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癮
他念完那兩個字,忽然輕笑了一聲,笑聲里夾雜著几絲涼。
不知道為何,我心裡竟然在突突跳動,略有些不好的預感,我沒有再在裡頭停留,便悄然從書房內退了出去,等到達外頭后,我便徑直回到了房間,之後一直坐在裡頭安靜聽著外頭的動靜。
譚俊差不多是半個小時才到的穆家,他由著孫管家領著進入書房后,我在房間便一直有些坐立不安,穆鏡遲應該是知道王淑儀失蹤那件事情,或許如王芝芝所說的那樣,他早就知道了,也許只是不說而已。
他今天喊譚俊難道是為了譚俊在監獄偷梁換柱那件事情?還是是別的,比如,關於宋醇。
一想到這兩個字上頭,不知道為何,我便覺得血液都要凝固了,有些頭皮發麻。
我不敢再過去打探情況,而是是不是讓如萍去門口轉悠幾圈,也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當譚俊進到穆鏡遲書房后,那裡頭便靜悄悄,一直沒有動靜傳出來,若不是有丫鬟端茶進去,那種安靜,幾乎都能讓人人以為裡頭未有人。
我手上全是汗,等如萍再次回來后,她在我身邊搖頭說:「小姐,譚經理還是未從裡頭出來。」
我又問:「可有聽到什麼?」
如萍還是搖頭說:「門口守著人,而且門被關上了,所以實在很難聽見。」
我知道如萍儘力了,我也不再為難她,而是從床邊站了起來,還是決定親自出門去探探情況,不過才剛推開門,穆鏡遲那邊的書房門也恰巧被人推開,我動作一頓,下一秒,我瞧見譚俊從穆鏡遲書房走了出來,孫管家依舊跟在他身邊,兩人正說著什麼,神情均都正常,看不出來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情。
兩人朝我這邊走近時,我沒有摁耐住自己,而是直接隔了一段距離,喚了聲:「譚經理。」
本來正在跟孫管家說話的譚俊,在聽到我聲音后,當即抬眸看向我,還未等他說話,我主動朝他走了過去,到達他面前說:「我有點事情想要找譚經理,可否借一步說話?」
譚俊大約是覺得這裡說話有些過於危險,所以他並未快速回答我,而是猶豫了幾秒,見孫管家一直在一旁安靜的候著,他只能開口問:「姨娘是想問我何事?」
我說:「我們去樓下茶室聊。」接著我也不再看他,而是最先朝著樓下走起,譚俊只能對孫管家說了幾句告辭的話,然後跟在了我後頭。
到達樓下茶室后,我見門口周圍沒人,才開門見山問譚俊:「他找你為了何時?」
譚俊猜到我要問什麼,他回答我說:「放心,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先生找我來,是為了嘉陽水利工程投資款的事情。」
我說:「他沒問你王淑儀的事情?」
譚俊不是很明白我為何會如此問,他反問我:「為何要問我這件事情?難道他知曉那件事了嗎?」
看譚俊這神色,顯然,他完全不明白我在說什麼,也就證明剛才穆鏡遲確實未問過譚俊關於王淑儀的事情。
反而到現在,我有些看不清楚目前的情況,難道是我多想了?他將譚俊喚過來,真的沒別的什麼意思?
譚俊見我如此多疑,便又問:「到底怎麼了?你平時可不會如此魯莽跟我在穆家見面。」
我怕自己的疑神疑鬼,影響到譚俊,便只能暫時把腦袋內紛亂給甩出去一些,我對他搖頭說:「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
譚俊因為擔心我們待太久,會引起人懷疑,所以他也未再多問我什麼,而是低聲說:「既然無事的話,那我便先走了。」
他說完,未在看我,而是推開茶室門,朝著外頭,外頭沒有人,譚俊暢通無阻的走到了大門口外有頭,之後他又上了車。
譚俊一走,緊接著,王芝芝又從樓上下來,她直接找到我問:「你可知道王淑儀的事情?」
她指的是王淑儀杖邢被免的事情,我說:「我知道。」
王芝芝見我回答得如此的輕描淡寫,她皺眉問:「你知道你還一點也不急?陸清野,王淑儀現在可是安然無恙的回到了陸家,你自己可要好好想想這個問題,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她說:「而且,現在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面臨在我們面前,那便是王淑儀很有可能官復原職的事情,一旦她毫髮無損回到這個家,陸清野,我可告訴你,我們兩人便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知道王芝芝在著急什麼,我未說話。
王芝芝見我這個時候反而打不出一個屁來,她氣到不行,轉身便想走,不過才轉了身,我們便同一時間瞧見穆鏡遲站在了我們身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王芝芝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一小步,不過很快,她便穩住心神笑著問:「鏡遲,你什麼時候下來的?」
「剛剛。」穆鏡遲說了兩個字。
他大約是聽見王芝芝剛才怒氣沖沖的聲音了,他問:「怎麼了,這麼大火氣。」
王芝芝倒是被穆鏡遲這句不清不淡的問題給問住了,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在王芝芝身後對穆鏡遲說;「剛才我不小心喂錯了袁序東西,導致袁序拉了肚子,姐姐剛才在因為這事情訓斥我呢。」
我有點委屈看向王芝芝說:「姐姐不必如此大的火氣,以後我不私自碰袁序就是。」
王芝芝這才反應過來,她接下我的話說:「剛才也是我太激動,不過清野,我不得不跟你說,你沒有生養過孩子,不知道胡鬧喂孩子東西,會導致什麼後果,袁序現在還小,這可給他吃那些不乾不淨——」
王芝芝話還未說完,穆鏡遲有些不悅的打斷她話說:「好了,派個醫生過來檢查便是,何必如此糾纏不休。」
王芝芝聽到穆鏡遲這句話,這才閉了嘴,未再說話。
穆鏡遲朝著沙發那端走去,丫鬟正抱著風兒坐在那,穆鏡遲從丫鬟手上接過風兒,手在風兒額頭上試探了幾分,大約是不發燒了,他便又將手從風兒額頭上放了下來,風兒吵鬧著要去外頭看大樹,穆鏡遲把風兒抱在懷中,帶著幾分笑說:「要去外面看大樹可以,可我們得自己下地走,怎樣?」
風兒許久未見過他了,見穆鏡遲今天難得有空陪他玩,當即便用力點頭,穆鏡遲便將風兒給放了下來,牽著他朝外頭走。
風兒平時吵鬧的很,可一到穆鏡遲面前卻乖巧的不行,他任由穆鏡遲牽著,老老實實跟在後頭走著,兩父子便一起去了花園。
我和王芝芝相互看了一眼,都未再說話,各自沉默的散開了,之後我便回到了自己屋內,一直到達晚上才下樓用膳。
用膳的的時候,穆鏡遲不斷在跟王芝芝說著風兒課業的事情,我插不上嘴,所以,我只是沉默的坐在那吃著飯菜,不知道吃了多久,忽然有雙手往我碗內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我吃飯的動作一頓,然後順著那雙手看向手的主人,是穆鏡遲,他也正盯著我,我不知道發生了何時,略微迷茫的問了一句:「怎麼了?」我下意識抹了一下臉頰,又問:「我臉上有東西嗎?」
這個時候站在我身邊的春兒,彎著腰壓低聲音在我耳邊提醒說:「小姐,剛才先生問您話呢,您都沒再聽。」
我看了春兒一眼,又看向穆鏡遲,我立馬整理了一下坐姿,笑著說:「剛才吃的太入神了,沒聽見,能再問一次嗎?」
穆鏡遲見我心神不寧的模樣,他卻未再問第二遍,而是低聲說了句:「沒什麼。」便繼續和王芝芝交談著。
我在那愣了三秒,看了春兒一眼,之後只能繼續低著頭坐在那吃著飯。
等我用完晚膳后,我回到樓上時,春兒才在我身邊說:「先生剛才問您是否喜歡袁序,他和夫人提出要把袁序過繼到您名下的意思,不過當時您一直都在出神,未聽先生說話。」
我還真未曾聽到穆鏡遲說這些,也未料到他竟然會跟王芝芝提出把袁序過繼到我名下這件事情。
我很是不解的問春兒:「他怎麼突然會起這個決定?」
春兒嘆了一口氣說:「為了您啊,您在穆家一直未有子嗣,先生大約是見您喜歡孩子,所以才會提出這件事情,您當時在出神,要是沒出神的話,便可以看到夫人的臉色了,明顯不是太好,可礙於是先生親自提出的,她又不好拒絕,猶猶豫豫了好長一段時間呢。」
我還真沒注意到當時的情況,當時我整個腦袋全都被今天白天的事情佔滿了。
春兒嘆氣說:「可見先生是關心您的,若是不關心您,他今日也不會如此不給夫人面子,提出了這件事情,您可要知道,袁序少爺是袁家唯一的孩子,她哪裡敢放心交到別人手上,可先生要給您,她自然也沒什麼話可說的。」
我坐在鏡子前,若有所思拆著頭髮。
正當春兒在喋喋不休的說著時,門卻在此時被人推開了,推門的人是孫管家,他在門口站著說:「夫人,先生今日在您房中歇息。」
春兒一聽高興地很,她問:「是真的嗎?」
孫管家笑著說:「是真的,快準備些吧。」
孫管家未停留,傳達完話后便離開了,等他離開,春兒趕忙看向我說:「小姐,您瞧,我說的沒錯吧,只要您一服軟,先生必定是最疼您的,他可是十天半個月不去夫人那邊的,大多時間都是在自己房間歇息,可這個月算上昨日,便有兩天在您房間了,您可要加把勁啊,最好能夠替穆家再添個小少爺。」
我沒想到穆鏡遲今晚竟然會來,這是我沒料到的,春兒也不給我時間磨蹭,說完,便拉著我去浴室洗漱,之後等洗完澡出來,春兒已經不再房間內,屋內靜悄悄的,只看到穆鏡遲坐在床上翻著書。
他今天竟然來得如此之早,我站在那愣了幾秒,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繼續往梳妝鏡前走了去,之後,便一直拿著乾燥的毛巾擦拭頭髮。
穆鏡遲翻了幾頁書,大約是有些累,他指尖揉了揉眉心,好半晌,他便從床上起身,徑直朝著我身後走了過來,他忽然傾身從後面抱住了我,我身子猛然一僵。
他臉挨在我頸脖,聞著我身上沐浴后的香味說:「怎麼,不高興是嗎?」
我沒有推開他,也沒有說話,只是下意識的用手繼續順著頭髮說:「我有什麼好不開心的,而且能夠有什麼事情讓我不開心。」
我一臉的無所謂。
穆鏡遲聽到我的話卻是輕笑,他說:「是嗎?」
接著,他在我頸脖處吻了兩下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喜我對王淑儀進行了免刑?」
當他說到這裡,我把玩著自己的頭髮發尾說:「我又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而且這種事情不是你任由你高興嗎。」
穆鏡遲再次在我頸脖處吻了一下,他在我耳邊輕笑的問:「是嗎?」
我沒有推開他,只是覺得有些癢,嬌笑的閃躲著,穆鏡遲哪裡給我機會,他忽然將我打橫給抱了起來,接著我人便被他抱到了床上,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撥開我額前的頭髮,在我額頭上吻著,接著,是我的鼻樑,臉頰,唇。
我躺在床上乖巧的盯著他,最終他的吻又落在了我眼眸上。
這次我身體有些難耐的動了兩下,等他的唇從我眼皮上離開后,我仰著頭目光天真的看向他時,我喚了聲:「姐夫。」
果然這兩個字一出來,穆鏡遲眉頭輕皺,很快,他往我身上重重一壓,在我臀部用力一拍,說了句:「沒個規矩。」
我笑嘻嘻的躺在那裡,哪裡管他還喜不喜歡我對他的這個稱謂,越發猖狂的繼續沒完沒了的喚著:「姐夫,姐夫,姐夫、姐——」
我那個夫字還沒出口,只聽見我睡裙發出一聲撕拉聲,緊接著,穆鏡遲將我往床上一翻,直接從我後背緊壓了下來,我剛想掙扎大叫,下一秒,他毫不客氣的拿著一塊碎布往我嘴裡塞,他邊塞,邊壓抑著呼吸在我耳邊沉聲說:「還叫上癮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