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局
在巷子看不見的盡頭,有個男人悄悄的握起了拳頭,額上青筋畢露,許是顧慮什麽,深深的看了一眼皇錦繡他們,悄然而去,放佛那個位置從未有人來過。
楊子帆說道:“也對,這世上還有誰能委屈的了你呢。也罷,這也許就是命罷。”朝皇錦繡深深的作了一個揖,說道:“謝謝顏兄弟當日的救命之恩,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顏兄弟,你說的那幾件事情我會上心。後會有期,寧安公主。”
皇錦繡微微側身,躲過他的行禮,本想說些什麽,看著那彎起的身子,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隻好看著楊子帆的身影漸行漸遠。
青峰說道:“走了也好。”
阿琪應和:“對,那種呆子走了也好。”
錦繡說道:“越來越默契了。看來還是得早點辦完這些事情才是,才好給你們兩個辦喜事啊。”
見青峰、阿琪兩個人鬧了一個大紅臉,錦繡愉悅的背著手哼著歌慢慢的走回客棧去了。阿琪慢慢跟上。青峰一直有種被人在背後盯著的感覺,此時這種感覺越發強烈。青峰自嘲的笑了笑,跟著錦繡他們回去了。
背後,在他們看不見的陰影處,一個男人對另外一個看不清麵容的說道:“皇錦繡出現在柏家鎮,快去通知主子。”
那人領命而去。
少了楊子帆,青峰說話這才自在了許多,畢竟,身邊留著一個隨時可能對王妃生情的人可不是一件好事,要是讓王爺知道了,王妃自是千般百般的哄著,生怕王妃受委屈。他可不一樣,王爺會責怪他辦事不力,打斷腿都是輕的!
青峰都想感謝楊子帆的識相來。
阿琪說道:“那個呆子走了,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青峰正色道:“哪有,我隻是為不能同楊子帆楊公子一同上路而感到遺憾。”
錦繡似笑非笑,說道:“既然你這麽舍不得他,你便跟著楊兄一起上路吧,互相還有個照應。他現在應該還沒有走遠。”
青峰好像吃了一顆蒼蠅,委屈道:“王妃……。”
“沐春他們可傳來消息?”
青峰坐直了身子,說道:“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沐春他們已經到了南夜國境內,沿途尋找沐夏留下的記號,比之沫沁柔速度稍微慢了些。”
錦繡點頭說道:“讓他們注意隱蔽,切勿露了行藏。”
青峰說道:“屬下明白。”
“既然如此,青峰,你去把房錢結了,順便準備一些幹糧、清水。”
阿琪說道:“我要豆包。”
青峰說道:“阿琪,你千萬別說話。一張口人家就會知道你除了母夜叉之外還是一頭豬。”
阿琪奮起直追,兩個人互相打鬧著走遠了。
錦繡以手撐額,想要閉眼眯一會兒,身邊傳來衣角摩擦,想來是往來客人不小心碰到了她。
轉念一想,不對!此間客棧生意不好,一樓大廳為了更方便通行更是撤走了一些桌椅,過道應該不會碰到才對。
錦繡猛然睜開雙眼,眼前哪裏還有什麽人!手肘旁邊赫然多了一封書信!錦繡抓起書信就追了出去。
“主子,可是看到了什麽人?”付完錢的青峰背著一個包袱,警惕的看向錦繡的左右。
錦繡將信揣在懷裏,說道:“找個僻靜的地方再說。”
“什麽?!有人盯上了主子?!”青峰聽錦繡說完事情的經過,表示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阿琪放下錦繡手腕,搖搖頭:“脈象平穩,可以考慮要孩子了。”
錦繡放下袖子,自動略過阿琪的那句話,說道:“那人倒是沒對我怎麽樣,隻是給了我一封信。”
從懷裏拿出那封信,黃色的信封上洋洋灑灑的寫了兩行字:“簡牘堆案歲月老,素劄留待有緣人。”
青峰皺了皺眉,說道:“這是什麽意思?”
錦繡不答,抽出裏麵的素色信箋,裏麵也隻有一句話,“雲深不知處。”
青峰更是一頭霧水,找不到頭緒。
錦繡慢慢的將信箋撕成碎片,開始分析這封信的意圖。
不管送信的人是誰,可以肯定的是,送信之人對她毫無惡意。
當時,青峰和阿琪都不在她身邊,她也沒有防備之意,要是對她下手,簡直就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其次,說這是一封信,還不如說這是提醒她的字條。“雲深不知處,雲深不知處。”
是了,現在的情況不就是霧裏看花嗎,朦朦朧朧,隱約感知到了一角,你卻無法探知到事情的真相。
難道,那個人是想提醒她要站在高處才能看的清楚?
錦繡越發覺得自己已經踏入了一個陷阱,一個可能連她都要吞噬的可怕陷阱。
可是現在,又有什麽選擇的餘地呢?
前世,她被皇晟樊和雲溪折磨致死,今生,好不容易與景沐暃相守,父皇仁厚,母後慈愛,卻偏偏有人不想讓她過的好。
既然你們已經為我準備好了陷阱,誰是獵人從來不是你的決定,而是上天的安排。
青峰請示道:“主子,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即刻上路還是?”
錦繡眼中閃過一抹堅毅,使得秀美絕倫的臉蛋又添一抹英氣,讓人挪不開視線。“啟程。去南夜國中心大都。”
“主子,已經打探到了,皇錦繡已經離開了柏家鎮,朝著大都去了。”
被稱為主子的男人一擺手揮退手下,嘴裏喃喃說道:“皇錦繡啊皇錦繡,我給你好幾次機會,你怎麽還是偏偏朝我這兒撞了過來呢?難道這就是上天說的緣分?”
一想到皇錦繡一副嬌柔無力的臣服在他的身下,那雙瀲灩翦瞳所有的倔強和堅毅都化作對自己的愛意,男人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江山是我的,你,皇錦繡,也是我的!哈哈哈”
仰天大笑時候,男人戴的兜帽滑落,赫然是和沫沁柔分開不久的皇晟樊。
“來人啊,傳我的命令,全體退出柏家鎮,咱們到南夜國去。”
黑衣人如黑色的潮水般漸漸的滑落出這個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