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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自會回來

  “有什麽可著急的。”景沐暃慢條斯理的喝了一碗茶,說道:“皇姐的武藝高強,平常人又奈何不了她,到了時間,她自會回來的。”


  墨言的內心受到強烈的衝擊,隻能將希望寄放在錦繡身上。隻聽到錦繡說道:“話不是這麽說。”


  “嗯,嗯。”墨言點頭應和,還是血緣至親更是可靠一些。


  可是,錦繡下一句話徹底打破了墨言的幻想。錦繡說道:“說不定皇姐隻是去比武招親去了,說不定,我們就快要有姐夫了。”


  “噗,”墨言一大口水全部貢獻給了大地,關鍵時刻,總算他還有些理智,沒有將水噴到了景沐暃的身上,但是仍是讓景沐暃皺起了眉頭。


  錦繡暗中拉了拉景沐暃的衣袖,示意他不要生氣。


  景沐暃趁機在桌子底下回握住了錦繡有些發涼的指尖。景沐暃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些。


  墨言自然是不知道桌布下麵發生的這些故事,隻是見景沐暃眉間陰雲籠罩,顯是不滿到了極點,隻能感歎流年不利,再說下去不會套出更多的情報來,說不定還惹來景王的厭倦,這就得不償失了,隻好擦擦嘴巴,說道:“在下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務尚未處理,王爺和王妃請自便。”


  說完正要走,卻聽到錦繡對著景沐暃說道:“既然事情已然談完了,那王爺也該走了吧。”


  景沐暃無奈,墨言還在旁邊虎視眈眈,實在不是一個糾纏的好時機,隻好和墨言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房門。


  墨言故意落後幾步,挪到了景沐暃身邊,說道:“景王爺可是與王妃之間有些不愉快?”


  “難道這也是墨大當家的該插手的事務了嗎?”景沐暃冷冷的看向墨言,森冷的氣息瞬間將墨言籠罩。


  墨言心下一淩,“殺氣!”腦中靈光一閃說道:“我有辦法能夠讓王爺和王妃和好如初!”


  像是被和好如初這四個字給蠱惑了一般,景沐暃收回了殺氣,淡淡的抱胸,靠著臨水遊廊上的雕花柱子,放鬆了身體,說道:“說來聽聽?”


  墨言咽了一口口水,說道:“我雖然不知道王爺和王妃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總歸是有些不愉快在那裏罷。若是想讓王爺和王妃之間和好如初,還是將誤會解開了比較好。”


  “墨大當家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景沐暃冷笑道:“若是她能夠聽得進去我的解釋,本王還會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嗎?”


  “寧安公主是少見的奇女子,自然是與別個大家閨秀不同些。”墨言臉上掛著笑意,仿佛一切都置身於他掌控之中,高深莫測的說道:“但是,寧安公主雖是奇女子,到底是現下,她的第一個身份是景王爺王妃,這個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是想說,王妃是王爺的,自然是心中是有王爺的,否則也不會生這麽大的氣。”


  “然後呢?”景沐暃倒是對墨言的這個結論感到很是滿意,說道:“你繼續說下去。”


  “既然王妃聽不進去王爺您的解釋,您也可以效法古人,鴻雁傳情啊。”


  “這一時之間到哪裏去找這許多信鴿來?”景沐暃竟然在認真思考墨言的提議,倒是讓墨言汗顏了一把。正當墨言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眼前便出現了放大了後的景沐暃的腦袋,把墨言嚇了一跳:“王爺,這是作甚?”


  景沐暃說道:“我想到了一個能夠讓念念消氣的法子,但是需要你的幫助。”


  “鴿子不是很好辦啊,景王爺。”


  景沐暃自然知道墨言的顧慮,這裏畢竟是南夜國,離他們不遠的皇宮裏,還有一位正在對他們虎視眈眈的人物,大量的信鴿出動隻能引起夜弘的驚覺。若是他與錦繡寫的信函被夜弘的探子拿到手,那可真是不妙了。


  “不是讓你去準備信鴿。”景沐暃擺了擺手,打斷墨言的思量。“我隻是想借你的地道一用而已。”


  “地道?”墨言眯起了眼睛。


  景沐暃才不管這是不是觸及到了墨言的敏感詞,他挑眉說道:“你的地道開挖之後不久,便挖到了一條暗河,正是與皇宮禦花園的湖泊相連,我說的沒錯吧。”


  “這可真是令人驚訝了,”墨言眯著眸子,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景沐暃,說道:“王爺是如何得知,我在這府中挖了一條地道的?”


  “念念告訴我的。”景沐暃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豪。告訴墨言也無妨,在絕度的權利麵前,墨言隻是舞台上個一個配角,是死是活,翻不過這座權力的大山,也不怕他翻出多大的浪來,告訴他也隻是願意不願意的事情了。


  “哦?願聞其詳。”


  “你看這荷花池可是想到了什麽?”景沐暃沒有正麵回答墨言的話,而是輕飄飄的甩出一個問題。


  冬日已然過了大半,蓮葉枯敗,蓮蓬垂落,連水麵都是靜謐不動的,竟是一片死寂模樣。墨言瞅了半響,搖頭說道:“還是請景王爺揭曉答案吧,請恕在下愚鈍,實在是猜不出。”


  景沐暃說道:“我和念念剛搬進這個院子之時,夜半三更時分,總是聽到乒乒乓乓的聲響。念念以為是自己懷有身孕之後,心神勞累所致,沒想到夜夜如此,我便留了心。”


  墨言這才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原來如此,都是屬下不會辦事,驚擾了王妃,倒是墨某的不是了。”


  景沐暃這才覺得墨言有意思來,說道:“墨大當家果真不是池中之物。”


  “景王爺謬讚了。我想,夜晚的怪聲隻是王爺懷疑的一個方向,是什麽讓王妃知曉了我所挖地道的消息的呢?”這個確實令墨言迷惑不解。隻是依靠挖地道的聲響還有蓮花池就能夠判定,這錦繡也太神乎其神了些。


  “自然不止如此。我和念念閑來無事,便在這蓮花池賞玩。日日如此,念念開始疑惑,蓮花池的水位卻在不斷升高。”說完,景沐暃便目光炯炯的看著墨言,說道:“我說的意思,墨大當家應該清楚是什麽原因造成的了?”


  墨言輕笑了一聲。他當然是清楚的,為了不引起夜弘以及他手底下勢力的懷疑,墨言便命人夜晚施工,挖出的土自然是不能運出府的,隻能將土填在了荷花池裏。


  “王妃果然冰雪聰明。墨某佩服。”墨言拱手行禮,說道:“王爺,在下還有一事不明,還請王爺賜教。”


  “你說。”


  “王妃是如何得知我這挖的地道是與禦花園相連的?”


  “墨大當家的真是貴人多忘事,難道忘了你在皇宮裏的探子是在哪裏將年年給救下的嗎?”景沐暃點撥道。


  “墨某明白了。多謝王爺指點明津。”墨言將話題賺回來說道:“適才,王爺是讓在下準備什麽?”


  景沐暃自然知道墨言的意思,說道:“墨大當家的附耳過來,本王好細細的說與你聽。”


  兩個人湊在一起嘰嘰咕咕的說了一陣,墨言站直了身子,含笑說道:“王爺好手段。墨某這就去給王爺準備,定給王爺一個驚喜。”


  景沐暃這才真情實意的說道:“多謝。”


  墨言轉頭告辭,景沐暃又看了一眼錦繡的臥房,掉頭走了。


  “小姐,王爺和墨公子分開了。”映雪見景沐暃和墨言分道揚鑣,趕緊湊到錦繡身邊匯報情報。


  錦繡優雅的喝完調羹裏的最後一口雞湯,用白淨的手絹擦了擦嘴巴,像是沒有聽到映雪的話一般,說道:“映雪姐姐,今日的雞湯燉的倒是不錯,油而不膩,清香滿口。”


  “那是自然。將雞湯上的浮油全都濾掉了,再加入滋補的人參。若是小姐喜歡,奴婢再給小姐做。”映雪喜滋滋的說了半天,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被錦繡帶著走了,有些怨念的說道:“小姐,奴婢差點又將正事給忘了個幹淨。”


  “你說的哪裏有什麽正事,王爺許是和墨大當家的有什麽正經事情在談。”


  “我覺得不像。姑爺一邊說著話,還直往咱這邊瞟呢。”映雪摸著下巴沉思,連碗筷都忘了收。


  錦繡歎息了一聲,不再理會映雪,拿起昨日裏沒有看完的中庸繼續讀下去。


  映雪見錦繡不搭理她的話茬,撇了撇嘴巴,收拾起碗筷,朝著廚房走了出去。算了,皇帝不急,太監倒是著急了,反正姑爺是不會不利於小姐的。這麽想著,映雪的腳步也輕快了不少。


  等到映雪掩上門出去,錦繡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窗外,方才映雪說的話倒是有些道理,睿恒向來不給肚子裏彎彎繞繞的墨言以好眼色看,如今,卻商談了這麽許久,竟然沒有出現大打出手的場景,這就已經讓錦繡為之驚訝了。


  還有,睿恒的心思也是讓她很是在意,難道是因為自己說的話,所幹的事情,傷到了他的心嗎?


  思及此,錦繡不僅皺緊了兩彎秀眉,前世,她以為她對於皇晟樊的那種依賴便是愛情,到頭來卻被傷的千瘡百孔,直至今世,她遇上了景沐暃,本以為沉寂如深湖的心境再次因為景沐暃出現了陣陣漣漪。


  錦繡看著景沐暃消失的廂房,有些失落,有些茫然,更多的卻是不見那個熟悉高大身影的心慌意亂,在心裏默默的想道:“恐怕,景沐暃對於這樣多疑的自己也是厭煩了吧,女子無才便是德,皇晟樊和夜弘愛的都是那般嬌柔順從的女子,想必男人都是愛極了那樣的女子了吧。”心頭竟然湧上陣陣失落。


  錦繡甚至在想,若是景沐暃同她提出和離她該如何麵對。就這麽想著,一陣倦意襲來,錦繡便順勢躺在貴妃榻上,周身裹著暖暖的東陽,黛眉不肯舒展開,固執的皺在一起。就這麽沉到了周公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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