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宣判
王學碩這一巴掌,拍得整個特刑庭瞬間安靜了下來。
良子跟松木自然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激動了些,本是站起來的,又坐了回去。
等松木他們坐下后,木村被士兵壓在地下發不出聲。
等環境終於稍微安靜了些后,王學碩便又對木村說:「也就是說,你現在否認跟陸清野是夫妻關係。」
木村說:「對,我否認,他們所說均不是事實。」
王學碩又看向我,擰眉問:「陸清野,你怎麼說,當事人否認你與他的關係。」
我說:「他否認是因為,他想保護我,而我承認是因為這件事情,我與他存在的婚姻關係確實是事實,我所犯下的一切,不需要他來承擔。」
王學碩說:「既然如此,那我問你,你與木村可有婚姻證書?」
王學碩一問到這個問題,跪在那的木村當即回答:「沒有!」
良子跟松木兩人對望了一眼,顯然沒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連我都沒料到會是如此,我皺眉看向木村。
木村說:「我跟她只是朋友,哪裡有婚姻證明。」
王學碩又看向木村問:「陸清野,你怎麼說。」
我和木村當時結婚時,確實未有婚姻證書,因為我戶籍問題,以及我不是本國人氏,一切處理起來都是相當的麻煩,所以當時的我們只是簡單的去教堂舉行了儀式。
我完全疏漏了這一點,木村知道我在這個問題上,覺得無法回答,他又說:「陸小姐,您別再跟家裡人賭氣了,為了這種小事而和家人賭氣,鬧出這一出是對自己不負責。」
我說:「什麼賭氣?木村,你別再胡說八道,我們是沒有任何婚姻關係的證明,可是我們兩人曾在神父面前發過誓,你現在是在對神父撒謊!」
木村說:「我沒有撒謊,撒謊的人是你,我跟你確實只是朋友,你若是單純的和家人置氣,又何必來牽扯上我。」
王學碩眼見我們要爭吵起來,便又從中進行阻擾說:「別吵了!這是特刑庭,不是菜市場!」
我立馬又對王學碩說:「我們確實未有婚姻證書,可我們舉行過儀式,以婚姻關係同居在一起,除了未辦理相關手續,我們就是夫妻,我跟他的密友可以作證。」
王學碩冷笑說:「陸小姐,任何關係若是沒有證書證明,那麼一切都是無效,你們之間既然未辦理結婚手續,又哪裡來的夫妻關係?」
我說:「可我們在一起同居,甚至有過夫妻關係,這種程度難道不算嗎?」
王學碩又問:「誰能夠證明你們兩個人是同居,而不是同房呢?再者,你們之間是否有孩子?」
聽他如此問,我跪在那握住拳頭,慘白著臉說:「沒有。」
王學碩說:「我聽說木村確實有一個孩子,不過孩子並不是與你所生,而是他與前妻所生,你們之間連孩子都沒有,甚至連證書都沒有,僅僅是你說夫妻關係,那便是夫妻關係嗎?」
王學碩對我如此咄咄逼人,我發問:「王總長,您不覺得您現在的話有失偏頗嗎?在案子未有結論之前,你怎就如此篤定我跟木村不是夫妻關係?難不成是有人授意過你不成?」
我這句話一出,伴隨在穆鏡遲身邊的虞澤卻開口了,他對王學碩說:「王總長,我家穆先生說了,您不用跟我家姨娘計較如此之多,我們這次來不會對這次結果進行任何干涉,只是來旁聽,王總長只當是平常案子對待即可。」
王學碩聽虞助理如此說,當即便回了句:「我明白。」
接著,虞澤又對跪在那的我說:「小姐,您何必因著那些矛盾而將事情鬧成這般模樣,以前先生慣著你,可現在沒想到您卻如此的無法無……」
虞澤的話未說完,便被坐在那一直都沒動靜的穆鏡遲揮手淡聲打斷說:「好了,虞澤,話不用多說,我相信她會要知收斂的這一天,畢竟這種事情,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若是堅持要如此鬧下去。」
穆鏡遲低咳了兩聲:「那我也管不了她,她要怎樣那便是怎樣吧。」
穆鏡遲這些話無疑就是在承認王學碩剛才的話,我跪在那冷笑一聲說:「穆鏡遲,你卑鄙無恥。」
穆鏡遲罔若未聞,繼續在那低咳著。
王學碩一見我如此,便又馬上安撫我說:「陸小姐,特刑庭不是兒戲,我勸您還是別再鬧下去的好。」
松木見情況有變化,當即皺眉說:「王總長,您這是什麼意思?木村跟野澤小姐是夫妻關係,我們可以證明,難道還不夠嗎?」
王學碩說:「當然夠,但她們兩人可去過你們日本政府記性婚姻關係登記過?」
松木顯然不了解這件事情,他又說:「這方面我雖然不清楚,可領事館那邊都知道野澤跟木村是夫妻,難道我們日本政府還會說謊不成?」
王學碩自然不會跟松木爭執下去,他身份特殊,而且若是他一個評事的人在這跟他爭論,難免下面的記者懷疑他是否真受人叮囑。
他對松木的話,笑著回應:「松木先生的話自然沒有錯處,可兩方既然沒有證書來證明關係,那麼是否是夫妻,這一切便要慎重評定,光你們兩人在這作證仍舊是不夠的,相信松木先生也是從官人員,應當比我們都這些人都清楚,怎樣的婚姻關係才算真正的婚姻關係。」
王學碩說完,也不再同松木多說,當即便對大廳所有人說:「此案審到這裡,三天後司法事務局,這邊慎重評定出一個結果,今日便到這。」
王學碩說完,便又對松木說:「松木先生很感謝您今日出席,來為這件事情做證,之後還有需要您幫忙的地方,希望您能配合,畢竟您的證詞事關這件案子最終結果。」
他說完,又看向一旁的穆鏡遲說:「穆先生,您請放心這件事情,我們司法事務局會給出一個慎重公證的結果,案子審問到此,已經結束,三天後會給出一個最終結果。」
穆鏡遲咳嗽了兩聲,然後由著虞澤從椅子上扶了起來,他對王學碩:「王總長盡可給出一個公正的結果,她若是真如你們所說的那樣,那我穆鏡遲自然也無話可說。」他又看向跪在那的我,他嘆息了一聲,對虞澤說:「走吧。」
虞澤扶著帶著病容的穆鏡遲,記者們想要衝上去進行採訪,可卻被特刑庭的士兵們死死攔住了,加上穆鏡遲身邊跟著層層保鏢。
他僅是這樣出現在特刑庭上,說了短暫的幾句話,便又離開了,剩下還在沸騰的記者們以及一些旁觀者。
既然審問的時間已經到了,王學碩便說了句散場,便帶著其餘評事從刑事庭的離開,留下那記者擁擠著要朝我跟木村身邊靠過來。
不過在王學碩離開后,我跟木村自然也被士兵架起帶回監獄內。
松木跟良子想靠近,可還是被士兵們給隔開了,之後我和木村便各自被帶著離開了。
等重新回到監獄內后,我對那些獄卒說:「我要求見你們王總長。」
那兩個獄卒對於我的話充耳不聞,只是將我推了進去,然後鎖上了鐵門。
我又衝過去拍打鐵門,那些獄卒回頭看向我,見我鬧成這副模樣,他在外頭冷聲說:「在評定案子結果的這三天,我們總長都不會來見你,還請陸小姐安心待在這裡才好。」
我說:「那結果是由哪些人來評定。」
獄卒說:「有五個評事,自然是由那五個評事來定結果,而且我們司法事務局已經派人去日本進行調查,等那邊的證據歸位,誰在說謊,是怎樣一個結果,自然一切都會有答案。」
我還想說什麼,那獄卒又直接從鐵門內伸出手將我往裡頭用力一推,徑直我再來攀著鐵門。
我一個沒站穩又跌落在地上,這幾天這裡的環境早就把我折磨得絲毫力氣也沒有了,剛才若不是全身緊繃著,支撐著,想必在特刑庭上,連跪都難跪穩,如今獄卒將我一推,我倒在地下后,便沒有力氣再爬起來。
我躺在那喘著氣,喘了好一會兒,便閉上了眼。
之後三天,王學碩果然沒有再踏進過我這裡,我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大吵大鬧,只是一直安靜的等待這三天過去,等著結果進行宣判的那天。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時間終於到達第三天後,那天上午我一直都在等獄卒帶我去特刑庭,等待司法事務局那邊的宣判。
可是等了一上午,倒是沒有等到獄卒們行動,反而等來特刑庭那邊的士兵,他們匆匆走到這后,當即便在我所在的獄房門前,在獄卒耳邊低聲說著什麼,那獄卒一聽,眉頭猛然一皺,竟然是第一反應回頭來看我。
我不知道他們是為何會如此震驚的來看我,我從地下掙扎著起來。
特刑庭的人在那獄卒耳邊說完后,沒有停留,竟然也沒有吩咐人帶我走,而是很快又匆忙著腳步轉身離開了。
我覺得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便朝著獄卒走了過去問:「今天不宣判嗎?怎麼回事?為什麼特刑庭的人來了又走了?」
那獄卒對於我的話,平時都是愛理不理的,今天卻立馬回了句:「今天不宣判了。」
我皺眉問:「為什麼?」
那獄卒又說:「下周你應該可以離開。」
我愈發聽不懂,又皺眉問:「什麼意思?」
那獄卒說:「昨天晚上,木村暴斃在監獄,特刑庭那邊說,是服毒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