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太後的絕招
“可是……”陳婉儀如受驚的兔子,小臉白白的。
大長公主輕拍她的肩膀,神情淡漠。“我有護身符,皇兄不敢拿我怎麽樣。”
陳婉儀驚愕的看著母親,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說。
大堂上,陳平笑容滿麵的陪著宣旨太監說話,並不動聲色的遞了幾張銀票過來,但沒有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陳平很心煩,最近老出事,最心愛的女兒膽大包天,做出那樣的事情,差點坑了整個陳家。
陳漣沉默的站在陳平身後,麵色灰暗,眼神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麽。
盛裝打扮的大長公主終於出現了,宣旨太監站了起來,麵色肅穆,大聲宣道,“大長公主,太後有旨,召你速速進宮,不得延誤。”
大長公主一曲膝,跪了下去,“兒臣接旨。”
她態度恭謹,沒有拖拖拉拉,宣旨太監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行人乘夜在大街上飛奔,很快到達皇宮。
大長公主從馬車下來,換了一頂轎子,直接進了慈寧宮。
但剛進了慈寧宮的院門,卻被擋在院子裏。
一名老宮人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庭禮,“大長公主,太後正跟人商量事情,您暫且在這裏等待。”
跟人?跟誰?大長公主眉心跳了跳,但麵色不變,笑的很賢淑,“本宮靜侯母後宣召。”
院子很大很空曠,兩名宮女守在門口,低眉順眼,也不搭話。
夜風襲來,大長公主打了個冷戰,微微蹙眉,攏了攏領口,看向內室的眼神多了一絲惱意。
她站了很久,兩柱香的都過去了,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跟著大長公主進宮的老嬤嬤心生不忿,“這麽久了,怎麽還沒有宣召?公主殿下,這如何是好?”
這大冷的天,誰受得了吹冷風?
更何況主子養尊處優,身嬌肉貴,萬一凍病了,怎麽辦?
大長公主很不好受,渾身發冷,臉都凍僵了,卻還要維護公主的尊嚴,站的筆直,“沉住氣,慢慢等。”
她算是明白了,太後故意涼著她,給她一個下馬威,為什麽?
難道真的知道蘇琳琅失蹤是她幹的?
那又怎麽樣?沒有證據,就不能指證她。
老嬤嬤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太後怎麽能這麽對您?這分明是故意的。”
大長公主猛的回頭,狠狠的瞪著她,“閉嘴,這是皇宮,出了事本宮也保不了你。”
老嬤嬤低下腦袋,不敢再吭聲。
又站了一柱香的功夫,大長公主快要撐不住的時候,那個老宮人走了出來,“太後宣召。”
大長公主咬緊牙關,一步步走進室內,溫暖如春的室內,讓大長公主打了個噴嚏,又冷又熱,渾身不舒服。
但她不敢流露出來,在太後麵前跪下,“兒臣叩見母後,不知母後深夜傳召兒臣,有何要事?”
她腳都凍僵了,跪著更難受,鼻子發癢。
太後沒有叫起,居高臨下的審視了半響,“琳琅失蹤了。”
大長公主早有準備,一聽這話,立馬露出震驚萬分的表情,“什麽?母後是說笑吧?皇宮裏怎麽會丟人?這可是守衛最嚴密的地方,光是禁軍就有三萬,蒼蠅都飛不出去。”
她情緒激動,好像什麽事情都不知道。
太後默默的看著她,眼神嚴厲。
大長公主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母後,為什麽這麽看著我?我最近睡的不好,確實臉色不好看,婉兒出了那種事情,我實在是難受。”
她撫著臉頰,不停的訴苦,不動聲色的將話題扯遠了。
太後是看著她長大的,從嬌縱的小女孩,到刁難任性的小少女,到囂張跋扈,仗勢欺人的大長公主。
她有一個好父親,視她如掌上明珠,如果她是個皇子,先皇肯定會將皇位傳給她。
就是這麽一個公主,自以為是,自作聰明,仗著身份玩弄所有人。
她淡淡的開口,“陳婉儀年紀輕輕,心術不正,蠱惑公主,陷害同窗,蒙騙皇上,念她是宗室之女,留她一命,但是,引起了朝野上下的不滿,紛紛要求嚴懲……”
條條都是殺頭的大罪,陳婉儀像極了大長公主,一樣的自私,一樣的自以為是,一樣的愛耍小聰明。
簡直是不知死活。
大長公主的身體晃了晃,眼前一陣陣發黑。
萬萬沒想到太後會翻舊賬,不是已經掩蓋下去,水過無痕了嗎?
她一迭聲的叫屈,“太後,小女天真無邪,善良的性子,您是看著她長大的,還不清楚嗎?是,她做錯了事情,但這一切全是因為陳琳琅的陷害,蘇琳琅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付她,她也不會憤起反抗,保護自己並沒有錯。”
她將所有責任推到蘇琳琅身上,而她的女兒才是可憐的受害者。
應該乖乖讓陳婉儀坑,才是正理。
天真善良?太後冷笑一聲,“這麽說,是蘇琳琅的錯,是三公主的錯,是皇上的錯,是天下臣民的錯?”
大長公主渾身一顫,聽出了話裏的威脅。
“兒臣不敢這麽說,但蘇琳琅是罪魁禍首,罪無可恕。”
她跪在地上,可憐兮兮的看著太後,很是無助的樣子。
但是,同為女人,太後怎麽可能吃這一套?
太後心裏很不屑,好好的一個公主被養成了寵妾的作派,沒有半點公主的端莊大氣,這都是她那個寵妃母親的錯。
“所以綁架了她?你這是在挑戰哀家的尊嚴。”
這是犯了她的忌諱,在她的眼皮底下將人弄走,當她是什麽?
她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限,不想再忍!
大長公主打死都不肯認,“兒臣沒有,母後您冤枉兒臣。”
太後懶的聽她的哭訴,“行了,如果蘇琳琅有什麽三長兩短,陳婉儀直接下獄,由三司會審。”
以她的身份,已經不需要跟任何人講道理了。
她是太後,這個帝國最尊貴的女人,擁有無上的權利。
“太後。”大長公主驚怒交加,滿麵通紅,悲憤難當。
太後不耐煩的擺手,高高在上俯視她,“你跪安吧。”
大長公主眼眶一紅,流下了傷心的淚水,“太後,婉儀是您的親人啊,是先皇的親外孫,豈是一個賤民能比的?”
親人?太後不禁笑了,這話太可笑,漫不說她們沒有血緣關係,更是對頭。
“大理寺會在明天響午時分上門,你自己惦量吧,來人,送大長公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