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會面

  穆鏡遲這句話剛落音,外頭便傳來了敲門聲,穆鏡遲朝門口看了過去,問了句:「誰。」


  外頭傳來虞助理的聲音說:「先生,是我。」


  是虞澤的聲音,穆鏡遲放下手上文件,說了句:「進來吧。」


  虞澤在聽到穆鏡遲的回復后,便立馬從外面推門走了進來,他到達裡頭后,見我在裡面,便立馬朝我喚了聲:「陸小姐。」


  他喚完后,便又走到穆鏡遲面前,將一封信遞給了他,穆鏡遲虞澤手上接過,不過當穆鏡遲將信打開時,我匆匆掃了一眼,掃到了短短的一行日文,是會面的意思。


  穆鏡遲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我一眼,然後便說了句:「你下去吧。」


  大約是有事情要跟虞澤談,我也沒有多停留,點了點頭便朝著外頭走了去。


  之後外面的兩個丫鬟便將書房給關上。


  會面?穆鏡遲要跟誰會面?日本人?他跟日本人會什麼面?


  我有些鬧不明白,便下意識往書房那端走,等回到房間后,春兒在那等著我,她瞧見我回來了,便朝我走了過來,笑著問:「小姐,丫鬟們將晚膳在樓下準備好了,您要用些嗎?」


  我說:「不用了,有點困。」


  便朝著浴室走去。


  到第二天早上后,我剛從樓上下來,便正好瞧見穆鏡遲出門,後面跟著虞助理,司機在門口候著,他到達車旁后,司機將車門拉開,他便彎身上了車,緊接著虞助理也隨之跟了進去,不一會兒,車子便從門口緩慢開走。


  我從樓上下來,隨口問了一句大門口的丫鬟,穆鏡遲這是去哪裡。


  那丫鬟對我說:「房那邊未有跟我們說,只是說先生要出門一趟。」我想到昨天晚上那一封信,我實在想不到穆鏡遲能夠親自去會面哪個日本人,莫不是跟木村有關?

  一想到這裡,我立馬轉身朝沙發那端走,拿起了桌上的電話,迅速搖了一串遠洋號碼號碼,電話撥過去后,依舊是我在日本的朋友接聽的,她聽到我聲音,依舊在電話那端非常熱情的跟我打招呼,我問她木村如今可有在國內。


  日本的朋友雅美在電話內說:「他被外派到德國了。」


  我說:「德國?」


  雅美說:「是的,去了德國進修。」


  我說:「你確定嗎?雅美?」


  雅美在電話內無比確定跟我說:「那天是我跟我丈夫,一起送他上的飛機,非常的確定。」


  也就是說穆鏡遲去會面的人與木村無關,我略微放下了心,便對雅美說:「好,謝謝你。」


  雅美問候了我一句什麼時候回日本見小奈,我對雅美說,我不會再回日本。


  雅美一聽,便在電話那端遲疑的問:「可是我們兩國的關係,連同你對我們都產生了敵意?」


  如今日軍跟金陵這邊的關係,日益緊張,碰撞不斷,儼然有開戰的趨勢。


  關於民族仇恨,可能我未親身體驗過那個年代,倒未有那種強烈的恨意,但對日軍這幾年的行為,也很是不恥,不過這種不恥,自然未牽扯到朋友身上,畢竟她們也不過是一節民眾,對於國家的軍事決定和變動,是未有任何干涉的能力的。


  我對雅美說:「怎會,我們是朋友,至於國家仇恨,那便是另外的問題,因為我知道,你不是一個支持戰爭的人。」


  雅美說:「我希望我們友好,如同我們的國家。」


  我說:「我們不談這個。」


  雅美說:「好,你若是有想回來的心,我們都會歡迎你,包括木村。」


  我說:「好。」


  我跟雅美掛斷電話后,我便放下了話筒,朝著大門外看了一眼,發現今天的天氣出奇的好,外面的天出奇的藍,太陽大而不熱,還帶著點微風。


  我坐在那沉默看了良久,便起身去了餐廳用餐,用到一半的時候,春兒便拿了一方報紙過來,問我是否要出去轉轉,說新世界開張了,有許多的歌舞廳。


  以前我還挺喜歡去參加的,可近幾年,對這種場地,倒是越來越提不起勁了。


  從春兒手上接過報紙,隨便翻看了幾眼,翻看完后,我便把報紙還給了春兒說:「懶得去。」


  不過話剛從口中說出來,我又想了想說:「算了,在這裡待著無聊也是無聊,去玩會吧。」


  春兒高興的很,便立馬退出給我上樓準備我要穿的行頭,還不等同意,她便歡快的朝樓上跑去,一看她高興的模樣,便知道,是這個死丫頭自己想去,所以這才在一旁唆使我去。


  不過新世界開張,聽說是穆家新開的場地,過去轉轉倒也不錯了。


  我用完早餐后,便出了門餐廳,正要上樓去換衣服的時候,正瞧見王芝芝從樓上下來,她正問著樓梯口的丫鬟什麼,問完后,便也沒有回朝著後院走去。


  她一走,春兒便在我身邊小聲的說:「夫人鐵定是趁著先生不在,偷偷去別院看風兒少爺了。」


  我看向春兒問:「你怎麼知道?」


  春兒說:「這段時間她都是如此說的,那些丫鬟好幾次撞見夫人去別院看風兒少爺。」


  自從那件事情過後,風兒便養在別院,不準在於王芝芝見面。


  不過身為母親的王芝芝,怎會真的這麼心甘情願的不去見自己的兒子,自然是找到機會,便偷偷去別院那頭。


  望著她背影,我在後頭笑著說:「穆鏡遲不知道嗎。」


  春兒說:「下人哪敢說這些,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說:「真是越來越沒給規矩了。」


  話落音,我便朝著樓上行去。


  春兒立馬跟在我身後,等到屋內換了身衣服后,我又從樓上行了下來,之後便彎身上了車,春兒隨著我進去,司機將車門關上,我們便理從穆家離開了。


  到達街上后,我才發現金陵氣氛異常緊張,大街上似乎有人在遊行,我們的車被堵在半路了。


  我朝窗外看過去,發現遊行的人全都是學生,均舉著牌子,在那大喊著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保衛國家之類的言行。


  春兒也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便問:「小姐,這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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