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發怒
錦繡本能的不想讓人知道她與景沐暃之間的關係,淡淡的一言帶過去,便將這件事給翻了過去。
江錦箏說道:“好。先等我一會兒。”說著轉身進了旁邊的首飾鋪子,拿了一匣子首飾出來,“我看著首飾成色不錯,便也為妹妹準備了些,你看看,可還符合你的心意?”
錦繡就著江錦箏的手朝匣子看去,裏麵多是一些金銀簪子,江錦箏拿起一隻步搖來,說道:“妹妹看這支可好?”黃金屈曲成龍鳳等形,最頂端點綴了一顆珍珠。晶瑩輝耀,玲瓏有致,輕輕搖晃還有珠玉相擊之聲,煞是好聽。
錦繡搖了搖頭,寫道:“姐姐姿容華貴,金色還是更襯姐姐些。”
江錦箏又拿了些簪子釵環供錦繡挑選,錦繡無法,在匣子裏撥弄了幾下,找了一隻白玉簪子,簪子頂部雕刻了一朵百合花,即將綻放的花朵含羞帶怯的綴於頂端,素淨典雅。
江錦箏連連讚歎,說道:“以前並不知道素色竟也這麽好看!”
錦繡將簪子遞在江錦箏的手裏,錦爭拿過來,便簪在了錦繡的發髻上。錦繡待拿下,被江錦箏製止,說道:“這樣多好看,我們走吧。”
回到江府時,天色已經擦黑了半邊,江府上下燈火通明,正房旁邊便是遊廊,江錦箏想要不驚動江員外的情況下回到自己的院子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錦箏已經做好被江員外怒吼一頓的準備,帶著錦繡走向正房,便聽得江員外不陰不陽的說道:“回來了?”
江錦箏便站直了身子,說道:“是的,爹爹。”
江員外拍桌而起,說道:“你還有臉回來?你可知外麵是怎麽傳你的嗎?!”
江錦箏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我怎麽了,不就是從賈三那個無賴手裏救出了一個姑娘嗎?”
“你碰上賈三了?那個姑娘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給我說清楚!”眼看著江錦箏和溫玉澤的佳期快到,賈三怎麽又出來橫插一杠子!
江錦箏便把集市上發生的事情對江員外說了。
江員外說道:“待那個姑娘處理完她父親的身後事,你就著人將姑娘連同賣身契送到賈府。就當是為你的失禮賠罪了。”
錦繡為著江員外的決定皺了皺眉頭,卻不意外。從他對溫玉澤的態度轉變便知江員外的識時務來,讓他關乎利益關係的問題上選擇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姑娘,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江錦箏說道,爹,這明明就是賈三的錯。
江員外無奈的揉了揉額頭,聽話我的乖女兒,那賈三可有當街對那個姑娘有不軌的行為?
江錦箏囁嚅道,沒有。
那他可有什麽不妥之處?
那個無賴,他,他,出言不遜!
江員外說道,如若不是你橫插一杠子,這姑娘已經成了賈府中人,是打是罵,是發送了還是賣了,都是賈府的事情。錦箏,你可明白為父的意思?更何況,咱們家已經經受不起任何的打擊了。
江錦箏說道,是女兒考慮不周,為難爹爹了。
父女倆揭開心結,就聽到有人在江員外的耳邊說道,老爺,不好了,賈三死了!
在場的人全都麵色大變!
錦繡暗暗思量,她們剛與賈三有過節,賈三便死於非命,在別人眼中,他們與此事到底是脫不了幹係的。
想到這裏,錦繡不得不想賈三的死到底是有心人刻意為之還是單純隻是個意外。
幾個人心神恍惚,誰都沒有注意到護院帶著一個形態消瘦的姑娘走了進來。
護院對著江員外行了一禮,說道:“見過老爺,小姐。”
江員外和江錦箏同時回神,江錦箏說道:“你回來了,事情可已辦的妥當?”
護院回道:“已經將阿柔父親的屍骨收斂,就地安葬在青雲山上,也方便阿柔回去掃墓祭奠。”
江錦箏點頭讚許,說道:“你做的很好,勞累了一天了,先回房休息去吧。”
護院低頭應下,轉身回房。江員外這才反應過來:“等等,阿柔是誰?”
“就是我在集市上買下的姑娘。阿柔。”
阿柔削肩窄腰,柔柔弱弱的模樣,確實襯得上是柔若蒲柳。走向前來,向著江員外和江錦箏行了一禮,說道:“阿柔見過江員外,江員外安好。阿柔謝過小姐的救命之恩,如若不是小姐搭救,阿柔不知落到如何田地。”又對著錦繡說道:“見過姑娘,姑娘安好。”真是一個玲瓏剔透的人兒。
江員外見阿柔如此知禮,賈三也死於非命,隻好說道:“罷了。咱府裏也不差這一碗飯。錦箏,念念姑娘過來之後還沒有專門的丫鬟伺候,還是將阿柔安排在念念姑娘身邊吧,你看如何?”
錦繡連忙擺手。
錦箏也道:“爹爹,阿柔原本不是伺候人的人,對於府裏的一些事情到底不如我身邊慣常用的丫頭清楚,不如將我身邊的大丫頭挑一個給妹妹,讓阿柔跟著我吧。”
江員外想了想道:“正是如此,就先這樣吧。”
父女兩個敲定了人選,便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阿柔為江錦箏輕輕卸掉滿頭珠翠,連同日前江錦箏同街上買來的那些一起放在匣子裏收好。錦繡見屋內又多了一個人,實在有些擠,便主動提出來,搬到西廂房去住,好在,西廂房早已收拾妥當,隻是將行李搬過去便可。
江錦箏還有些不舍,親自將錦繡送到西廂房,再和阿柔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江錦箏接過阿柔遞過來的濕毛巾,細細的擦過了臉和手,把毛巾給阿柔,問道:“阿柔,你爹爹在老家是做什麽的?可有單獨的營生,我看你知書達理,不像是從小做過工的。”
早上江錦箏起床之後,丫鬟已經把被子放在熏爐上烘烤過了,柔軟蓬鬆,阿柔一邊鋪床,一邊說道:“回小姐的話,我父親也算是讀過幾年書,在鄉裏考了個秀才,本想繼續讀書上進,考中舉人光耀門楣,卻屢試不中,隻好在鄉間開了一家私塾,教些孩子,聊以糊口,我便隨著一起認字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