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找替罪羊
大長公主一愣,這才想起這個人,“琳琅?她人呢?”
事情不對,明明應該是陳琳琅遭此惡運,怎麽會變成了婉儀?
難道是被算計了?生在宮庭的女人比誰都敏感。
陳婉儀淚如泉湧,恨聲道,“是她害了我,是她設計了這一切,她是魔鬼,她必須死。”
隻有她死了,才能洗清她的罪孽,才能抵消自己所受的罪。
至於她自己主動先害人,全都選擇性失憶了。
在她眼裏,自己是最珍貴的,別人都是墊腳石,隨時都能丟棄。
大長公主凶光大盛,動了殺機,“好,我替你殺了她,將她千刀萬剮,碎屍萬段,給你報仇。”
陳平呆呆的看著這一幕,眼神呆滯,像是癡了,不言不語,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道清脆的聲音輕輕響起,“怎麽這麽熱鬧?發生了什麽事?”
一張雪白美麗的容顏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眉眼彎彎,巧笑嫣然,明眸皓齒,肌膚如吹彈可破。
是琳琅,她不知何時站在門口,微微歪著腦袋,如清晨的陽光,清新,亮麗,透著一股朝氣。
大長公主滿腔的恨意噴湧而出,“給我拿下,殺了她。”
如果目光能殺人,早就殺了幾百遍。
一道修長的身影擋在琳琅麵前,冷冷的喝道,“誰敢?”
陳婉儀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聲,腦袋埋在大長公主懷裏,渾身發抖,“快讓他離開,快。”
這麽狼狽不堪的樣子,怎麽讓他看到?
大長公主立馬將披風裹在她身上,將腦袋都蓋上了,這才冷冰冰的開口,“小世子,這是陳家的家務事,請你讓開。”
“我要是不讓呢?”獨孤燁神清氣爽,眉眼透著一股桀驁不馴。
大長公主被氣昏了頭,表情陰冷的可怕,“那我們兩家就是仇人,我會上奏陛下,求陛下作主。”
就算拚個魚死網破,也要將害了女兒的人毀掉。
她渾身散發著逼人的殺氣,但獨孤燁全然不懼,“作什麽主?讓你殺了我?殺了我父王?你覺得可能嗎?”
“你……”如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大長公主的身體一震。
她雖然是先皇最心愛的女兒,是晉王世子的姑母,但是,皇上和晉王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是皇後嫡出,而她是同父異母,是寵妃所生,天然的隔閡。
陳平見狀,皺了皺眉頭,冷喝道,“夠了,琳琅,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出現在外麵?怎麽跟晉王世子一起出現?”
他懷疑的看著琳琅,眼神有些冷,看來是起了疑心。
縱然他對蘇琳琅有愧疚之心,但最愛的還是陳婉儀兄妹。
獨孤燁清朗的聲音率先響起,“不是一起,我是光明正大登門,在路上遇見我的未婚妻,陳侯爺,不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陳平欲言又止,左右為難,家醜不可外揚。
“父親,我……”琳琅眼珠一轉,怯生生的開口,“昨天實在太餓了,所以偷溜了出去找東西吃,吃飽困了,隨便找了個地方睡著了,對不起,父親,我錯了。”
她低著腦袋,一副乖乖認錯的乖巧模樣。
陳婉儀想殺了她的心都有了,憤怒的尖叫,“騙子,她撒謊。”
琳琅輕輕一聲歎息,悵然若失,“妹妹,你老是針對我,嫌我害你們全家出醜,但,是我的錯嗎?不要總把過錯推到無辜的人身上。”
陳婉儀快要瘋了,當著她的麵說謊,想撇清關係?做夢。
她的情緒越發的激動,“是你害了我,是你將加料的湯給汪子誠灌下,是你將我拉進來替你受罪,是你。”
也不知出自什麽想法,她將獨孤燁做的事情都算在琳琅身上。
琳琅心裏冷笑一聲,睜著一雙迷茫的大眼晴,無辜極了,“加料的湯?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拉你進來?”
賤人,陳婉儀被刺激的抓狂了,“別想賴,陳琳琅,你不是人,是畜生。”
她狀若瘋狂,全然沒有了淑女形象,像個瘋婆子。
大家都用懷疑的眼神看著琳琅,似乎已經將她定罪了,誰讓她在家裏最沒有地位呢。
出了事,當然要找個替罪羊,趁機除去女主人的眼中釘,也是不錯的選擇。
琳琅看盡了世態炎涼,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嘲諷,“夠了,陳婉儀,你敢對天發誓嗎?你說的若是有半句謊言,不得好死,下世為奴為娼。”
這話一出,如一顆重型炸彈在人群裏炸開,大長公主暗暗咬牙。
陳婉儀呆若木雞,嘴唇直哆嗦,“你……好惡毒,居然……”
她氣的聲音發抖,都說不利落了。
琳琅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清清冷冷,“我隻問你,敢不敢?”
“我……”陳婉儀滿麵通紅,卻吐不出一個字。
隻能說明,她不敢,她說謊了。
陳老夫人和陳平有些不悅,但體諒她的心情,沒有說什麽。
但是,獨孤燁忍不了,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琳琅被人欺負。
“陳侯爺,皇伯伯常說,治國齊家平天下,你連家裏都管不好,估計當官更當不好了,我會跟皇伯伯說的。”
陳平的臉色一變,“公主,你先將儀兒帶回去,儀兒的身體要緊,我讓太醫過來……”
“不要。”陳婉儀和大長公主不約而同的拒絕。
陳平心煩意亂,一團亂啊,“將汪子誠綁起來,關進柴房,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出。”
汪子誠整個人縮在陳老夫人身後,裝死中,聽到陳平的話,頓時急了,“姨父,饒了我吧,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帶走。”陳平麵有怒色,不是不恨,而是看在老夫人的麵上,一直忍著。
不等陳老夫人求情,他轉頭看向琳琅,“至於你,回房間禁閉,抄佛經一百遍。”
“是。”琳琅乖巧聽話,柔順極了。
大長公主盯著她的身影,眼神冰冷,閃爍著滲人的殺意。
絕不能讓她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她一刻都不能忍!
這一幕全落到獨孤燁眼裏,他抿了抿涼薄的唇。“陳侯爺,我有個不情之請。”
陳平恭謹的彎腰,“請說。”
得罪不起,隻能高高的供著,獨孤燁的脾氣再不好,也是皇室最受寵的子孫,皇子都沒有他過的滋潤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