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說吧

  等回到房間后,菊香跟墨白扶著我去了浴室內清洗,等清洗完換完衣服出來后,穆家大門正好有一輛車從鐵門處開了進來,菊香正在替我擦拭著頭髮,不過我直接將她推開,然後朝著窗戶處走去,回來的竟然是王芝芝的車,她被丫鬟扶著,從車上跌跌撞撞的下來,很快她便入了客廳。


  我將擋在我面前的墨白給推開,便要朝著門外走去,這個時候菊香立馬拉住了我,大聲問:「小姐!您要去哪裡?!」


  我回頭看向菊香,菊香帶著哭腔說:「小姐,先生說過沒有您的允許,不讓您出門的。」


  墨白這個時候也擋在我前頭,同菊香一起看向我。


  瞧她們一臉緊張的模樣,我便罷休,沒有再堅持要出門,便往回走,不過還沒走兩步,外面忽然傳來重重地拍門聲,王芝芝的聲音從門外尖銳的傳了進來,她說:「陸清野!你給我開門!立馬給我開門!」


  墨白跟菊香聽到王芝芝在外頭的嘶喊聲,均是身子一震,墨白自然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她不明白王芝芝怎的一回來,就來我房間。


  菊香今天一整天都跟在我身後,自然對王芝芝的來意清楚的很,她有些害怕又焦急的往我身後躲了躲。


  外面王芝芝的拍門聲越來越重了,她甚至在抓著門把手在搖晃著那扇門,尖聲說:「你開門!現在給我開門!你為什麼要害我!你為什麼用這種歹毒的方式害我!你給我出來,立馬給我出來啊——」


  王芝芝的聲音剛停歇一會,她又在那搖晃著門,不知道她哪裡來得力氣,那扇門幾乎都要被她搖晃下來。


  好在樓下的丫鬟還有走廊內的人在聽到她瘋狂的叫喊聲后,便迅速圍了過來,我聽見有丫鬟在外頭說:「夫人!您這是在幹什麼啊夫人!」


  似乎是在拉扯著她。


  王芝芝在門外掙扎著,她的身體像是撞在了門上,她瘋狂尖叫著說:「你們放開我!立馬放開我!你們該抓的人不是我,人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王芝芝哭著說:「都是她,都是她在陷害我,她殺了我姐姐,她設計我殺了我的姐姐,你們全都放開我,你們要抓的人是她!是她!」


  王芝芝的聲音里全都是癲狂,丫鬟們根本就控制不住她,接著似乎是有誰摔倒在地,丫鬟們發出一聲驚呼聲。


  有人驚呼了一聲:「夫人!您冷靜點!您別這樣!」


  這句話剛落音后,這扇房門又再次被人用力抓住,在外頭狠命搖晃著,王芝芝發狠的聲音再度傳來:「你這賤人,你這婊子!陸清野,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卧室門的鎖並不牢靠,在王芝芝如此用力的搖晃下,幾乎有些搖搖欲墜,菊香嚇得幾乎耳朵在那尖叫出來。


  墨白瞧見這樣得情況,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不斷往後退著。


  只有我冷眼的站在那,站了好一會,也沒有理會門外的敲門聲,我轉身便朝梳妝鏡前走去。


  可還沒坐下,外頭便傳來孫管家的呵斥聲,他說:「你們還站在那愣著做什麼!趕緊把夫人拉住送去房間冷靜冷靜!」


  王芝芝在外頭放肆的掙扎著,她說:「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可這一次丫鬟們自然不敢再多有磨蹭,一起拽著她便迅速愛朝我卧室房門離開。


  沒多久外頭的動靜便不如之前那般大了,只隱約可聽見王芝芝被人架著遠去的叫罵聲。


  沒多久門外便傳來敲門聲,墨白和菊香警惕的在那瞧著,外頭便是孫管家的聲音,他說:「小姐,是我。」


  一聽到孫管家的聲音,墨白和菊香便朝著我望了過來,顯然,是讓我們開門的意思。


  我便坐在那對菊香說:「去開門吧。」


  菊香聽到我這句話,便立馬點頭,跑狗朝著門那端走去,她直接將門給拉開,孫管家一個人站在外頭,王芝芝顯然已經被拽走了。


  他朝著屋內走來,到達我身邊后,他便低聲說了句:「小姐,先生讓您過去一趟。」


  在聽到他這句話,我坐在那沉默著,沒有說話。


  孫管家又說:「您還是趕緊過去吧,先生有話要問您。」


  我猜到穆鏡遲會派人過來問我話,我便坐那回了句:「等會過去。」


  孫管家聽到我這句話后,便沒有再多言,又從我房間門口退了出去。等他一走,菊香焦急的看向我,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只是淡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外頭走去。


  菊香跟墨白留在屋內瞧著,沒敢跟過來,等到達穆鏡遲書房門口后,裡頭便有丫鬟將門推開,書房裡面出來兩個人,一個是陳署廉,另一個是王芝芝的丫鬟。


  那丫鬟正引著他們朝外走,不過陳署廉在看到外面的我,便立馬喚了句:「陸小姐。」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小秀兒這時從裡頭走了出來,在我身邊低聲說了句:「小姐,先生在裡頭等您。」


  陳署廉見狀,也沒有多停留,便朝著外頭走,王芝芝的丫鬟緊跟其後,我便直接入了書房。


  穆鏡遲正坐在書房等我,他一瞧見我進來,便問:「你從嵊州帶回來的那個人是王鶴慶對嗎。」


  他問的很肯定,目光落在我身上。


  這件事情他遲早是要知道的,所以我也沒有否認,而是回了個:「是。」字。


  穆鏡遲冷著臉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忽然提高音量說:「別再這裝傻,你心裡打的什麼算盤我很清楚。」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壓住自己情緒,他又說:「你要我如何說你,嗯?」


  我說:「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人不是我殺的,我只不過是幫王鶴慶一個忙,她顧惠之這個殺害自己親姐姐的人你不去問,你倒跑來質問我?」


  我冷笑說:「還是說,你現在如此質問我,是打算用我來替她頂嘴?」


  穆鏡遲對於我如此惡劣的態度,他說:「你別再這給我亂扯,我只是問你情況,你倒是比我還脾氣大站在這跟我胡亂狡辯?」


  我說:「我沒有狡辯,你問我什麼我也回答了,我說了,人是我帶回來的,是,如你所說的那樣,我以前很討厭王鶴慶,可是她終究是袁霖的母親,所以她在嵊州求我帶她回金陵見王芝芝一面時,我答應了她,倒是王芝芝,你倒應該去問問她,為何連自己的親姐姐都不見,你也別把我想的這麼卑鄙,我是和王芝芝有私人恩怨,可我們這點私人恩怨還不至於我拿一條人命來跟她如此,而且,我又做錯了什麼,我只不過是把人帶回來讓她見個面,我怎麼料到後面,王芝芝竟然會——」


  我說到這,沒有說下去,而是在那冷笑說:「若是你認為是我策劃的,那便是我策劃的吧。」


  我面無表情站在那,一副任由他怎麼處置的態度。


  穆鏡遲坐在椅子上瞧了我半晌,他說:「你應當知道我責問你的並不是你所指的那方面,我責問你事情,你自己心裡明白,所以你別在這跟我反咬,話我只問到這,其餘的事情,我不會再追究,也不會再過問,你給我下去。」


  穆鏡遲說到這裡,便不再看我,只是沉著眉目,略覺頭疼的揉著額頭。


  這個時候虞澤從門外走了進來,到達穆鏡遲面前後,他看了我一眼,穆鏡遲坐在椅子上,對進來的虞助理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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