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學無術

  姚家練武與其他地方有著天壤之別，別的地方大多是以體力修鍊為主，而姚家後院確是以思想修鍊為主。


  走到後院的中心池塘旁，有一塊兒特殊的青石，上面刻有祖訓：「為思不破！」


  這也就是靠想而達到某種境界！

  姚子沫一來到這裡，原本還沾有的疲倦氣息頓時全無，立馬找了個地方盤起腿來，在那裡靜靜的冥想。


  父親一看，攢了攢白鬍子，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而站在父親身旁的姚鳴卻是滿臉惆悵，來到這裡就像是進了醫院一樣，臉上是滿滿的淚傷，根本不想再走進一步。即使父親再三囑咐，姚鳴依舊站在原地不動，如同風化在這裡的石頭一般。


  「快去吧，找你弟弟練武去！」


  「不要！」姚鳴又是一口否決，接著死氣沉沉的站在原地。


  「練與不練反正都是一樣，我就是個徹頭徹底的廢物罷了。」說完后，姚鳴淚奔似的衝出庭院。


  姚子沫看了，一個跟頭跳下假山，幾步追了出去。


  「姚鳴哥哥，不要跑啊。等等我……」姚子沫好聲勸說，姚鳴反而跑的更快，一溜煙兒的功夫沒了蹤影。


  「這傢伙……」姚子沫一聲嘆息，緩緩走上石橋，掃了一眼橋下的鴨群后，又快馬加鞭的跑起來。


  以他的手速值，只要一剎那的時間就可以阻止姚鳴，但是他卻沒這樣做，原因是：他想看看姚鳴這幾日是逃向何處？


  果然不出所料，這傢伙果然是來這兒了。


  姚子沫放慢了腳步，輕輕穿過小巷，身子靠在牆上，耳朵貼著往裡面聽。


  裡面是一大群人的聲音，男女老少全部包含在內，與他們所做的不同，裡面的人是在念書！

  文學在這座蒼穹大陸上，是一種恥辱。因為，這裡的人各各身懷絕技，手速值所帶來的力量遠不可及。讀書，這種東西。尤其是文學，古文學在他們眼裡已成一種無用功，在這裡只要有一雙會打、能打的手腳就可以了！


  特彆強的，都被發配在下面的世界。但是……下去的人從未有人回來過！時間久了，人們已經把下面的世界當做神話來看待了！此後……也再沒有人想要下去，除了某些瘋狂的人。


  姚子沫也是這類人，聽說……下面的世界要比這蒼穹大陸美的幾萬倍！

  「我想下去看看。」這是姚子沫掛在嘴邊的常話。


  腦中的思緒突然迴轉，姚子沫總覺得這些人口中所念的詩句，他都能脫口背出，可是……在他的記憶里，他不曾翻過任何關於文學的書籍，可是……嘴裡卻能跟上那些人念出，甚至……比那些人背的更快！

  姚子沫抽了自己一個巴掌，偷偷瞄了一眼屋裡的人。裡面的，全是些穿著奇怪，拿著扇子和書，張大嘴巴念書的人，他又往後一瞧。最後面那個又瘦又矮的孩子，就是姚鳴！

  姚子沫剛想邁進去一隻腳，把這野小子揪回去，卻被姚鳴臉上的笑容所打動了。


  看起來……他好像很高興。


  這種笑容和表情是在家中無法誕生的！


  姚子沫看得有些入迷，完全忘了時限，就這樣跟著這群人聽了一下午的書。


  姚鳴把書藏在卓腳下，拿出綠石放在玻璃罩內，放出明亮的燈光。


  他忍不住取出腳下的書，扶了扶書皮，念出裡面的第一頁：「月色引人，人惶惶。黎明醉人，人痴痴。」讀完后，姚鳴的臉上流露一絲笑，把它又藏在桌角下面。


  「姚鳴……」父親滿臉兇相的站在門口，「DuangDuangDuang」的邁步子走了進來。


  姚鳴滿臉慌張的看著父親的雙眸，指甲狠狠扣著手心，緊張的連話也說不出來。


  難道？剛才讓父親看到了？

  姚鳴露出笑來迎合父親，從桌角下抽出一本「想」的修鍊書籍交到父親手裡，一邊輕笑一邊道來：「父親，這麼晚了。怎麼還是不睡？」


  「啊……睡呀，睡呀。只是覺得你有什麼瞞著你爹！」


  「哪有？我怎麼敢？」


  「啊……那就好。」姚瞬把手中書籍攤在桌上，接著背身離開。


  姚鳴確認了父親的離去，扶著胸口大呼一口氣。


  「還真是驚險呢！」


  「是啊！」姚鳴一張頭，就看見姚子沫撐著胳膊站在門口，露出一臉討厭的壞笑。


  「你？你來這兒幹嘛？」


  姚子沫二話不說，直接進屋。彎下身去，把姚鳴藏好的文學書籍一下抽出，攢在手裡對著姚鳴又是笑。


  「你這傢伙，快還給我！」姚鳴急的都快跳起來了，可是……他沒有姚子沫高。姚子沫一抬手，他就夠不著了。


  得意洋洋的姚子沫神氣的抓著書籍，道：「好啊，你這傢伙，還真是不學無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