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是她又不是她
江錦箏誌得意滿,說道:“對於將死之人,我最是大方。說吧,還有什麽是你不明白的。我可以讓你死個明白。”
錦繡理了一下頭緒,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慢慢梳理了一遍,寫道:“那日,你說的琉璃珠失竊案,也是假的了?”
江錦箏看到這句話,眼中的笑意越發的多,俯低身子,在錦繡耳邊說道:“你想的是誰?”
錦繡手指毫不猶豫的指向了安安靜靜站在江錦箏後麵的阿柔!
江錦箏說道:“是她又不是她。”
錦繡蹙眉,這是什麽意思?
好在江錦箏及時的解決了錦繡的困惑。“那日,我是想把琉璃珠放在你房裏的,但是阿柔及時的製止住了我,說那琉璃珠是溫玉澤所贈,斷不能輕易給你,更何況,溫玉澤也不會讓江府搜查你的行李,侮辱與你,於是,我便將琉璃珠藏在阿柔房中,等你親自要求搜查房間。當然,礙於溫玉澤的麵子,父親絕不會去搜查你的房間,我還會替你求情。”
“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不,是一石三鳥。我在溫玉澤麵前賣了好,他自然會感激我的好處,這是其一,我作為受害者,還能如此不計前嫌接納與你,這是其二,最重要的是第三,你沒有發現,江府眾人對你避之唯恐不及麽。”
錦繡想起來,“那謠言必定也是你散播出去的了。”
“這也多虧了阿柔,我倒有點羨慕阿柔的主子了,到底會調教人,將人都調教成這般可用人才。”
阿柔恭恭敬敬的垂首說道:“多謝小姐誇獎,阿柔隻是憑小姐心意辦事而已。”
江錦箏滿意的點頭,“一個是江府的大小姐,一個是來曆不明和一個未婚男人之間曖昧不清的女人,你說,眾人會相信哪一個?”
“還有一個問題,我想請教姐姐?”錦繡不去看江錦箏得意洋洋的表情,反而讓江錦箏的興致少了一些。語氣有些急躁的說道:“什麽事情?”
“既然你散播那些個謠言,不出多長時間,我必定會自己出府,何必在我平時飲用的藥汁裏下藥,繼而還殺害那個繡娘,你怎麽能忍心?”
“因為我想讓你死!”江錦箏臉上的笑容被猙獰的怒意取代,“我才是溫玉澤心心念念的人!你放心,我並沒有在你飲用的藥汁裏下毒,你喝的藥都是玉澤為你開的,我可以在藥裏下毒,但是玉澤便絕對脫不了幹係。藥汁裏麵隻是普通的蒙汗藥而已,隻會讓人沉睡。”
錦繡聽江錦箏說藥裏下的不是毒藥,心下稍定,也對,以江錦箏對溫玉澤的執念來說,她是且不會將溫玉澤置於危險之地,“所以,在我昏睡過去之後,你們便殺了那個繡娘?好栽贓嫁禍與我?”
“念念姑娘不愧是七竅玲瓏之心,竟然自己便想通了關節所在。看著你躺在地上,我真的想給你一刀,讓你和繡娘一起結伴而去,還是阿柔的好計策。她說,如若你在江府中消失,溫玉澤必定不依不饒,事情說不定很快便會敗露。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你就不怕溫玉澤追問我的下落嗎?”
“哈哈哈,”江錦箏聽到溫玉澤的名字,愈發癲狂,說道:“當然,我已經為你安排更好的結局。我會對玉澤說道,念念姑娘失手殺了人,我怕官府追究,已經把她送到誰也不認識的地方了,隻是,怕也再也回不來了。”江錦箏還是為自己的這份智計悄悄鼓掌,說道:“地獄也是誰也不認識你念念姑娘呢。我沒說錯吧。”轉頭看了一眼阿柔。
阿柔曉得江錦箏的需要別人讚揚的小心思,說道:“小姐智計無雙,阿柔是萬萬比不了的。”
“你們好狠的心腸!繡娘隻是聽從指揮辦事,你們怎麽下的去手?”
“她往你的藥汁裏下藥,如今,她人已經去了,也算是為你自己報仇了。”江錦箏說道。
錦繡冷笑,怒意和恨意如同奔湧的潮水一般,快把她給淹沒了。“姐姐,你就不怕夜半有人敲你房門嗎?”
“她要是找人報複,也是得找你啊,如果不是你,她還在陪著她的兩歲的女兒玩耍呢,你說,是也不是?”
錦繡狠很的在地上寫道:“那我便在阿鼻地獄等著姐姐。”
江錦箏帶著盛怒一把推向錦繡,“明日是我和溫玉澤的大喜之日,這地獄,還是你一人去吧!”錦繡本就盤腿在地上,涼意順著大腿慢慢侵蝕著她的直覺,猝不及防間,被江錦箏這麽一推,推到在地,頭撞在地上咣當一聲。
江錦箏推了之後還覺得心裏不痛快,趕著在錦繡的身上踹了幾腳。錦繡躺在地上,一點反應也無。
江錦箏這才有點慌了,將身後的阿柔推搡擋在她前麵,說道:“你過去看看,那個賤人,她,她是不是死了?”布置了這麽長時間,才把錦繡成功的鬆進牢房,要是她真的死了,倒也無妨,隻是白白浪費了準備這麽長時間的計劃。
阿柔走上前,摸了摸錦繡脖間的脈搏,雖然細弱,到底是跳動著的。
阿柔又檢查了下錦繡全身上下,搖了搖頭,說道:“她還活著,隻是被摔得暫時昏迷了,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傷這倒不好說了。”
江錦箏鬆了一口氣,說道:“這便好。今天給她的打擊也夠了,咱們回府吧,不過,先隨我到如意齋去取我的鳳冠來。”
阿柔低聲應了生是。跟著江錦箏,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這昏暗幽匱的牢房。
夕陽正緩緩的下落。血紅色染變了那一片天。江錦箏看著落日感歎。“阿柔,你說,明天那個賤人的血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紅色?”
阿柔抬頭看著江錦箏。昏黃的陽光照在江錦箏白玉版麵龐上,帶了一種豔色。說道:“心頭之患已除,明日便是小姐和溫公子的佳期,咱還是想想高興點的事情吧。”
江錦箏冷笑:“高興,我怎麽會不高興。想到溫玉澤眼中再也沒了那個賤人的身影,我就比誰都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