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6章 私情?大義?
隨著她的聲音,一道道利箭劃破天空,橫衝而來,“轟隆隆。”
“啊啊。”
不知何時,兩排黑衣人忽然出現在屋頂,手持弓箭,居高臨下的射擊。
長箭所到之處,鮮血直噴。
霽月幾人早就輕巧的避開了,躲在安全的地方。
無數人被紮成了刺蝟,倒在血泊中。
慕容清清的胸口刺中一箭,無力的倒在地上,拚命往門口爬去。
慕容武和吳桐背靠著背,雙手揮舞著武器,劃成了一個圈圈,潑水不進。
但是,時間長了,誰都扛不住。
而且,最可怕的是,這些人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
不是說,已經跟南宮寒熙走了嗎?
吳桐膽戰心驚的避過一箭,“霽月,快住手,快。”
霽月雙手抱胸,嘴角輕揚,“不是很能嗎?不是想強娶我嗎?不是想強迫我選擇嗎?”
不自量力的東西,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就算是一國皇帝,在她麵前也占不了便宜。
他一介江湖浪子,還想強娶她?
別逗了,好嗎?
慕容武手持火槍,卻沒有機會射出去,子彈是有限的,敵人卻這麽多。
他環視四周,想擊傷沐霽月,但是,她躲的角落是死角,他根本沒辦法。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有這種手段,殺伐決斷,殺人不眨眼。
他千算萬算,還把吳桐當成擋箭牌,依舊擋不住對手的攻擊。
他第一次意識到,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他終於明白吳桐的那些話!
“沐霽月,你非要魚死網破嗎?”
霽月漫不經心的笑了笑,“錯,是你們死,我活。”
慕容武的眼晴緊緊盯著她,時刻找著破綻,“沐霽月,吳桐是你親兄長,你要弑兄?你還有沒有人性?”
射箭手輪流兩班的射擊,讓場中人的無法喘息,累的氣喘籲籲,汗流頰背。
霽月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吳桐,你要跟我一起生呢?還是想跟他們一起死?”
吳桐臉色蒼白如紙,但是,沒有後退,長劍如銀龍,將自己和慕容武包在其中。
他的聲音很沉痛,“在師父靈前,我許下諾言,願照拂慕容武兄妹,此生不悔。”
得,他自願將包袱背在自己身上,一副任勞任怨的模樣。
慕容武嘴角微勾,麵有得色的看向沐霽月。
但是,沐霽月眼神清冷至極,沒有一點波動,他非常的失望。
半秋鬱悶的不行,別人都不願背負太多,他倒好,非要背兩個爛包袱。
這算是仁義?不,在她眼裏,傻透了。
“吳桐公子,你不要任性,慕容家的人對你沒有多少真心,他們都在利用你。”
吳桐苦笑一聲,“你們都不是我,不懂我的感受,在我被所有人拋棄的時候,是師父接納了我,給了我一個家,在我需要親情時,也是他給了我想要的一切,他就像我的親生父親,不,比親生父親還要親。”
他要報恩,用一輩子來報恩。
隻要他在一天,就會照顧清泉山莊的每一個人。
半夏聽不下去了,打斷他的話,“吳桐公子,你是皇子,是將來要成為帝王的人,你要割舍掉過往,放下所有的感情……”
吳桐神情堅定無比,“我做不到,如果在帝位和慕容家中選擇,我選擇後者。”
大家呆住了,神情各異,有佩服的,有無奈的,有嘲諷的,有鄙視的。
慕容武喜形於色,“好兄弟,父親沒有看錯你。”
這才是慕容家最大的依仗,吳桐的身份太有用了。
霽月神情越來越冷漠,“這是你的選擇,好,我就成全你。”
他可以為了別人來殺她,那就休怪她不客氣了。
她一揚手,一顆炸彈飛了過來,落在慕容清清麵前,慕容清清失血太多,整個人暈乎乎的,但一看到炸彈,整個人都不好了,猛的尖叫。
“沐霽月,你是個瘋子,你不得好死。”
隨著她的話響起,一聲巨響炸開了,慕容清清被炸飛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慕容清清被炸的暈過去,人事不醒,一動不動。
霽月懶的再多看慕容清清一眼,視線轉向另一邊,“接下來輪到你們了。”
她作勢又要扔出炸彈,一道冷光一閃,劍尖對準她的脖子。“住手。”
正是她身邊的丫環,半夏!
所有人都蒙逼了,不可思議的瞪大眼晴,又是什麽情況?
半秋揉了揉眼睛,“半夏?”
一定是沒睡好,眼睛都花了。
半夏的神情不安,有羞愧,有害怕,但最後都化為了堅定。
“公主,住手吧。”
這是威脅?霽月挑了挑眉,玩味的笑了笑。
半夏後背升起一股顫栗,卻沒有收手,她已經無路可退。
半秋勃然大怒,惡狠狠的瞪著自己的姐妹,“半夏,你瘋了嗎?你要叛主?”
昔日的好姐妹,怎麽變成了這樣?
霽月神情很淡然,好像並不意外。
“你要殺了我?為了吳桐?”
她的聲音很輕,但氣勢很冰冷。
半夏的臉色一白,挺了挺胸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公主,凡事不可任性而為,要為大局著想,吳桐公子絕不能有事。”
她長劍遞了幾寸,頂在霽月的肌膚上,“統統住手,否則公主就要受苦了。”
黑衣人們猶豫了一下,停止了攻擊。
吳桐長長喘了一口氣,抹去額頭的汗珠,將慕容武拉到一邊。
沐霽月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這輩子她最恨要挾,也最恨背叛。
半秋痛心疾首,恨不得一巴掌拍過去,“半夏,算我瞎了眼,看錯了你,我居然把你這種白眼狼當成好姐妹。”
半春和半冬也被氣的不輕,”公主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你要背叛她?“
她們四人從小一起長大,一起接受訓練,一起相互鼓勵,一邊成長,一起走到今天,她們以為會做一輩子的姐妹,但沒想到……
半夏的手抖了抖,愧疚不已,“公主,你對我很好,是我對不起你,但這隻是小節,是私情,在國家大義麵前,不值得一提。”
她的神情漸漸堅定起來,一副正氣凜然狀。
半秋越聽越糊塗,怎麽跟大義扯上關係了?
“你說什麽鬼話?我怎麽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