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幫助
之後我們便被關在這裡頭整整三天,三天里除了有人進來送飯菜以外,便再也沒有人進來了,這個時間對於我來說是相當煎熬的,木村手術在即,錢若是未到位,後果會怎樣我無法想象。
可我自然也不敢鬧出什麼動靜,畢竟在這個地方,我未有什麼人脈,而且想必他們總會給我們這方一個說法,必定不會管太久。
果然又過了一天,到第四天的時候,監獄的門被開推了,為首的是那天那個皮膚黝黑的人,他的目光在關押我們的地方來回巡視了一眼,目光最終落定在我身上后,他說了句:「把她帶過來。」
他身後的下屬說了聲是,便走到我身邊,朝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些藝伎下意識全都抬眸看向我,我便立馬站了起來,隨著他們朝外頭走去。
之後他們將我帶到一間屋子后,門便被關上了,那個皮膚黝黑的警官從門口走了進來,他到達我身邊后,便去了一旁給我倒了一杯水,然後對我說了一句:「野澤小姐,請坐。」
我了看他一眼,沉默了良久,便在他指的地方坐下,他遞給我一杯水,然後坐在我面前說:「我是這裡的警察。」
我回了句:「我知道。」
他又說:「因為你身份特殊,我們不得不對你進行單獨的審問。」
我說:「你想問什麼。」
他說:「在您這邊是否有家人。」
我說:「我有個丈夫,但是人現在在醫院,急需要救命。」
那警察靠在椅子上,打量著我說:「我知道。」
我又說:「不過,在你問我眾多問題前,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他看向我說:「你說。」
我說:「你們打算將我們在這關多久,你們應該沒有任何理由拘留我們不放吧?」
那警察笑著說:「當然,你們的罪不至於一直拘留不放,今天我將你單獨喚出來,便是來和你說這件事情的。」他話停頓了幾秒說:「和你在同一個藝館的人,因為是本國人,所以她們將拘留十五日之後在進行放行,若是想要儘早出去,那便還有一個辦法,便是讓家人或者友人來進行保釋,但是你需要交大量的罰金,你自然也是一樣,所以今天我才問你,是選擇拘留,之後釋放,還是選擇保釋。」
我問那警察:「保釋金需要多少。」
警察說:「XX日元。」
我直接開口說:「我沒這麼多錢。」
那警察說:「所以你選擇拘留?」
我說:「我也沒這麼多時間,我的丈夫如今在醫院急需要救治,我要為他籌取醫藥費,現如今我已經在這裡頭待了四天,已經超過和醫生的約定時間了,所以我必須現在就走。」
他對於我的話一臉默然說:「所以您到底選擇哪一種。」
我坐在那深呼吸了一口氣說:「是否可以通融,他是一名戰地記者,前一個月在一場巨大戰役中不幸中槍,他一直在為世界和平而做著貢獻,我會在這裡,為的不過是想搶救他的生命,他是個和平主義者,一直冒著生命危險為世人展現戰爭的殘酷,可到頭來不該是這樣的結局,你明白嗎?」
他問:「他是日本人嗎?」
我說:「是的。」
那警察說:「我以他為榮,只是抱歉,我有我們的職責。」
他做了一下記錄,過了一會兒,他停下手上的筆說:「當然你若是要保釋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找你的朋友或者還有大使館那邊,說不定那邊能夠替你想想辦法。」
我沒說話,若是找那邊,這件事情,自然便不是我的私事了,自然是不能找那邊的。
那警察見我不說話,便等了我一會兒,又說:「若是你還需要時間,那就請野澤小姐好好考慮。」
現在顯然是顧不了那麼多的時候了,可若是去找大使館那邊,那麼很有可能,我連我的工作都會丟。
可顯然,如今的情況根本不容我想那麼多,我直接下了決定,絕對他說:「我求助大使館。」
他見我決定了,便說:「好,我幫你聯繫那邊。」
到這裡,自然該問的也全都問了,該說也全都說了,我便又再次由這邊的警察帶著出辦公室,不過還沒走出辦公室門口,這時辦公室內傳來一串電話鈴聲。
那警察拿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話筒,他問了句:「哪位。」
不知道對方跟他說了什麼,他竟然接了那通電話后,第一時間抬臉看向我,他立馬在電話那端回著說:「人在這,要她接聽電話對嗎?好的,我清楚了。」
他說完一系列的話,便將話筒從我耳邊放了下來,對門口站著的我說:「大使館那邊的陳國宏先生讓野澤小姐接聽電話。」
陳國宏?
他拿著電話看向我,等待著我。
我站在那猶豫了兩三秒,便又往回走了過去,接過了電話,我放在耳邊后,說了句:「喂。」
陳國宏在電話那端說:「陸小姐,是我。」
我面無表情問:「什麼事。」
他在電話內直接問我:「您是否需要幫助。」
我剛想掛斷電話,陳國宏像是預料到了什麼,又立即說:「您別忘了,您的丈夫還在醫院,他急需要一筆巨款進行手術,若是再過兩天,會發生怎樣的事情,誰都無法預料到,您最好想清楚。這是您的一個機會。」
我說:「你打算怎麼幫我。」
他說:「給您丈夫補齊所有手術費,以及將您保釋出來。」
我沒說話,握住電話一直都沒有反應。
陳國宏又說:「不然沒有人能夠幫您。」
我說:「有什麼條件。」
我這句話問出來,陳國宏在電話那端沉默了幾秒,幾秒過後,他說:「跟我們回國內。」
我低笑出聲說:「他的話?」
陳國宏說:「為了您好。」
我說:「看來他一直知道我這邊的行蹤了?」
陳國宏說:「您考慮的怎麼樣。」
我又盯著那警官看了一眼,他竟然有些心虛的往後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