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別拽我
初秋的夜本來就冷的厲害,河水更是刺骨的冷,不多時楚悅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凍僵了去,隻是現在河邊的人已經到了,她被陳墨川拉拽著整個人都要暈過去了。
很快握著楚悅手的陳墨川似乎一點點的在下沉有幾分遊不動了,不過陳墨川拽著她隻要朝著那片蘆葦叢中遊過去就能藏在那邊不被岸上的人發現。
隻是陳墨川漸漸下沉是個什麽意思,她剛要反手抓著他,卻不想整個人落進了陳墨川冷硬的懷抱中,隨後他冰涼如玉的唇貼著她的唇掠過,卻是緊緊攫住,她猛地一驚一口氣差點兒崩了,不想這個混蛋居然湊了上來將她唇間的氣息吸了過去,她頓時愣了愣,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
是她想多了的,她原本以為陳墨川這是要在水中調戲她,卻不想他是為了活命和她搶嘴巴裏的最後一口氣,她能不能拍死他?
好在楚悅的身體素質比陳墨川還好一些,畢竟練武之人好得氣息比較綿長一些,被陳墨川分走半口氣還是跟著他藏到了蘆葦叢中。
兩個人同時將蘆管拔了下來含在了嘴巴裏,將整個人沒入了水中,剛做完這個動作的時候,追兵已經到了岸邊。
突然四周想起了密密麻麻的箭簇聲音,沉在了水中的楚悅頓時心頭微微一顫,殺陳墨川的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來頭居然這般的心狠手辣?
好在陳墨川剛剛帶著她離開那一隻小船,不曾想河對岸也有埋伏的人,此時若是坐上了烏篷船,河麵又是這麽的窄。非但跑不出去怕是此番早已經連船帶人都被射成了刺蝟,哪裏還有命在?
隻是此番楚悅整個人泡進了水中,隻覺得一陣陣的打擺子,這一場若是能逃生出去怕是會大病一場,誰能受得了這個。
她現在有些擔心就這麽和陳墨川在水中泡著也不是辦法啊,現在還有幾分體力,若是一會兒體力不支的話,要麽便是被岸上的人發現了殺死,要麽便是活生生在河水中淹死了去。
楚悅的手此時還被陳墨川緊緊攥著,幾乎將她的骨頭都捏痛了去,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楚悅隻覺得這真的是時間上最難熬的一刻。
畢竟叼著一根蘆葦管子沉在這河水中絕對不是一個長久的辦法,此時頭頂上飛來飛去的密密麻麻的箭簇聲依然沒有停止的意思反而更加的急促了幾分。
“公子!船裏沒有人!!”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襲來,顯然那些人射箭射了好一會兒了,也發現了河麵上那隻烏篷船有幾分古怪,一定是過去查看了發現烏篷船裏根本就沒有人。
“去對岸搜!”一個清冷如霜的聲音襲來,楚悅猛地身子微微一顫,差點兒一口水從探出河麵的蘆管裏嗆進來,頓時被陳墨川緊緊握著的手微微一痛,她驚詫萬分的情緒才一點點的平息了下來。
在水中看不清楚陳墨川的表情,她雖然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陳墨川的冷冽如霜。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此時處處追殺陳墨川的那人居然是永寧侯府的庶長子陳洛川,怪不得這般的大手筆,怪不得這般想要讓陳墨川去死。
但是陳洛川現在顯然有幾分急切了,伴隨著這些日子陳墨川變得越來越優秀,甚至一步步走進了大周朝的權力中心的位置,原本在陳家很是呼風喚雨的陳洛川此時不得不麵對陳墨川的咄咄逼人的氣勢。
加上他本來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庶子,血統上麵也沒有陳墨川那般的高貴占優勢,此時狗急跳牆的事情倒是演繹的十足十。
可是現在楚悅不知道陳墨川到底能不能從陳洛川的掌心裏逃出去,不過這個家夥這麽的陰,一定也有後招,可是陳墨川的後招倒是趕緊的來啊,她好像有些撐不住了。
正當楚悅一陣陣的眼前發黑,突然耳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那腳步聲聽起來估計又有一批人趕著趟兒來此處,雖然楚悅處在水中這些腳步聲聽起來悶悶的,但是她明白最起碼在人數在比追殺他們的那批人還要多出幾倍也不止。
果然陳洛川慌了起來,他忙急促道:“快離開這裏!!”
隻是他的話音剛落,卻不想那些人已經將他的人團團圍住,這些刺客更是一個也逃不走的。
身穿一身玄色勁裝,領口處繡著陳家家徽的陳洛川第一次覺得一種不可言說的恐慌襲來,他猛地拔出了腰間的佩劍是試圖想要從這重重的包圍中衝出去卻不想迎麵撞上了一個人。
著一襲玄色繡銀紋錦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緩緩從永寧候府護衛軍的中間穿了過來走到了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陳洛川的麵前。
此時除了永寧候府的人之外還有這一次負責各個貴族安危的皇家禁衛軍也在,他們剛剛收到消息有人在半山坡上行刺。
此間的祭祀活動皇上是很看重的,這些住在這裏的人又都是皇親國戚,非富即貴,死了誰他們都不好交代,接到消息後忙心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隻是看到手握著利劍的陳家庶長子陳洛川後頓時一個個有幾分懵了,這到底是個什麽情形?
陳洛川呆呆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陳擎蒼也是戰場上經曆過很多生死的人,隻是此時看向了自己的大兒子還是眼底掠過一抹哀傷。
之前小兒子陳墨川說大哥要殺他,他還將小兒子狠狠揍了一頓,哪裏想到如今真的是讓他痛心疾首。
他接到了小兒子的求救信後本不想理會,畢竟自己的這個兒子處處做事太過離譜,可是近來這個孩子卻是做事分外的穩妥,他思來想去還是帶著陳家的護衛軍親自過來瞧瞧。
他身為永寧候哪裏看不出來兩個兒子之間有幾分嫌隙,但是他實在是不想看著自己的兒子們之間互相為仇敵,他總覺得給他一些時間他會好好平衡一下。
可是現在他剛趕到這裏便看到自己的長子帶著這些多凶神惡煞的刺客,而且河麵上密密麻麻的到處是箭頭,若是真的有人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陳洛川的手微微顫抖著,整個人第一次露出了幾分不知所措來,像一個懵懂的孩子。
“去找世子來!”陳擎蒼的聲音微顫,真擔心小兒子被眼前這個畜生給殺了去。
“父親,不必找了,孩兒在這裏,”渾身濕透的陳墨川緩緩從蘆葦叢中遊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