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秘密

  我說:「沒什麼,」


  我只是想出去轉轉,周媽不動聲色看了我一眼,最後又低下了頭說:「我讓小姐這凍死人的天氣別出門,小姐不聽,說非要去聚全德吃烤鴨,攔都攔不住,我又說了她幾句,所以又吵了起來。」


  穆鏡遲聽了哼笑了一聲,這麼爛的借口他竟然也接受,他順著周媽的話往下說:「如果非要吃烤鴨,讓廚房給你做,外面的東西一向都不趕緊,少吃點為好。」


  接著,他牽住了我手,這次我沒有往後退,只是僵硬著手被他牽住,他帶著我朝裡頭走說:「我聽說,家裡有個廚子做這方面是專家,因為家裡沒人喜歡吃這些東西,所以從未露過手,你要是想吃,我便讓他給你做。」


  他將我牽到沙發便,然後輕輕將我按了下去坐好,笑著凝視我問:「可好?」


  周媽在一旁打圓場說:「小姐,您就別鬧著要出門了,將就些吧,身子才剛好點,受不得風寒的。」


  我沒有說話,穆鏡遲沒有等我同意,自作主張的替我喚來了丫鬟,讓廚房準備做全聚德的烤鴨。


  其實我對烤鴨一點興趣也沒有,只不過是被周媽那簡陋的借口,架了上去。


  等穆家的僕人將新烤好的烤鴨拿上來后,穆鏡遲是知道我吃這種東西的時候,向來不吃皮的,便坐在一旁親自替我剝著那層焦黃的皮,然後將烤鴨的油替我放在碟子內,他剝了好一會兒后,便遞到我唇便說:「好了,試試味道。」


  周媽在一旁焦急的看著我,可是又不敢說話,更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在一旁干著急,顯然穆鏡遲配合周媽那傻子都不相信的理由,不過是也不想戳破,去破壞我們兩人好不容易復原的關係而已。


  不過我曉得,那件事情他說是不計較,不過是沒計較在我身上,他這樣一個人,怎可容一個時刻想要殺他的人晗睡在他床榻邊,他不會對我怎樣,他不過是用變相的手段,斬斷我的翅膀,讓我再也構成不了傷害他的威脅。


  他這是要把我囚禁在這裡嗎?斬斷所有外公與我的聯繫,他又會對外公怎樣?


  我不清楚這一切的走向,但我知道,我和穆鏡遲鬧得太難看,於我不利。


  他遞過來的烤鴨,我張嘴含住,他笑著看向我問:「好吃嗎?」


  我說了兩個字:「好吃。」


  他便繼續喂著我,他沒有喂卧太多,餵了差不多一小塊腿部位置的肉后,便接過丫鬟們遞過來的毛巾是擦著手說:「好吃也不能貪食。」接著他拿起我的手,也一併替我擦拭著說:「你要想出門,過幾天我帶你去轉轉,怎麼樣。」


  我看向他問:「難道我自己不可以獨自出門嗎?」


  對於我這句話,他沒有最先回答,而是仔細替我擦乾淨手說:「這是為你好,不記得上次的事情了?」


  他抬眸看向我說:「如今外面是個亂世,我不想再讓你經歷第二次那樣的事情。」他別起我耳邊的散落的髮絲說:「我只想讓你好好待在我身邊,這就足夠了。」


  我說:「亂世總會有平息的一天。」


  他笑著說:「那就等平息的那天到來,倒時候你想去哪裡,我便任由你去哪裡。」


  我看向他,良久,我說:「若是等那天到來,我就離開你。」說完,我從沙發上起了身,去了床上趴著。


  周媽聽我如此說,生怕穆鏡遲不開心,便在一旁苛責我說:「小姐,瞧您又在賭什麼氣,之前還好好的。」周媽對穆鏡遲笑了兩聲說:「小姐如今還是個小孩脾性就會說這種渾話。」


  穆鏡遲將手上的毛巾遞給了丫鬟,朝我走了過來,又坐在了我床邊,在他過來之前已經用被子蒙住了腦袋,他將我被子從腦袋上拿開,然後撅著我下巴,讓我看像他,用不輕不重的語氣說:「不許說渾話。」


  我仰著頭和他抬扛說:「會的,會有這一天到來的。」


  我又想埋進去,穆鏡遲又把我臉從被子內抬了起來,他並不生氣,而是用戲謔的語氣笑著說:「那我就把這天下掘地三尺,小東西跑去哪裡,便掘去哪裡好不好呢。」


  我將他手用力一打說:「我要睡覺。」便翻了個身,用腦袋捂住自己。


  周媽生怕穆鏡遲生氣,可是穆鏡遲今天卻意外的祥和,他從我床邊起身後,看了我一會兒,才對周媽說:「別讓她在床上窩久了,不然身子會不適。」


  周媽立馬低頭說了聲:「是。」


  穆鏡遲沒有多停留,便朝著門的方向轉身走去,丫鬟們在後面候著,他一離開,丫鬟們才敢將門給關上。


  接著周媽朝我走了過來,在我床邊苦口婆心說:「小姐,都這個時候,您怎麼還說些這樣的話,這不是存心和先生作對嗎?」


  如今周媽如此懼怕我得罪了穆鏡遲,她是知道了些什麼,我將腦袋上的枕頭給拿開,然後看向周媽問:「周媽,我是被穆鏡遲囚禁了嗎?」


  周媽愣了幾秒,她圍提高一些音量說:「您在說什麼胡話,沒有的事情,先生就是擔心您,所以才不讓您出門的。」


  我說:「您還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以前我尚且還能夠溜出去,如今呢?我還能輕而易舉的溜出去嗎?別說外面那多了三倍的守衛,不是穆鏡遲用來對付我的。」


  周媽皺眉說:「您不能這樣想的,上次發生那樣的事情,先生是怕了,自然不敢這麼鬆散,而且先生也沒說,不讓您出門啊,他還說過幾天帶您出去遊玩呢。」


  我沒有再回答周媽的話,而是重新將枕頭埋在了自己的腦袋上,隔了許久說:「我知道的,我已經預感到了周媽。」


  可是周媽卻沒有再回答我。


  我一趴便趴到第二天早上,周媽來讓我起床,我沒有反應,也不理會,更不應答,周媽一瞧我這反應,還以為我生病了,當即便讓碧玉出門去喊醫生,不過碧玉才走到門口,穆鏡遲又來了我房間,問:「這是怎麼了。」


  周媽聽到穆鏡遲的聲音,當即便回頭看向他,滿臉擔憂說:「小姐好像不舒服,從昨天下午趴到如今,怎麼都不肯起,也不和我們說話。」


  穆鏡遲看了碧玉一眼,便對她說了一句:「去吧。」這才又朝屋內走了過來,坐在了我床邊,用手試探了一下我體溫,見我額頭並沒有發燙,他又用手將我臉從被窩裡掏了出來。


  我繼續閉著眼,穆鏡遲知道我沒有病,我不過是用這無聲的方式和他進行對抗而已,他看了我半晌說:「廚子在樓下備了你愛吃的三蔬湯,沒有肉,先洗漱,下去陪我用點?」


  我沒有動。


  周媽在一旁焦急看著。


  穆鏡遲也不急,而是接過僕人遞過來的毛巾,親自替我拭擦著臉,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對一屋子的僕人說:「你們都出去吧。」


  那些僕人齊聲說了一句:「是。」接著便陸續的走了出去。


  可周媽站在那卻並未動,而是在擔憂著什麼,穆鏡遲沒有看她,而是繼續替擦拭著臉,動作無比的小心翼翼,像是在擦拭一件他珍視的珠寶。


  屋內靜悄悄的,周媽終究不敢再在和裡頭待下去,便緩緩退了出去,並且帶關上了門,裡面只剩下我和穆鏡遲后,他替我擦拭著臉頰的手停了停。


  接著他在我耳邊吻了兩下說:「小傢伙,還不肯醒嗎?」


  他問的極其輕巧,我依舊沒有動,他忽然解著我的衣服,順著我頸脖朝肩骨的位置吻了去,他吻的極其細,甚至還在那頭細細輕咬著。


  接著,他整個身子便朝我壓了上來,我身上只是一件薄薄的絲綢睡衣,那睡衣很快便被穆鏡遲脫落,他吻著我全身的每一處,當他的吻停停留在小腹的位置時,他停了停繼續往下。


  我猛然睜開眼,翻身就想起,可還沒來得及下床,人又被他拽了回去,被他狠狠摔回了床上,下一秒他再次壓了過來,摁住我的臉便朝我吻了上來。


  我狠命抗爭,推拒著他,我抗拒的姿勢徹底激怒了他,他一把撇開我腿,毫不溫柔,一下便沖了進去。


  我疼得叫了出來,哭著叫罵說:「穆鏡遲,你個混蛋,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他哪裡肯放開我,什麼都不說,再次往內擠。


  我疼得尖叫了出來,抓起床頭的東西開始砸,大哭著說:「周媽!周媽——」


  話還沒說完,他將拽住我頭髮將我整個腦袋摁在他胸口,我所有的尖叫在他懷裡成立細弱的嗚咽,發不出一點聲音來,我想要用手去推他,可是手還沒碰到,他進入的更深了。


  我哭得說不出話,忽然就覺得自己精疲力盡,我也知道周媽此時一定在門外,就算我喊破了喉嚨,這裡也不可能有人救得了我了。


  我停下了所有動作,除了流淚還是流淚,他見我不再掙扎,便也溫柔的了下來,在我耳邊說:「喚郎君。」


  我死咬著唇不說話,他閉著雙眸,吻著我的唇,沙啞著聲音說:「喚,我要聽。」


  我不說。


  他無比兇狠道:「說!」


  我從來沒見他這樣過,凶得像是另一個穆鏡遲,我大哭了出來,只說了一個字:「疼。」


  他終於往後退了點,沒有再強行繼續,而是耐下心思來,捧著我臉說:「還疼嗎?」


  我滿臉眼淚搖頭,他見我終於乖巧了,便擦拭著我臉上的汗水說:「還要和我鬧嗎?」


  我嘶啞著聲音說:「不了。」


  他滿是憐惜的吻著我腫腫的眼皮,接著順著我鼻樑來到我唇上,他大拇指撥弄我鬢角的頭髮,他說:「喚給我聽,我就好好疼你。」


  我有些屈辱,可是我又無可奈何,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永遠都是弱者,和他倔著干,痛苦的是我自己,我選擇了服軟,哭了好一會兒,才挨在穆鏡遲耳邊喚了一句:「郎君。」


  終於,我的乖巧讓他態度一下軟了下來,他撫摸著我腦袋,吻著我眼尾的眼淚說:「然後呢。」


  我沒有繼續說話,只是將腦袋埋在他頸脖處,小聲的啜泣著。


  他撫摸著我腦袋,在我頸背後細細吻著,輕輕動了兩下,我纏著他頸脖的手下意識緊了兩下。


  他又循環漸進的進入,這一次我沒有再掙扎,只是趴在他肩頭喘息著,他別過我臉,吻住我溢出急促呼吸的唇,然後一點一點允著。


  後來,我連哭都忘記了,在這個早上被他帶去了一個陌生的世界,這具身體根本不是我所能夠掌控的,他在後面又哄著我說了好多的話,具體說了些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只隱約記得自己被他折磨得只會細細碎碎哼著,後來便是哭,哭得又軟又細。


  他要了我好幾遍,從來沒有這樣頻繁過,我承受不住,撒著嬌和他說了好幾句郎君,又說自己疼,哭鬧了一番,他這才放了我,讓我在他懷裡累得幾乎要睡了過去。


  可是沒多久,門外便傳來周媽的敲門聲,說是醫生來了。


  穆鏡遲見我迷迷糊糊,又滿臉紅暈的模樣,又對周媽說:「讓他等一會兒。」


  丫鬟進來了,他在床上替我清洗著,我已經沒有半分力氣了,任由他折騰著。


  一屋子的僕人沒有誰敢發出一聲的,只聽見他不斷在賬內發出哄著我的話語,溫柔又極致的疼愛,那些丫鬟站在賬外瞧不見賬內,只是低著頭聽著。


  沒多久,穆鏡遲的手從賬內伸了出來,遞出一塊用過的毛巾后,丫鬟又將我的衣服遞了上去,他手接過,便將我從床上抱了起來,替我穿著。


  等一切都好了后,伺候洗漱的丫鬟們一一退了出去,醫生這才走進來,彼時,穆鏡遲已經穿戴好了坐在我床邊,醫生替我把著脈,然後又見我臉上紅潮未退,也不敢去揭我我被子,只能緩緩褪起我袖子,見了良久,才輕輕放下,詢問我:「小姐最近身子可還疼。」


  我不說話,只是將臉別向了一旁。


  穆鏡遲替我回答說:「下雨天還是有點疼的。」


  那醫生說:「還要繼續吃藥,這凍傷不是一天兩天才好的。」接著,丫鬟們便拿出了筆墨,他拿出紙張在桌上寫著方子,過了一會兒他遞給穆鏡遲說:「先生暫時給小姐服兩幅這樣的葯,若是還是疼痛,那邊還要堅持。」


  穆鏡遲拿在手上看了一眼,笑著對那醫生說:「多謝您了。」


  那醫生不再多言,他是個老江湖了,自然知道此時不宜久留,便又吩咐了丫鬟葯該怎麼抓,這才和穆鏡遲說了告辭的話。


  醫生離開后,丫鬟們也不敢停留,全都走了出去,周媽看著床上的我,紅了眼睛,便捂著唇又走了出去。


  裡面終於安靜下來后,穆鏡遲回了床上,將我重新抱在了懷裡,撫摸著我的臉說:「還疼嗎?」


  之前因為他強行,裡面除了點血,他手伸入了我小腹處,我沒有阻止他,只是讓他輕揉著,他揉了好一會兒,便退了我衣物替檢查,有些紅腫,他將我擁在了懷裡,吻著我唇說:「上點葯好嗎?」


  我沒有說話,他已經探了進去,小心的替我塗擦著藥物。


  我在他懷裡翻了個身有些抗拒,他細細的吻著我說:「聽話。」


  我便動了兩下,他才繼續我手上的動作,後來我實在太累了,就這樣窩在他懷裡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自己又迷迷濛蒙轉醒的時候,帳子內只剩下我。


  賬外站著丫鬟們,裡面點了香,至於是什麼香,我也分辨不清楚,只是覺得清清淡淡的很好聞,丫鬟們聽到了我裡頭的動靜,便撥開了帳子,我看到了碧玉的臉,她笑著說:「小姐,您醒啦?」


  我不想動,只是問她:「周媽呢?」


  碧玉說:「周媽在外頭,我替您喚進來。」


  我點了點頭,很快她離開,沒多久周媽跟著她從外頭走了進來,她一看到仍舊在床上躺著的我,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好半晌,她只能柔聲問:「小姐可是要吃點什麼?」


  我不說話。


  周媽坐在我床邊,撫摸著我頭髮說:「小姐……」


  我說:「周媽我剛才喊您您為什麼不進來。」


  周媽低著頭有些不敢看我,我說:「現如今連你也不向著我了。」


  她眼淚連連說:「我是向著您的,剛才在外頭聽見您喊我,我又何嘗不想進來,可是我又如何進得來,在這個家沒有人敢違抗先生的命令的。」


  我說:「他對我做了那種事情,好多次好久。」


  周媽只得啜泣,我說:「周媽,我要回袁家。」


  周媽這次卻和上回不一樣,她是最想我回袁家的,這一次她卻哭著說:「如何走得了,先生不放人,您又能怎麼辦呢。」


  我說:「如何回不得,我是袁霖的妻子,不是他的,他就這樣扣著我,能夠扣一輩子嗎?」


  周媽怕我又和穆鏡遲對著干,惹怒他,便說;「這事情您先別急,先把身子養好,之後我們再想辦法離開這裡。」


  接著周媽朝我覆了上來,哭著摸著我腦袋說:「我可憐的小姐……」


  可周媽的哭聲再也激不起我想哭的慾望,我的心好似一潭死水一般沉靜沒有了波瀾。


  之後周媽扶著我去了樓下,我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然後又問周媽:「王芝芝呢?」


  周媽說:「這幾天一直病著,都沒有出過門。」


  我說:「我要上去看看他。」


  我便起身,周媽不解的問:「您去看她做什麼。」


  我沒有說話,徑直朝樓上走,到達王芝芝的房門口后,照顧她的丫鬟便從裡面出來,笑著對我說:「小姐,夫人如今剛睡下,不宜見您。」


  周媽也勸著我說:「您如今和她不合,能夠少見就盡量少見。」


  丫鬟擋在我門口不讓我進去,我也沒有強行進,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只得往後走,路過穆鏡遲的書房門口,我推門走了進去,他正在和周管家說著話,我突然推門進來讓他們全都看向我。


  這個時候穆鏡遲對周管家說了句:「你先出去吧。」


  周管家看了我一眼,說了一聲:「是。」便退了出去。


  穆鏡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捂著我的臉蛋說:「醒了?」


  我說:「我要出門。」


  他沉默了一會兒,不過很快,他笑著說:「好啊,讓我陪你嗎?」


  我說:「不用。」


  他牽著我手說:「不過你先得告訴我,要去哪。」


  我說:「去散散心。」


  穆鏡遲撫摸著我腦袋說:「嗯,什麼時候。」


  我說:「就現在。」


  他當即便對碧玉說:「多給小姐帶件衣服,多帶些錢,方便她買東西。」


  碧玉說了一聲是,彎身福了福,便出了書房,穆鏡遲帶著我在他椅子上坐下,笑著看向我問:「可滿意了?」


  我不說話。


  他桌上有一碗銀耳蓮子羹,是溫的,他見我盯著,便端了起來餵了一勺在我嘴邊說:「不能和碧玉走散了,如今外邊亂的很,不要被人可乘之機,明白嗎?」


  我含住,細細嘗了嘗,便點了點頭,他在我鼻尖輕啄了一下。


  之後我吃了半碗銀耳蓮子羹,碧玉也將東西準備好了,我便帶著碧玉出了門,好像沒有人跟著我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碧玉見我坐在車內后,一直看向窗外,便問:「小姐看什麼?」


  我見周圍沒什麼車跟著,便搖搖頭說:「沒什麼。」


  當車進入金陵城后,我還是老樣子讓車停在一家咖啡廳門口,司機把車停下后,我帶著碧玉下車,站在門口盯著那電話看了一會兒,便走了進去,可是我並沒有去打電話,而是問了服務員要了一杯咖啡。


  等我坐下后,碧玉侯在了我身後,我想了想說:「你也坐吧。」


  碧玉有些不敢,可是著咖啡廳內所有人都是坐著,她若站著,顯得怪異了一些,便只能隨著我坐了下來。


  我往碧玉的杯內放了一塊方糖,說:「你嘗嘗。」


  碧玉看了我一眼,便端了起來,喝了一口,當即苦得直皺眉頭,一瞬間我被她那模樣逗得哈哈大笑了出來,碧玉見我笑成這般,未不滿的說:「小姐,我喝不慣這個味道嘛。」


  我說:「還要添些糖,要不你再加點糖。」


  她看了看桌上,見沒有糖,我對她說:「要去前頭拿的。」


  碧玉點了點頭,便起身去了櫃檯前,我也立即起身,拿起衣服和包便朝外走,我仔細看了一眼周圍發現周邊沒有人跟著,當在人堆里亂竄著,也不知道要竄去哪裡時,忽然在前頭看到一棟樓房前圍滿了警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正要過去看,身後忽然一隻手扣住了我,我回頭去看,一個帶著帽子的男人在我身邊說:「小姐,那邊有危險,您若是想玩,還是去別的對方為好。」


  我看向這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的保鏢,莫名只覺得心冷,我又環顧了一圈,發現根本看不出來哪些人是跟著我的保鏢,哪些人又是街上的行人。


  我乾脆便也不再朝前頭走,而是問他:「那棟樓里發生什麼事了?」


  那保鏢說:「有兩個霍軍逃竄了進去,正在裡面搜捕。」


  我聽了沒說話,只是沉默的轉身,然後往回走,那個保鏢沒有再跟著我,我又去了一趟珠寶店,在珠寶店看到上面放著的電話后,我終究沒有走過去拿起,而是收回了視線,沉默不語的推開門,轉身離開了,等再次回到咖啡廳,碧玉在那等急了,看到我回來了,立馬便朝我跑了過來說:「小姐!您去哪裡了?」


  瞧她急成這副模樣,我輕描淡寫的說:「剛才覺得咖啡館里太悶了,所以出去轉了轉。」


  碧玉說;「您怎的不跟我說一聲,嚇得我以為您又被什麼人抓走了。」


  我說:「沒有的事。」便拉著青兒說:「咱們走吧。」


  青兒便嗯了一聲,不過當我拉著青兒要出咖啡廳時,我身後忽然有人喚住了我,她說:「陸清野。」


  我回頭一看,有個打扮時髦的女生朝我們走了過來,到達我面前後,她將帽子給摘掉問:「你不認識我了?」


  我看了她許久,只隱約覺得有些熟悉,她說:「我是你隔壁班的學人文社科的。」我隱約想起了什麼,她說:「顧惠之你認不認識?」


  我一瞬間便想了起來,是我國外的同學,有過一兩次交集,可是談不上是朋友,回國這麼久,所以有些不記得了。


  不過她一說名字我便想起來了,我笑著說:「你怎麼回國了?」


  顧惠之間我終於想起她了,她開心的說:「我所有的課程全都修完啦,所以就回了國。」她又問:「你呢?我聽說半年前自己從國外偷溜了回來,便一直沒有回去上課了,這是為什麼?有同學說你還有兩年呢。」


  我說:「那邊我一隻待不過,所以就回來了。」


  我見她手上拿著一些東西,便問:「這是什麼?」她似乎才想起什麼一般,從袋子內拿出一張請柬說:「下個星期卧結婚,咱們雖然不在一個班,可怎麼說都是一起去留學的華人,一個戰壕里的戰友,這樣的場面也該請請你。」


  我也有些開心的說:「難怪你學業修得那麼快,是趕著回來結婚啊。」


  她臉微紅說:「本來我是打算二十三歲再成婚的,不過既然緣分到了,也就不一定非要挨到二十三的年級。」


  我翻開那張請柬看了一眼說:「那真是恭喜了。」


  她握著我的手說:「你可一定要來,我們是一道去的國外,如今又都是提早回的國,又這麼巧在這裡相遇,這種緣分你可一定不能缺席。」


  我笑著說:「肯定的。」


  我們又寒暄了幾句,顧惠之家裡的傭人來了,她便沒有再和我說,匆匆道了別,便出門上了車。


  我和碧玉在那站了一會兒,便也都沒再停留,出了咖啡廳上了車,車子便載著我們回了穆家。


  到達大廳,我將手上的請柬遞給了碧玉,剛要朝樓上走去,這個時候沙發那端傳來穆鏡遲一句:「回來了。」


  我看過去,才發現他坐在那翻著報紙,見我走了進來,他把報紙折了起來,笑著問:「怎麼什麼東西都沒買。」


  我從碧玉手上抽走那張請柬,朝他靠了過去說:「雖然什麼都沒買,不過也是有收穫的。」


  我將請柬遞給他說:「同學結婚,讓我下個星期過去參加。」


  他笑著從我手上拿過,將請柬打開,目光在顧惠之的姓氏停留了幾秒問:「她姓顧?」


  我笑著點頭說:「對啊,她家是做綢緞生意的,哥哥好像當官呢。」我想了想說:「至於當了個什麼官,我就不清楚了。」


  他拍了拍我腦袋說:「下個星期去嗎?」


  我點頭說:「我們雖然不熟,可是在國外說過一兩次話,有一次我錢被偷了,還是她借我的錢。」


  我有點口乾,便滿桌子找水喝,見都是燙的,又抓回了穆鏡遲手上那一杯咕咚咕咚喝著。


  他笑睨著我,見我滿頭汗的模樣,便撥弄著我額前的頭髮說:「上去換身衣服,看你在外頭玩的。」


  我點了點頭,便朝著樓上走去,剛回到房間,我對碧玉說:「去拿件衣服把。」碧玉說了一聲是,便去了柜子旁,我又走向梳妝台前,剛坐下,有個丫鬟出現在我身後,知道我要梳頭,便伸出手替我將頭上的夾子拿了下來,她剛把夾子放在桌上,下一秒她忽然跪在了我面前,哭著:「小姐。」


  我低頭看下去,這才發現跪在我面前的竟然是青兒!

  我將梳子往桌上一丟,當即便抓住她問:「你怎麼回來了?!」


  青兒抬起臉看向我,我這才發現她瘦了許多,她眼圈發紅,我想了想先將她給扶了起來說:「先起來再說。」


  我把她扶到沙發上坐下,她一下就哭出了聲,又要朝我跪著,我又再次扶住她說:「別和我行這麼多俗禮,你且告訴我,你怎麼回來的?」


  青兒說:「是先生把我帶回來的,王夫人不肯放我,先生找九爺出的面。」


  我立馬用手撫摸著她衣服下的身體,她抓住我手說:「我沒有受傷只是把我關在那幾日罷了。」


  我說:「那王夫人沒有打你吧?」


  青兒又搖頭說:「沒有。」


  我鬆了一口氣,可是又有些生氣說:「以後別再做這樣的事情,若是依舊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可真就沒人救得了你。」


  青兒卻有些欲言又止,好半晌,她忽然又起身跪在了我面前,哭著說:「小姐,青兒再斗膽求您一件事情。」


  我看向她。


  她滿是眼淚看向我說:「青兒雖然安然無恙出來,可是他還在獄里,下個月便要行死刑。」


  我睜大眼睛看向她,可是真是幾秒的事情,我沒有理他,過了半晌說:「這場案子,不是你死就他活,你們之間活一個,而且那個人還是個負心漢,你為他如此不要命根本不值得,既然你出來了,就好好在這裡休養,別的,別再多想了。」


  青兒哭著說:「小姐,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我從來不怨別人,我不怕死,可是我見不得他去死,您能不能替我和先生再去——」


  她話說完,我直接從沙發上起身,面無表情對她說:「這種事情你不用再想了,不可能的。」


  我便朝門外走,青兒還跪在那朝我哀求著,腦袋狠命在地下磕著,磕得砰砰作響,碧玉在那勸著她,可是她不聽,依舊哭著喊著喚著小姐。


  等我到達樓下,穆鏡遲見我又下來了,並且氣沖沖的模樣,便笑著問:「怎的,回來還高高興興的,才上樓一趟,就氣成了這副樣子。」


  我在他身邊坐下,一臉怒氣說:「早知道我就不讓你救她了。」


  「青兒?」他拾起帕子,手輕輕抬起我下巴,替我擦著額頭上的汗問。


  我說:「她自己都是九死一生才出來的,剛才又求我救那個小廝。」


  他細細替我擦著鼻尖的汗珠,一點也不意外說:「這不是很正常嗎。」


  我說:「是很正常,可是我見過那小廝一回,不過是一個貪生怕死的東西罷了,當初還將一切罪責全都推到青兒身上,可到頭來,青兒不僅不怪他,竟然還要救她,你說她是不是很笨?」


  我乾脆氣得直接罵:「她就是個笨蛋,不,蠢蛋!」


  穆鏡遲笑聲越發大,聽在耳朵里讓人痒痒的,他說:「為了這點小事,氣成這樣,自己不也是小笨蛋嗎。」


  他替我擦乾淨汗后,收回了手。


  我撅了撅嘴,沒說話。


  他又端了一些糕點在我面前,我隨手抓了一個說:「我要是她,我才不會做。」


  穆鏡遲略感興趣的問:「哦?」他笑意盈盈問:「那你打算怎樣做。」


  我說:「不管他,反正他也是個負心漢。」


  穆鏡遲說:「每個人的處事方法不一樣,所以青兒會如此怪不得她。」


  我沒有說話,只是咬著糕點,啃了一會兒后,我抓著他手說:「不如姐夫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圓了青兒算了?」


  穆鏡遲喝著茶,沒有理我,我搖晃著他手說:「姐夫,你都說不怪青兒了。」


  在我的搖晃下,穆鏡遲放下手上的杯子,難得認真的握住我的手說:「這次不是我不幫她,而是幫不了。」


  我不解。


  他說:「雖然只是一個小廝,可終究事情是個實錘,這次為了你,我已經開口問袁成軍要人了,若是連那小廝一併要走,這便有點不顧他們的顏面了,而且,你若是救下這個小廝,可想過青兒該如何自處?嫁過去當個妾,還是就背著這個壞名聲過一輩子?」


  聽穆鏡遲如此說,我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他知道我沒有深想,便笑著說:「如今她雖是捨不得,可到時候那小廝一死,也就不會再有人亂說,青兒也不用跟過去在那樣的人家當妾,豈不是兩全其美?」


  我說:「可、可是,青兒喜歡他。」


  他笑著把玩著我手說:「傻姑娘,喜歡是擺在身家性命之後的。」


  我沒再說話,想了想,也只能朝著樓上走去,把穆鏡遲和我說的道理全都跟青兒說了一遍,可是她不聽,還哭著說願意拿她的命去換她的命,她還激動的哭暈了過去。


  我一直守她到醒來,她仍舊不忘記求我,過了半晌,她見我無動於衷,便問:「小姐對於當初的表少爺,可問過值不值得?」


  我被她問住了,她流著淚說:「喜歡一個人從來不是問值不值得,雖然我明知道是他負我,可我也見不得他去死。」


  接著她又翻了個身,背對著我。


  我望著她良久沒有說話,最終想了想,又出了她房間,朝穆鏡遲的書房走去,可是到達那裡后,見里隔的門口站了兩個人,我也沒有問,那丫鬟也沒有不讓我進去,我便直接推了門走了進去,剛到達裡頭,才發現穆鏡遲在浴室內沐浴,門沒關。


  我剛要離開,他在裡頭說了一句:「過來。」


  我想了一會,便走了過去,他正靠坐在木桶內,裡面是一些草藥,我有些好奇站在他身後問:「這些什麼東西?」


  穆鏡遲沒有說話,我拿起一些放在鼻尖聞了聞,香香的。


  我剛要放回去,他說:「進來。」


  我當即便退避三舍,他沒有睜開眼,依舊閉著雙眸說:「你過來,我便告訴你件事情。」


  我說:「什麼事情?」


  他睜開眼笑著說:「你過來便告訴你。」


  我說:「是秘密嗎?」


  他依舊點頭。


  我說:「誰的秘密?」


  他說:「你想問誰的秘密,我便告訴你誰的。」


  我想了想問:「你的呢?」


  他笑了一聲說:「嗯。」


  我想了想,覺得不虧,便爬了進去,才剛進去,他直接將我抱在他腿上坐下,我圈住了他頸脖,略紅了臉。


  他全身都是熱氣,我聽見他在我耳邊說:「乖。」


  我低著頭,良久動了兩下解掉衣服后,他再次抬起我身子坐在了他腿間,他將我身子微微往下沉,我趴在他耳邊悶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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