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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詭計失算

  徐央隻見張峰和左邊那個老頭碗中的食物是清清淡淡的水,上麵泛著星點的綠葉兒,連個油星都不曾看到。就在徐央以為這是開飯前的湯之時,隻見倆人嘴中傳來了“吸溜溜”的喝湯聲音,三兩下就將碗中的湯給喝完了,而後周邊接連起伏的響起“吸溜溜”的喝湯聲音。


  徐央看到倆人將碗中的湯喝完,然後將碗擱置在牢籠的外麵,要麽倒頭就睡,要麽就是盤手盤腳的閉目養神了。徐央等待了一炷香的時辰,依舊沒有看到有人再次的來過了。眾囚犯所喝的這碗湯,正是一天隻有兩次的飯,至於能不能夠填飽肚子,那就看個人的造化了。肚子小的的,興許夠喝;個子高大的,隻怕就隻有挨餓的份了。


  就在徐央肚子“咕嚕嚕”亂響,忍饑挨餓的時候,忽然看到對麵的張峰一軲轆翻起身,握著肚子直叫喚,在牢籠之中又蹦來蹦去的。徐央正疑惑怎麽回事的時候,就看到對方連忙跑到牆角,脫下褲子,蹲地上,然後就聽到“稀裏嘩啦”的一陣亂響,好似要將肚中所有的東西盡數排泄出來一般。


  張峰蹲在地上好長一段時間後,好似將肚中的東西都排泄出來了,十分的舒暢,頓時咬著牙,艱難的站起身,磨磨蹭蹭的回到原位,倒頭就睡。徐央看到對方鼾聲響起,而自己則是饑腸轆轆的,根本就沒有一絲的睡意。


  而就在張峰剛排泄一通後,徐央聽到鞭炮齊鳴的聲音響起,還以為自己的肚子又開始抗議了,正拍打肚子的時候,聽到那聲音不是從自己的肚中傳來,而是從左邊傳來,連忙朝著左邊看去。徐央隻見左邊那個老頭也是一軲轆翻起身,連忙跑到牆角,也是一聲聲“稀裏嘩啦”的亂響,一頓的排泄。


  徐央看到那個老頭在地上至少蹲有半柱香的時辰,才搖搖晃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回到原地,盤手盤腳的閉目養神了。徐央看到倆人接連都拉肚子,尋思兩人都喝了那碗湯,總不成是湯不幹淨吧?

  “氣死我了,怎麽又來了?”張峰嘀嘀咕咕的喊道。


  徐央聽到張峰在那兒嚎叫,一看,隻見對方又一軲轆翻起身,又跑到牆角,一頓的排泄。而對方蹲的地方正好有一線月光照耀臉上,依稀可以看到對方臉色有點兒慘白,好似生了一場大病未愈一般。就在張峰艱難的站起身,磨磨蹭蹭回到原位的時候,左邊的那個老頭頓時又鑽向角落,也是一頓的排泄。


  徐央看到倆人好似是在相互比賽拉肚子一般,“噗嗤”笑出聲來,笑容滿麵。徐央看到倆人都相繼在拉肚子,而自己自從來到牢房中後,根本就沒有吃過一定點兒東西;要說吃了什麽,唯有那滴酒。徐央疑惑囚犯們是不是都在拉肚子,伸長脖子朝著遠處望去,在借助房頂星星點點的月光指引下,才看清囚犯們都在鼾聲大睡,隻是時不時的有幾個人嚎叫喊冤聲和哭泣聲響起。


  那老頭拉完肚子坐定,沒過多久,張峰又翻起身跑去拉肚子了,還不待張峰起身回到原位,那老頭也跑去拉肚子了。倆人就這樣互相折騰了半宿,直至倆人再也沒有一絲力氣去牆角拉肚子了,而是都相繼的側臥倒地,“哼哼唧唧”的叫喚;所拉的事物,自然都在褲子當中了。


  徐央看到囚犯當中隻有倆人在拉肚子,用腳趾頭都能夠猜測而出是因為吃了自己的燒雞、牛肉和酒所致。徐央都能夠猜測而出,張峰和那個老頭自然也猜測出個所以然來了,於是乎,兩者都將目光鎖定在徐央的身體上,好似是要將對方殺死一般。隻是兩者現在已經脫水乏力,根本就沒有一絲力氣能夠說出話,隻能夠用雙眼瞪著徐央,希望自己的遭遇也降落到對方身上最好不過了。


  就在徐央握著嘴嘲笑倆人之時,忽然聽到牢房門口傳來陣陣的腳步聲,眯著眼睛看去,隻見五六名獄吏手執著棍棒,朝著自己這邊而來。


  就在獄吏等人朝著徐央這邊走之時,有幾個囚犯伸手扯住對方的衣服,哀嚎連連,稱自己是冤枉的,求牢頭為自己申冤等雲雲。獄吏等人看到囚犯扯著自己的衣服,頓時揮舞著手中的棍棒,朝著那些囚犯手臂一頓的猛打。那些申冤的囚犯被獄吏一頓猛打之後,哀嚎四起,縮在角落,隻是哭泣,再也不敢上前扯著對方的衣服了。


  獄吏就這樣一路打著囚犯,朝著徐央這兒走來。就在牢頭等人嬉皮笑臉朝著徐央走來之時,忽然牢頭的身體一頓,而後哭泣聲傳來:“官爺,在下平時連隻雞都不敢殺,真的沒有將我的妻子殺死呀!還請官爺為小民做主,替小民申冤啊!”


  “你沒有殺你是妻子,難道是我們殺的不成?你說你這個該死的倒黴秀才,不好好的善對你家娘子,為何要將其殺死哩?你沒有殺人,那為什麽會被關在牢籠之中?案子已經審理過了,已經成為鐵板釘釘,成為了事實,已經結案了。你就等著秋後人頭落地吧!我看在你是秀才的麵子上,不想動手打你,你就乖乖的鬆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啊!”牢頭說道。


  秀才依舊拉著對方的衣服,哭泣喊道:“官爺,在下與娘子十分的恩愛,平時也沒有衝突過,豈會幹出禽獸所做的事情?還請官爺為小民申冤。”


  “真是囉嗦死了,給我打。”牢頭發話。


  獄吏聽到牢頭發話了,頓時棍棒相交,一棍棍的落在了秀才的手臂之上,頓時秀才張嘴哭喊,聲音好似殺豬一般,驚醒了所有的囚犯。秀才在哭喊之時,連連朝著後麵退縮,直至退縮到牢牆,才縮成一團,雙手垂落著,低頭嗚咽著。


  牢頭冷哼了一聲,度著方步,又快速的朝著徐央這兒而來。獄吏等人則是狠狠的朝著秀才瞪了一眼,而有的則是歎口氣,跟著來至關押徐央的牢房。


  牢頭等人來至徐央的牢房門口,眯著眼睛,仔細的朝著各個角落張望,好似是在尋找什麽似的。徐央看到獄吏等人隻是朝著自己看了兩眼,除了驚訝之外,連忙又朝著各個角落尋找什麽,頓時就猜測出來是在尋找自己的金豆子。原來,獄吏等人在送給徐央的食物當中加了瀉藥,目的就是讓其拉肚子,好將肚中藏著的金豆子一並排泄出來。不成想,送給徐央的食物,盡數被張峰和左邊那個老頭吃了,從而導致倆人在不停的拉肚子,而徐央則是躲過了一劫。再說,徐央壓根就沒有將錢財藏在肚中,這不過是獄吏等人貪得無厭,不肯相信對方所說的罷了。


  獄吏等人在對方的牢房當中尋找遍,始終都不曾尋到期盼已久的亮點,一個個惱羞成怒的看著嬉皮笑臉的徐央,火冒三丈。牢頭用手中的皮鞭指著徐央,喊道:“小兔崽子,你將佳肴吃了,為什麽沒有瀉肚子?”


  “哦,原來你們送給我的食物當中有瀉藥啊!真是歹毒,真是無惡不作呀!為了得到我的錢財,而不顧我的性命,真是該死的一群走狗啊!”徐央驚訝的說道。徐央好似是才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一般,其實早就猜測出來了。


  獄吏等人看到徐央生龍活虎,像是沒有什麽事一樣,根本就不是那種拉完肚子,就萎靡不振的樣子。當獄吏等人看到酒壺倒在地上,盤子幹幹淨淨的,又朝著四周張望,也沒有看到一絲蛛絲馬跡。牢頭喃喃自語道:“東西明明被吃了,為什麽對方沒有拉肚子呀?”說畢,又朝著身後一個獄吏用懷疑的眼神看去。


  那獄吏看到牢頭朝著自己看來,連忙說道:“頭兒,你是知道我的為人的。我雖然平時貪點小便宜,但是在大事麵前,我可不敢馬虎一點啊!我可是按照你說的去辦的呀!我們都知道這個小子身上有錢財,也知道事關重大,我自然不敢克扣半點,都將買來的瀉藥全都加入其中了呀!”


  “什麽?你都將買來的瀉藥加入其中了,這豈不是要他的命不成。”牢頭驚訝的喊道。


  “原來你們都是蛇鼠一窩啊!道爺自有神靈庇佑,自然不畏懼你們這點油鹽醬醋了。”徐央朝著獄吏嘲笑道。


  牢頭看到徐央依舊像沒事一般,很是懷疑瀉藥是否管用,但是想到從前自己所下的瀉藥都從未失誤過,都是在這個時辰起作用的呀?難道對方真有神靈庇佑不成?若藥是真的,也不管對方是否真有神靈庇佑,凡是吃到瀉藥必定將肚中所有的東西排泄而出,拉肚子到天明不可。現今看到徐央安然無恙,除非對方根本就沒有將瀉藥吃人肚中;既然對方沒有將瀉藥吃了,而周圍也沒有食物影子的存在,除非這些食物被別人給吃了。


  就在牢頭想到此處之時,頓時耳邊傳來一聲驚呼聲:“頭兒,你看那兒。”


  牢頭聽到身後的獄吏喊話,猛地一驚,連忙順著對方指著的方向看去,隻見關押張峰牢籠的各個角落當中散落著大大小小的汙穢物;而張峰本人則是“哼哼唧唧”的躺在地上,一身沾滿汙穢不堪入目的東西,手足又無力的比劃著什麽。


  “頭兒,你看那個老不死的。”另一個獄吏喊道。


  牢頭順著那獄吏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關押徐央左邊那個老頭也是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渾身也沾滿汙穢,嘴中“哼哼唧唧”的,好似生命就在頃刻之間一般。眾獄吏看到倆人都是這般的尊容,也明白個所以然來,大怒,咬牙切齒的看著徐央,厲聲喊道:“該死的小鬼,竟然敢耍我們。你是怎麽發現我們送的食物當中有瀉藥的?快說。”眾人不解,自己所選購的瀉藥乃是無色無味的,隻是除了有一丁點兒酸之外,豈會就這麽容易被人給識破了,除非這個人很了解這個瀉藥。


  徐央看到獄吏異口同聲的喊話,又看到眾人疑惑的樣子,冷哼一聲,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這些差役們,怎麽說都算是朝廷的官兵,居然草菅人命,拿人的性命當作兒戲,早晚會受到報應的。”


  “報應?什麽是報應?在我們的字眼當中壓根就沒有‘報應’兩字。你不要以為你沒有吃我們下的瀉藥就可以萬事大吉了,我告訴你:你錯了,你大錯特錯了。你要是乖乖的將瀉藥吃掉,或許還能夠活幾天;但是你現今惹毛我了,你必死不可。”牢頭厲聲喊道。


  徐央想到自己就算將先前那些美食給吃了,難道自己真的可以保證平安無事嗎?徐央看到張峰和那個老頭在吃掉瀉藥都成為了這個樣子,這還是倆人平半分食的,若是都讓自己一人給吃的話,保不定自己就會在汙穢之中而死,根本就活不到第二天。徐央盤手盤腳的坐在牢中,說道:“我就在牢中,你們能夠拿我怎麽樣?”說之時,想著應對的策略。


  “鴨子到死,嘴始終是又臭又硬的。死到臨頭了,居然還不向我們跪下求饒,膽敢放肆撒野,真是豈有此理。”牢頭嗬叱道。


  徐央看到獄吏們動了殺心,頓時提高警惕,看對方究竟要做什麽,說道:“誰死到臨頭,還有未可知。”


  “頭兒,這個小子太狂妄了,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將其做了?”一個獄吏說之時,用手在脖子上劃一下。


  牢頭看到徐央有恃無恐的端坐在那兒朝著自己咬牙切齒的看著,冷哼一聲,壓低聲音說道:“他現在手足皆被我等用鐵鎖鎖著,將其殺了也無所謂。”


  “頭兒,我們將這個家夥殺死了,明兒要是知府來傳對方審訊怎麽辦?我們拿什麽來交差啊?”一個獄吏急切的問道。


  牢頭想都不用想,小聲說道:“我聽綠營兵說:這個犯人都沒有跟知府大人見麵,而知府大人怎麽會知道對方的長相。我們在大牢之中選一個跟對方相似的人頂替,然後給那犯人一些好處,然後讓其按照我們說的頂罪就是了。當這犯人又重新的回到牢房當中,我們再將其滅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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