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駙馬爺來了
內室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蘇琳琅,你過來幫我看看傷勢,要不要緊?」
是三公主的聲音,琳琅下意識的看向宸妃,宸妃愁眉不展,手裡用力,將琳琅拉了進去。
獨孤燁愣了一下,站在門口,卻沒有跟進去。
男女有別,就算是堂兄妹,也得注意分寸。
琳琅走進去,終於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子,臉色蒼白,精神很差,但沒有她想像中的生命垂危。
「太醫怎麼說?」
三公主皺著眉頭,嘴唇發白,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
「他們說我沒事,可我不相信,我感覺渾身都不舒服,渾身都疼。」
琳琅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不禁搖頭,「太醫們的醫術值得信賴。」
三公主將右手伸給她,眼巴巴的開口,「但我更相信你。」
琳琅默然了,握住她的手診了診,神情有些微妙。
三公主的心懸在空中,緊張的問道,「怎麼樣?」
大半夜的遇刺,她嚇都嚇死了,一顆心到現在還狂跳。
總覺得快死了,難受的動不了。
琳琅收回小手,淡淡的道,「只是小傷口,養幾天就好了。」
就胳膊劃破了,破了皮,沒什麼大礙。
那些太醫們也是崩潰的,明明沒什麼,三公主卻不相信,非說自己快死了。
「沒毒吧?」三公主還是不放心,緊張兮兮的問道。
她是真的怕了,七皇子可是中毒而死,而且死的那麼忽然。
別看只是劃破了一個小口子,誰知道有沒有中毒?
說不定現在沒事,明天就忽然毒發了。
琳琅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沒有,放心吧。」
她就是這樣,在醫術方面很嚴謹,不會信口開河,也不會為了安慰別人隱瞞病情。
直接了當,乾脆利落,不會討好別人而說謊。
「那就好。「三公主深知她的性子,知道她不會騙人,長長吐出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琳琅微微蹙眉,「怎麼會遇刺?人抓到了嗎?」
三公主的身體一震,明顯是嚇壞了,緊張的直搖頭,「當場就死了,應該是死士,要不是我命大運氣好,恐怕……」
她心有餘悸的捂著胸口,臉色慘白如紙。
也不知招誰惹誰了,大半夜的遇刺,真夠嚇人的。
她以前是挺拉仇恨的,但這幾年她心平氣和了許多,沒怎麼得罪人吧。
琳琅歪著腦袋沉思,「也是死士?這麼巧?」
「什麼意思?你……」三公主的臉色劇變,嘴唇直哆嗦,「也遇到了?」
天啊,最安全的皇宮怎麼成了刺客的天下?
怎麼哪裡都是刺客?
她好想出宮,好想回家,好想見夫君啊。
宸妃的臉色也不好看,又青又白的,一把年紀了,受不了這種刺激。
她就這麼一個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可怎麼活?
琳琅也不隱瞞,直接說了出來,「對啊,我剛遇刺,刺客咬毒自盡了。」
這宮裡根本沒有秘密,明天整個皇宮都會知道今晚的事情。
三公主的臉色刷的變白,又氣又怕。
「父皇,這皇宮裡太不安全了,您一定要將那些人抓起來,否則……」
皇上面如沉水,臉色極差,難看到了極點。
他終於相信蘇琳琅的話,皇宮裡另有一股勢力,隱在暗處,卻無處不在,危險極大。
但什麼時候被滲透的,他居然一無所知,一想到這裡,他整個人都很暴躁。
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這種事情,讓他寢食難安,感覺很不安全。
「給朕查,從裡到外徹查,一個都不能放過。」
「是。」侍衛統領匆匆領命而去。
皇上並沒有進來,而是站在外室,眉頭緊蹙,「蘇琳琅,你一進宮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你也有嫌疑,所以乖乖待在屋子裡,哪裡都不要去。」
琳琅當場呵呵了,反唇相譏,「皇上,你的嫌疑更大,畢竟你才是皇宮的主人,宮裡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你的眼晴,除非你是默許了。」
三公主和宸妃的臉色一變,相視一眼,驚懼交加。
皇上勃然大怒,大聲怒斥,「蘇琳琅,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琳琅很不客氣的反問,「我哪裡說錯了?要麼你視而不見,存心的,要麼就是你無能,被不明勢力滲透了……」
她說的太有道理了,皇上受不了的喝斥,「住嘴,獨孤燁,將她帶走,朕不想見到她。」
獨孤燁揉了揉眉心,感覺頭都大了。
琳琅輕輕巧巧的站起來,想走卻被三公主扯住衣裳。
她有些無語,什麼情況?不是給她診過脈了嗎?
「這就是心虛啊,皇上。」
三公主也不知怎麼的,完全沒有安全感,只有蘇琳琅在身邊,才會好受點。
畢竟她會解毒嘛。
皇上煩死這個膽大包天的臭丫頭,處處跟他作對,煩不勝煩。
「下去,拖下去。」
正在此時,一名宮人進來稟道,「報,平樂駙馬來了。」
三公主的眼晴一亮,有了一絲光彩,她的駙馬來看她了。
這個時候,她最需要的人是他!
皇上的神情一松,「讓他進來。」
鳳戰天一襲素袍,頭髮用金冠束起,但明顯有些散亂,氣息不穩,明顯是一路奔過來的。
「見過父皇,聽聞公主遇刺,我心急如焚,連夜進宮,失禮之處還請父皇見諒。」
皇上掃了他幾眼,微微頜首,表示很滿意,「難為你這份心,進去看看她吧。」
「是。」鳳戰天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很是憤慨,「父皇,不知是誰幹的?」
皇上神情嚴肅,隱隱有蕭殺之色,「還在查,朕會給你們夫妻一個交待。」tqr1
「謝父皇。」鳳戰天拱了拱手,往內室走去。
剛走幾步,一個身影從裡面走出來,鳳戰天的眼神一愣,怎麼是她?
陌生而又熟悉的女孩子,她長大了!
他不敢多看,生怕泄露了眼中的情緒,匆匆移開視線。
琳琅不動聲色的掃了幾眼,他的變化不大,比起以前,多了一絲雍容大氣。
成了皇室的駙馬,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盈盈一福,「平樂駙馬。」
鳳戰天心裡一澀,面色卻平靜無波,還了一禮,「安寧縣主。」
兩人神情平淡的見過禮,擦身而過,目不斜視,像是不相關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