開身後一個木櫃,將手中的二十兩銀子放在木櫃當中一個木盒子當中,小聲說道:“你小聲一點,別讓人給聽見了。我們靠這些客商們的慈悲之心已經賺了不少銀子了,也殺了不少的無辜,也該離開這兒了,否則就會被官兵知道,到時候少不得又要破費銀子了。”
那年青人連忙用手握著嘴巴,伸長脖子朝著門口瞅了瞅,小聲說道:“這個買賣太劃算了,就算官兵來,我們用點銀子打發就是了。說實話,我還真舍不得離開這兒。說我們殺人多,那跟綠營兵比較起來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綠營兵為了抓拿聖蓮教的餘孽之徒,竟然用一個村的人來頂數。”
老王頭正要說話的時候,猛然看到門口衝進來一個人,而後就聽到對方嗬叱道:“你二人真是豬狗不如的東西,竟然拿我們的慈悲之心,昧著良心撈獲錢財,真是罪該萬死啊!”說話的這人正是徐央。
徐央和馬子晨兩人將兩女救出去之後,又擔心這兒還有無辜的人,故而又回來了,自然聽到兩人的一番對話,才驚訝的發現這是一夥連拐帶騙的黑店。原來,這一老一少和那個人販子是一夥的,先是討價還價買來兩個女子,然後看到有心腸軟的人吃飯,就先砍掉一個女子的胳膊,裝作是要用人肉來做飯,然後引誘客商進來贖走兩女,從中獲得高額的利潤。若是客商沒有慈悲之人,或者沒有人來贖兩女,那這一老一少的再將兩女醫治,再次等待上鉤的客商。這二人已經在這兒經營多年,雖然期間被官府來過多次盤問,但是隻需要花點銀子就可以擺平了;再說,兩人也並沒有殺人,也沒有什麽證據來抓捕兩人入獄。故而,兩人利用這個鬼伎倆,做起這個買賣越發不可收拾了。
老王頭看到徐央闖了進來,又看到對方是一個人,而自己是兩個人,冷冰冰的說道:“你小子少多管閑事,該幹什麽幹什麽,就當沒有看到,否則就讓你有來無回,真正給我們當作精肉來賣。”說畢,將案板上的砍刀拿起,與身旁的年青人朝著對方走來。
“你們兩人最好將自己抹脖子,省的我動手。”徐央說道。
一老一少的兩人聽到對方說大話,又看到對方根本沒有離開的打算,又看到現在天色已經晚了,外麵根本沒有人來走動,心裏樂開了花。年青人執著砍刀,說道:“外麵還有兩個客商等待精肉吃,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正好拿你來做買賣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你既然尋死,那我隻好成全你了。”說畢,揚起手中的砍刀就朝著徐央撲來。
徐央看到對方揚起砍刀朝著自己撲來,冷笑一聲,飛起一腳踢中對方的門麵,一個旋風腿將其打翻在地。徐央這是下了狠心,絕不能夠讓兩人再次的荼毒無辜,故而這腳根本沒有心存保留對方的性命。
老王頭看到對方兩腿就將年青人給踢翻在地,大驚,又看到年青人在地上躺著不動彈,更是驚慌失措,連忙俯伏在地,磕頭求饒道:“少俠饒命,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要是少俠缺錢,我們好商量啊!”
“饒了你的命,誰來饒恕那些被你殘害無辜的人?”徐央說道。
老王頭看到對方是不要錢隻要自己的命了,再求饒已經徒勞了,頓時抓起地上的砍刀,就朝著徐央揮來。徐央看到對方還敢反抗,冷哼了一聲,飛起一腳,重重的踢中對方的門麵。老王頭的腦袋被對方重重的踢中,身體朝著側方一摔,頓時將案板上所有的事物盡數打翻在地,其中一些刀叉之類的東西則是插在了對方的胸口,死在了亂刀之下。
徐央輕鬆的解決了兩人,順著門縫看到那一高一矮的兩人朝著這邊而來,正要離開的時候,忽然看到那老者躺著的地方有一桶油。徐央狠了狠心,將油盡數灑在了草棚,又看到門口一個爐子燃燒著火焰,正要點草棚的時候,就看到老者身後有一個木櫃打開著,並且裏麵還有一個木盒。
徐央走到木櫃前,打開木盒,就看到盒子當中放滿了大小不一的銀子和銅錢。徐央看到這些錢是兩人得來的不義之財,連忙將外衣脫下,將這個木盒抱住,背在背上。徐央聽到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拿起一個火把正待要點火之時,忽然一聲大喝傳來:“好小子,原來你將做買賣的人給殺死了。咦!你還要毀屍滅跡不成?快快束手就擒,跟我們回官府領罪。”
徐央回頭一看,隻見那一高一矮二人已經堵在了門口,冷笑一聲,頓時就將火把朝著腳下一劃,頓時滔天火焰拔地而起,在身前形成一道火牆,並將手中的火把朝著倆人扔了過去。兩人看到對方朝著自己扔來火把,大叫一聲,正待要離開之時,忽然身後也燃起熊熊大火,擋住了出去之路。徐央將草棚點燃之後,縱身一跳,頓時一頭衝出房頂,然後就朝著馬子晨三人跑來。原來,這個草棚還不到一丈,再加房頂全是秸稈,自然阻擋不住徐央的奮力一跳了。
馬子晨帶著兩女來至桌子旁,又看到徐央去而複返,而後就聽到草棚傳來打鬥嘈雜聲。正尋思對方一定是為人吃人事情大動幹戈,而後就看到一高一矮兩人也衝進了草棚,而後就看到草棚的門口狼煙滾滾,火光迸出,才反應過來對方又要放火了。就在馬子晨焦急等待的時候,忽然看到房頂蹦出一個人,而後那人又朝著自己跑來。馬子晨看到那人不是徐央又會是誰,正要過去問個究竟的時候,對方亦然說道:“快跑!”說畢,將那個斷臂的女子抗在肩上,飛跑開來。
馬子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不明白那一高一矮的兩人為什麽沒有跑出草棚,雖然心中充滿了種種的疑惑,但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頓時拉著那個呆若木雞的女子,跟在徐央的身後跑著。
當兩人相繼跑了一炷香的時辰,又看到後麵沒有人追來,才重重的鬆口氣,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馬子晨看到徐央將肩膀上的女子放下,才發現對方身後有一個包裹,正要詢問的時候,發現那個女子依舊是紋絲不動的躺在那兒,連忙上前摸了摸脈搏、呼吸,發現對方已經氣息全無了,大驚,說道:“這個女子已經死去了,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