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人心向背，不過是利益所在。

  「陛下，上將軍，蒙白將軍一戰而勝，擊破新鄭擊潰恆楚大軍，請求陛下與上將軍下一步指示……」


  聞言，胡亥朝著王賁點了點頭，微微示意。王賁沉吟了片刻，道：「傳令蒙白，保持警惕，與成皋，滎陽一帶的林峰時刻保持聯繫。」


  「是——！」信使點頭答應一聲，轉身大步離開了。


  他清楚，正在大秦雖然先下一城，卻也到了最危險的時候。在這個時候，西楚霸王項羽將會發狂。


  整個潁川郡，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出現西楚的大軍，故而，必須要嚴防死守。


  整個大帳之中，只剩下的通武候王賁與秦帝胡亥兩個人，彼此沉默著，思考著下一步準備。


  「陛下，蒙白先行拿下一城，再加上成皋，滎陽一帶的林峰大軍，如此一來居高臨下之勢已成。」


  「此消彼長之下，我大秦或許可以一戰，只不過這一戰之後，大秦帝國將會陷入疲軟之時。」


  「這樣一來，對於遼東王劉季將會是天縱其時，若是其人佔據河北之地，將會成為心腹大患。」


  胡亥的手指從地圖上劃過，沉吟了片刻，道：「上將軍所言，朕自然清楚。只是秦楚大決不得不進行，不論是項羽還是朕都退不得。」


  「如今新鄭被破，楚軍折兵損將，秦軍氣勢更甚。在這樣的大勢下，上將軍有幾成把握戰而勝之？」


  「沒有把握！」


  定定的看了一眼胡亥，王賁一字一頓，道：「項羽用兵沒有規律，全靠直覺評判，這樣的人最為難以把握。」


  「縱然擊潰了新鄭的恆楚大軍，但這支大軍不過是新軍，屬於烏合之眾的一類，此刻秦楚兵力大致一致。」


  「而我大秦軍中尚有五萬新軍，勝負之數，臣也無從說起！」


  手中丈桿在地圖上划動，最後落在了潁陽的位置，胡亥幽幽一笑，道：「秦楚大決，我軍必須要勝。」


  「上將軍，若是朕率軍與潁陽拖住西楚霸王項羽，你攻破襄城需要多久？」


  目光橫掃，王賁就清楚了胡亥的打算，他大驚失色之下，連忙肅然長躬：「陛下，此事萬萬不可！」


  「為了大秦，有何不可？」胡亥神色平靜，淡淡一笑。


  王賁並沒有起身，他繼續勸諫，道：「陛下，始皇一脈只剩下的陛下一人，諾大帝國全靠陛下一人支撐。」


  「大秦帝國誰都可以沒有，但唯獨不能缺了陛下。倘若是缺了陛下，大秦也不就再是大秦！」


  「呼……」


  這個道理，胡亥自然是懂，只是他更明白這一戰若是敗了，大秦帝國恐怕將會真的一無所有。


  故而，不管結果如何，他都需要一戰，為結果朝著好一點的方向去努力，唯有努力之後，他才能問心無愧。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胡亥目光冷冽，有一絲冷厲：「朕是大秦帝國二世皇帝，更是一個老秦人。」


  「為了大秦帝國，朕義無反顧。」


  王賁目光炯炯，沉吟了片刻，道：「以大軍攻打潁陽，這根本不可行。潁陽乃楚軍根據地，西楚霸王項羽親自坐鎮。」


  「更有西楚軍師範增親自坐鎮，就算是臣與太尉也不敢小覷，陛下雖為始皇之後，卻也未必就能夠擋住楚軍的鋒芒。」


  ……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蒙白大破新鄭的消息不脛而走，潁陽的項羽大怒。


  「廢物！」


  對於項羽而言，恆楚此戰太過於廢物了。五萬楚軍依靠著堅城，居然被五萬秦軍打敗。


  對於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項羽而言，這根本就是恥辱。


  「仰仗堅城，居然還能一戰而敗！手握五萬大軍，敵軍如此數量，在眼皮底下進入新鄭範圍，居然沒有察覺！」


  項羽眼底殺機滔天：「恆楚壞孤大事，該殺——！」


  「王上息怒！」


  老范增目光犀利，盯著大怒的項羽，彷彿一下子洞穿了項羽的內心深處：「恆楚一敗，大秦對於我軍徹底形成了居高臨下之勢。」


  「而山東反秦勢力遲遲未動，只有臨江國派遣大軍前來，如此局面對於西楚不利。」


  「既然如此！」項羽猛的轉過身，死死的盯著范增，道：「亞父，那便是戰！大不了放棄潁川郡！」


  「只要我軍擊潰秦軍主力，到時候別說是秦國想要潁川，恐怕就連三川郡甚至於河東郡也拿不下來。」


  「孤，就不信西魏對於河東郡沒有想法。」說罷，項羽眼底一亮：「亞父立即派遣使者，入西魏與殷。」


  「只要兩國出兵，戰後河東郡歸西魏，孤做主割三川郡半郡與殷。」


  「諾。」


  點頭應諾一聲，亞父范增目光閃爍了一下。他對於項羽能夠想到這一點，感到了滿意。


  這說明在秦二世的壓力下，項羽不再單單是憑藉武力橫行天下，更是開始了思謀，有了用智的打算。


  項羽心頭暴怒，新鄭一戰，楚軍戰死兩萬餘，其中恆楚一部戰死一萬三千人，其餘一萬七千個個帶傷，項悍一部戰死七千人，其餘一萬三千人人帶傷，可謂慘敗。


  望著亞父范增離開，項羽斷然下令，道：「休戰三日，立即發兵八萬猛攻洛陽——！」


  「諾！」點頭應諾一聲，項莊轉身離開了。對於他而言，自然是渴望戰爭。


  望著項莊離開，項羽眼底掠過一抹凝重。他之所以將大舉猛攻之地選在洛陽，一則因洛陽在潁川郡之外，攻陷洛陽便可直接進入三川腹地。


  二則因潁水河谷已經先有鍾離昧的七萬步騎軍隱秘埋伏，可防秦軍出其不意，為大軍提供最大便利！」


  三則圍魏救趙，聲東擊西。只有攻敵之所必救，才能逆轉生死大勢。成就西楚的巍巍霸業。


  更何況項羽是楚軍，乃至於整個中原之中著名的猛將，每戰必衝鋒陷陣而後快，以赫赫之名，強攻洛陽更有利局勢。


  ……


  洛陽，城大牆厚，更是有八關相護，絕對的易守難攻。更是大秦帝國這一次東出的大本營，拿下洛陽必將會瓦解秦二世的圖謀。