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這就是我

  當他踏進黑色通道的一刻，身體化作零零散散的光點飄落下去。身形恍惚的他，像是唯一發出光芒的小點，落入了無限的黑暗深淵。


  猛然睜開的雙眼，與外面所看的世界完全不同。在這裡，這裡是一片寂靜的大海，而大海之上是最美的晚霞。緋紅色臉頰上流露出笑容，少年在欣賞了眼前奇特景象后，終於邁出腳步繼續向前。


  不知走了多久？少年的耳邊徘徊著某個人的聲音，它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溫暖，讓聽到它的少年徑直朝著它伸出手掌。


  「玄！這孩子是玄！那個傳說中的玄！」


  說這個話的人？是父親？


  那個高大的背影，日日夜夜為自己遮風擋雨的堅實身體，出現在姚子沫的面前。


  雙手像是嬰兒渴求母乳般不斷地朝前抓著，姚子沫臉上寫滿了喜悅之情，他的嘴裡正在不斷地牽挂著。


  「父親、父親，我在這裡……」


  少年在撕心裂肺的叫了父親后，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所以，少年乾脆直接去抓父親的肩膀。


  可是……


  就像是小說中常寫的場景一樣，自己的手在觸碰到那個男人後背的一刻，不知為何？從手指開始，接著是胳膊、身體、腦袋，最後……雙腳。它們都變得透明，像是空氣一般飄散在天空。


  姚子沫不相信眼前的景象，他已分辨不出自己是「虛」？還是……站在面前這個忽明忽現的父親。


  但是……顯然，父親無法看見自己。他不過是記憶殘片罷了！

  這難道就是那個人想要告訴我的秘密？


  姚子沫抿了抿小嘴，忍住此刻內心的想法，伸出自己的手掌去懷抱自己的父親。


  突如其來的感覺，像是一個下雪的夜晚。我獃獃的坐在後院的玄武岩上，喝著口中不知從哪裡得來的美酒，沐浴著月光。


  姚子沫睜開雙眼，他處在一片黑暗之中，唯一有光的就是眼前漂浮在天空的巨型膠片，上面的一張張照片飛快的進入姚子沫的腦海。


  坐落在白雲上的少年把葫蘆里最後一點兒酒水撒入口中后，輕輕踏著步子向下飛去，來到一座紅色的山廟門前。他醉醺醺的用他那稚嫩的小拳頭敲著山門，方許后，山門打開，從裡面走出個藍鬍子老頭兒。


  「呦，這位小兄弟。這半夜三更的來我們仙廟，是來祈福的嗎？」藍鬍子老頭兒微微一笑，掃視了一眼眼前這個看起來俊俏的少年。他的鼻子很靈敏，少年只是再上前多走了一步，身上散發的渾酒氣就被他聞到。


  藍色鬍子老頭兒以為眼前的少年是喝多了，上錯家門。便扶他進了山門，想著等他酒醒了，再送他下山。


  剛進卧室，少年已經忘我，看著眼前觸手可得的大寬床，想也不想的趴在上面呼呼的睡起覺來。完全忽略了躺在他身邊的另一個嚎啕大睡的。


  藍鬍子老者看著躺在床上的兩人，臉上生出一抹紅意。


  左邊躺著的冰雪美人，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的吐息聲音，簡直美的像是一座雕塑。她那雙藍色的眼眸，白皙的肌膚，還有那雙纖細的長腿，看的引人陶醉。彎彎的腰肢，彷彿觸碰既碎，散發著點點紅潤的小臉，讓站在床邊的藍鬍子老者嘴角流出幾滴口水。再扭頭看向那身上散發酒氣的少年，喝醉后躺在床上靜靜睡著的模樣，如果留成長發，估計就和左邊的青絲霞子湊成一對兒姐妹花了。


  藍發老者看的有些痴迷，卻忘了正事兒。紅烈石上面噴吐著白氣的水壺，正在發出惹人心煩的「嗚嗚」聲。


  只見藍發老者不緊不慢的走向廚房，看了看那冒著白氣的水壺，眼睛里突然閃出些藍光。伸出的左手，手心上方懸浮了一圈圈白色氣體，許久后變得越來越多，最後氣體突然不動，開始凝華。雪花般飄灑的冰晶正在一點點的增多，它們集合在一起，不到一會兒的功夫便形成一個藍色的冰球，只見藍發老者對著冰球輕輕吹了一口氣，冰球又突然升華般產生了一層層藍色的氣體，朝著水壺飛去。


  三、四秒過後……


  「嗚嗚」的聲響變得越來越小，就像是遠去的列車鳴笛！

  最後，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