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包庇
春兒鑽在那看了良久,我正要開口問她情況如何,她立馬輕悄悄合上門,往後退了回來。
我看向她問:「情況如何?」
春兒在那支吾了半天,好半晌,她擠出一句:「沒聽清楚,我、我害怕。」
聽春兒如此說,我罵了一句:「廢物。」
剛想從床上起身,春兒又幹嘛沖了過來,一把摁住我說:「小姐,您別鬧了,您忘記醫生跟您說的話了嗎?」
我腿實在是疼的很,便乾脆也不再和春兒掙扎,只是躺在那喘著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忽然被人推開,如萍從外頭走了進來,一瞧見她走進來,春兒便問:「外頭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可打聽到了?」
如萍將門給合上后,在那低聲說:「聽說是因為小姐的事情。」
我躺在床上問:「我的?」
如萍說:「您在醫院出事那天,不是夫人也在場嗎?當時在醫院這麼短的時間內,若是沒有人故意通知,怎麼可能會這麼快,來這麼多的記者,明顯是有人故意通報的,而巧的很,那個時間我夫人正好不在,先生之後不是將王助理的父母給請了過來嗎?在後面操縱這一切的人查出來了。」
春兒也好奇了,立馬朝這方走了過來好奇的問:「查出來了?」
如萍說:「是呢,聽說後頭操縱王助理父母的人,是夫人以前那邊的親戚。」
春兒疑惑的問:「親戚?」
如萍見春兒一時沒想到那一層去,便推了她一下說:「還能有誰,袁家。」
春兒猛然瞪大眼睛問:「你是說夫人還和袁家有勾結?!」
春兒的聲音有些大,如萍捂住了她的唇說:「你要死了,外頭全是人呢。」
可就算如此,春兒臉上的驚訝,卻一點也沒有少,而是快速將如萍的手從唇上給扒開說:「這件事情怎麼聯繫上了夫人?」
如萍白了春兒一眼說:「你傻啊,小姐當時跟王助理髮生紛爭的時候,所有人都未料到小姐會跟王助理髮生如此嚴重的事故,也就是說記者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們自然不知道小姐跟王助理會發生怎樣的事故,可偏偏在那個時候,那麼短的時間內來了這麼多記者,而夫人本應該在門外,卻恰好不再場,這說明什麼?難道是記者未卜先知,知道了這一切趕忙趕過來的?又難道是有病人路過發現了這一切,打電話去的報社?可是正常人不都是先打電話去警察署嗎?可你沒有發現嗎?報社和警察署的人是一起過來的,可見打這通電話的人,不就是沖著小姐來的嗎?醫院病人怎麼可能會去招來記者圍堵?而這個時候夫人的行蹤卻是最可疑的,又加上這件事情的背後操縱著,是袁家那一方,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春兒說:「也就是說,先生如今已經認定夫人跟袁家那邊有勾結了?」
如萍說:「我剛才去外頭跟從穆家跟過來的丫鬟打聽,因著這件事情,先生對夫人有一天晚上發了好大的火,不僅罷免了夫人在穆家一切的講話權和管理事情的權利,連風兒少爺也被先生吩咐送出了穆家,不再由夫人帶。」
春兒說:「這麼嚴重?」
如萍用力的點頭說:「所以夫人才會追到南山寺來,和先生喊冤枉,進行解釋。」
春兒說:「難怪,夫人早上來的時候,人是紅著眼眶的,看上去瘦了不少,憔悴了不少。」
如萍說:「可不是,完全不似上次那副春風得意的模樣,袁家現在又在興風作浪,夫人還跟袁家那邊勾結,可見這不是踩到先生的點了嗎?」
我躺在床上問:「現在他們人還在外頭?」
如萍說:「沒有呢,夫人進了先生的書房,現在大廳是空的,不過剛才我路過的時候,聽見夫人在裡頭哭。」
我聽了沒說話。
如萍像是又想起什麼,又說:「還有,你們知道嗎?夫人的姐姐,袁夫人。」
我和春兒立馬又同一時間看向如萍。
如萍說:「袁夫人被先生從南山寺運了下去,聽說是關去了穆家的私人大牢,袁夫人好歹是夫人的姐姐,之前是在南山寺待著,如今卻關去穆家大牢,這意味著什麼?不就意味著是個犯人嗎?」
春兒說:「夫人這可是被先生打入冷宮的趨勢啊。」
如萍說:「可不是,外面都在傳,夫人只差穆家夫人這個頭銜沒被撤了。」
如萍見我在一旁安靜的聽著,一點反應也沒有,趕忙又湊了過來問:「小姐,您不高興嗎?夫人這麼一倒台,在這個家誰還敢為難您?」
我還真沒想到這短短的時間中,穆家便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難怪那天王芝芝如此著急的在門外強闖著要見穆鏡遲。
不過這件事情被穆鏡遲知道,不是遲早的事情嗎,一旦穆鏡遲從後頭揪出操縱王淑儀父母的人,所有事情有了關聯,王芝芝看上去解釋完美,置身事外,可穆鏡卻並不蠢啊,這才是最關鍵的,而且穆鏡遲這個人喜歡悶聲不吭的多疑,他可從來不會相信任何人說的話,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斷,而且往往他的判斷到最後都是對的。
所以王芝芝在他面前表現偽裝將,這件事情撇得再乾淨,穆鏡遲表面上配合著你,可私底下卻未必聽進去了她半個字。
所有蛛絲馬跡聯合起來,她不就很容易暴露出來了嗎?畢竟什麼時候不再門口,偏偏在事發的時候不在門口,傻子都知道有問題,我竟然沒覺得多麼的痛快,只覺得有些想笑。
王芝芝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做出這樣蠢的事情,她這不是把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全都一瞬間葬送了嗎?
當初她在穆家活得有多艱難,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事情,隨著袁家的隕落,王芝芝才在穆家有了點地位,現在她的地位,也因為她和袁家那邊的關係,被她親手毀掉,要向讓穆鏡遲再信任她,一切都很難了。
正當我沉思的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當外頭的丫鬟將門給推開時,穆鏡遲從外頭走了進來,臉色明顯的不悅。
如萍跟春兒瞧見后,便趕忙從我身邊散開,朝穆鏡遲福了福身子喚了聲:「先生。」
穆鏡遲看了她們一眼沒什麼反應,春兒跟如萍立馬從他面前退了下去,裡頭剩下我們兩個人後,我便躺在床上問:「姐姐上山了?」
穆鏡遲在沙發那端坐下,提茶壺的手頓了頓,不過很快他繼續倒著茶問:「那些丫鬟跟你嚼的舌根。」
我說:「我醒來的時候,聽到了她的聲音。」
穆鏡遲端起茶杯看了我一眼說:「還跟你說了什麼。」
我遲疑了一會兒,慢吞吞的說:「她們說,我上次的事情跟姐姐有關係。」我立馬解釋說:「我可什麼都不知道,我也是聽丫鬟說的。」
穆鏡遲坐在那飲著茶,未說話,一時間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隔了一會兒,我又試探性的問:「難道丫鬟們說的是真的?」
穆鏡遲似乎是怕我跟王芝芝胡鬧,他淡聲說:「哪個丫鬟在你面前嚼些這樣的東西,嗯?」
他並沒有正面回答我,我撇了撇嘴說:「丫鬟們肯定也是有憑據才會對我說這些的。」我扯了扯枕頭上的穗子說:「我也沒得罪姐姐什麼,她怎如此對待我。」
穆鏡遲笑著說:「還來勁了?」
我氣鼓鼓的說:「你包庇她!」
便拿著枕頭往穆鏡遲那方砸了過去,便扭過腦袋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