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一本正經的頜首,“的確是要謝我,換了別人,我才不管他死活呢,讓他直接踩進陷阱,死無葬身之地,我冷眼旁觀就好。”
她是認真的,前所未有的認真。
吳桐意識到這一點,才更加的無奈。
南宮寒熙實在不看好他,“這算什麽?殺人不見血才是高手。”
千萬不要小看女人!
“你們這些人武功再好,還不夠暗衛一盤菜吃呢。”
霽月嘴角揚起一抹微嘲的弧度,“天真啊,你們以為宮庭跟江湖一樣,就玩些小兒科的遊戲?我告訴你們吧,把敵人當恩人,把恩人當敵人,才是宮庭的玩法,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死不活。”
“……”在場的人感覺後背發寒,媽蛋,玩的比他們高級啊。
光看這位凶殘的公主,就知道宮庭裏的女人有多可怕。
見嚇住了他們,霽月表示很滿意。
“與其踏進生死場,還不如跟我混呢,隻要忠心耿耿,有能力,一切皆有可能。”
眾人心裏一動,這倒是一條出路。
慕容清清不可思議的瞪著這些熟悉的麵容,居然相信沐霽月的鬼話。
“你這是挖桐哥哥的牆角!”
霽月笑眯眯的點頭認了,“對呀,我光明正大當著他的麵挖,他有本事就挖回去嘛,公平競爭,這是入門考核。”
吳桐又一次蒙圈了,“什麽?”
霽月真心不希望他參與進去,“身為一個帝王,驅下的手段是必須的,如果你連這些人都無法收服,那就不要指望別的。”
她說的好有道理,吳桐沒辦法反駁,“我……你……”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將話說清楚。
霽月有些不耐煩,“趕緊拉人吧。”
吳桐輕輕歎了一口氣,“我沒想跟你爭。”
霽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是沒有信心。”
她一針見血,說中了吳桐的心思。
吳桐聞聲色變,是啊,如果他的對手是沐霽月,根本沒必要比。
“你已經輸了。”霽月打擊他的信心,毫不手軟。“還有啊,要學會看人,否則隻會被人利用。”
她小手一伸,直接指向慕容義,諍諍教誨道,“比如你的師父,自私卑劣,卻喜歡裝聖人裝急公好義,裝正人君子,這麽明顯的事實你怎麽看不出來?”
慕容義整個人都不好了,太欺負人了,有沒有?
吳桐不由自主的被她影響了,有幾分相信,但是,又不敢相信。
“胡說八道,我師父不是那種人。”
霽月一臉的失望,“你這是偏聽偏信,普通人有這個毛病無所謂,頂多被騙的慘點,但如果是一個帝王,那將是一場災難,天下黎民的災難。”
“你……”吳桐被打擊的很受傷,心受了傷,自尊心也受傷了,“就直說我不合適吧。”
“本來就不合適。”霽月不要太直接啊。
吳桐的心神受到了極大的刺激,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錯了?
見吳桐心神恍惚,慕容清清不禁急了。“桐哥哥,幫幫我。”
不行,不能讓沐霽月把桐哥哥勾過去了。
吳桐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感覺很累,“我幫不了你,抱歉,沒人聽我的。”
他直到此時,終於認清了這一點。
在場很多人,但真正能倚重的,又有幾人?
南宮寒熙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他發現吳桐很容易被人影響。
隻要對方很強勢的堅持,他最後都會屈服。
這性子當二把手還行,當老大夠嗆。
慕容清清氣的渾身直哆嗦,果然靠別人是不行的。
“不是幫不了,是不肯,好好,就當我命苦,夫主,我認了。”
她一邊哭一邊走向阿方,眼淚狂流,哭的眼睛都腫了。
阿方微微蹙眉,現在才認清事實?是不是太晚了?“聽話就好,啊。”
胸口一疼,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冰冷的女子。
她居然想要他的命?
慕容清清得意的笑,想壓製她一輩子?去死吧。
隻要他死了,她就自由了!
他拚盡所有的力氣,揮出一掌。“轟隆隆。”
慕容清清飛了出去,整個人都撞飛了。
慕容義來不及伸手,慕容清清已經撞在牆壁上,滿頭是血。
“清清。”
慕容清清眼前一陣陣發黑,暈乎乎的,“好痛。”
喉嚨一陣發癢,一口血噴了出來。
慕容義心神大震,把了一下脈,五髒俱受了重傷,心脈被震碎了。
他眼前一黑,大驚失色,連忙扶住慕容清清,給她輸真氣。
至於別人都呆呆的看著,像是癡了。
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哎,這女人的心性太毒了。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連夫主都敢殺。
到了這種時候,大家都看清了慕容清清的真麵目,相信了沐霽月的那些指控。
原來,都是真的!
而另一邊,阿方倒在血泊中,胸口插了一把匕首,兩眼緊閉,暈了過去。
他的新婚妻子在旁邊泣不成聲,淚流滿麵。
霽月二話不說,塞了兩顆藥丸到阿方嘴裏,讓南宮寒熙幫著用真力化開。
過了一會兒,她才伸手把脈。
南宮寒熙怔怔的看著霽月,“怎麽樣?還好嗎?”
霽月放下把脈的手,神情不變,淡淡的道,“雖然傷到了心脈,不過有我在,一切都不是問題,來人,拿我的藥箱過來。”
“替我護法。”
南宮寒熙微微頜首,親自為她護法,幾個暗衛和丫環守在一邊,防備的盯著在場的人。
霽月點住傷口附近的幾個要穴,深吸了一口氣,猛的拔出匕首,血猛的噴了出來。
她早有準備,將白紗飛快的堵上去,連點幾個穴位止住,灑上藥粉,不一會兒,血止住了。
大家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這命算是保住了。
霽月用金針飛刺幾個要害位置,動作飛快,十指翻飛,靈活而又敏捷,眼花繚亂。
不一會兒,她就滿頭大汗,累的夠嗆。
一柱香後,她終於收手,長長吐出一口氣。
“已經沒事了,好好休養幾天就行。”
南宮寒熙心疼的扶住霽月,替她輕拭汗珠。
阿方微微睜眼,蒼白的臉很是憔悴,“多謝公主。”
霽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這是第幾次被同一個女人坑了?怎麽記不住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