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早生貴子
成安郡主陡然怒喝倒是讓本來喜慶的宴會氣氛瞬間降低到了最低點,歡笑說話聲戛然而止。
蹲在地上的楚悅身體一點點的僵硬在了那裏,一邊蕭穆手中的匕首卻是露出了半分,卻不想客位最末端的小幾邊卻是緩緩站起來一個人,正是喝的微微有幾分醉意的陳墨川。
“郡主,既然選夫為何不選我等啊,讓我等該如何自處?”
陳墨川跌跌撞撞手中端著酒盞朝著成安郡主的位置邊走了過來。
他本來生的俊美,此番眉眼間帶著七分醉意更是顯得風流倜儻,倒是帶著別樣的魅惑。
成安郡主看著麵前漸漸走過來的喝醉了的陳墨川頓時臉色微微一愣,之前自己的一門心思全都在蕭穆的身上。
後來和蕭穆之間生出了隔閡便命人收羅各色美男,再後來倒是沒有再理會這些人,卻不想居然還有這樣的出色男子。
她的心情頓時好了幾分,隻是此人雖然俊美卻不是她心頭分外喜歡之人。
如今蕭穆一次次挑釁她,每一次都是因為身後這個低賤的婢女,她倒是不能忍下去的。
如今看來這個婢女不能留著了,隻是她速來喜歡玩兒弄人心,此番若是殺了這個賤婢怕是會徹底惹惱了蕭穆。
正在成安郡主盛怒之下被陳墨川打岔兒,心頭的殺意稍稍緩和了幾分。
楚悅看著陳墨川醉意朦朧的樣子頓時心頭微微一抽,卻不想身邊的蕭穆衝著成安郡主跪了下來抬眸看著成安郡主道:“郡主,是本王的錯不該對郡主這般的粗暴,本王主要是累了的,心情有些煩躁。現下本王想要去喜堂裏歇著不曉得郡主可否願意陪本王一起?”
蕭穆這一跪倒是將四周的人狠狠嚇了一跳,楚悅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個人會如此放低自己的姿態?
蕭穆是那樣驕傲的人何曾這般跪過別人,她總覺得蕭穆這一跪倒是為了護著她,免得被成安郡主馬上拉出去剁了。
楚悅頓時暗自將這個可怕的想法擠出了腦海,她還沒有那麽自戀,隻倒是蕭穆真的對成安郡主回心轉意。
成安郡主此番定定看著麵前半跪著的身材高大的男子,即便是跪在那裏依然沒有絲毫削弱他身上的那股子威壓。
她的眸色微微一閃,卻是掃了一眼一邊的楚悅,心頭掠過一抹狐疑,蕭穆如今的舉動卻是為了救這個小賤人。
隻是這個小賤人到底有什麽別樣的魅力值得穆王爺為了她做到此種地步。
可是她喜歡蕭穆許久,如今蕭穆主動示好,她哪裏還有別的反抗的餘地,一顆心早已經跳個不停。
如今先與心上人共度良宵為好,至於不相幹的小賤人,今夜便讓她去死,如今還不是殺人的好時機。
“既然王爺累了何苦來不早說,妾身這便伺候王爺歇息,來人,送王爺去喜堂!”
成安郡主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倒是暈染著幾分喜悅親自將蕭穆從地上扶了起來剛牽著蕭穆準備離去卻不想轉過身看向了身後醉眼朦朧的陳墨川淡淡笑道:“你很不錯,便留在前院吧!”
陳墨川神情一頓腳下的步子踉蹌了幾分,縱然是醉意朦朧卻是身上帶著一種別樣的灑脫衝成安郡主抱拳行禮道:“在下多謝郡主看顧!”
四周的那些男子們的眼神微微露出一抹鄙夷來,這個人為了巴結上郡主居然在郡主大婚的日子和穆王爺搶風頭,不過看起來倒是讓他得逞了去。
成安郡主一離開,四周的那些人除了對陳墨川有幾分嫉妒和瞧不起之外倒是也沒有絲毫的辦法隻得紛紛離開了宴會。
楚悅掃了一眼陳墨川卻是對上了陳墨川那雙鋒銳好看的眸子,不禁心頭微微一頓,這個家夥顯然又生氣了,隻是她著實不明白這個家夥到底生的哪門子氣?她又做錯了什麽?
“走吧!去喜堂那邊!愣著做什麽?也不瞧瞧今兒是個什麽場合,若是再出了什麽幺蛾子,便拉著你去喂魚!”成安郡主身邊的心腹嬤嬤沒好氣的推了一把楚悅。
楚悅腳下的步子微微一個踉蹌忙站穩了後陪著笑道:“奴婢省得!嬤嬤教訓的是!”
她忙跟著成安郡主的心腹嬤嬤趙嬤嬤穿過曲折的廊橋到了池子邊的一處院子前。
院子的門早已經敞開著,裏裏外外都貼著大紅的喜字兒,給人感覺著實的喜慶得很。
楚悅也不敢細細端詳跟著趙嬤嬤進了門,卻是稍稍留意了一下這處院子的位置。
依山而建,一半兒的雕刻著花紋的院牆卻是依著池水而建,這池子的水卻是活水正通向了外麵的那些河道。
南疆唯一不缺的便是水,水網密布,四通八達,此番別看成安郡主別院的這一方小小的池子也是和外麵緊密通著的。
若是如此……
楚悅的心思一動,不曉得陳墨川他們今夜到底是怎麽布置的。
“你去正堂外麵候著,一會兒主子可能要傳喚!”趙嬤嬤冷冷看著楚悅道。
“是,”楚悅忙跟著另一個婢女徑直走到了正堂的倒廈裏,裏麵當值的粗使婆子卻已然燒好了熱水,還有一應的素白帕子也備好了,那些雕刻著龍鳳呈祥富貴牡丹花紋的紅漆木盆也是分外的亮眼睛。
掌事的趙嬤嬤低聲吩咐道:“一會兒不管內堂裏發生了什麽切不可亂了陣腳,大驚小怪的,聽到了什麽聲音都不要無措也不要胡亂猜測。隻等著主子傳喚進去服侍,即便是服侍也不要到處亂看,仔細你們的眼珠子!”
楚悅微微垂首哪裏不明白成安郡主和蕭穆一會兒便要行夫妻敦倫之禮,那個畫麵辣眼睛得很,她們這些服侍的婢子們哪裏敢看,不想活了嗎?
幾個丫頭自然是臉色微微一紅忙紛紛應了下來,今晚的差事其實也是個肥差,若是穆王爺將郡主哄開心了後自然是少不了打賞下來銀錢,郡主素來是大氣之人,又是大婚之夜,今兒這一趟差事說不定能將三年的月例銀子賺出來。
趙嬤嬤又吩咐了幾句卻是淡淡掃了一眼楚悅道:“你隨我來!”
“我?”楚悅頓時一愣,如今蕭穆和成安郡主已經入了洞房,不會是讓她站在一邊看著吧?
縱然是成安郡主這個女人稍稍有幾分變。態但是也不至於讓別人杵在一旁觀摩吧?
“快著些,惹得郡主不喜便麻煩了!”趙嬤嬤根本沒有給楚悅發呆的機會,冷冷瞪了她一眼。
楚悅忙應了一聲跟著趙嬤嬤穿過倒廈的門卻是走到了正堂的第二道門前,門口的小幾處放著兩隻紅漆木盤子,盤子很大上麵盛了滿滿一盤子的瓜子花生栗子紅棗之類的幹果,還有一些包裝精致的麥芽糖塊兒。
楚悅依著趙嬤嬤的吩咐端起了盤子忙掀起了門口的珠簾走了進去,剛走進去便是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
這喜堂除了同尋常人家一樣熱鬧的喜慶之色外,便是迎麵擺著的那張寬大的床榻,莫說是睡兩個人即便是睡十個八個都不成問題。
床榻四周赤金的床柱上鏤雕著纏枝牡丹花紋,紅色紗幔將床榻四周圍了一層,四個角落裏還鑲嵌著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將屋子裏映照的如同白晝。
此番床榻上堪堪坐著兩個人,外麵的禮服也已經除去,成安郡主靠在蕭穆的懷前,身上隻披著一件曼妙的紅色輕紗。
蕭穆也是隻剩下了紅色褻衣,領口被成安郡主扯開了去露出了結實有型的胸膛,隻是看到了楚悅走了進來後他似乎能感受到楚悅獨特的腳步聲陡然睜開眸子卻是眼底的羞愧躍然而出,隨即狠狠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他在楚悅這個丫頭麵前也算是顏麵盡失,也不差這一回了,隻好眼不見心不靜。
楚悅看著蕭穆的臉色微微有幾分發白,額頭間的汗珠也是滲了下來,頓時心頭有了計較。
顯然蕭穆已經將五福散的解藥服下了,如今怕是找機會運功將解藥發散至全身各處經脈,如此一來一會兒將他帶出這裏的機會更大了一些。
她忙端著幹果盤子走到了床榻邊衝成安郡主和蕭穆躬身行禮道:“郡主,王爺!”
成安郡主細細打量著楚悅的臉色心頭卻是暗自得意,被蕭穆看上又能如何,今夜這個男人是她的,這個賤婢得去死。
即便是這個賤婢去死她也不準備放過她,要讓她受著這份兒屈辱,她不是喜歡王爺嗎?這大婚之夜便由著這個賤婢在床榻上灑了這些果子,祝願她和蕭穆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成安郡主看著楚悅朝著床榻邊揚了揚下巴,楚悅忙抓著盤子裏的果子小心翼翼灑在了床榻上念道:“祝郡主和王爺早生貴子!”
她的嗓音很好聽,音色清脆得很,這般邊灑邊喊了出來,一聲聲聽在了蕭穆的耳朵裏,蕭穆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幾分。
縱然蕭穆曉得這也是演戲,但還是不舒服得很,這個過程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煎熬,如今隻等他逃出生天他一定要親手剝了成安郡主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