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難以置信的三觀
衛儲開機飯第二天,時辰這個耳報神就做了時忠的走狗。
時忠義憤填膺,瞬覺蘇鯉有辱家門,在他的世界里女人是強權下的陪襯,還必須是「潔白無暇」的那一塊。
他親自給蘇鯉去了電話,她莫名其妙,本以為是任務完成也不會碰面的人,現下長輩邀約,她於情於理,都無法拒絕。
她隨便收拾下自己,挑了身得體的衣服,「時爺爺找我,我去一趟。」,蘇鯉邊換鞋邊對路過的秦許說。
老宅的光景可謂一片唏噓,蘇鯉坐在跑車裡呼嘯趕路的時候,周泫已然挨上了鞭子。
小勺子提醒蘇鯉加快進程,女主周泫有危險。
「我要掉頭嗎?」
「周泫在時家老宅和時忠在一起。」
蘇鯉來不及多問,小勺子在路上大致闡述了時忠,她拎著包,一路小碎步。
「少夫人,這邊請。」老宅的工人認識她。
「老爺,少夫人來了。」
「讓他進來。」
華麗的木門推開的一瞬間,蘇鯉整個人都呆住了,時忠甩出最後一鞭,小勺子還未提醒,蘇鯉下意識護住了跪坐地面的周泫。
手指粗的軟鞭砸在她的左面,胳膊和背一片火辣辣的。
蘇鯉起身,將周泫扶起來,又不是大清王朝,搞什麼封建主義。
「時爺爺。」她依舊保持素養。
「聽說你最近經常和一個小明星廝混?」,時忠收起軟鞭,「是不把我時家放在眼裡?」
「您聽誰說的?」蘇鯉思路清晰。
「.……」
「謠言止於智者。」
「伶牙俐齒。」,時忠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行端坐正,就是從根源解決問題。」
「時濟的問題我已經給你解決了。」時忠看向周泫,引起後者一陣戰慄。
蘇鯉竟有些心疼,「你別怕,你沒做錯什麼。」
「對,她確實沒做錯什麼。」,時忠繼續發表言論,「是你沒約束好自己的丈夫,更沒有管教好丈夫的妾。」
蘇鯉真是氣笑了,「陛下,大清亡了。」
「你!」時忠怒火中燒。
蘇鯉自顧自將破了口子的外套罩在周泫的身上,「時爺爺,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就先走了。」
門口處,蘇鯉與時濟四目相對,他微微喘息,看明了形勢。
時忠見孫子前來,陰陽怪氣,「你可真是娶了位好妻子。」
「蘇鯉不是那種人。」
「對,蘇小姐不是故意要說那些話氣時爺爺的,其實都是我不好。」,周泫可憐兮兮,「我就不該活在這世上,讓蘇小姐顏面掃地,也讓時爺爺難做。」
她指桑罵槐,將這趟水徹底攪渾。
蘇鯉暗罵周泫豬隊友,不明白她是真傻還是假傻。
「蘇鯉,身為時家的女主人,你就要遵守時家的規矩。」,時忠提高了腔調,「頂撞長輩,目中無人,罰禁足一月。」
「時爺爺。」,蘇鯉覺得自己忍不了,「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是件好事,但把別人拉進自己的臆想,要靠本事。」
「我認為,還是各自安好吧。」
她話說的重了些,讓時忠深吸一口氣,噎在嗓子眼裡,轟然倒地。
「爺爺?!」,時濟二話不說,上前察看,「叫醫生!」
時忠經過私人醫生簡單的急救,被時濟送往醫院。
蘇鯉開車在後面跟著,她生了悔意,或許自己不該多嘴。
小勺子:女主也需要緊急救治,並在男主面前保持完美形象。
蘇鯉:這是任務嗎?
小勺子:是額外任務,額外任務緊扣任務核心,完不成扣除積分一千點。
蘇鯉:殘酷。
她現在心力交瘁,胸口發悶,呼吸也不順暢。
醫院門口,蘇鯉拉著周泫去急診室處理傷處,因為要輸液,她讓護士給安排了VIP病房。
周泫臉上的妝混著汗與淚,頭髮因為出油略顯難看。
「你要不要梳洗一下。」蘇鯉從包里掏出卸妝巾。
「時哥哥一會兒會來嗎?」她目的性很強。
蘇鯉嘆氣,「你梳洗好了,我去叫他。」
周泫拔掉輸液針,往洗手間走,十五分鐘后,她已煥然一新,乾淨的病號服和這張略施粉黛的小臉——絕配。
她又是楚楚可憐的白蓮女主了。
蘇鯉按約去時忠病房叫時濟,她開門見山,「周泫在x號病房,你過去看看吧,她傷的不輕。」
時濟站在門邊沒言語。
蘇鯉沒力氣跟他周旋,轉身走了。
他抬眸,望著她左袖子上的小裂口,咽了下口水。
蘇鯉回到周泫的病房,「我先走了,醫藥費已經結了。」
「蘇小姐。」,周泫持續性利用她,「你能留下來陪我嗎?」
「我還有……」
小勺子:女主落難時期,請不要拒絕女主的請求。
蘇鯉兩眼發黑,頓了頓,「好。」
「蘇小姐,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周泫小心翼翼,眼神像受傷的小狗,黑漆漆的,裡面滿是光澤。
她疲憊不堪,「沒。」
「要不,我給你削個水果?」,周泫瞭望四周,「哦,這裡沒有水果……」
蘇鯉起身,「你需要什麼,我幫你帶來。」
「水和食物。」
蘇鯉點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靠著本能給周泫置辦了東西,還臨時提供給了她一套白色棉質連衣裙。
一不做,二不休,趁此機會將第二次約會完成,她想儘快回家。
周泫去換衣服之際,蘇鯉莫名其妙接到了時濟的電話,「你回去了嗎?」
「還沒,在周泫的房間,你來.……」
嘟嘟嘟.……
她話音未落,那邊就傳來了肆無忌憚的忙音,她喝了口水,站在窗邊,猛吸新鮮氧氣。
「時哥哥。」周泫甜甜的嗓音和這套仙女裙同樣般配。
時濟的目光直勾勾落在某人的背影上。
蘇鯉聞聲回頭,「她背上有好幾道鞭痕,近期不能沾水,你好好看著她,還疼著呢。」
言簡意賅,她官方的將周泫交給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時濟語塞,他想問的是,你疼不疼?
兩人在裡面呆了不到十分鐘,時濟便出來了,蘇鯉自始至終也沒聽到小勺子的達標,看來失敗了。
她失落的從長椅上起身,下次再說,她現在需要休息。
「小鯉。」D先生一身西服突然現身。
「叔叔?」
「這是怎麼回事?」,D先生一下子便發現了她的異樣,「時家人欺負你是不是?」
秦許緊張的上前,扶至肩頭,帶著她去處理傷口。
D先生將外套脫下來,「這麼冷的天,也不穿件外套,快進去,我去找那老頭子算賬!」
蘇鯉在秦許的陪同下又進了那棟樓,急診護士細心的幫她處理了傷口,秦許問:「會留疤嗎?」
「傷口不要沾水,按時塗藥,忌辛辣刺激,醬油生抽類也不要吃,大概率不會留疤。」
秦許記在心上,他攙扶著她,把她當成步履蹣跚的老太太一樣。
「所以你又不害羞了?」
秦許生氣,「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我玩笑。」
「怎麼了?」
「這要是讓父親看到,他怕是寢食不安。」
「那便不告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