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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別等了

  “哼,你以為你現在是誰?天秦的右相大人,還是作戰沙場的副帥大人?”雪豐裴兀自找了個軟椅坐下嗤笑道,隨即順手拿起一串紅果吃著,接著十分不屑道:“寡人好心提醒一句,閣下現在是寡人的俘虜,寡人一句話,立刻就能讓你和令弟身首異處。”


  說完又曖昧地朝她眨了眨眼睛,調笑道:“當然,也能一句話讓你兄弟二人從此立於萬人之上。”


  話音落,便用露骨的眼神打量著站立不動的蘇傾予,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就仿佛蘇傾予現在赤/身/裸/體/,就差遭人褻/玩的錯覺。


  作為當事人,蘇傾予恨不得立刻上前挖掉那雙色眯眯的死魚眼。


  隻是想到蘇幸還在對方手裏,隻得咬牙忍住怒氣。


  “你到底想做什麽?”


  “不想做什麽,隻想要美人而已。”


  言語輕佻,眼神放蕩,偏偏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蘇傾予心裏一沉,深呼吸一口氣,決定先拖延時間將人打發了,然後好傳令給何伯,讓他去找蘇幸,隻要救出蘇幸,她就能毫無顧慮地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收拾好心情,抬眸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薄薄的笑意道:“陛下如此突然,總得給我些時間考慮不是?”隻是若是細看,她眼中卻蘊著冰寒。


  “自然,給你三天時間,你可以選擇隨侍寡人左右,也可以選擇,同令弟共赴黃泉,嗬嗬,寡人相信蘇公子乃是識時務之人。”


  雪豐裴笑眯眯地說完就離開了蓮花榭。


  蘇傾予確定四下沒人後,便召來一路跟隨隱於暗處的何伯,命其四下查探,務必盡快找到蘇幸的下落。


  何伯領命而走。


  入夜後,蓮花榭裏迎來除雪豐裴外的第一位客人。


  看著躡手躡腳,神情緊張地摸進來的青年,熟悉的眉眼,“雪羽臣”三字脫口而出。


  對方忙轉過身,皺著眉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別嚷嚷。”


  隻是最後一個還含在嘴裏,看清蘇傾予的模樣後,不由倒吸了口涼氣,微微提高了些音量問:“你怎麽了,你的頭發怎麽全白了?”


  蘇傾予擺手:“說來話長,不提也罷。”


  有關於發色之事,她真沒興趣四處宣揚。


  許是見她確實沒有多談的興致,雪羽臣倒也沒強求,眼底有著壓不住的心疼之色,嘴上卻道:

  “我都聽說了,我是來救你走的。父皇好色,還有折磨美人取樂的嗜好,你這模樣,落在他手裏下場絕對十分淒慘。”


  蘇傾予暗罵了一聲變態老男人,麵上卻搖頭表示自己暫時不能離開,說明原因後,雪羽臣表示自己會幫忙打聽,讓她先跟他走了再說。


  可是她不見蘇幸完好無損,如何能安心離開?

  雪羽臣見她很是堅決,便也不再堅持,沉默片刻後突然道:“抱歉。”


  蘇傾予一臉莫名其妙,不明白對方突然跟她道歉做什麽。


  大概是看出來她的疑惑,雪羽臣解釋道:“還記得六年前我經常去雲白山嗎?”


  蘇傾予眉尖抽搐了一下,點頭,她怎麽可能忘記。


  雪羽臣解釋道:“因為我當初的行為引起了父皇的注意,然後他派人打聽到了你的存在,六年前開始,他就一直想得到你了。”


  “……”蘇傾予沉默聽著,無言以對。


  六年前她才十歲,還是個小孩子吧,說雪豐裴是變/態都抬舉他了。


  不過這也怪不到雪羽臣頭上啊,雪豐裴對她心懷不軌,又不是雪羽臣的錯。


  於是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沒必要一直掛念著。”


  雪羽臣眼神複雜的看了她半晌,然後歎了口氣:“可是我一直都記著的啊!其實我之前聽說了你在長安的消息後,本想去找你的,隻是被兄長攔下了……兄長說長安正亂,我去了平添事端。”


  蘇傾予點頭,這話倒是沒錯,她為蘇家平反,身份公之於眾那段時間,長安城確實挺亂的,若是雪羽臣那時候去找她,被人戳穿了身份確實有些麻煩。


  隻是對方跟她解釋這些做什麽,她又沒期盼過對方會去找她。


  覺得有些渴了,她轉身欲去倒杯茶喝。


  腳鐐隨之晃動,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什麽聲音?”雪羽臣皺眉問。


  蘇傾予微微提起衣袍,露出腳鐐,聳肩道:“腳上被人戴了點東西,取不下,麻煩死了。”


  雪羽臣似乎低聲罵了句什麽,然後走上前,蹲下身托起拖在地上的鏈子,摩挲了片刻後道:“我記得國寶庫有一匕首,據說是天外隕鐵所造,削鐵如泥……你等等,我去給你偷來試試。”


  “……”


  蘇傾予心裏雖然在想,她還是頭一次見人這麽理所當然把“偷”字掛在嘴邊的,而且偷得還是自家東西。但看向雪羽臣時,眼神裏卻含著鼓勵,像是無聲地在說“趕緊去,我等你”。


  她真的受夠這破鏈子了。


  雪羽臣就像是讀懂了她的眼神一般,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後正準備走,卻突然又回頭跟她保證,會替她打聽蘇幸的下落,叫她暫時不要心急,好好保護自己。


  目光複雜的看著闔上的殿門,蘇傾予回想起六年前雲白山的事,她似乎從未給雪羽臣一個好臉色,時至今日,虎落平陽,對方卻一如既往這般全心為她著想是為何?

  各種陰謀論輪番在腦海裏上演,不過最後卻被她一一推翻,實在不得結果也懶得繼續多想,隻要對方無害即可,其他的以後自會見分曉,想通之後,便安心留在殿裏等雪羽臣回來。


  隻是一直等到次日晌午,沒等來雪羽臣,倒是等來另一個陌生的青年。


  對方不似雪羽臣那般躡手躡腳,而是正大光明的推門而入,就這一個細微的差別,兩人身份地位高低似立見分曉。


  仔細觀其打扮,一身銀色華服,冰藍絲線滾邊,袖擺襟口皆繡有精致六瓣雪花,不顯花哨,反倒多了幾分別致。


  這是朱梁皇室衣著特有的花紋。


  觀其麵相,不似雪羽臣那張稚氣未脫的娃娃臉,來人眉眼狹長,唇紅齒白,端的是一副風流之姿,自有一股欺霜賽雪的氣質。


  仔細想想,在這朱梁裏,怕也就隻有被稱作“玉鱗公子”的雪之渙符合這般模樣了。


  她張口便道:“不知三皇子抽空來此,有何賜教?”九分篤定,一分試探。


  來人聞言有些詫異的挑眉,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又露出一副釋然的表情,溫和的笑了笑道:“不愧是蘇傾予,兩三眼便能推測出我的身份。”


  蘇傾予倒是沒理這話,兀自坐在那裏,想看看對方來此有何意圖。


  心裏卻想著,看來這雪之渙比雪羽臣要受寵很多啊……


  雪之渙見她沉默,仍舊笑著,問道:“蘇公子不準備請我坐下喝杯茶?這般待客之道似有些不妥啊。”


  蘇傾予沒興趣與人爭那口舌之快,隻道:“請自便。”


  雪羽臣見她態度如此冷淡似乎毫不意外,自顧自坐到她對麵,然後自給自足倒了杯熱茶,啜了一口道:


  “本來我道父皇不惜派遣十萬兵馬前往天秦,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的是個什麽人,哪裏值得如此大費周章,如今見是你,心裏倒是平衡了些。”


  蘇傾予十分討厭對方拿狀似打量貨物般的眼神看她,眉眼蘊著冷意,諷刺道:“承蒙殿下如此看得起在下了。”


  雪之渙笑了笑,像是渾不在意她語氣間的譏諷,然後從袖中摸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推到她的麵前道:“別等了,他短時間內怕是來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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