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兩敗俱傷

  戰場是慘烈的，這一場廝殺已經能不再是王賁以及項羽所能夠主導的。


  這一刻，雙方大軍已經殺瘋了，主將的命令雖然還起作用，但是已經沒有之前明確。


  在一場戰爭之中，有時候主將的命令會出現不準確，傳達不及時，將會影響一場戰爭的勝負。


  他們可以下達作戰命令，但是是否像之前一樣如臂使指，誰也不清楚。


  畢竟在這個時候，，不管是秦軍還是聯軍都殺紅了眼，他們想要的是殺死對方。


  這個時候，他們不是為自己而戰，也不是為了勝利而戰，而是為了殺死對方而戰。


  也就是為了活下去而戰！


  這是他們的信仰，也是唯一奮力廝殺的理由。


  在這一刻，求生的渴望被無意識的激發，整個戰場之上，已經全面的混亂。


  但是，戰場之上已經還有清醒者，秦軍與聯軍的統帥層全部清醒著，而且戰場之上還有兩支大軍未動，他們的眼神之中滿是渴望，但依舊理智。


  「中軍司馬傳令：大秦銳士出動，三軍死戰——！」王賁整個人堅硬似鐵，下達了軍令。


  「是——！」


  中軍司馬大喝一聲，隨及振臂高呼：「上將軍有令，大秦銳士出動，三軍死戰——！」


  「殺——！」


  大秦銳士主將大喝一聲，率軍衝擊而出，望著血流成河的戰場，他們心頭熱血沸騰。


  「上將軍，我軍士氣不再高漲，在這樣下去，聯軍人數的優勢將會彰顯出來！」


  中軍司馬的話，提醒了上將軍王賁，他的眼中掠過一抹凝重，舉劍大喝，道。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這個時候的王賁已經沒有辦法，他心裡清楚，對於秦軍而言，這一句誓言，無疑是最好的激發。


  大秦帝國多少的危難之際，正是這一句錚錚誓言響起，方才舉國上下團結一心，渡過了難關。


  而當這句話在戰場之上響起，就意味著死戰。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天地之間，瀰漫著一股悲壯。


  這一刻，這一句誓言不是慷慨激昂，而是無限悲壯，而是一種蒼涼。


  無盡的蒼涼在天地之間響起，秦軍將士身上的疲憊彷彿就此消失，而是一道無形的力量在一次新生。


  這便是信仰！

  大秦帝國自秦國開始，傳承至今不下於六百年之久，在這個漫長的歲月中，早已經凝聚出了一種信仰。


  而且這六百年的漫長歲月之中，老秦人與大秦帝國的興衰息息相關，休戚與共。


  可以說，這個天下，沒有哪一個民族猶如大秦帝國與老秦人一樣水煮交融。


  「血不流干，死不休戰——！」這一刻，再也不需要王賁起頭，整個戰場之上全部都是呼喊。


  聲震四野，秦軍瞬間就像是吃了血包一樣，氣勢如虹。


  「殺——！」
……

  「王上，秦軍士氣大增，我軍剛佔據的優勢已經不復存在！」


  范增的眼中滿是凝重，他心裡清楚，局勢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在這個時候，真正的到了考驗項羽以及聯軍的時候了。


  「王賁出動了大秦銳士，看來要進行最後的決戰了！」項羽眼中殺機大盛，舉劍大喝，道。


  「傳令，中軍出圍殲大秦銳士——！」


  「諾。」


  點頭應諾一聲，中軍司馬大喝，道：「王上有令，中軍出圍殲大秦銳士——！」


  「殺——！」
……

  項羽斷然下令，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秦軍鐵騎已經率先殺到，號子聲不斷響起。


  在驚天動地的「血不流干！死不休戰！」的怒吼中，秦軍鐵騎長劍翻飛，箭如疾雨，轘轅關前頓時變成了巨大的屠戮場。


  這便是王賁的聰明之處，他的出手在於時時處於絕對的先機。


  「殺——！」


  隨後秦軍步兵趕到，與秦軍鐵騎組成大陣對於聯軍進行混戰。


  這一刻，戰場之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刺鼻的血腥味衝天而起，彷彿將天地都映成了紅色。


  「殺——！」
……

  這一場殺戮，一直進行了三天三夜，不管是秦軍還是聯軍都被打殘。


  戰爭一直進行到這一刻，他們已經沒有了力氣，精疲力盡，就算是抓起長劍都做不到。


  戰場之上，一片混亂，到處都是人，這一刻，活人與屍體混合在一起，根本分辨不出來。


  望著漫山遍野的屍骨，望著血紅的地面，王賁的聲音沉重而又嘶啞：「這一戰，秦與聯軍兩敗俱傷，無力再戰！」


  「中軍司馬，傳我命令，收攏大軍撤入洛陽！」


  這個時候，王賁清楚，只有退入洛陽，才能憑藉洛陽八關，將聯軍擋在城外。


  這是唯一的辦法！

  「是！」


  點頭答應一聲，中軍司馬這一次沒有高喝，也沒有揮舞令旗，而是擊響了戰鼓。


  「咚咚咚——！」


  漫天鼓聲響起，迅速瀰漫整個戰場，不管是癱坐在地的聯軍，還是秦軍都聽到了。


  得到命令，原本癱坐在地的秦軍將士開始掙扎著站起來，向著雲車所在地彙集而去，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赳赳老秦，復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戰……！」


  聽到鼓聲不斷匯聚的秦軍將士，自發的唱起了秦軍戰歌，在這樣的人間地獄中，倍感蒼涼。


  這一刻，簡直是聞者落淚，聽者傷心。


  就算是聯軍將士，也感覺到了心悲，這一場戰爭之中，傷亡太重，不管是聯軍還是秦軍，都算是損失慘重。


  「王上，大軍已經精疲力盡，根本不足以完成最後的反殺——！」


  范增眼中掠過一抹憂慮，對著項羽，道：「大秦銳士的強大，確實在我軍之上，秦軍之驍勇善戰，名不虛傳！」


  「而且我軍靠近轘轅關，一旦關中秦軍殺出，只怕是會徒生變故！」


  項羽眼中掠過一抹冰冷，手中長劍一舉：「傳令，大軍撤退十里，進行休整！」


  「諾。」
……

  望著中軍司馬離開，項羽眼中滿是遺憾，這一戰，原本他是有機會徹底擊潰秦軍的。


  戰爭一開始，聯軍的劣勢還不明顯，但是當戰爭進行到一個階段，彼此死戰之時，聯軍的劣勢導致這一戰優勢盡失，出現了兩敗俱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