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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我想叫你心疼我

  駱念盯著謝景煥的雙眼。


  一雙眸,黑的沁人心脾的涼。


  她動了動唇,「你喜歡我么?」


  「喜歡。」


  「那你娶我。」


  謝景煥笑了,牽起駱念的手,「我已經向你求婚了,戒指都戴在手上了。」


  駱念深深地吸了吸鼻子,埋進了謝景煥的胸膛之中,閉上了眼睛,「我們辦婚禮吧。」


  「好。」


  謝景煥吻在她的發心,「我去準備,你想要中式還是西式?」


  「西式吧,去教堂。」


  …………


  當晚,謝景煥就給傅航打了一個電話。


  「我記得你認識一個是開婚慶公司的?」


  傅航正在百無聊賴的打遊戲,拿眼角瞄著一旁電腦上今日的股市動向,隨口嗯了一聲。


  「幫我準備一個西式婚禮,婚紗戒指都不用準備,我會叫人從國外定製。」


  謝景煥的這句話,成功的叫傅航一下就愣住了,眼光獃滯的落在手機屏幕上,然後一下就被ko了。


  傅航:「誰辦婚禮?」


  「我。」


  「……」


  傅航直接把遊戲界面強行退出了,關了揚聲器,朝著聽筒內吼:「你特么的是不是吃錯藥了?才剛求婚幾天啊,你就要結婚了?你用不用這麼著急啊?不是駱念懷了吧?」


  他想到這種可能性,就打了個寒顫。


  為了上位,也是不擇手段了,孩子都懷上了。


  傅航掛斷了謝景煥的電話,就給駱念打了個電話,痛斥了她這種先斬後奏的惡劣行為。


  駱念聽著傅航的話,只是淡淡的噙著嘴角的笑,「傅航,你還覺得是我在利用景煥?」


  「怎麼不是?你都已經得償所願了,拿回了公司,還得到了謝家的投資。」


  原來,一直以來,在外人看來,她就是那個心機女,利用,耍手段,總之是無所不用其極。


  可是實際上呢?


  隔天,駱念約了藍萱出門。


  二十五號。


  藍萱開車一輛低調的跑車,載著駱念來到了路邊等著,等著謝景煥的出現。


  今天是二十五號,按照資料上的說法,謝景煥是會在今天來到精神病院來看沈柒。


  等了大約有一個小時,一輛黑色的私家車駛入了視野之中。


  車牌號並非是謝景煥慣常開的車子,而是一輛很普通的國產車。


  但是駱念卻看到了駕駛位開車男人的側臉。


  「跟上去。」


  藍萱發動了車子,跟在謝景煥車子後面進入了精神病院。


  她已經事先買通了精神病院的人,停車位有一個固定的,藍萱停下了車子,兩人並沒有立即下車。


  駱念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看著有前面第三輛車的駕駛位上,打開車門,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下來了。


  謝景煥和平日里並不太相同。


  沒有穿西裝,戴著一副墨鏡,穿了一身休閑裝。


  藍萱看著謝景煥進了精神病院的大樓,過了十幾秒,才轉身問駱念,「要上樓么?」


  駱念搖了搖頭。


  她直接把車座給放平了,躺了下去,閉上雙眼,「我不一會兒覺,昨晚沒有睡好。」


  藍萱看她也是有點疲累的模樣,索性也就沒有打擾她什麼,就這麼任由她躺著補眠。


  可是駱念哪裡就能睡著呢。


  她閉上眼睛,滿腦子就都是謝景煥的影子。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錯信了他。


  在m國遇見的那次,真的是一次蓄謀已久的偶遇么?


  駱念心裡憋不住事兒,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嚯的睜開了眼睛,扯了扯藍萱的衣服,「你幫我查一間美國的酒吧。」


  藍萱點頭,「什麼酒吧名字?」


  駱念報了一個酒吧名字,位於紅燈區。


  初遇謝景煥那天晚上,駱念是告訴過藍萱的,藍萱一聽酒吧的名字,就已經是知道駱念是想要查什麼了。


  「那人長什麼模樣?」


  藍萱的動作也是很快,當即就給在美國的同事打了個電話,不過一個小時的時候,就已經傳來了幾張照片。


  藍萱拿著手機給駱念看,一張一張的翻過去。


  「就這張。」


  駱念指了其中一個看起來長得凶神惡煞的外國人,手臂上有紋身。


  「問你同事能視頻么?」


  對方回復;「可以。」


  當即藍萱就切換了視頻,鏡頭這一邊對著駱念。


  駱念笑著跟那人打招呼,「你好,還記得我么?」


  駱念的長相即便是在同色種的人群里都是出類拔萃的,更別提是在扎堆的白人眼裡,更是一個過目不忘的人。


  「記得,美女。」


  「那你記得他么?」


  駱念拿著手機翻了一張謝景煥的照片。


  「記得,當時就是他給我們錢,叫我們調戲你,然後追你到那邊的房間里,偽造一場英雄救美的戲。」


  駱念眯了眯眼睛,「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那人挺大方的,所以我們就答應了。」


  駱念臉色沉了下來,叫藍萱切斷了畫面。


  「他在說謊。」


  藍萱忽然轉了頭,看著駱念說。


  駱念有些詫異,「為什麼?」


  「偵探的直覺,」藍萱直接給同事掛電話,「跟著剛才那個人,找跟他接頭的下線。」


  駱念皺了皺眉。


  藍萱說:「謝景煥接近的目的絕對是動機不純,這一點我不否認,不過剛才那胖子說的話,能有百分之十的可信度就足夠了。」


  駱念也冷靜了下來。


  當時她是突發奇想的去紅燈區的。


  因為宋兮庭拒絕了她,而她當時給藍萱打電話想要訴苦,結果藍萱的手機關機,她才臨時起意過去的。


  而且,到了酒吧的吧台,那個胖子是一直在她的視線里的。


  如果說這是一次真正的蓄謀已久的話,那宋兮庭和藍萱就必然都在控制範圍內,可是不可能。


  駱念想通了這一點,忽然覺得心裡輕鬆了一下。


  倘若就連在國外的初遇,都變成一場切切實實的算計的話,那她也太可憐了。


  「駱小念,你看。」


  藍萱忽然抓住了駱念的胳膊,指了指車窗外從醫院大樓里走出來的身影。


  謝景煥牽著的是一個長的很嬌小的女人,女人身上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黑色的長發已經達到了臀部,遠距離的看過去,那女人的臉色很白,並不是白皙透亮的白,而是一種常年不見陽光病態的白。


  從這個角度能看出來,女孩子走路有點跛腳。


  謝景煥對她很小心,扶著她下樓梯,特別照顧她,走的很慢。


  「要下去么?」


  藍萱扭頭看駱念。


  駱念:「不。」


  天氣很好,謝景煥陪著那女孩子在小花園曬了太陽,然後去了精神病院一樓的餐廳吃飯,再回到病房裡去,一直到快下午五點才出來。


  整整陪了那女孩子一整天的時間。


  駱念看著從醫院大樓里走出來的謝景煥,拿出手機來撥通了他的號碼,「今晚吃點什麼?」


  「你要下廚么?」


  「嗯,我下廚,」駱念卷著鬢邊的長發,「你上了一天的班,我這個半家庭主婦,怎麼也要在家裡伺候好這位家裡的頂樑柱吧。」


  謝景煥笑了一下,「家裡有食材么?」


  駱念說:「都有,對了,你從謝氏公司出來的時候,路過天玉泉,幫我買兩包梅花糕來,我和萱萱一人一包。」


  「藍萱也在?」


  「嗯。」


  掛斷了電話,謝景煥的車子也重新開了出去。


  藍萱手肘撐在方向盤上,「駱小念,你乾脆別當女總裁了,跟著我干吧,你套話的技巧比我手下的幾個新人都厲害的多。」


  「滾。」


  駱念寧可不想要這種套話的技巧。


  直來直去多好呢。


  可是,直來直去,最傷人。


  她原來可以直來直去的去直接問他,直接逼迫著他回答,因為她不夠在意他,也不夠喜歡他,可是現在,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她的一顆心裡,都是他的位置。


  藍萱跟在駱念的身後進了精神病院的大樓,「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的?聽說你跟謝景煥要辦婚禮?」


  「嗯。」


  駱念按下了電梯的按鍵。


  說實話,藍萱從沒有覺得駱小念這麼難懂過。


  到了樓上,藍萱直接報上了自己的名號,然後就去了沈柒的病房。


  這一層都是vip的貴賓病房,沈柒的房間更是打掃的乾淨整潔,和在外酒店的套間沒有什麼區別。


  護士打開了門。


  女孩子坐在床前,聽見門口有響聲,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朝著他們傻乎乎的笑。


  藍萱問護士:「她不會說話?」


  「驚嚇過度,喪失了語言能力,有時候也會蹦出來一兩個字。」


  「沈柒。」


  駱念走過來,叫女孩子的名字。


  沈柒就好似是沒有聽見一樣,手裡在拿著一個毛線團,將毛衣針上面織了一半的毛衣線團,再一點一點的重新拆開,無比的認真。


  駱念看了她一會兒,剛轉身要走,沈柒忽然爆發出一陣驚叫。


  「啊啊!啊!」


  她張大嘴,驚恐的指著門口的方向,一下就從椅子上摔了下去,差點就坐在了自己手中掉落下去的毛衣針上!


  駱念眼疾手快的急忙拉了她一把,避免她被毛衣針的針尖刮傷。


  拿起毛衣針,她才發現,毛衣針只是軟塑料的。


  「駱小念!」


  藍萱在後面叫了一聲,駱念只覺得臉上一下火辣辣的,眼前沈柒瘋狂的掙扎,手指甲在她的嘴角剮蹭了一下。


  已經有兩個身強力壯的女護工進來了拿著針筒,將鎮定劑推送到沈柒的體內,過了一會兒,沈柒安靜了下來,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藍萱拉著駱念到用酒精消毒傷口。


  這個沈柒的指甲並不長,只不過因為是剛剛修剪過的,毛邊,所以剛好就擦了一道。


  從嘴角到臉頰,大約兩寸,紅痕凸起,有些殷血。


  藍萱皺著眉,「真是……過來一個不小心還劃了你一指甲,不知道還以為是情敵打架呢,到時候你回去,看怎麼跟謝景煥說。」


  「說你抓的唄。」


  「呵呵,這個鍋我不背。」


  駱念臨走前,又向著房間裡面看了一眼。


  女孩子躺在床上,沉靜的面容好似是已經熟睡了一樣。


  駱念去了一趟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詢問沈柒的情況。


  「她只是間歇性的發作,能控制的很好了。」


  「她是什麼時候住進來的?」


  這種隱私的消息,原本是不能說的,可是藍萱打了一個電話,叫這主治醫生聽了電話里兩句話,這醫生就鬆了口,絕對是知無不言。


  「十五歲,那個時候她已經是病的很厲害了,據病人家屬說的,受到驚嚇是在八歲的時候,只是一直在家裡養著,後來又受了一次驚嚇,眼見著情況不好,這姑娘精神分裂再加上抑鬱症,等到送來的時候都已經割腕了幾次了。」


  藍萱問:「那經常每個月來看她的是誰啊?」


  「那位男士么?聽說是丈夫。」


  丈夫這兩個字,叫駱念猛地擴大了瞳孔,驚愕的站不穩,還是藍萱扶住了她。


  「醫生,話可不能亂說啊,」藍萱十分不滿,「聽說的事情,就不要隨便說了。」


  主治醫生好似是察覺出什麼來了,便立即說:「我只是說聽說,不過也有說是哥哥的,我也不清楚。」


  藍萱和駱念從醫院裡出來,「你別多想,謝景煥還不至於是法盲,犯個重婚罪。」


  駱念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謝景煥的電話響了幾次,她也沒有接,最後還是藍萱接通的。


  「駱小念啊……我們出來逛商場,買點東西回去……嗯,她去洗手間了。」


  藍萱掛斷電話,「其實,我覺得你不如和他攤開了說清楚。」


  駱念只是偏頭看向車窗外,那些因為車速而被拉長甩在身後的陰影,閉了閉眼睛。


  她回到家,謝景煥已經做好了飯菜。


  「吃飯了么?」


  謝景煥把圍裙從腰上解了下來,走過來一眼就看見了駱念嘴角的紅痕。


  駱念的皮膚本就偏白,現在一道紅痕就特別明顯。


  「沒什麼,叫藍萱不小心颳了一下。」


  她隨便甩了鞋子,把包包往旁邊一撂,就要往裡面走,卻被謝景煥給一下抓住了手腕,「過來我給你上藥。」


  「我擦過葯了。」


  駱念甩開謝景煥的手就要往樓上走。


  謝景煥兩步跟上來,直接俯身把駱念攔腰抱起來,放在了沙發上,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抬起,看她嘴角的紅痕。


  「我去拿醫藥箱。」


  謝景煥轉身就去取醫藥箱,醫藥箱放在沙發的一邊,取出碘酒來給駱念消毒。


  「好好處理,要不然會留疤。」


  「我留疤你會心疼么?」駱念被謝景煥捏著下巴,咬唇說話的聲音有些悶。


  「會。」


  「你在乎我這張臉么?」


  「嗯。」


  謝景煥十分仔細的給駱念將傷口周圍的皮膚給清洗乾淨,細細的上藥。


  駱念側頭問,「那如果我毀容了呢?」


  謝景煥這才抬眸去看駱念的眼睛。


  駱念又問了一遍,「如果我毀容了呢?我的臉花了,你還會喜歡我么?」


  「會。」


  就好像是所有言情小說和電視劇中男主角安慰女主角的話一樣。


  他說會。


  可是,她忽然就不信了呢。


  駱念剛才脫了高跟鞋就沒有穿拖鞋,是被謝景煥直接抱來沙發上的,現在沒有鞋子,謝景煥就直接抱她到了餐桌邊。先給她成了一碗排骨冬瓜湯。


  駱念很乖巧,謝景煥給她夾什麼,她就吃什麼。


  駱念去浴室里洗澡,謝景煥收拾碗筷。


  過了許久,也不見駱念從浴室里出來。


  「駱小念?」


  謝景煥敲了敲門都不見駱念過來,他眼神中一恍,想起剛才在吃飯前駱念問他的那句話,腦中忽然警鈴大作,猛擰門把,卻沒有人來開門,直接抬腳就踹開了門。


  嘭的一聲,門反彈到牆面上。


  在浴室的落地鏡前,光著身子的駱念,拿著刮眉的刀片,在自己的左臉上劃了一道。


  剛剛刮下,鮮紅的血就從側臉流了下來。


  謝景煥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駱念半張臉都是血紅的情景。


  「駱念!」


  謝景煥沖了進來,一把奪下了駱念手裡的刀片丟到一邊,拿著一件浴袍給她裹在身上,就抱著她大步從浴室裡面走了出來。


  幸而謝景煥進去的及時,刀片只在臉上劃了一小道口子,就是因為剛洗了澡,臉上都是水,鮮血被水殷開了,顯的比較恐怖。


  謝景煥給她清理了傷口,上了葯,用紗布貼上,板正了她的臉。


  「駱小念,你怎麼了?」


  駱念忽然摟住了謝景煥,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我怕。」


  「怕什麼?」


  「怕黑,怕一個人。」


  在母親走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小駱念就已經有些抑鬱了。


  她想起那個時候,就怕的渾身發抖。


  唯一的一道陽光,就是高年級的那個男孩子,可是那個男生最後也走了,只留下了她。


  又留下了她一個人。


  「別怕,有我呢,」謝景煥拍著駱念的肩膀,等到她稍微恢復了一點,才捧著她的臉,「為什麼要划自己的臉。」


  駱念一雙大眼睛顯的特別迷茫,空洞,空空的沒有焦距,過了許久在凝聚在謝景煥的面上。


  「我想叫你心疼我。」


  因為這句話,謝景煥的心,被生生的扯動了一下。


  他低頭吻上了她的唇,「我心疼你,你不這樣做,我也會心疼你,所以,別做傻事,嗯?」


  到底是駱念的行為反常,等到駱念睡下,謝景煥給藍萱打了一個電話。


  「是我,謝景煥。」


  藍萱對謝景煥起初是印象不錯的,可是自從是發現了他深藏的秘密,就沒什麼好臉色了,礙於駱念說過不要告訴謝景煥,她忍了幾次才沒說。


  「嗯。」


  「今天你一直和駱小念在一起么?」


  「嗯。」


  藍萱心裡默默地補充了一句:還看了你一天。


  「你們去了哪裡?」


  藍萱聽了這句話,心裡咯噔了一下。


  這男人難道有透視眼?這問題問的直接切入要害了。


  藍萱本來是想要說在綠水江汀,但是她既然是個偵探,也就能夠察覺到對方的反偵查手段。


  謝景煥只要是一調錄像,就能輕易的發現破綻了。


  這一點她沒有事先和駱念串過話,也不能隨便說。


  藍萱的沉默,謝景煥直接就當成了是默然不可說,他笑了笑,「好吧,那沒事了。」


  藍萱也敏感的察覺到謝景煥這話裡面說的肯定是有話,皺了皺眉,「等等。」


  「還有事?」


  「駱小念……沒事吧?」


  「沒有,她很好,已經睡著了。」


  藍萱眯了眯眼睛,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了下去,「好。」


  謝景煥掛斷電話,把手機直接關機放在了一邊。


  他走回床邊,坐在床邊,看著駱念十分平靜的睡顏,抬手撫上她的側臉。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落在她的眼瞼。


  他想起了學生時代那個小啞巴。


  小啞巴開始說話,是在一次運動會之後。


  運動會上,有搖旗吶喊,加油助威。


  他當時報的是三千米跑。


  並不是他有多大的體育潛能,而是這個項目沒人報,他報。


  他的男生緣並不好,異性緣倒是很不錯,應該因為他這張臉。


  就在謝景煥在已經跑了一千米之後,就已經開始速度慢了下來,很慢很慢。


  他的雙腿好似是灌了鉛一樣,邁一步都覺得累,已經抬不起來了。


  他索性就開始慢走。


  反正也沒想著拿獎。


  有男生在旁邊說:「一點集體榮譽感都沒有,他怎麼走起來了啊!」


  「就這還去報三千米?」


  「有能耐你怎麼當初不報名啊!現在說什麼風涼話。」


  有很多女生在繞著內圈給他加油鼓勁兒,他完全就當做沒聽見。


  忽然,就在這些聲音里,多了一道讓他感覺到新奇的聲音。


  清啞的嗓音,低低的叫了一聲加油。


  他轉頭朝著那一群女生看了過去。


  後面擠過來一個小腦袋來,皺著眉,擋開這些在前面給他加油的女生,衝過來,就在他的耳朵邊大喊加油!

  就好像要把剛才沒有追著喊的都要補回來。


  教練員吹哨,拿著大喇叭大喊:「同學!請離開賽道!」


  小啞巴急忙往後退了兩步,就在跑道旁邊跟著。


  謝景煥覺得好笑,就走在最邊的跑道,和她並肩,「你聲音挺好聽的。」


  小啞巴跟著他走,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該多說話。」


  他跑了起來,她站在原地沒有跟過來。


  謝景煥用指腹在她的唇上摩挲了兩下,低頭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


  「你那個時候就喜歡我是不是,小啞巴?」


  現在他才知道,他比他能預想到的,更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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