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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3 斗飛龍(上)

  「你胡說,此事姥姥盡皆知曉,若蘭帶韓大哥查探福仙潭也是奉了姥姥之命,莫要在這血口噴人!」申若蘭聞言氣不過,當即現出身形來怒斥道。


  韓誠也被他們囂張跋扈,顛倒黑白的話氣到了,冷笑著道:「這幾人一看就是左道妖邪,行蹤鬼祟,動機叵測,申妹妹不必再與他們廢話了,待我將他們擒下搜魂一切便知!」


  「韓師弟且慢動手!」


  就在這時,緊跟在申若蘭身後的石玉珠悄悄傳音給他道:「這幾人雖然路數不正,但是聽他們口氣,應該與紅花姥姥頗有些淵源,這桂花山是紅花姥姥的地盤。


  咱們此來是客,不宜喧賓奪主,就算是看在紅花姥姥的面上,韓師弟把他們逼退就行了,不要下死手,以免節外生枝。」


  韓誠傳音回道:「石師姐言之有理,我省得了。」


  說罷,右指虛引,腰間白陽劍再次飛射而出,直射當空,金色的劍光耀眼奪目。


  紅臉男子見對方一言不合便想滅口,不由驚怒道:「小畜生休要仗著修為欺人!待我等回去稟報了師尊,讓師尊來收拾你們,你們且等著,師尊一定會將你們碎屍萬段的!」


  放了幾句狠話后,顧不得丟臉,當即駕馭著飛劍化為一道青光,倏地破空遁去,紅衣女子將足一登,緊跟著破空而去。


  韓誠也不去追趕,任他們逃走了,等人逃遠了這才收起白陽劍,轉身見石玉珠臉上浮腫全消,雖然清瘦許多,卻是動止輕捷,不似先前委頓,知道病毒已除,十分高興。


  石玉珠俏臉微紅的看著韓誠,咬著下唇,妙目含波,欲說還休。


  韓誠第一次見冰冷孤傲的石師姐露出這等小兒女姿態,有些意外,也有些不好意思,忙延著剛才的話題道:「剛才那三個怪人,我和申妹妹從福仙潭回到桂屋時,便見他們在我們後面藏頭縮腦。


  彼時因為擔心石師姐病體,急於進屋看望,我又疑惑他們是本山土著,沒有十分注意。


  後來出了桂屋在小河邊替申妹妹和石師姐巡風時,見那紅臉賊隱身在數裡外的樹林中,手上拿著一個釘型法寶,朝申妹妹和石師姐所在的方向比了又比,一副想要偷襲暗害的樣子。


  我不再猶豫,當即御使著飛劍斬了過去,那廝見我發現了他的蹤跡,便順勢將那針型法寶朝我打了過來,出手便是一條孽龍,夾著一溜火光,被我一劍劈得煙消火滅。


  那廝見不是對手,忙又召來了其他兩個同伴出來相助,我正欲將這三個妖人一網打盡,恰好申妹妹這時候現出身形了。」


  石玉珠得知之前果然有妖人窺視她沐浴,俏臉立即變冷,有些後悔讓韓誠放走那紅臉賊,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等下次再遇到那廝,定要親自取他首級。


  韓誠猜測申若蘭應該知道些內情,便問道:「方才那廝口稱令師紅花姥姥曾預先答應給他烏風草,想必與姥姥有些淵源,申妹妹可知道他們的來歷嗎?」


  申若蘭點點頭,恨聲道:「他們三人原是廬山白鹿洞飛龍師大的三個弟子,男的叫金駝,女的叫金鶯、金燕。因其師寵愛,平日里簡直是無惡不作。


  他們的師父與家師當年原是好友,後來家師得了天書,修為一日千里,行事風格也跟著大變,兩下里漸漸生疏起來,可是表面來往依然照舊。


  他們的師父在年前又來看望,家師談起只等盜草之人破了福仙潭,便要飛升等語。


  這次原是帶著她那三個孽徒來的。那男弟子金駝最為可惡,聽說家師不久后便要飛升,便生出了妄想,打算等家師飛升后霸佔此山,把烏風草據為己有,還對小妹起了邪念。


  他師父向來耳軟心活,聽了她三個孽徒之言,以為家師還是當年脾氣,便勸家師何必把這天材地寶奉之外人,昔時誓言不過與長眉真人打賭的一句笑話,豈能作準?


  叫家師只管飛升,將本山讓與她掌管,作為她的別府。又勸家師將我許配那個紅臉鬼。


  家師知道她的用意,不想與她在這話題上多做糾纏,便隨口敷衍道:「昔日誓言,豈能變更?無論何派何人,只要破得了潭,便可作本山主人。我徒弟婚姻一節,要她本人願意,當師父的人,不便主張。」


  他師父知家師存心推託,住了兩日,覺得無味,不辭而去。那紅臉鬼還不死心,從那日後,便不時借破潭為由,來到本山。偏他又沒有本事下去,老在這裡胡纏。


  去年年底,他知我不待見他,便鼓動他的兩個妹妹。先是假裝替她們師父前來看望家師,並謝昔日不辭而去之罪。


  家師洞中石房本多,她二人便賴住不走,天天與小妹套近乎。妹子年幼心熱,哪知人情鬼蜮,不但不討厭她倆,反替她倆籌劃破潭盜草之計。


  住了些日,她們請求搬往桂屋中去,與妹子同住,以便朝夕聚首。相處在一起多日,倒也相安。


  有一天小妹在桂屋中,忽聽家師那裡呼喚,叫小妹一人前去,不要別人知道。這是一種千里傳音的神通,別人是聽不見的。


  小妹奉命之後,只說回洞取些東西,便去見家師聽訓。才一進洞,見家師手中拿著三寸來長的一面小旗,上面畫著八卦五行。這便是昔年家師最厲害的寶貝,名叫旗里煙嵐。


  家師將這旗賜與小妹,又教會用法,便催小妹迴轉桂屋,也不說別的話。


  小妹知道家師脾氣,向來不喜歡人問長問短。似這樣很機密地將小妹喚去,賜給她老人家最愛之寶,估量必有事故發生。


  當下由家師洞中迴轉,走離桂屋不遠,看見一條黑影飛進屋中。我頓感有些奇怪,起初還以為是金氏姐妹,看那身材又似不像。


  急忙用家師傳的隱身術,跟蹤到了屋的上層,往下一看,那人正是金氏姐妹的哥哥紅臉鬼金駝。


  我一見是他,本來就不樂意,再一聽他說的話,更是氣得火冒三丈。


  我隱身在屋頂上,偷聽他三人把話說完,才知他三人奸計:先是由那廝兩個妹妹與我親近,等到彼此交厚,才由那兩個賤人趁小妹修行打坐時,用她們本門的迷藥將小妹迷過去,由她們的禽獸兄長擺布。


  那廝本與兩個賤人同來多日,因為懼怕家師,還不敢冒然下手。那廝見小妹不在屋中,又來尋兩個賤人商議,不想被小妹聽見,哪裡還忍得住,便下去與這三個狗男女理論。


  那廝見奸計已敗露,索性一不作二不休,逃到外面,與小妹交起手來。


  此三人皆有凌虛境中後期的修為,小妹人單勢孤,僅憑本身修為法力對敵很覺吃力,便將家師賜的那件法寶祭了出來。


  果然困住了那三個狗男女,正打算取他們的性命,耳旁又聽家師說:『他們三人品行雖然不端,看在他們師父飛龍師太的份上,只可薄懲示儆,莫要傷其性命。』


  小妹雖然不願,怎敢違抗家師之命,急切中又想不出怎樣懲治之法。適才洗澡的地方,原有兩個泉眼,澗后的一個卻是寒泉,其冷徹骨。便將他三人浸在那寒泉之中,泡了三日。


  到第四日夜間,正要去放他們,不知被何人救去。從此本山就多事了。想是三個狗男女懷恨在心,勾引了許多旁門左道,來與小妹為難,都被妹子仗家師賜予的法寶打回去了。


  家師因羽化在即,不便妄動殺伐,徒增因果業力,影響飛升,又不願小妹多結仇怨,為異日留下禍恨,便把本山用雲嵐封鎖,修為稍差的人,休想入山一步。


  那三人估計是之前小妹出山迎接你們之時,趁著家師撤去雲嵐的空檔,僥倖混進來的,他們熟知山上的虛實情形,能混進來原也不奇怪。」


  話音未落,忽聽一聲怪叫道:「大膽賤婢!竟敢殺我徒兒。今日叫你難逃公道!」


  申若蘭聞言大驚,一道黑煙散去,面前已出現一個中年道姑,生得豹頭環眼,黃髮披肩,穿著一件烈火道衣,手中拿著一個九節十八環的龍頭拐杖,身上散發著龐大的氣勢,目光有如刀鋒,銳氣逼人。


  申若蘭已認出來人便是金氏三兄妹的師父、廬山白鹿洞八手觀音飛龍師太,硬著頭皮上前叫了一聲師叔。


  飛龍師太獰笑道:「你眼裡還有什麼師叔?況且不久你就要背師叛教,投到別派門下去了。這原是你那老不死的師父,把你寵慣得這個樣子,原與我無干。


  那烏風草本是此山靈藥,能解千毒,起死回生,又不是你師父自己帶來的,被你師父霸佔多年。我見她不久便要離開此界,不能再霸佔下去,打算好意向她求讓。既然允許了我,如何縱容你這小賤人,勾引外人前來盜草?又三番兩次,欺壓我的徒兒?今日別無話說,快快束手就擒!」


  申若蘭聞言,正待申辯,卻被韓誠攔住了,這老妖婆來勢洶洶,一番話說下來他便知道不能善了了,也不廢話,直接祭出了天樞,玉衡兩件純陽神兵。


  隨著神兵出鞘,一股強橫霸道的氣勢從雙劍上爆發出來,劍身五色光華流轉,吞吐著丈長的利芒,散發出鋒利無比的銳氣。


  飛龍師太見狀先是一驚,繼而大怒,破口罵道:「怪不得小賤人猖狂,原來還有個紫府後期的高手作為倚仗。


  小子,我那金燕徒兒是你殺的吧!你殺了老身的愛徒,不管你什麼身份,出自哪個玄門,今日必須得死,納命來吧!」


  說罷,長嘯一聲,手揚處,指頭上連發出五道數丈長的巨大青灰色光爪,帶著強烈的腐蝕氣息,三道抵住韓誠的劍光。其他兩道分別爪向申若蘭和石玉珠。


  「申妹妹,石師姐,那老妖婆是個散仙高手,你們不是對手快撤,這裡交給我!」


  韓誠怒吼一聲,雙劍齊出,攜著兩道數丈長的五色劍光,一劍便將那三道青灰色的光爪劈碎,與此同時,又將抓向申,石兩人的那兩道光爪劈碎,速度快如驚鴻!


  申若蘭和石玉珠兩人知道飛龍師太的修為不是他倆能抗衡的,強行呆在這不但不能成為助力,反而會拖累韓誠,於是強忍住關切和不舍,趁著臨頭的光爪被劈碎的那一剎那,破空遠遁而去。


  「賤婢哪裡逃!」


  這時候,暗處突然飛出了一個紅衣女子和一個紅臉漢子,正是倖存的金鶯、金駝兩兄妹。見申,石兩人想要逃離,忙駕馭著劍光追殺了上去。


  「好強的法力!好利的神兵!」


  飛龍師太一擊失利,神色微有些凝重,袖袍一揮,立時間一道濃綠煙雲射出,迅速鋪展開來,在空中爆成一片畝許大小的綠瘴毒雲,雨點般猛地往下壓落而來。


  那綠雲瘴是她採集許多蛇蟲涎液混合毒草漿汁煉成,毒性極強,銷魂蝕骨,尋常修士只要沾之一點周身血肉便會消融腐蝕掉,端得陰毒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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